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藏《神圣旅程：揭开生命与死亡的奥秘》3

作者 斯瓦米·拉玛（Swami Rama）

译者 sujata 

3 宝藏

根据吠檀多的说法，宝藏就是阿特曼、本我或说是绝对真理，而所有生命的个体之内，都存有这份宝藏。以《圣经》的语言来说，阿特曼 就是上帝的形象，上帝无异于梵、纯意识、终极真理，或我们尝试用任何字眼来表达的那个难以描绘的至上。阿特曼和梵乃是同一，就像耶稣所说的：“我和我的父亲乃是同一。”

耶稣告诉他的使徒说：“你要如同天父般完美。”他所要传达的讯息就是：要知晓你们与神的关系，你们是一样的，但是你们遗忘了，所以你们必须要回想起来。去做任何可以帮助你们回想的事情，去除掉一些障碍，以便重新回想起来。

首先，让我们来定义一些名词。不过，我们必须知道，所有的字汇都是受到限制的，我们所要谈论的真理，远远超越语言与智性所能理解 的范围。如同道家所言：“道可道，非常道。”那些用言语说得出来的，就已经不是真理了。佛陀也是这样教导他的弟子：“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也就是告诉我们，我们无法用思想、言语谈论去理解什么是神。由于佛陀这“不可说”的教导，佛陀和佛教经常被误解为非神论主义。但其实佛陀所要阐述的就是神，或说是纯意识，而那是超越受限的心、受限的智性所能理解的领域。只要我们持续以受限的心去认定神、定义神，神的概念就被框限住了。因此，佛陀告诉弟子，要先专心地把心思放在除去那些分离自己与本我的障碍。当这个任务完成了，无论我们用什么名词来形容祂，终极至上都会显露浮现。

尽管存在“不可说”的说法，吠檀多学家还是积极努力地尝试透视这些概念。梵是终极的存在、知识及喜乐①，是万物生命的至善      （summum bonum）② 。根据吠檀多的诠释，只有梵是真实的，其他皆为不真。那个不受制于死亡、衰败和瓦解的，才是真实的，至于那些会转变的一切，皆为短暂不真的东西。宇宙是不真的；如果它只是短暂的存在，就不可能为真。换一种方式来说明，宇宙并非不存在，但宇宙的存在受限于各种条件，与永恒真实的梵不可相提并论。

当你作梦时，梦境是这个醒态世界的延伸，你会在梦中创造另一个世界，里面的人物和事件都栩栩如生。当你醒过来，那梦里的现实就消 失了。吠檀多学派认为，这个宇宙世界就好像是梦一般，当我们身处其中，从梦自身的角度看来，梦确实非常真实。尽管醒时或梦中的世界并非永恒真实，但我们也必须知道，世界的存在不是完全没有意义。吠檀多学派将世界称为“摩耶”（Maya，也译：玛雅），它虽然是一种幻相，但既不是绝对真实，也不是绝对不存在。摩耶，或说这世俗人生的大梦，是具有启发意义的。举凡是受制于时间、空间及因果关系的东西，都是会改变的，都是相对的。无论是痛苦和快乐，或者哀伤和悲惨，它们全都是摩耶。虽然摩耶具有启发的价值，但它绝非永恒。如同一场梦可以帮助你去处理情绪和欲望，这世间的大梦（摩耶）也会为你创造一些成长的机会，让你去处理自己的习惯和欲望。当你从中醒来时，摩耶就消失了。你觉醒之后，了悟了阿特曼，这原本存在的平面就会消失于迷雾般的回忆森林中，不见踪迹。

阿特曼是真实本我，但小我的那些分别和相对的概念，让我们与本我的知识分离了。这些内心的相对性是障碍，但它同时也可以是通往至 高本我的大门。根据东方哲学，心具有四种功能。第一种是“私我” （ahamkara ，又译我执），或说自我，是你那个定义自己为“我”以及“我的”的部分功能。第二种是“心智”（buddhi，又译布提），是属于较高阶的心，具有理解、决策及判断等辨知功能。心智有如一面镜子，它会反映出所有的感官和感知觉受，也会反映出心的所有念头与认知。心智能够辨别并比较各种事物。第三种是“心意”（manas），或说低阶的心，那是负责产生及处理信息的部分功能。第四种功能是“心藏”（chitta ，又译藏识、质多），那是一个储藏库，一个印象与记忆的数据库。

