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5岁辍学当厨师,吃尽生活的苦,大病之后转型做播音,靠讲故事月入两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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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拍》第331个口述故事
我叫宋大宝,今年27岁,做有声演播这行已经快三年了。平时我就在自己家工作,主要给几大音频平台录制有声小说。踏入这行之前,我做过近十年厨师,还在老家摆过地摊、开过面馆。为了生活,我一直在尝试各种副业,包括婚庆主持、餐厅驻唱、健身教练......结果钱没挣到多少,病先找上门了。
24岁那年,我被查出患有强直性脊柱炎,这个病号称“不死绝症”,稍微劳累点的活儿基本都不能干了。我想转行,又苦于没有文凭。走投无路之际,我抓住了有声演播这根救命稻草,在负债累累的情况下买了录音设备,做梦都恨不得在练习发音。
三年时间,我的声价从60元一小时涨到了200元一小时,月收入超过两万。作为一个男人,我重新撑起了家庭,也有了更多时间陪伴老婆孩子。
二十多年前,我就是因为父母去外地打工才变成的留守儿童。我1995年在甘肃陇西县出生,那里的环境跟电影《隐入尘烟》的场景很像,都是黄土厚沙,田地广袤。我们村以前特别穷,在我三岁的时候才接上自来水。为了挣钱,父母叔伯那辈人都早早地去了外地打工,留下我和哥哥、堂哥交给爷爷奶奶照顾。
我们兄弟几个同吃同睡,放学了就在家门口踢沙包、跳绳、捉迷藏,不懂事的年纪,倒也没觉得到留守儿童有多孤独。小时候我特调皮,一天到晚嘴皮子不带停,该说不该说的一股脑往外倒,渐渐招来左邻右舍一些长辈的嫌弃。他们老是训我,“怎么这么多话,少说两句不行吗?” 不受待见久了,我的性格变得内向很多。
爸妈当时在湖南做厨师,别人放假的日子正好是他们最忙的时候,一年到头我们也难得见上一面。好不容易等到他们回来,待不了几天又急急忙忙地走了。失落是难免的,但我从来不在人前表露,都是等他们走了自己找个墙角,或者躲进被窝里偷偷哭。
8岁那年,我爸从湖南带回一台大彩电,颇为得意地告诉我:咱们家是村里第一户买彩电的。我觉得特别神奇,把那么大的一个卫星锅放到房顶,就可以看到《西游记》、《射雕英雄传》,一共好几十个频道。我很喜欢看《天天美食》这种做饭节目,经常套上大人的围裙,偷偷戴上爸妈的厨师帽,自己去做手擀面。那时候我才八岁,个头很矮,站在小板凳上勉强能够得到案板,现在想来样子非常滑稽。
相比之下,我在学习上就没这么大的热情了。数学成绩还说得过去,语文靠死记硬背也能勉强达标,英语却连40分都上不了。以至于英语老师经常打击我:“一门不行,满盘皆输。你这样是不可能考上好学校的。” 我那时候很气愤,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要否定别人的命运啊?可惜愤怒并没有转化为学习的动力,反倒让我越来越厌学。
初中最后一个寒假,父母让我去湖南跟他们一起过年,本想着过完年我回去能安心读书。然而当我见识到老家没有的吃喝玩乐之后,说什么也不愿意回学校了。在我的犟脾气面前,爸妈的劝阻显得苍白无力。可能也是因为缺席我的成长心中有愧,他们最后还是妥协了,同意把我带到酒店后厨打杂。
那年我15岁,由于之前营养不良,面相看起来比同龄孩子小很多。为了规避招童工的风险,酒店头一年连工资都没给我出,规定我只能待在后厨,不能跑到前台被客人看到。我当时年纪小,钱不钱的不在乎,好不容易享受到学校之外的自由,每天只知道嘻嘻哈哈,对未来也没有任何规划。
右边是我,一看就是小孩模样,酒店同事都喜欢跟我闹着玩。
在我年满16周岁之后,酒店每个月给发900块工资,我妈还额外给我100块零花钱。除了买生活用品,剩下的钱我基本都拿去了网吧上网。我妈总是叮嘱我,“你可以丢自己的脸,不能丢我的脸。咱们一家人都在这上班呢,你要天天在会上被人说,我脸上挂不住。” 这句话我记得很牢。为了不被领导说,什么活儿都抢着干,经常被评为月度优秀员工。这样一来,每个月又能多两百块奖金。
随着年纪的增长,青春期的情感开始萌动。我对游戏渐渐没了兴趣,每天净想着怎么约女孩子出去玩。每次在感情上一受挫,我就会在QQ空间里转发那些青春伤痛文学。为了让自己更有吸引力,我下了班就在宿舍里做俯卧撑、仰卧起坐。有阵子还迷上了bbox,在厨房切菜扫地的时候,嘴里也吧啦个不停。
那一年酒店年会,厨师长问有没有人要上台表演节目,眼看整个厨房都没人报名,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站了出来。没想到我爸非常支持,还特地给我买了音箱和话筒。正式登台的时候,我的手和声音都在颤抖,最后只拿了个鼓励奖。对我而言,这已经是很大的突破。凭着对音乐的一腔热情,我还花500块巨资买了把吉他,一有空就在宿舍里自弹自唱。
