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 | 《心理罪2》导演程浩：让别人闭嘴的最好方式就是拿作品说话
“拍的过程更疯，每天只睡4个小时！”按照制片人的计算，《心理罪2》拍摄期间的工作时长平均算下来就有19.5小时。见到程浩时，由他执导的网剧《心理罪2》正在网络进行热播，网剧放映3周，点击量即破4亿。他说，自己每天做后期只能睡6个小时，晚上加班到3、4点犹如家常便饭。
今年25岁的的程浩，其经历较之同龄人丰富不少——《心理罪2》的导演、第一届青葱计划5强之一、《九层妖塔》的执行导演。用程浩的话说，自己这么年轻就能有如此多实践经验，既是幸运，也是挑战。
在批评中成长是人走向成熟的必经之路
《心理罪2》是由雷米的同名小说改编的网剧，此剧第一季颇受网友们的欢迎，播出后获得豆瓣7.6的评分，而第二季，原本由五百执导的热门IP易主，进入人们视线的，是一个叫做程浩的年轻人。程浩表示，自己当初刚接这个项目时，承受了不小的压力，理由很简单，一个90后，从来没有任何长片制作经验，又有什么能力去驾驭长达24集的网剧呢？
正当投资人都对这位年轻导演表示出质疑时，凤凰联动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总裁张小波力排众议，向程浩抛来了橄榄枝。谈及张小波对自己的帮助，程浩感激道：“如果不是张总的提携，我也许没法进入这个项目。”在经历谈判的10天等待后，程浩顺利成为第二季《心理罪》的导演。
事实上，程浩并不是导演科班出身。在成为一名导演之前，程浩是一位戏文专业的学生，只是出于对导演的热爱，他开始系统自学和导演相关的知识。尽管有在陆川片场做执行导演这样的履历，但对业内人士而言，这毫无说服力。“执行导演和导演最大的区别在于，前者只是在执行导演想要表达的内容。很多执行导演都想当导演，但他们缺的东西恰好是一位导演应该具备的，那就是创意。”好在对导演一行足够执着，加之有编剧经验，程浩对故事和表演的理解并没有由此打折扣。
除了在前期面对资方的质疑，拍戏过程中，程浩表示，作为一名年轻的片场新手，他同样要面对来自演员的质疑。在程浩看来，从第一季走过来的两位主演陈若轩、王泷正是两位非常专业的演员。“他们尽到了作为演员的本分，但我们在拍摄期间，同样是在磨合中前进。”经过一段时间，程浩与主演建立了信任，在他看来，自己拍完网剧除了拍摄经验的长进，更多的是学会了如何与不同的演员沟通。
和第一季相比，《心理罪2》因为紧张的制作周期和前期对原版剧本的紧急修改，让第二季除了画面上不逊于第一季外，在故事层面上受到部分网友的诟病。有人认为，“这部作品说明了程浩缺乏驾驭此类题材的能力。”
面对来自网络的非议，程浩说，最初自己还不太能接受，“毕竟是第一部尽心去拍的作品，有很多大家不知道的付出和努力。”后来他觉得，其实外界对自己的批评是鞭策自己进步的动力。他还说，自己现在看到烂片，即便对作品再不满意，也不会去骂它。“只有经历过才会有体会，大家都不容易。被骂说明对你还有所关注，如果骂你的人越来越少，就说明你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用实力挺进青葱计划五强
拍摄《心理罪2》之前，程浩已经积累了一定程度的片场经验，但要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导演，他明白自己需要用一个舞台去证明自己。
真正让他在青年导演中崭露头角的是参加中国电影协会主办的“青葱计划”，凭借原创剧本《极夜追凶》，程浩闯入七强进入创投环节，并顺拿到了由导演协会和广电总局电影司提供的100万项目启动金。采访中，程浩仍觉得那段经历还历历在目。
对于自己参加青葱计划的目的，程浩用“臭不要脸”打趣道：“其实我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在这样的舞台中检验下自己在国内青年导演的位置。”经过海选保留下来的最后三十人进入到复选阶段。进入到复选阶段时，组委会采取3对1原则（每组一位导演、编剧、制片），对选拔出来的导演进行再次甄选。
和别的导演动辄20分钟的交谈时间不同，在3对1的复选环节中，程浩只用了3分钟便完成了与评委的交流。正当他心灰意冷之际，却在之后颁布的晋级榜中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用程浩的话来说，每个人在想什么，其实评委心里都有数：“你到底行不行，从你走进房间说的第一句话，他们就看得一清二楚。”程浩这样说道。
他以清晰的思路和稳定的心态，顺利过关，闯入七强，在七强短片创作环节中，组委会给了每位选手2万的制作经费和5天的创作时间，来进行短片前后期的制作。观看完每个人的作品后，程浩形容自己在那一刻似乎放下了什么。“名次已经不再重要，因为当你知道有这么多和你志同道合的人都在同一个起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话是这么说，但等到真正的创投阶段，一些导演还是因为表达和沟通能力的欠缺，让自己此前的一切付出付诸东流。程浩说，创投会为了让导演更好的阐释自己的作品，分别为每位导演的项目只做了相应的预告片。“在3分钟以内说清自己的项目是一件很难的事”，凭借稳定的心理素质和流畅的表达，最终，程浩凭借《极夜追凶》的原创剧本拿到创投名额，并准备在2017年开拍。
类型片首先是商品，商品就需要套路
随着近几年越来越多的犯罪悬疑片走进影院，不少观众能够看到更多情节与艺术兼顾的优秀作品。无论是网剧亦或是电影，程浩觉得随着国内制作技术和水平的提高，二者的发展态势同样在往积极一面转变。然而，他依旧用“建国以来最严厉的审查机制”来概括目前国内犯罪片在前进道路中面临的瓶颈。
在程浩看来，除了创作题材在审核时面临的苛刻条件，创作者的不专业，也是导致目前国内难以产生真正意义上的犯罪片佳作的原因，“不同的类型片有不同的套路，问题在于，部分编剧和导演都对此漠不关心，或者不屑于关心。”他还补充道，行业的规范性缺失是导致目前很多电影形似而神不似的重要原因。“这一点我在年轻导演身上，反而看到他们对规则的了解要更多些。”
此外，程浩简单讲述了喜剧片在中国成功的原因。他说，国内电影人在一段时间内对喜剧电影的大量创作，让大家摸索出一条关于国产喜剧电影创作的规范和准则。他觉得，所有的类型片最终都是殊途同归，无论用怎样的形式去讲一个故事，其内核始终是为了调动观众的情感而存在。也正因此，对套路化的学习和养成就成为每一个行业内的人必经的一个过程。毕竟，在电影这条路上，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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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一个多小时的采访，程浩共啜了两口咖啡，因为有太多东西要分享出来。采访中，能感觉到程浩是个很善于表达的人，说话思路很清晰。他知道自己接下来想做什么，能做什么，以及怎么去做。和他聊的过程中你会发现，网剧对于目前的他而言，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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