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邦智库理事长高明勇：影响当代书院命运的七种因素

政邦智库 2022-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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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由江西临汝书院、政邦智库联合策划的2021首届临汝书院高峰论坛上，政邦智库理事长高明勇做了题为《何为书院，书院何为》的发言。高明勇认为，当代书院的命运，至少会受到历史性、空间性、偶然性、现实性、未来性、科技性、人类性等七种因素的影响。现分享高明勇发言内容如下。

高明勇在2021首届临汝书院高峰论上发言

何为书院，书院何为

——在2021首届临汝书院高峰论坛上的发言

高明勇政邦智库理事长

我看到今天的论坛会场有不少的年轻人，还有一些孩子，认真地听，认真地记，这是一个好事情，只有年轻人愿意关注书院，书院才更有希望。

很高兴与临汝书院联合举办2021首届临汝书院高峰论坛。我和大家分享的内容是“何为书院，书院何为”。

首先，我想和大家分享两个小故事：前几天，我准备动身来抚州，我女儿好奇地问我这次出差做什么，当听到“书院”这个词汇的时候，她就问：爸爸，什么是书院？是图书馆吗？是培训班吗？是学校吗？我说，都有点像，但又都不是。到底什么是书院，我并没有一个合适的答案来告诉孩子，也想把这个问题带到论坛上来，期待嘉宾们能有一个更加准确的解释。

就在前天，我去参观了王安石纪念馆和汤显祖纪念馆。虽然我是中文系毕业的，对汤显祖有所了解，但在汤显祖纪念馆还是有不少的启发与感触。大家都知道汤显祖是著名的戏曲家，但他在书院方面也做了不少卓越成就。一个是他当年被贬徐闻典史的时候，有感于当地民风好斗人皆轻生，倡建了贵生书院。汤显祖将书院的12间教室，分别命名为审问、博学、慎思、明辨、笃行、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并在《徐闻留别贵生书院》一文中道：“天地孰为贵，乾坤只此生，海波终日鼓，谁悉贵生情。” 宣传“君子学道则爱人”、“天下之生皆当贵重”的人生哲理。清乾隆进士蔡士铨在《玉茗堂先生传》中更称汤显祖在书院中“立贵生书院讲学，士气顿移”。

拍摄于抚州汤显祖纪念馆

后来，汤显祖晚年回到家乡，商议创办“崇儒书院” ，书院建成后，他将郡中先贤，比如晏同叔、王荆公、曾子固、陆氏昆仲、陆氏三兄弟陆九渊、陆九韶、陆九龄以及李觏、吴澄、吴与弼等入主祭祀，并经常到书院讲学弘道，培养后秀。可见，不同的书院，功能并不完全相同，即便同一人创办，也未必相同。

拍摄于抚州汤显祖纪念馆

这两个问题很有意思，我女儿的提问，其实是“何为书院”的问题，这是当代书院的定位问题，也是基本问题。回答好这个问题，就涉及到“我是谁、从哪来”。汤显祖的故事，其实是“书院何为”的问题，这是当代书院的定义问题，也是关键问题，回答好这个问题，就涉及到“往哪去，如何去”。

此次论坛的主题是“赋能新格局：当代书院的担当与策略”，我想，何为书院，书院何为，算是这个主题的通俗说法。论坛之前，在制作海报的时候，希望我用简单几句话，点明一下我对书院的看法。我写的是：“书院之风，重在群贤毕至；文化之道，贵在润物无声。”因为，当代的书院，一定要充分借鉴传统书院的书院精神和书院制度，邀请名家俊贤传经布道，形成一种独特的氛围，吸引年轻人来学习、交流。

结合“何为书院”，我想至少会受到历史性、空间性、偶然性、现实性、未来性、科技性、人类性等七个重要因素。

1、历史性因素。今天可以做书院，十年之前也可以做书院，十年之后还可以做书院，不同的时间节点，对书院的理解自然带有不同的时代色彩，同样所承载的内容也会体现出差异性。

2、空间性因素。江西可以做书院，河南也可以做书院，山东还可以做书院，不同的地域文化，对书院的理解自然带有不同的地域特征，尤其是像莫砺锋老师所说，要想研究中华传统文化，宋代的江西绝对是其中一个重要的板块。我们要想研究宋代的江西文化，抚州绝对是其中一个重要的板块。江西之于书院文化，是一种独一无二的表征。

3、偶然性因素。比如说，临汝书院可以由张丹丹女史（临汝书院文化主理人）来主理，也可以由柳理先生（政邦智库副理事长）来主理，也可以由我来主理，但每个人的知识结构，社会阅历，人生经验，自我认知，都各具特色，并且对书院定位、定义、功能的理解，对社会资源的调集，对运营思维的把握，对商业逻辑的思考，都会千差万别。

高明勇在2021首届临汝书院高峰论上发言

4、现实性因素。现实角度看，一个书院能够顺利被创办，不仅仅涉及到政府部门，还涉及到相关的建设机构、运营机构、合作机构；不仅仅涉及到教育教化，还涉及到仪礼仪式；不仅仅涉及到投资运营，还涉及到商业经营。任何一个环节，都会影响书院的未来发展。

5、未来性因素。当代书院，站在千年书院文化的深厚底蕴基础上，必然要思考立足当下，面对未来的问题。一方面需要去熟悉相关的政策法规，比如十四五规划，比如地区的发展纲要之类，另一方面更要认真思考书院的发展逻辑，制定出面对未来的发展战略与规划。在未来如何可持续生存与运营，是影响当代书院发展的重要命题。

6、科技性因素。本次活动以“千年学府·智敬未来”为主题，在活动现场我也留意到“数智”的身影，对抚州籍历史文化名人的展示，也结合了相关科技，生动形象。未来，传统的书院精神会和现代的科技手段更进一步结合，也只有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年轻人来学习、来参与、来互动。

7、人类性因素。书院不仅仅是中国的传统文化结晶，在“人类的知识”（罗素语）层面，也有非常独到的价值。现在疫情还没有完全结束，将来书院必然也是国际文化交流的重要平台。

重建后的临汝书院

临汝书院供图

这七个因素的组合、交汇与融合，必然带来“何为书院”这个基本问题的回答，注定更加具有不确定性和偶然性因素汇聚起来的独特意味，成为“一连串偶然性的组合。”

再说“书院何为”，这个问题见仁见智，我提供一些思维方式，与大家分享一下。

1、受众思维。今天我们在精神层面的可选项相对较多，运营书院需要高度重视受众的需求与痛点。把“我想去做的”与“受众需要的”结合起来，当然也不是毫无来由地去迎合那些低层次的需求，还是带有一些引导性的功能。如果不能吸引受众，尤其是年轻的受众，书院的未来发展未必乐观。

2、产品思维。书院作为一个机构，一个平台，最终是以“产品”与受众对话与交流，提供什么样的产品与服务，可以说是当代书院的生命线。这些产品，有些可能是纯粹的公共品，有些是带有一定盈利的商品，但不管如何，都是符合书院具体定位，符合市场规律的精神产品。

3、运营思维。如果说“书院之风，重在群贤毕至”，那么，当代书院的命脉可能在自身的运营模式与运营能力，就是说既要能“叫好”，还要能“叫座”。如果只是“叫好”，不能“叫座”，可能无法可持续，至少生存会有种种困难；如果只是“叫座”，无法“叫好”，或许书院就变味了，与商业机构无异。

我并不是专业研究书院或专门运营书院的，结合自己的一些观察与思考，和大家分享一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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