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90秒】张文江：“《易》隐于卜筮，佛隐于祈福”

孙教授 陪你学《周易》第 396天

I 关于卜筮的欺骗性，孔子已经看得很清楚，所以他才说：“《易》，我后其祝卜矣，我观其德义耳也。”又说：“吾求其德而已，吾与史巫同途而殊归者也。君子德行焉求福，故祭祀而寡也；仁义焉求吉，故卜筮而稀也。”（语出帛书《要》篇）当然，这也并非否认卜筮在历史上所起的实际作用。

II 张文江有个观点，叫做“《易》隐于卜筮，佛隐于祈福”。什么意思呢？他说：“《易经》靠算命、卜筮之类把自己保存下来，因为总会有人对命运、对未来感兴趣，但是《易经》本身不是这些东西。佛教的内容也非常深邃，祈福相应民众的心理，把佛教的仪式保存了下来，然而它真正的意义并非如此。”（《<史记·太史公自序>讲记》）这讲的是，卜筮和祈福之类迷信的东西虽然不好，但因为“民众”相信这个，反而在保存《易经》和佛教上发挥了独特作用。

III 请注意张文江这里无意中提到的“民众”这个词，以及孔子提到的“君子”这个词。毫无疑问，从接受者的角度看，自古迄今，无论是《易经》还是佛教，其实都是分为知识精英和普罗大众两个不同的层次的，他们对经典的理解肯定是有差异的。在易学史上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的“借卜筮以言”的情况，或许就源于“君子”与“民众”之间的这种隔膜。

IV 让我们再重温一下潘雨廷先生的这段著名的话：“借卜筮以言，非迷信于卜筮者可比。其间有可辨之几，未可混而为一。”（《论＜左传＞与易学》）诚哉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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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福萬（字抱一）：

国际儒学联合会理事

国家开放大学教授、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论语易解》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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