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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季丨蒋蓉:龚巧明及其我们当年的毕业分配

蒋蓉 新三届 2019-08-29


 作者档案


本文作者


       蒋蓉,文革中当过知青、工人。1978年考入四川大学哲学系,毕业后在西南农学院(今西南大学)马列教研室任教。1986年到珠海市人大常委会办公室工作。现已退休。



原题

再说“海鸥和波涛”

——读一鸥“想起龚巧明”随想




作者:蒋蓉

 

 

龚巧明送给我的照片

 

在回忆龚巧明的人群中,我其实是最没有资格的。我不是她的亲人、亲戚、密友,同学,甚至普通朋友都够不上,如果硬要说有点什么关系的话,那就是在同一个时段进入了同一所大学。我和她算校友,但也仅仅是分母以数千为单位上面的那个一。所以,即便我怀着写她的强烈愿望,也拿不出能够吸引读者的生动而翔实的内容。


我和龚巧明的关系,龚巧明定位精准,她在送给我的小笔记本扉页上,写下了泰戈尔的诗句——“海鸥和波涛”。至于海鸥和波涛的相遇,我在新三届推送的上一篇文章“海鸥和波涛——忆龚巧明”里有详细记述,这里浓缩一下:在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学生(77级)毕业前夕,我听说了那条爆炸性的新闻——龚巧明主动要求去西藏。感动之后更有冲动,我忐忑不安诚惶诚恐地,以一个极其崇拜她的读者之名给她写了一封短信,不久,意外地得到了她热情的回复,因而和她很短暂地见了一面。


龚巧明的密友一鸥在“想起龚巧明”一文中写道:“……经常我们的寝室门被敲开,外系的,外校的,外地的,有名的,无名的,认识的,不认识的,男男女女,太多的人来看她,找她谈心。”而我,就是那些男男女女中的一员。不过那次我去的时候,寝室里只有龚巧明一个人,好像专门在等我,不知道是不是她有意安排和室友们特意体谅,给我这个陌生“朋友”留出了交谈空间。 

 

龚巧明送给我的笔记本

 

龚巧明入校前的情况我一无所知。我知道她是因为《锦江》第一期的出版,好像也是那个时候,全校无论文科理科几乎所有的学生都知道了龚巧明这个名字,她的作品被热烈追捧,她成了校园里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知名人士。


龚巧明的每一篇作品都是催泪弹,让我们痛哭到不能自已。看一鸥的回忆才知道,她的作品,要么揉进了她人生历程中的惨痛记忆;要么融入了她在社会发生剧烈变革时期的痛苦思索;要么袒露了因旧有烙印和新近追求强烈碰撞而导致的灵魂挣扎,有态度有厚度有温度有亮度,带入感极强,让读者椎心泣血泪流满面。


那时的我还“幼稚”得很,精神层面没有较高的维度,思考问题也没有广度和深度,虽然我的年龄早已到了不该幼稚的时段。龚巧明的作品于我算得上振聋发聩,因而她在我的心目中更像一个神,高远到只能膜拜。


自卑的我鼓足勇气和她有过一次类似“海鸥和波涛”的相遇之后,龚巧明赴西藏了。她是一个骨子里具有强烈历史使命感和社会责任感的人,在往后焚膏继晷的工作生活中,或许,我就像一个匆匆的过客不再被想起。


一鸥的回忆这样描述龚巧明:“只要和她接触,很快就会被她感染融化。她有那种热力,吸引了很多人聚集在她的周围。……她的柔媚是由内而外的,是那种母性女性和知性的糅合,非常有魅力”。龚巧明的这种“引力”,我在和她不超过半个小时的面对面交谈中,有真切感受。我是一个平庸的人,多年的生活基本停留在一个原点,按部就班,没有感受过大的冲击,自身也没有大的爆发,所以对往事记忆深刻,龚巧明的作品和她的热情魅力,就一直深深地镌刻在我的原点人生旅程中。


龚巧明告诉我:


我们的相识,有如海鸥和波涛,遇见了,走近了。


我们的别离,也像海鸥和波涛,分开了,告辞了。


我和她,谁是海鸥谁是波涛?看起来,是龚巧明飞走了,先是飞去了西藏,后来飞去了天国……但事实上,她才是真正的大海和波涛,永远都强烈地吸引着海鸥。


1985年那个深秋,她遇难的消息让我心绪难平,无法像从来不认识她一样无动于衷,我提笔写了一篇标题为“点滴”的小文章,回忆当年和龚巧明的短暂相遇、匆匆告辞,投寄《西藏日报》。


