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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阿什伯利 | ​在另一个时间里

约翰·阿什伯利 送信的人走了 2023-01-11


在另一个时间里


实际上是因为你停了下来,

但并不需要这么做,

林子里不是太暗,可你

还是停了下来,然后再往前走一点,

仿佛存心要让停止这个想法尴尬。

到那时,这里的一切,

统统卷入了黑夜:

小汽车把主顾们放在剧院的前面,

那儿,灯光增强,然后凝缩成

小小的银色,然后是倾听。

 

一种涂脂抹粉、土里土气的诗歌

符合那样的描写,但又不

完全是那样。不存在什么迅捷,

但事情完成得很快。

我童年生活的卡通时代

变成了一捆印刷品;看啊,

这东西上面印着什么?

谁知道它会成为什么?

此时它喘着气,仿佛挂在线上的一条鱼。

 

无疑,这幅肖像比你希望的

还要华而不实,但所有

主要的方面都在里面:

那儿,你在瀑布底下弯腰,

仿佛在青苔中读着

小小的符号,于是一切都苏醒过来,

但来得静悄悄。没有办法把它记录下来。

王伟庆 译



里面有陌生人的静物画


来吧,乌尔里克,天空巨大的

八边形正从我们的上面通过。

不久,这个世界也会移动。

你的风流韵事,它是什么?

不过是茶壶里的一场暴风雨。

 

但这样的风暴释放出

奇怪的共鸣:上帝的力量

缩回到无限小的根部,

悬挂着,如蜜蜂的轰鸣,

如桦树,在无风的秋日,

垂下它乳白色的叶子。

 

把这些叫做现象或琐事,

遥远如天堂闪光的残败,

但巨大可怕的框架依旧在那儿

充满悔恨,充满稻草,

或在另一个层次上充满落雪

吟唱中那转瞬即逝的优美。

 

你善于说服他们

和你一起歌唱。

你的上面,马在吃草,忘却了

谷仓里面的日光。

爬山虎悬挂在岩石的表面。

尖尖的房顶一片白色。

如今,全戏的角色都是虚构的,

而前方,阴影之中,过去在等待。

王伟庆 译



残忍的形象


这是一个高度的问题;或许是

纬度的。我看见他们离开办公室。

七点钟,他们潇洒地启动车子,

去同一些小图案和古怪倾斜的固定物

共度黄昏。可信的什么?是我说的,

或更可能是你问的,是否可以

从这些之中解脱出来?噢,是的,

一个男孩说,你可以暂时迈出去

走进大厅。咒语把某种宽慰

和古老的尖叫带进夜晚,

而夜晚以前不在这儿,也不是这样的。

对它更正式、更严肃的方面,这仅仅是

一个替身。这里有部分的对称。

过后,你抗议了:我们怎么会这样

来到这里,无法停止交流?

是不是可以让孩子们等着听

野草向里倾斜?等着听受冻的老鼠

直到黎明?如今,每座院子都有树

每颗心都有情人,只有我们

不知道怎样占据夜的帐篷

才能使必须过去的都会过去。

王伟庆 译




陷在错误的梦中,你迈出了一条

小巷,踏上一条宽阔虚弱的大街。

镜子从树上坠落。是时候了。

又该给这混乱的开始和静止

提供资金了。但流言喂养了它。

所以遥远的道路总是崇高的,

为一些人点亮明灯,而对另一些人,

它是一幅关于渴望和苦恼的奇妙的景象。

 

与此同时,惟一重要的

高大之物拆散了自己:

它处处透明,而有时,

对那些将投在他身上的景色,

它是模糊的,更加美丽的。这就是

密室,那儿,过去只有国王

能来,而如今,两三个年轻人可以

坐在那儿,惴惴不安又舒舒服服,谈论着

自行车,骨头:任何比较小的东西。这非常好,但黑暗

似乎来得更快,更多地聚集在这个意外的

地方,这个地图上剪下来的一个名字。

于是你开始变得紧张。

其实不必如此。事情在别处更加离奇。

这儿,在黑暗之中,秘密的保守

是稠密的,这就是一切。还有几个普通的

名字给周围的事物:甚至它们也不是非用

不可。只是我希望

有一种办法能使我不会变得更加有思想

不会碰伤那片有一个理由的

清楚的阴影。我穷吗?

上帝是不是不再欢迎我了?

这里有足够的深绿色来覆盖我们。

但我们对结束是否总是无言,

无法说出熟悉的事情。

王伟庆 译



大人书库


“……麻雀找到了一座房屋,

燕子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巢, ”

(《圣诗·诗篇》84)


在边远的山区,那儿,我们知道

一些麻雀不知道的事情,每一座

房屋明显要比其他的好一点,“包装”

现在已经准备好开始了。它来了,

 

像一束莎草纸似的随意的想象

和辨认,然后就那样固定不动了。

天正一点点暗下来。你派了

一个人跑下楼梯来打听

 

事件真正的进程,而答案总是来的

难以捉摸却彬彬有礼:你只得走下去

……

嗬,灯灭了。那就是普通教育中

薄似纸却又牢固的一面。当一个小偷

 

