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诗10首
风华正茂的可怜诗人啊,
长夏里踏着荒凉的歌路,
在某个新来者唇上醒寤:
“一个可怜人曾住此,死啦。”
假如红唇上仿佛花楸果
在空闲时间令我们欣喜,
不挂上一丝半点的笑意,
那我们怎会一里里跋涉?
所以当然我将会知道喽
我的信落得的下场,淑女,
它走丢或者恼了您,也许,
一个月以前或以前很久。
与死者——他一把揪住他们的头发,
令他们留下。他们竟一笑而过,
依旧赶他们的老路——生者与死者——
犹如经由害相思的狄多的阶下,
很久前海上驶过浪子的白帆船,
船舷被海浪的嘴唇激吻得光鲜。
他终于叹口气起身走自己的路,
忿怒到发狂——他,找遍了多于
所有的国度,及各国著名的爱欲
艺术——孑然惨遭遗弃的队伍。
拂过雏菊点缀的草地
上面那一朵破败、苍白、
污点斑斑的百合之时,
耳闻目睹的一个幻景。
永远漫游的风儿高呼:
“我叫无法——我寻找快乐,
锁链拦不住我的道路。”
海浪高呼:“许多曾丰满,
如今潮拍浪打的骨干
都知道我名,无信;永远
寻找快乐,我不断起伏。”
百合叹息:“我弯弯的瓣
从前就像雪那样洁白,
如今在茎上低垂高悬;
我的名字正是叫无乐,
与异教小伙一样一模——
没什么神圣除了快乐:
我只懂得这么一点点。”
泉水闪着冷光,从生苔的岩石侧
跃入水潭,惊骇地泛着泡沫,
在那里,他在瀑布的声响中听见
嘴甜的山林女仙朝彼此呼喊
他的耳朵多年里
不曾听到的秘密。
“你为何伤心欢颜不展?”
她说:“我已无宁日,爱人。”
“我远行将是那么短暂。”
她说:“我们别再会,爱人。”
他们在草地上四处漫步,
驻足听割草人挥镰声;
他边唱歌儿边起伏,正午
影子在身子下移动。
“红脸膛年轻割草人他唱,
在世上作乐不是错,爱人。”
她说:“他在唱众生皆悲怆,
他不懂别的法则,爱人。”
禾草、莎草和小小芦鹪鹩,
一个社交圈在交谈;
溪水说着,来十只就够了,
他们正走过溪流边。
“禾草、莎草和小小芦鹪鹩
低一声高一声正说话,爱人,
林中有欢宴,泽中有嬉闹。”
她说:“它们叹息啊,爱人。”
它飞过草地,飞过树丛,
她见它飞越芦苇,
经沼泽往下,尾巴晃动,
那喜鹊形单影只。
“你为何伤心欢颜不展?”
她说:“我已无宁日,爱人。”
啊,出于爱干傻事欺骗,
她说:“我们别再会,爱人。”
沿着她荫蔽的岸边,我将歇息
在她在那樱桃园内蒲苇床上
永远对着她自己歌唱她自己——
可爱的自我中心论者——之处。
伴着柔风的吹拂吟啸
一支愚蠢而甜美的歌曲。
“亲爱的风,我渴望歇息
在您载歌起伏的胸臆,
西方的风气!”
我看见风的手指狎昵
那横遭摧残的娇艳姿色;
我看见花瓣被纷纷吹落。
玫瑰啊,可怜害相思的玫瑰!
二
近旁是层叠的黄色悬岩,
阳光灼烤着嵯岈的陡壁,
也灼烤着我,在沙滩中间,
我陷入无知无觉的沉睡。
三
我躺在那儿做了一个梦,
梦见家乡河谷的野餐会,
年轻主妇在艳阳下围拢,
嗲声嗲气地讲我的故事。
四
有一人在那里面色凄惨,
她不在嗲声嗲气的圈中,
但在她用双手沐浴之前,
她的灵魂沉浸在幻觉中。
五
她看见一具熟悉的遗体
在遥远的达吉斯坦河谷,
乌黑的血液一滴接一滴
从撕烂绽开的胁下流出。
喋喋不休的愚蠢的智者。
你平静生活吧,尽管冷漠
群氓会抛掷短暂的笑声
在你宝座前,深沉的梦境
才孕育你的时日的成果,
天生有自身悠扬的赞歌。
你是个吹毛求疵的男人,
裁判的裁判,总是对自身
抱有满足感,就让你的心
命在你之下蹒跚的暴民——
若你已尝到满足感——嘲弄
你的辛劳,对,命他们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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