文章未被采用。


编辑给了我亲笔回复,委婉谦和地说明了文章不能被采用的原因,大意好像是:《西藏日报》属于党报,不便刊载有关龚巧明的文章(原话不记得了)。但我感觉,最真实的原因恐怕是我的文章内容单薄文笔寡淡,实在登不了大雅之堂。可能因为小文是为纪念龚巧明而写,编辑和我又同为龚巧明的校友,所以对我格外客气。 

 

当年西藏的报纸登载的部分纪念文章


想以文遥祭龚巧明而不得,龚巧明送给我的泰戈尔诗句成了永恒的纪念。因为学龄时期接受的教育和家庭的管束,我的精神家园很大程度上被限定在了“革命、无私奉献、集体主义精神和共产主义理想”的范围之内,这个状况导致了我的贫困和才疏学浅。那之前,我还没有读到过泰戈尔,那之后,我狂热地购买了我见到的所有泰戈尔诗集和小说。


几十年过去了,就像“酒干倘卖无”的那句歌词:“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我一直没有忘记和龚巧明的一面之交;也一直在能够接触到的范围内关注龚巧明——这个于我像神一般存在的人物。只要见到和龚巧明有关的读物,我都不会放过。去年,通过网络看到了龚巧明的密友一鸥所撰写的“想起龚巧明——清明节记事”一文,心中有一种油然而起的欣慰,是的,龚巧明并没有被遗忘,时间对于她,不过是一组数字。


我反复阅读了一鸥的文章,从她的文字里一点一滴重新认识熟悉龚巧明,这才知道,龚巧明去西藏,和当时的传说有多大的区别,和我的想象也非常不一样。


并不是说,龚巧明当年去西藏不再让人敬佩感佩了,而是,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她未曾意料到的事情发生,她的人生也许可以有另外的结局。


我没有去过西藏。在今天,没去过西藏成了一件令人遗憾的事;去西藏净化灵魂又是一件令人傲娇的事。乘飞机去,坐火车去,驾私车去,骑单车去,那些数不胜数的游客,不知道有几人回来以后,可以宣称自己的灵魂真正得到了净化。我想肯定一点,龚巧明去西藏不是为了炫耀净化灵魂。


那个年代,西藏连公交车都没有,光是进去那一路上的危险和艰难就让人望而生畏了,决定去西藏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何况龚巧明还有一个她不可能放下的爱女。做这个决定时,她的内心应该有过挣扎:一如她对情爱性爱超越时代的追求而不得时;一如她对自己的人生一路走来沉重反思和去向迷茫时,那些内心的痛苦挣扎。而她最后毅然决然去了西藏。一鸥说:“真的没有想到辅导员违背巧明的意愿,用这种突然袭击的方法宣布出来。”这里面有没有被逼上“梁山”的因素呢?


一鸥的记述涉及到一位辅导员,她在龚巧明人生的十字路口上,在龚巧明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从背后猛推了一掌……这让我想起了一桩往事。


那是刚刚进入大学不久的某个星期六晚上,辅导员来到我们寝室,动员女生参加学校组织的集体舞活动。那时候,交谊舞还没兴起,学校组织的好像是青年友谊舞之类的广场集体舞。我们班女生少,仅7人,且最年轻的应届生只有一个。私下议论跳舞活动的时候,似乎都表示了不那么赞同。


那时的我们,有一种自虐似的学习狂热。


进入大学之前,我没有看过几本世界名著。童年少年时代,我只阅读过无数的革命历史小说和现代军旅小说,从农村调出来工作后,才第一次接触到我哥哥自己翻译、用钢笔写在几十本横格软面笔记薄上的《悲惨世界》《罪与罚》《契科夫小说集》等名著,还有那个年代少量在朋友圈里流传的《贵族之家》《海涅诗选》等,如果把依然属于鼓动革命的《牛虻》都算上,我所阅读过的这类作品也不会超过十几部。


进了大学和同学们一比,在精神层面上,我基本上是个没有底蕴的白丁。她们有古典诗词信手拈来的,有讨论问题旁征博引的,很多时候我都只能做个自惭形秽的旁听生。有一次,终于碰到了我可以说几句的话题,却又把“窈窕淑女”的“窈窕”二字读成了别字。好友给足了面子,未发一言,但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讶异,让我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我和好友郑忆石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恶补,我每天晚上灭灯后打个手电筒看书、背诗词、背单词……到凌晨两三点(同宿舍的好几个同学也都这样熬夜看书,但只有我还在补做中小学生的功课)。电筒的电池消耗极快,经济能力有些不支,就改成了蜡烛,一学期下来,蚊帐的一个角被熏得黢黑。