在外面,在某个暗处,它也一样。

没有自由,没有摆脱自由的自由。

惟一能做的是拿起书,摩挲着它,

然后当着我的面打开。那个你是知道的。

王伟庆 译



香根草


岁月缓缓通过,如一担干草,

当鲜花吟唱着它们的台词,

梭鱼在池塘的底部搅动。

钢笔摸上去是凉凉的。

楼梯向上旋转,

穿过破碎的花环,保持着在字母表的

字母中蒸馏过的忧郁。

 

现在该是冬天了,它的棉花糖

宫殿,还有嘴边关心的

话语,前额和面颊上粉红的污点,这颜色曾经被称做 “玫瑰的灰烬。”

有多少蛇和蜥蜴蜕掉它们的皮,

为了让时间就这样流逝,

深深地沉进沙子,然后蜿蜒流向

结局。一切都进行的如此顺利,如今,

哎,它就这样在手中散开,

当变化说了出来,锐利

如喉咙间的鱼钩,而装饰好的泪水涌动,

通过我们流进一只叫做无限的脸盆。

 

一切都是免费的,大门

有意在那儿敞开着。

不要跟上去,无论什么你都能得到。

在某个房间里,有人在检查着他的青春

发现它枯燥而且空洞,摸上去有许多孔。

啊,让我和你在一起吧,除非野外

拥抱我们,联合我们,除非

抓鸟的人放下他们的细枝,

渔夫们收回他们光滑的空网,

而其他人加大了篝火周围这巨大的

人群,就是这种情况

开始对我们意味着我们,省去了

树叶间的叫喊,那些最后的银光点点。

王伟庆 译



上个月


保障没有改变——只有

一片片灰色,在这阳光跌落的地方。

房屋似乎更重了,

既然他们己经离去。

事实上,它在记录的时间内变空。

曾经产生平局的时刻,

一场比赛退去,缓缓地退进黑夜。

未来学院正在打开

一扇扇门,立志

要让不结果实的阳光涌进殿堂

椅子与书本和论文一起高高摞起。

 

稳重的那位是这个月反复无常的那位,

它证实的特征是,

一种永恒的价值已经易手。

而你可以有一辆新车,

一副乒乓和一间车库,但小偷

奇迹般地偷走了一切。

在他的书中,只有一张叛逆的照片,

而花园里,到处是叫喊和色彩。

王伟庆 译



乔·利维坦


仅仅因为我戴着一顶巨大的帽子,

帽顶的毛下有一颗木扣,孩子们的叫喊

就向我涌来,穿过我。此时的季节

并没有给好奇的零时刽子手提供其他景致。

 

在他的房间里,他们谈到绳子。他们滑过窗口。

我已经看见了,并且知道

坏的结局和好的堆在一起。它们在未来,

所以不可能很远。

 

这里的河岸相当陡峭,

把它的影子投在河床上面。

一次探险,一次郊游,它们也许是值得的。

我们本来可以做几次愉快的旅行。

 

然后,他拿走一只蝙蝠和一些蛤蜊,

在希望是门的地方总是沾满盐水强烈的恶臭。

里面也一样。窗框己经卸下,我是说

他可以和我一起通过,而我们依旧看不见自己。

王伟庆 译



街头音乐家


一个死了,另一个活着,他的

灵魂被生生地拧走,踟蹰街头

穿着自己的“身分”象裹着件大衣,

日复一日同样的街头,油量表、阴影

在树下。比任何人被召唤向更远的地方

穿过日益增加的郊区风度和举止,当秋色落向

豪华的落叶,推车里的破烂

属于一个无名的家族,被排挤到

昨天和今天这步田地。一个瞪着眼

瞧另一个打算干什么,终于露了馅,

于是他们彼此相仇视,又相遗忘。

 

所以,我摇着、抚慰着这只普通的堤琴,

它只知道那些人们忘记了的流行曲调

但坚持它能将一段无味的叠句

自由发挥。十一月里这一年翻转着身子

日子间的空隙更明确,

骨头上的肉更明显。

我们关于根的地方何在的问题

象烟雾样飘悬:我们如何在松林野餐,

在岩洞中,有流水不断地渗出

留下我们的垃圾、精子、粪便,

到处都是,污染了风景。造成我们可能达到的模样。

郑敏 译



这些湖畔城


这些湖畔城,从诅咒中长出,

变成善忘的东西,虽然对历史有气。

它们是这个概念的产物;比如说,人是可伯的。

虽然这只是一例。

 

它们出现了,直至一个指挥塔

控制着天空,用巧妙浸入过去

寻找天鹅和烛尖似的树的枝条

燃烧着,直到一切仇恨者变成无能的爱。

 

那时你留下来陪伴自己的意念

还有午后愈来愈强烈的空虚感

它必须被发泄向别人的窘迫

那些人象灯塔样飞过你的身边

 

夜是一个站岗的哨兵

你的时间至今多半用来玩创造性的游戏

但我们有一个为你拟好的全面计划

譬如说我们想把你送到沙漠的小心,

 

或者狂暴的大海,或将他人的接近作为际的空气,

将你压回一场惊醒了的梦,

好象海风抚摸着孩子的脸。

但“过去”已经在这里,你在孵育自己的计划。

 