我们内在具有两种面向，一个是真实本我，一个是小我。后者不过是前者的返照。前者是永不磨灭的，超越变化的，而后者是快乐或痛苦 的经验者。

阎摩告诉纳奇凯达说：“那绝对的一，就象是自我放光的太阳，其他（私我，或者受限的小我）就好像是它的形象或返照，有如光和影之 间的关系，那个‘一’就象是一个见证者，而其他则是吃着自己思想与行为的果实。”③

见证者就是阿特曼，公元八世纪印度伟大的圣人与哲学家商羯罗 （Shankara）④说道：“阿特曼的本质就是纯意识。阿特曼显化了这个由心与物所构成的整体宇宙，阿特曼无法被定义。在意识的不同阶段和过程，即醒时、梦时、眠时三种意识状态，阿特曼始终保持着自我身分的觉知。阿特曼将自身显化为智慧的见证者。”

《卡陀奥义书》说，阿特曼从未出生，也永远不会死亡，祂比最小的原子还要微小，比最大的太空还要辽阔。祂隐藏在每个生命的内心之 中。商羯罗说，阿特曼不会随着身体瓦解而消融，就好像瓦罐中的空 气，不会随着瓦罐破裂而停止存在一样。

不变化、不可变、无生、无死且永恒，阿特曼端坐在我们内在最深处的寝宫中，祂洞察内心以及个体的所有活动。商羯罗说：“祂是所有身体活动、知觉感官以及生命能量的见证者。祂看似认同所有那些，如同在铸铁时，火看似认同了铁球，但祂本身既不主动寻求，也不被动受制于任何微妙的变化。”

《薄伽梵歌》（Bhagavad Gita）描述了阿特曼（本我）：

“祂从未出生，也不会死亡；祂既非从过去而来，将来也不会不复存在。祂从未出生，是永恒、长存的。这古老的一，当身体灭亡时，祂不灭亡。祂知道本我是不可磨灭的、永恒的，未曾出生的，不可改变的…… ”（2.20～21）

“一如人在脱下破旧的衣服后穿上新衣，同样的，这身体的主人在放下破旧的身体后，也要进入其他新的身体。”（2.22）

“武器无法劈开祂；火不能燃烧祂；水不能浇湿祂，风也吹不干祂。”（2.23）

“祂是不被劈开、不被烧、不被淋湿，也不被吹干的。是永恒、遍存、绝对与不动。祂是无处不存、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祂就是亘古的唯一。”（2.24）

译注

① 也就是吠檀多学派中，习惯用来描述无属性的梵的本质：Sat（真 实、存在、那个）、Chit（纯意识，觉性）、Ananda（喜乐、至喜）。

② summum bonum是拉丁语表达“至高的善”的意思，根据柏拉图的哲思，最终人类会领悟到存有一个至高的善，那也是所有真善美的源头，也可以说就是神。在中世纪，人们普遍认为：“与神同在”即是至高的善。这与《瑜伽经》说的“如神临前”（īśvara praṇidhāna），以及《薄伽梵歌》中说的“时刻忆念神”呼应着相近的概念。

③ 这个比喻也出现在《秃顶奥义书》（Mundakaupanisad），以不同的 方式呈现：“有两只一模一样的鸟，牠们是永恒的伴侣，共同栖息在同一棵树上，一只鸟吃着树上各种味道的果实，而另一只鸟不吃，只是在一旁见证着。”

④ 商羯罗又被尊称为“阿迪．商羯罗阿闍黎”（Adi Shankaracharya， 或译阿迪·香卡拉阿查黎亚），“阿迪”是第一、首席，“商羯罗”是他的名字，“阿闍黎”代表的是具有实证经验的大师，而“商羯罗阿闍黎”整个语词也代表着印度如教宗般的宗教领袖的职称，因此这整个字本身就含有首席、第一圣师的意思，商羯罗乃是吠檀多不二论的创始者，认为万有的至高本源是梵，梵永恒且超越所有二元。他为重要的几部《奥义书》留下释论，并在印度南北四方建立僧侣修道制度，至今仍被多数瑜伽行者与僧侣宗庙奉为先师。尊奉斯瓦米·拉玛为上师的喜马拉雅瑜伽传承，亦属于商羯罗五分支门下“帕若堤”这一宗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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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t Mat LXD师关于 X知 化身 神明 教导汇集（2022年11月19日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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