这样的我们,自然不愿意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跳舞上。


不好意思声称大龄的自己还“天真纯洁”,但我确属情商偏低,为人不设防,遇事也不拐弯。辅导员来动员,话音一落,我没过脑子就快人快语,X老师,跳舞是自愿的,我们不自愿可以不去吧。辅导员勃然大怒,训斥:蒋蓉,你说的是啥子话?这是政治活动,你这是个啥子态度?!


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顿时噤了声,对抗“政治活动”这个太熟悉的帽子,顷刻把我压趴下了。满以为高考都恢复了,万象更新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没想到,在这个全新的时间全新的地点,还会踩响这样一颗没有丝毫创意的旧雷。心中涌出了一万个后悔:唉,我算老几呢?冲动这魔鬼把我变成了一只出头的傻鸟。之后的几年,我一直刻意回避辅导员,内心还殷切地盼望着辅导员能把我忘了。


而事实常常不以人的主观愿望为转移。


事情也发生在毕业分配的时候。我们的毕业去向远不能和一流的清华北大复旦同济等高校相比,虽然也有少量确实很好的单位,但绝对轮不到我这样的毕业生,争取也无用。


我虽不才,却知道自己的斤两,分配时全面衡量了一下才表明自己的意愿:选择回重庆到一所高校任教,尽管我根本不想当教师。


之所以选择高校,一是因为除了高校好像没有别的更好选择。二是因为高校有自由。我所欲求的自由,并没有达到一鸥的文章中言及那种思想自由的高度,而是低层次的行动自由,比如不坐班,比如安排的上课时间不像中学老师那么多,工作不那么累还能享受两个假期,名声也好听。三是因为那所高校离我的家非常近。没有更多崇高的想法。


打探到的消息是,事如我愿,确定下来被分配到我希望去的那所高校。宣布之前(幸好是在宣布之前),辅导员笑嘻嘻地告诉我,蒋蓉,你如愿了哈,你分配在高校哦。但接下来她告知的学校名,却把我炸了个人仰马翻。我脑袋里轰的一声,完全蒙了:怎么和我知道的不一样呢?那根本不是我希望去的学校,也不是系里已经确定分配我去的学校啊。勉强忍着快要奔涌而出的泪水,我去了在川大任教的三叔家,把得知的所有情况告知了他。


原本只是想去叔叔那里述说一下委屈,没想到三叔和我们系的书记比较熟,他去找了书记。书记吃惊且愤怒,找来送名单去学校的辅导员和另一位副职领导问话,始知道系里经过正式会议讨论确定的分配方案,在送往学校的途中被私自改了。


辅导员申辩,有人比她更需要去那所学校。书记坚持原定方案不能变。更具体的内情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最后分配了包括我在内的两个毕业生去那所高校。所幸那个时候国家人才缺额大,以致毕业生不但包分配,还有调节的余地。


为什么都是辅导员?应该质疑的是个人,还是某个群体?那个年代,我所知道的辅导员都是留校的工农兵学员。但是工农兵学员留校的,也有不少教授专业知识课程的好老师,比如我们的辩证唯物主义授课老师和英语授课老师,都是留校的工农兵学员,在学生中口碑甚好。我和两位工农兵学员留校的老师,还成了朋友。

 

毕业前夕合影,左右为工农兵学员留校的老师


一鸥着墨不多的毕业分配会议,让我深感震惊和愤怒,也由此联想到我们的毕业分配,那些原已尘封的往事。在毕业分配问题上,我和龚巧明都遭遇了一道坎,而且都是因为辅导员。如果,龚巧明不是因为辅导员背信弃义搞突然袭击,她或许还有另外的选择。


尽管历史没有如果,尽管龚巧明也许最后还是要选择去西藏。但已经发生的事实表明,那个最后的选择并非完全遵从了她的个人意愿。当初的她并非完全是主动出击,那么,被动应战的成分有多大?那些屈从会不会成为一个阴影?那个阴影会不会潜留于心底,又会不会于不知不觉中干扰她的情绪,甚至影响她往后的生活呢?

 

我当年打算投西藏日报的文章手稿

 

我想追问,我们亲历的往事是不是应该任其如烟雾一样,随风飘飞自然而然消失到无影无踪?我们铭刻于心的究竟应该是些什么?