最坏的情况还没有结束,但我知道

你在这里会幸福的,这因为你的处境

的逻辑可不是什么气候能耍弄的

有时温柔、有时飘逸,对吧。

 

你建立了一座山样的建筑物,

沉思地将你全部精力倾注入这纪念碑

它的风是使花瓣硬朗的欲望

它的失望喷发成泪水的长虹。

郑敏 译



无居所的心灵


当我念及完成一件作品,当我念及精细琢磨的作品,一种巨大的

悲哀压倒我,悖谬地,一种好似喜悦的悲哀。有难度的

境况消存,成为那难度本身正在占有,恰如一套出租屋中的寄居者。

你现在在哪里,无居所的心灵?被铰链困住,还是隐匿在

干壁的后面?就像你那些无名的前身,而既然它们已被赋予了名字?

最好不要详加叙述我们的处境,但去居身于它,这深深令人振作。正如

一扇盛满玻璃水瓶和水果的餐柜。正如一只箱形风筝对于风筝的意味。

出错的话语的内面。呼吸的方式。黑板上的漫画。

 


终曲与序曲


我会向你撒谎么?我不知该向你说些什么,

而刚刚,季节正进入季节,

伴随从过往而来的久已期待的字词。那时我们还是

朋友,当然,我们仍然是,但是潮汐

每日追赶着它们的进程。令人不安的元素

在翅翼中倾听,在裂缝处分拆。

这全是拙劣的诗和废话吗?一种崩溃的知识?

猴子新闻学?

相比其它那些被忽略的善,

那些不久前枯涸并耳语的善,这要更好一些。

那些结果,如果有的话,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而与此同时,我正在纠正你的路途上

纠正你关于罚单,和拿到罚单的可能性。

神秘地,来自于林荫道的另一条小巷的交通

推搡我们

我们向前跌冲,绷紧了身体,

当街灯在错落着许多长椅的中央公园爆裂。



文明与不满


一个民族被禁锢在黎明

我独自一人解除了你的武装

 

分散的光是成千上万的事实

 

我自己搬了几个硕大的箱子

走上楼梯,但并没有转向邻居;

孩子们的圣歌,在轻轻地唱

从客厅后迅速飘进小房间

这般的火!避开了毁灭。

我从苍天的某处瞥见你

扑向我,这一次那唯一的障碍起到了作用

猜到我们在逗留,真的就在门槛

那蓝色的标记上。厌倦了一次又一次的制订计划

那个装酷的男孩远远站着,陷入沉思之中

就像倾泻而下的大雨或屋顶。

 

奇迹把你带到他身边

树叶摩挲着窗户,有清晰的流水和锁门声

现在我再也没有见到你

夏日比以往清冷了许多

在那个夏日的某一天,那时我们都还年轻

我未领会你微笑中所蕴含的人类真理

你手掌中那不热情的凝视

还有所有其他的事情,只是没有喜剧性的主宰

只有你摆在我眼前的事实。假如我还是孤身一人,

你不会太过惊讶:全都是因为你,

那个夜和那些星辰,以及我们以往的方式。

 

喋喋不休地抱怨不会再有任何用处

整日价沉默令人难以置信的法则,那暗淡的日光

似乎只有青草开始懂得它,

北极的花环

为迟到的回归结彩,那些羞涩的领养老金者

对着灯光照明的空气喘气。令人惬意的是

牵着你的手。脚下踩着

碎石板路。是走近的时刻了。那些没用的

词语射杀远处其他的词语。

 

