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德庆: 我的第二次“新婚”之夜(下)
[枣乡纪事]
我的妻子虽然性子有点急,没有文化,但论起社会大学来,比我这个喝了多年墨水,具有大专文凭的所谓文化人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她是个好强爱面子,说话带笑,为人随和,懂理做事儿的热心人。为人处事,吃点亏行,从不愿人家半点便宜。无论住在老家,还是后来跟随我住在乡镇、县城,左邻右舍比她年轻、年老的妇女,都愿凑合到我家和她说话拉呱,和她交朋友。可以说,她走到哪里都会交往一帮朋友。就连我年过七旬,一直在家务农的表姨,多年来都愿和她往来。每年新玉米下来后,这位体质虚弱的表姨,就会带着几十斤玉米面和自己调和的酱,坐公共汽车到城里给俺送来。二人见面犹如多日没见的母女,相互之间有说不完的话儿。我姊妹中最小的五妹,从小勤劳善良,在对待老娘这件事上,在我们兄弟姊妹七个中,可以说是最孝敬的一个。她虽然离家五六里路,但从我老家到她家,要柺18个弯,尽是高洼不平的土路,很难走,可她一年到头无论刮风下雨,炎热三伏,还是数九寒天,三天一趟,两天一回,买些各式各样的水果、肉菜的去看老娘,从没间断过。今年老娘去世后,妻子怕小妹心里不好受,隔段时间,不是叫我,就是叫女儿陪她去离县城50华里的小妹家看望小妹,叫小妹始终心里仍有娘家亲人的疼爱牵挂的感受。
直到妻子从死亡线上被拉了回来,我才明白:夫妻二人过日子,天天在一起,哪有勺子不碰锅沿的,有点小矛盾,小摩擦,这是很正常的。再说,对同一个问题,一个人一个想法,一个人一个看法,二人不可能完全想的一模一样。可这些年来,妻子的想法、看法、做法不称我的心,不合我意时,我就忘记妻子的好处,不念旧情,不顾及妻子的脸面和感受,说些让妻子寒心的蛮横无理的气人傻话。妻子这些年来,为我遮风挡雨,这么勤快善良,可回到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我,总是不满足,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找她毛病,一点没有理解妻子的苦衷。如今想来,我枉喝了这么多年墨水,玷污了国家公职人员的美名。
事到如今,我清醒地意识到:夫妇二人天天见面“我爱你”、“我爱你”的,也不可能相伴走到人生的尽头。人,有时候不是连自己都烦吗?并且烦自己的时候还不少呢?夫妇俩人过日子,日久天长,不可能像神话故事中的“牛郎和织女”、“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样,恩恩爱爱,相敬如宾,那只不过是人们的一种愿望而已。夫妇二人你有你的事做,她有她的活干,都很辛苦劳累。在情绪不好,一时生气冲动时,任何一方都有话过头的时候。假若另一方一时不能忍让,就免不了拌嘴打架,发生“战争”。俩人吵闹后,只要能静下心来多想想对方的好处、不易和感受,就能做到在打打吵吵中相互理解、磨合统一,在吵吵闹闹中相互体贴、牵挂,就能相依相伴度过一生。我发誓:以后以实际行动改掉在家倒了油瓶不扶的恶习,承担起家庭的一切家务,加倍偿还妻子对我的好,好好呵护她,疼爱她,尽力让妻子开心,和她相濡以沫过好后半生。
“怎么了——,哭啥啊?”熟睡的妻子醒来后,见我像个孩子,擦眼抹泪的自言自语,把我推醒。我抬眼一看,外面已是黎明时分了......
哦!这就是我的第二次“新婚”之夜!(完,写于2020年10月31日晚)
杨源水:忘形麻爷(上)故乡人物系列之四
于德庆:我的第二次"新婚"之夜(上)
战友诗书画印(12) 袁庆禄 苗培红 王绍祥 徐茂林同志之作品
战友诗书画印(13) 云门子 徐世敬 陈西山 王观岭 郝军 史献伟 董庆利等同志之作品
[艺术天地] 乡间自有高手 剪刀胜笔生花----浅淡并举荐杨德华剪纸作品 | 徐茂林
郝军:观抗美援朝纪录片《冰血长津湖》有感郝军:追忆英雄舰长肖德万同志 | 史献伟:志愿军跨过鸭绿江日感(外四首) | 董庆利: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