近日,阅读新三届推送的“柴静记野夫:日暮乡关何处是”,柴静道,野夫在四十多岁时回忆童年时代被老师要求鞭打一个黑五类,他流着泪,说:“作为一个写作者,我要是不把这样一些东西记录下来,我会一生都为我曾经挥过竹条子而愧疚。”


柴静则这样评价野夫,“他写作并非为复仇,也非控诉,他想找到人何以成为他人地狱的原因。”


抑或,“找到人何以成为他人地狱的原因”,是一件难于上青天的事。米塞斯说:知识的起点在于明确区分A与非A。这个论断在中国哲学中叫做格物致知。我们必须区分和定义出丑陋,并且记录下丑陋,才能探索到“人何以会成为他人的地狱”。


然而,要记住并记录丑陋却并不容易,除了众所周知的原因,还有来自近距离的周边人——包括朋友——的不认同:为什么那么多美好偏偏要写丑陋;是自己心理阴暗才专门记录阴暗吧;心中无佛看谁都像魔鬼;不宽容不大度不原谅别人的过失,斤斤计较乃小人之心……想来,无论野夫还是龚巧明,内心应该都承受了这种如山的沉重。


记得当年,我们还常常在寝室灭灯后,或集体阅读,或展开漫无边际的讨论,同班好友在回忆大学学习生活的文章中,特别幽默地把这种自发集体活动命名为“卧谈会”,形象生动贴切且喜感。那时,有了什么不容易借到的好作品,就由讲一口标准普通话的北京同学朗读,其余人屏声静气。往往,朗读毕,寝室里还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都沉浸在作品里走不出来。好一阵,才会出现带着哭腔、声调不断上扬的热烈讨论。


回想起来,我的思考也就基本停留在这个层面,与在那个时代就开始分担时代剧痛的龚巧明相比,我只能算一张白纸,苦恼不多,思索也不多。留在印象里的,是那个年代激情四溢。对我来说,迎面扑来的都是从未见过的,让我应接不暇,收获也是前所未有的丰富。这或许就是精神境界不在同一个维度的巨大差异。


龚巧明的性格也让我惊叹。从一鸥的叙述中我得知,她在做人流手术时顺便拿掉了卵巢,这得有多么决绝。卵巢对于女人有多重要我了解的不是很多,但我知道,很多女人在迫不得已做子宫切除手术时,只要有可能,都会尽量保留卵巢。看到这个细节,我忽然理解了龚巧明后来的一切义无反顾,都在情理之中,没有意料之外。


柴静在记野夫的文章中叙述,她和野夫有过这样一次聚会,他们很多人一起听一个吹箫者唱歌:


月夜穿过回忆,

想起我的爱人,

生者我流浪中老去,

死者你永远年轻


读到这段话的时候,我联想起一鸥关于龚巧明和她先生离婚又复婚的文字,心中突然就浸满了泪水。


在今天的我看来,龚巧明当年离婚是因为迷茫,后来复婚是回归理性。那时,被禁锢得太久的人们,先是以情爱突破了政治的禁锢;后是用情欲突破了婚姻的禁锢。可是再往后,情爱和情欲的边界越来越模糊,直到模糊成了赤裸裸的“快餐”,人们对婚姻家庭和情欲冲动的关系,又开始了回归理性的重新考量。龚巧明是一个先驱者,思想者,探索者,她应该也完成了这种螺旋上升式的思索。


一鸥说,复婚后的龚巧明一家在拉萨团聚,度过了最后的快乐时光。我觉得,柴静记录的那几句催人泪下的歌词,或许送给龚巧明依然在世的先生,最为恰当。


最后,我借用北岛的诗句,再一次表达对龚巧明的怀念和结束这篇信马由缰的随感:


风帆垂落

桅杆,这冬天的树木,

带来了意外的春光

冬天的废墟

缅怀着逝去的光芒。

你靠着残存的阶梯

在生锈的栏杆上

敲出一个个单调的声响。

正午的庄严中,

阴影在选择落脚的地方。

所有的角落

盐粒凝结昔日的寒冷,

和一闪一闪的回忆之光。

 

                   2019年5月30日


龚巧明专题

浅浅一鸥:想起龚巧明——清明记事

蒋蓉:海鸥和波涛——忆龚巧明

冯川:我认识的龚巧明

龚巧明:诗和远方,在天边的雪域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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