我早已吞咽下这毒药

只能凝视我远处的生活

像是一位圣人日新月异

高地上的牧场一点也不厚重

森林中也空空荡荡,只有大树下的生命

像一件变得很宽大的衣裳,在远处游荡,

像供人玩赏的小狗窜过沼泽地,自由自在,

再次为你为我表演。



河流与山脉


暗杀者们围观着

秘密的地图,月亮河被标记上了

靠近十八座山峰,那座城市

耻辱而失败——暗淡的

小径尽头落满干枯纸薄的树叶

像思想一样灰棕色的羽茎

出现在悦耳声中但今日的大众

写作纵横田野沼泽

用小束野草在地图上做出标记

松鼠肯定住在林中

颓废而又无趣的睡眠沉寂

笼罩着大地,平息了

暴民在和平的监狱里从梦中醒来

在工厂大理石墙上唱歌

小调无人理会的安慰将空气

用看不见的枝条打包

关进某个沙谷之中,

只有静静的脚步声传入

鸟儿飞过然后又

飞落下来——无所事事

不要把它的沉默误解为傲慢或力量

瀑布跌落在港口

港口里泊满轻盈的小船

为成千上万人表演

穿着衣服,有些人想四处走走

或玩玩游戏,有时候在方石之上的

柱子撞击留下轻轻的印痕。


于是就环绕着城市

到达你所发现的地方

都在地图上只是陆地

由纸所绘成

看上去像是些蕨类植物,泥巴或其他什么

大海显示了它的魔力

远远地,然后就把它们翻卷起来

它的秘密不过是一只口袋而已

只是与你在筏上度过的那些不见月亮的夜晚相比

有些角落更昏暗些。

在乐曲幽深处听到

仿佛穿过树林

你却永远无法点燃他们的火炬

遥远但终究还是有个家

离的很靠近那粗糙

锋利而又坚硬的山峰

其他一些共同的地方

葡萄园的阴影谁的酒

有森林地被物

渔场和牡蛎养殖场的味道

石柱下的潮汐

教诲性的研讨课,

为利用灯光而到公共场所

那个主要的税务评估地区

对官职选举计划皱眉头

六十二岁的洗澡间和早餐

有条理的交通、阴影

迫使它不值得加入

在公牛把车子拉走之后。


你的计划是把敌人分成两组

剃刀般锋利的山脉矗立其间

在纸上演练得很好

但是他们的营盘变成了

山脉和地图

小心地剥落而不被撕坏的是

那光,温柔但却固执地

覆盖了一切。幸运的是用另外一种方式

隔离了敌对双方的海军

战争得到了平息

这样一来陆地

阻挡了那些漂浮的大船

光线从灰色小波浪的两端反射出来

告诉瞭望台里的他们

那场正在赢得胜利的伟大戏剧

关掉机器

静静地行走在乡村田野的景致之中

铲去山上的残雪

对那些更粗俗家伙的爱已经

在夜晚慢慢地升起、泛滥

打湿了枕头和花瓣

决心要把信件放在

未遭遇谋杀的总统的桌子上

这样一个印章就可以重造所有的这一切

详细地说,具体到前一年的秋叶

六月的折磨

慢慢地走进被阳光晒黑的景色之中。



悖论和矛盾修辞  

 

这首诗在一个很简单的层次上关注语言。

看它对着你说话。你朝窗外张望

或假装坐立不安。你拥有它但你并不拥有它。

你错过了它,它也错过了你。你们互相错过了。

 

这首诗是悲伤的,因为它想属于你但做不到。

何谓简单的层次?就是它和其他东西

让它们的体系进行游戏。游戏?

哦,实际上,是的,但我认为游戏

 

是一种更深的,别处的东西,一个梦想中的

角色模式,仿佛在这八月的长日里分享的福泽

无法验证。无尽开放。在你觉察之前

它已迷失于打字机热气腾腾的喋喋不休

 

它又被游戏了一次。我认为,你存在就是为了逗我

来做这事儿,在你的层次上,然后呢,你就没影了

或者,已经采取了不同的态度。这首诗已把我

轻柔地放在你身边。这首诗就是你。

王敖 译



凸镜中的自画像


就像巴米加尼诺画的,那右手

比那头大,逼视观者

然后轻巧地转过去,像是要保护

它所显扬的,几块铅格玻璃,老房梁,

皮草,打褶子的平纹细棉布,一个在动态中圆合的

珊瑚指环与那张脸共鸣,脸像那手

游过来又游走

只不过它是安放着的。它是那

孤隐的空间。瓦萨里说,“一天弗朗西斯科摆好自己

来画他的自画像,出于那个目的,在一面凸镜中

看着他自己,就像理发师用的那种……

于是他让一个镟工做了一个木球,

并把它分成两半,做成

镜子的大小,他让自己

以伟大的艺术复制他在镜中所见的一切,”

主要是他的像,这其中画像

是那像,而这个像中画像是

曾经被去除的像。

玻璃只选择反射他所看见的

这足以满足他的意图:他的形象

光彩熠熠,永存,从一个180度角展示。

附着于那张脸上的

那一天的时光或光的强度

让它在周而复始的抵达的浪潮中

生动而完美无缺。灵魂确立它自己。

可是它能通过眼睛游出多远

并仍然安全返回它的巢穴?镜子的表面

是凸面的,距离显著地

增大;也就是说,足够让灵魂所是

的那一点成为一个俘虏,被仁慈地对待,保持

在悬停中,不能比你的观看

更加近前因为它阻截了画面。

克里蒙特教皇和他的教廷被它

“惊呆了”,据瓦萨里说,并允诺了一笔

从没有兑现的佣金。灵魂不得不呆在它所在的地方

尽管烦躁不安,听着窗玻璃上的雨滴,

风鞭打的秋叶的叹息,

渴望能够自由,到外面,可它必须呆着

在这个地方摆好姿势。它必须尽可能

少移动。这是肖像所说的。

可是在那凝视中有种温柔,

有趣,和遗憾的混合,在它的克制中

那么强烈让人不能看得很久。

这秘密很显然。它的怜悯刺人,

让热泪涌出:这灵魂不是一个灵魂,

没有秘密,是小的,它完美地

适合它的空洞:它的房间,我们关注的时刻。

那就是曲调可并无言语。

言语只是推测

(从拉丁语词speculum而来,镜子):

他们寻找却不能找到音乐的意义。

我们只看到梦的姿态,

在傍明的天空下运动的骑手们

将脸荡向视野中,没有

虚假的纷乱作为真实的证据。

可那是生命置入球体。

人想要把自己的手

伸出球体,可是它的维度,

载着它的事物,不会允许。

无怪乎是这个,而不是反射

要藏起什么,它微微向后,

让这手硕然浮现。没办法

像建一堵墙一般把它弄平:

