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建故事 | 悠悠火炕情
在铁建时,谁不曾睡过火炕,那是每每想起都能让你心里热乎的地方。
尽管离开铁建已经四十六年,可是每到冬季,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铁建时我们住的老乡家里的那铺我曾经摸爬滚打过无数次的大火炕。所以一想起火炕,就会有无数个鲜活的记忆奔涌出来,心也就随着记忆游走在铁建的那些痛苦并快乐的时光。
我们铁建六连驻地繁峙县小屯村地处雁北塞上,从气候来说属于高原寒凉地区,夏天好过,冬天气温则降至零下二三十摄氏度。在这样的冬季严寒地区,当地老百姓因地制宜,发明了土炕,烧炕取暖,以度过漫长的冬天。
记忆里,小屯村冬天没有其他取暖方式,只靠火炕生温。家家户户都是睡火炕的。这里的男人们也常把“老婆、孩子、热炕头”挂在嘴边,那是淳朴善良的老乡无以言表的对简单而幸福生活的最好表达。
土炕从外表看没什么特殊,就是方方正正的一个平台,两边靠墙,一面临窗,一盘炕占满了半间屋子。炕本身体积庞大,当它积蓄了足够的热量,就能不断地释放出来温暖整个屋子。一般来说,每天做三次饭,就能保证这个房间全天是温暖的。这种一举两得的生活方式,节俭而高效,散发的是民间智慧。
当年我和刘清莲、石巧登、杨学玲、路二梅几个人住在老乡的一个土屋,组成了一个“我们家”。晚上睡觉挤在一起,为了更暖和,我们一般都是仰躺的。尤其寒冬腊月,往哪边儿侧躺,没挨着火炕的那一侧,都觉得凉,只有后背贴着炕,人才感觉暖和。有时候,滚来滚去,身底下铺的褥子早已经串了地方,肉身直接接触炕席,早上起来肩膀和背上一片炕席花儿的印子清晰可见。
特别是在那哈气成霜、滴水成冰的冬天,钻被窝是一件很享受很温暖的事。有一天,难熬的一下午终于过去了,当晚上太阳落山后,收工回来了,我们简单洗洗就迫不及待地钻了被窝。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暖暖的感觉真是一种幸福的享受。
“桂英,今天炕烧得太热了,都烫屁股了呢。”巧登说。“是太烫了。”玲子也附和着。我刚刚想起身看看,就隐隐闻到了一股焦糊味,点着煤油灯一看,发现在清莲睡的炕旮旯处冒出丝丝缕缕的烟。我大喊:“被子着火了!”几个人瞬间立了起来。玲子、二梅迅速把清莲的被子拉到了地下,手忙脚乱地用手打脚踩。厚厚的褥子已被烧出一个大窟窿,这时,烟气更大了,屋里浓烟笼罩,呛得大家直流眼泪还不停的咳嗽。不记得谁打开了门,瞬间火借风势风助火威,被子竟然彻底地着了火。看到这,我也没来及多想,将被褥抱了出去,赶紧泼了盆水才将火扑灭。一阵折腾,睡意也全无了,大家这才注意到,人人脸上胳膊上身上都留着烟熏火燎的痕迹,都已经成了戏里的大花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子着火的事情过去四十六年了……,当晚那一幕幕开怀的笑声,时常出现在我的记忆深处,悠悠的,扬扬的,是亘古也剪不断的缕缕火炕情。
青春的颜色氤氲成一片模糊不清的光影,倒映在我的瞳仁里,越来越看不清,突然惊觉,那些年与姐妹们一起睡火炕的日子,是我最最美好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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