它必须加入一个圆的弦,

游荡回那看起来它根本不像是

其中一部分的身体,好围拢并托起这张脸

在它上面这个情形的努力看起来

就像微笑的一个尖儿,一星火花

或在黑暗再次笼罩时一个人并不确信

看到了的一颗星。一种有悖常理的光

它的非巧妙不可事先注定了

它要熠熠生辉的梦想:微不足道却一心所志。

弗朗西斯科,你的手大得足以

摧毁这圆球,而且人们会想

它太大了,用来编织精细的网眼

只有争论是它再深入的扣留物。

(大,却不粗壮,仅仅是在另一个尺度上,

像在海底的一只打盹的鲸鱼

同一只海面上小小的,自以为是的船

的关系。)可是你的双眼声言

一切都是表面。表面是在那儿的事物

除了在那儿的事物没有什么能够存在。

房间里没有隐蔽处,只有壁龛,

窗户并不很重要,或者那

窗户或右边的镜子的薄条,即使

用作天气的衡量物,它在法语中是

Le temps,时间那个词,而且它

遵循在其中种种变化只是整体的特征

的一个过程。整体在不稳定之内

稳定,像我们的星球一样的一个球体,

呆在一个真空底座上,一只乒乓球

在其喷射的水上安然无恙。

而且正像没有词语描述表面,也就是说,

没有词语来说它到底是什么,它不是

表浅的而是一个可见的核心,那么

就没有悲悯与经验这个问题的出路。

你会继续呆着,坐立不宁,沉静于

既不是拥抱也不是警告的你的手势中

可它在不肯定任何事物的纯粹的肯定中

把握着这两者中的某些东西。



气球爆炸,关注

乏味地转去。水坑里

的云朵被搅动变成锯齿状的碎片。

我想着来看我的

朋友们,想着昨天

是什么样。侵犯在画室的

寂静中做梦的模特的记忆的

一个独特的倾向当他琢磨着

向着自画像举起铅笔。

多少人来了并呆了一段时间,

说出已成为你的一部分的轻松或暗黑的话语

像风吹的雾与沙背后的光,

被它过滤并影响,直到剩下的

没有一个部分一定是你。那些黄昏中的声音

已经告诉你一切可故事仍然

以存放在不规则的水晶块中的

记忆的形式继续。弗朗西斯科,

他环起的手控制,转换的季节和剥落

并以让人透不过气来的速度飞走的想法

像最后的固执的叶子被从潮湿的树枝上

扯下?在这之中我只看见你的

圆镜的混乱,它围绕那空空的,

一无所知,做梦却不流露任何的

你的双眼的北极星组织一切。

我感觉旋转木马缓慢地起动

并越转越快:桌子、纸张、书本、

朋友们的照片、窗户和树木

都融合在一个四面八方、我看的每一处

围绕我的中性的乐队。

而我不能解释这抹平的行动,

为什么全都要归结为一个

统一的实体,种种内在的一种岩浆。

在这些问题上我的指引者是你的自我,

坚定,拐弯抹角,带着同样的

微笑的幽灵接受一切,而当时间加速于是很快

就很晚了,我只能知道出去的直路,

我们之间的距离。很久以前

散落的迹象意味些什么,

那没有风度径自继续的一天

的小小的意外和欢愉,

一个家庭主妇做着杂务。现在不可能

去恢复在银色的朦胧中就是那

你坐下来而成就的记录的那些特性

“以伟大的艺术复制你在镜中所见的一切”

以使其完美并排除所有无关之物

永远。在你的意图的范围内某些争吵

保留着它以自我使自我的魔力不朽:

眼光束,平纹细布,珊瑚。并不重要

因为它们就像它们今日一样是东西

在一个人的影子前永远

从田野中长出长到明日的思想中。



明天容易,可今天是未探知的,

荒凉的,像任何风景抗拒

给出透视的法则

毕竟只有对画家深刻的

怀疑,一个不怎么管用的仪器

才是必须。当然有些事物

是可能的,它知道,可它不知道

是哪些。有一天我们会尽可能

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或许我们能完成

个别,可是这和今日许诺的

没有任何关系,我们的

风景从我们这儿漫延出去消失在

地平线上。今天一个磨亮的盖子足以

让允诺的猜想在一个表面

呆在一起,让一个人

从它们那儿游荡回家这样

这些更强大的可能性能够

不经检验而保持完整。事实上

泡泡屋的皮肤硬得像

爬行动物的蛋;每样事物都在那儿在适当的时候

被“调训”:更多不断被包括进来

却没有增进总数,正像一个人

适应了一种曾一直让人醒着

现在却再也不能的噪音,

因此这房间包含着流动像一个沙漏

不随气候或质量而变化

(除了也许阴惨惨地并几乎不可见地

显亮,在一个向着死亡而清晰的焦点中——以后

更是这样)。应该是梦的真空的东西

变得持续饱满因为各个梦的源泉

被汲取以便这独一的梦

会渐渐丰盈,像一朵夕阳玫瑰般盛开,

挑战限制淫奢的律法,让我们

醒来并设法开始生活在

现在已经变成赤贫的事物之中。

悉尼·佛雷德伯格在他关于

巴米加尼诺的著作中谈到它:“这幅画中的现实主义

不再产生一个客观的事实,而是一种bizarria (奇异)……

然而它的变形并没有产生

一种不和谐的感觉……形式存留了

理性的美的一种有力的尺度,”因为

由我们的梦喂养,那样无足轻重,直到有一天

我们注意到它们留下的那个洞。现在它们的重要性

就算不是它们的意义是显然的。它们是要滋养

包括它们所有的一个梦,当它们

最终在一直聚集的镜中被反转。

它们看起来很奇怪因为我们并不能真的看见它们。

而且我们只在它们跌落的那一点意识到这个

像一道击碎在一块岩石上的波浪,

放弃它的形式于一个表达那形式的手势中。

形式存留理性的美的一种有力的尺度

当它们在秘密中翻寻我们对扭曲的理念。

为什么要对这样的安排不快,既然

当它们被吸引迷住而梦延长了我们?

像活着的某种事物发生,一个从梦

而出的运动进入它的法典编篡。



当我开始忘了它的时候

它再次呈现它的范型

可那是一种不熟悉的范型,那脸

驰来泊停,勇出险阻,不久

就会接近他人,“是天使而不是人”(瓦萨里)

也许天使看起来像每一个

我们忘了的事物,我是说那遗忘的

事物当我们再次碰到它们时

似乎并不熟悉,失传于讲述,

那曾经是我们的。这可能是

侵入那“涉猎于炼金术”的

男人的私密的地方,可是在这里

他的愿望不是以一种超然、科学的精神

去研究艺术的精妙:他期望通过它们

传授给观看者新颖和惊叹的感觉”

(佛雷德伯格)。后期的肖像比如

出于风格派的紧张的乌菲茨的“绅士”,

鲍格才家族的“年轻主教”和那不勒斯的 

“安西娅”,可是这儿,如佛雷德伯格指,

惊奇,紧张在观念中

而不是在它的实现中。

文艺复兴盛期的和音

体现出了,尽管被镜子变形。

新颖的是描绘变圆的反射表面

些微意愿的极致用心

(它是第一个镜中肖像),

这样有那么一会儿你会被愚弄

在你意识到那像

并不是你的。然后你感觉就像

霍夫曼那些被剥夺了像的

人物中的一个,除了整个的我

眼见被在他的另一个房间的画家

严格的差异性取代。在他工作时

我们已经让他吃惊了,可是不,他工作时

让我们吃惊了。画差不多要完成了,

吃惊几乎过去了,就像当一个人朝外看去,

为即使是现在也在雪的斑斑晶晶中

结束着的降雪突然一惊。

它发生在你在里面,睡着的时候,

没有什么理由你应该

为它醒着,除了白天

在结束而今晚你会很难

入睡,至少会很晚。



城市的影子注入它自己的

紧迫:罗马,佛朗西斯科

工作的地方,在洗劫期间:他的发明

让闯进去的士兵惊叹;

他们决定留下他的命,可之后他很快就离开了;

现在画在维也纳,在那儿

1959年夏天我和皮埃尔一起看它;纽约

我现在的所在,是其他城市的

对数。我们的风景

同亲缘关系、班车一起活着;

业务通过脸色、手势,

道听途说进行。对城市来说那是另一种生活,

不能确认却精确描绘的

工作室的窥镜的背衬。它想要

虹吸走工作室的生命,瘪缩

它绘制的空间为演出,让它成为孤岛。

那运作暂时被熄火

可是某种新的东西正在途中,风中的

一种新的精雕细琢。你能忍受它吗,

佛朗西斯科?你能坚强得受得了它?

这风带来它所不知的,是

自我驱使的,盲目的,对它自己

没有概念。是曾经认可的惰性

耗竭了所有的活动,私下或公开的:

不能理解却能感觉得到的

词语的耳语,一个寒颤,一种凋萎

沿着你神经的海岬和半岛

向外移去于是去往群岛

和沐浴着,晾晒着的开阔大海的隐秘。

这是否定的一面。它肯定的一面是

让你注意到似乎只是在离去的

生活和压力,可是现在,

当这新模式的问题,看着

从风格中仓促而来。如果它们要成为古典

它们必须决定站在哪方。

它们的缄默已经侵蚀了

城市景致,让它模棱两可

看起来任性又疲倦,一个老人的游戏。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这不太可能的

挑战者敲击一个吃惊的城堡

的大门。你的论断,佛朗西斯科,

已经开始变得陈腐因为没有一个

或种种答案将会出现。如果它现在消散

到尘埃中,那只说明之前什么时候它的时辰

已经来到,可是现在看,并且听:

也许是另一生存储在那儿

在无人知晓的隐蔽处;它

而不是我们,是变化;我们事实上是它

如果我们能够回到它,再次在想象中体验它所观看

的某些方式,把我们的脸转向那样放置的球体

并仍然一切良好:

神经正常,呼吸正常。既然它是用来

包括我们的一个隐喻,我们就是它的一部分

并且能在它之中生活就像事实上我们一直做得,

只是留着我们的心灵赤裸着疑问

我们现在看到意志并不随意

而是以一种有序的方式发生,那就是说

不威胁任何人——正常的做事方式,

就像围绕一生日子同轴心的

成长:正确,如果你想一想。



像翻动一页书页般的微风

带回了你的脸:这一刻

从它随之而来的欢愉的直觉

的迷雾中咬了多大一口。

这锁定的是“死亡它自身,”

像贝尔格谈论马勒第九中的一句;

或者,引用辛白林中的伊莫金,“死亡的

掐痛中不可能有比这更尖锐的,”因为,

尽管只是练习或手段,它带着

已经建造的信念的气势。

单单是遗忘不能去除它

愿望也不能把它带回,只要它仍然是

掠过我们的世界的叹息的气候中

它的梦白色的凝结,

鸟笼上盖的一块布。但可以肯定的是

美丽的东西之所以美丽只在它与一个特定的生命

的关系,不管有没有阅历,形成

沉浸在对集体的过去怀旧的某种形式中。

今天带着一种热忱沉落的光

我在别处也曾认得,并且知道为什么

它好像是有意义的,因为别人多年前

也这样感受过。我去请教

已经不是我的这面镜子

这次我的一份里将是多少

轻快的空虚。那花瓶总是满的

因为只有那么多空间

而它容纳了每样事物。一个人

看见的样本不应该只是

被那样看,而是作为每个

都可以在时间之外被想象的事物——不是作为一个手势

而是一切,在提炼过的,吸收的状态。

可是这个宇宙是什么

当它拐进拐出,忽前忽后,

那拒绝围绕我们的门廊却又是

我们可见的唯一事物?爱曾经

翘起天平可现在被影子笼罩,不可见,

尽管神秘地在场,在周围某处。

可是我们知道它不能夹心在

两个相邻的瞬间,除了更远的支流

它的蜿蜒不通往任何地方

以及这些将它们自身清空于一个

永远不能明白的对某种事物模糊的感觉

尽管可能我们每一个

都知道它是什么并能够

把它传达给他人。可是有些人

带着作为一种信号的表情让人想

往前冲不顾明显的

天真的意图,也不管

没人倾听,因为灯

已经在他们的眼睛里一劳永逸地点亮

并且在场,未损,一种永久的反常,

醒着并沉默。在它的表面

似乎没有特别的理由为什么那光

要被爱聚焦,或者为什么

掉进太空的城市和它美丽的郊区

总是更不清晰,更不确定,

应该被解读为它的过程的支持,

画架上戏剧展开

为了它自己高兴也为了

我们做梦的终结,因为我们从未曾想象

它会终结,在疲惫的日光中显现出

如画的许诺,像一个抵押物,一个盟约。

这毫无特征,永不能确定的白日

是它发生在哪儿的这个秘密

而我们再不能返回各种

收集的矛盾的声明,最初见证的

记忆偏差。我们所知道的

是我们有点早了,今天

有那特别的,宝石雕刻般的

今日样,那是阳光

在欢快的人行道投下细枝条的影子

而忠实复制的。没有之前的哪天会像这一天。

我曾经想我们都一样,

现在对每个人来说看起来都一样

可是当一个人总在昂然进入

自己的现在这困惑就流尽了。

可是“诗性,”引回到绘画的

那长廊的稻草色空间,

它变暗的对面—就是这个

某种“艺术”的虚构,不是要想象成

真的更不要说特别?它不也

在我们总是逃避并总是掉进去的当下

有自己的巢穴,当日子的水车

追寻它平庸,甚至宁静的流程?

我想它试图要说是今天

而我们必须摆脱它即使公众

现在在挤出博物馆好在关门前

出去。你不能活在那儿。

过去灰色的釉光攻击所有的窍门:

清洗并结束那个的秘密要一生的时间

学习并被缩减到一本彩版插图

寥寥无几的书里黑白插画的

状态。也就是说,所有的时间

缩减成毫无特别的时间。没有人

暗示变化;那样做需要

包括唤起一个人自己的注意

那将增大不能看完全部收藏前

就要出去的担心

(除了地下室的雕塑:

它们在它们属于的地方)。

我们的时间因那肖像去忍受的意志

将要戴上面纱,妥协。它暗示

我们自己的意志,我们希望一直隐藏的。

我们不需要绘画或

成熟的诗人写的打油诗

当爆发那样精确,那样美好。

有什么必要告知

那所有一切的存在?它

存在吗?当然纵容

高雅消遣的闲逸

不再了。今天没有边,

事件同它的边界齐平到来,出于同样的实质,

难以区别。“玩”是另外一回事;

它存在,在一个特意组织为

示范它自身的社会。

没有其他的途径,那些会把

每样事物同他们好像会加倍赌筹和机会的

镜子游戏混淆的混蛋,或

至少利用会在一阵压抑的嘲弄

的迷雾中侵蚀整个建筑的

投资光环来混淆问题,

无关紧要。他们出局了,

直到他们出去游戏才存在。

这看起来是一个非常敌意的宇宙

可是既然每个单独的事物的原则

是怀有敌意的,牺牲他人而存在

正像哲学家们常常指出的,至少

这个东西,这哑默的,不可分割的现在,

有逻辑的正当,那个

在这个例子里不算坏事

或不会是坏事,如果讲述的方式

没有不知怎么就干扰、扭曲最终的结果

把它变成一个自身的漫画。这总是

发生,就像在一个游戏中

一句耳语的话传遍房间

最终变成完全不同的东西。

是原则让艺术品那么不像

艺术家想要的。常常他发现

他遗漏了他一开始要说的东西。

被花引诱,

明确的欢愉,他责备自己(尽管

暗自满意于这结果),想象着

他在这个问题上有发言权

并运用了他几乎没有意识的一个选项,

不晓得必要性规避了这样的决定。

于是为了给它自身创造某种

新的东西,没有其他途径,

创造的历史依据严格的律法

进行,事情

并不是这样完成,可是我们

着手去完成并那么热切地想要

看到的事物从没有产生。巴米加尼诺

在忙于阻碍生命的作品时

一定认识到了这个。一个人被迫

把一个意图完美可信的成就解读为

光滑,甚至也许是平庸的(却那样

神秘难解)结果。有什么

可以认真对待超越于

这包括在日常活动最寻常的

形式中的他性,略微并深入地

改变每样事物,并从我们的手

撕开创造的物质,任何创造,

而不只是艺术创造,把它安装在某种巨怪般的,

靠近顶峰的东西上,近得不能忽视,远得人们

不能干涉?这他性,这

“不—是—我们”全然在那儿要在镜中

去看,尽管没人可以说

它怎么会成这样。一艘

飞动未知色彩的船已经进入港口。

你在允许外在的事务

打破你的日子,遮蔽了

水晶球的焦点。它的景物像飘于

风中的水汽般飘散。丰富的

到现在为止都来得容易的

思想—联想,不再出现,或者很少。它们的

上色不那么鲜明,被秋雨秋风

冲刷掉,损害、污浊,

归还给你因为它们毫无价值。

可我们真是习惯的动物它们的

含义仍然一直都在,让人困惑的

问题。仅仅对性认真

或许是个途径,可是沙子

在靠近那进入已发生的大滑坡

的开始时嘶嘶作响。这个过去

现在就在这儿:画家

反影的脸,在其中我们徜徉,

以未指定的频率接收

梦和灵感,可是色调已经变得金属质,

曲线和边不是那样丰富。每个人

都有一个宏大的理论解释宇宙

可那并没有讲出整个的故事

最终是那在他之外的

才重要,对他自己并特别是对

一直没有给予任何帮助

来解码我们自己人般大小的商数

并必须依赖二手知识的我们。可仍然我知道

没有什么人的趣味将会

有什么帮助,并最好被忽视。

曾经看起来那么完美—在细致

长着雀斑的脸上发着光泽,嘴唇润湿得像要张开

吐露言辞,还有人们忘记的

衣服和家具的寻常样子。

这可能曾是我们的乐园:在一个

精疲力竭的世界之内奇异的避难所,可那

不可能,因为那原本不可能是

关键。模仿自然而然是达到

内在的平静的第一步

但那只是第一步,而且常常

保持为一个僵硬的欢迎的手势

蚀刻在它后面正在物质化的空气上,

一个惯例。而对这些

我们确实没有时间,除了用它们

来点燃。它们烧尽的越快

对我们扮演的角色就越好。

因此我恳求你,撤开那只手,

别再把它当盾牌或欢迎给予,

这欢迎的盾牌,佛朗西斯科:

这屋里有给一粒子弹的空间:

我们从望远镜错误的一头的观看

当你比光速还快地跌回

以便彻底在屋子的特征中

失去光彩,一个从未邮寄的

邀请,那“这全都是一个梦”

综合症,尽管那“一切”言简意赅地

告诉它如何就不是。它的存在

曾是真的,尽管被困扰,而这

醒来的梦的痛永远不能淹没

仍然在风中被描画的图解,

被选择,对我有意义并且

在我屋子里假装的光辉中物化。

我们曾看到城市;那是一只昆虫

凸月形的反影的眼睛。所有的事

都在它的阳台上发生并在内部复原,

可是那动作是一场露天表演冰冷的,

糖浆般的流动。一个人感觉太被限制,

过滤着四月的阳光以寻找线索,

在它的参数的安逸纯粹的

寂静中。那手没有拿着任何粉笔

整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散落

并且没法知道它已知道,除了

这里那里,在记忆

冰冷的口袋中,从时间中向外耳语。

周琰 译

约翰·阿什伯利(美国,1927—2017) 五十多年前,因奇诡、实验的诗风首获关注;年轻的约翰·阿什伯利曾激进地与语法和主题的陈规决裂。他的诗作令一代又一代热情的诗歌爱好者手不释卷,成为美国文坛最富影响力人物之一。他的代表诗集《凸面镜子中的自我画像》曾摘得普利策文学奖、国家图书奖和国家图书批评界奖。2017年9月3日,诗人在纽约家中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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