厨房其他同事下了班该吃吃该喝喝,要不就是打牌打游戏。在他们看来,我这个人有点不合群,兴趣爱好、说话方式都跟大家不太一样。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相反,还从这种差异中咂摸出一丝隐秘的优越感。表面上我依旧腼腆内敛,内心深处却不禁为自己的“与众不同”感到自豪。
我在这家酒店待了整整三年,手艺进步不小,就是工资没怎么涨过。2013年,我跳槽到舅舅工作的酒店,职位从学徒工变成厨师,工资一下子涨到3800元。就在我刚跳过去还没高兴多久的时候,家里突然出了变故。湖南人是出了名的爱嚼槟榔,我爸在那边做厨师也入乡随俗嚼了十几年,没想到因此得了口腔癌。
回到甘肃之后,我陪他去兰州肿瘤医院做放疗化疗,效果都不太好,更先进的生物疗法我们又做不起。后来,我爸严重到说不了话吃不下饭,整个人瘦到脱相,只能用鼻饲管输营养液。晚上睡觉他都疼得满地打滚,确诊第五个月就去世了。爸走的那天,我感觉自己突然之间就长大了,从一个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我知道,自己失去了世界上最大的依靠,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地活着了。
我和老爸为数不多的合照。
在我爸去世三年后,家里的债终于还得七七八八。2017年初我哥结婚,摆酒加上彩礼又欠下七八万,我每个月都会给我哥 2000 块钱帮他减轻压力。半年之后,我妈说我给家里帮了不少忙了,是时候为自己做打算。从那以后,我每个月只用出500块钱孝敬母亲,剩下的都存起来。
到2017年年底,我手头已经攒了两万块,也有点不想再当厨师了。这行的薪资天花板很低,据我了解,身边干了十几二十年的厨师长、行政总厨,月薪也就一万左右。有了这个想法后,我就辞掉工作回了老家,想着明年二三月份再去大城市找找别的工作。
那几个月过渡期我没闲着,在老家的健身房找了份卖卡的活儿。上班第二天来了位新同事,是个性格大大咧咧的女生,她有事没事老喜欢逗我,我对这种开朗型的女生很有好感,一来二去便走到了一起。后来,我俩又因为看不惯领导区别对待员工一起离职。两个失业青年一合计,不如自己创业做个小生意。想来想去,我们想到了摆摊卖泡椒凤爪,也算不浪费我做了几年厨师的手艺。
大西北的冬天很冷,每次出摊我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那年冬天特别冷,我们每天在寒风中摆摊好几个小时,冻得手指头都发麻。单从销量来讲,生意其实并不差,可能我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始终狠不下心以次充好,或者加些添加剂来压缩成本。
生鸡爪 14 块钱一斤,加工好的泡椒凤爪我卖 25 块钱一斤,扣除掉人工、调料成本,还有生熟的折旧比例,利润空间微乎其微。卖了两个多月实在挣不到钱,我们俩只能放弃了。
摆摊不成,我们又张罗着开了家面馆,生意刚开始挺好,偏偏我们房东是个爱喝酒的光棍,一天到晚醉醺醺的,净来店里找麻烦。都说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我不想跟他正面冲突,忍让的结果就是客人越来越少。两个月后,面馆倒闭,我们总共亏了三万多。
面馆刚开业时的照片。
青黄不接的节骨眼上,我女朋友怀孕了。买婚房对我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多亏老婆做思想工作,岳父岳母不但没为难我,还借给我11万,帮忙在县城搞定一套房子的首付。
为了有个稳定收入,我找了本地一家酒店继续做厨师,去了才知道给我主持婚礼的那个小伙以前就是店里的凉菜师傅。我自认为普通话比他标准,还有才艺在身,再说句不要脸的,我长得还比他帅一点,既然他可以吃这碗饭,我凭什么不行?
酒店每个月放两天假,这两天充分利用起来的话,我可以主持四场婚礼,一场婚礼按300块钱收费,一个月就可以多1200块钱收入。这么一盘算,我立马开始行动。网上有很多免费的教学视频,我每天下了班就在酒店的舞台上练习站位,背那些婚礼主持人的套词,琢磨怎么说话更有感情和腔调。
断断续续练习三个月后,我离开了酒店,拜了一个我们本地做婚庆主持挺有名的人为师。借助他的资源,我正式迈进这个行当。主持第一场婚礼的时候,师傅就坐在台下看着,紧张得我手心直冒汗,幸好套词已经背得滚瓜烂熟,整场没出差错。从那以后,我每个月都能接三到五场婚礼,到手大概两千多块。
为了再多挣点,我又拿起了吉他去音乐餐厅驻唱,每天晚上跑两个场子,从七点唱到九点,唱两小时能挣个140块钱。驻唱加主持,这两项副业一个月加起来就有五六千的收入,比在厨房拿那3500的死工资好多了。
随着孩子出生,我肩上的压力一下子又大了。好巧不巧,之前去驻唱的那家餐厅因为效益不好要关门,为了还房贷,我只能拆东墙补西墙,结婚前欠下的债还一毛都没还上。2019年5月,我觉得还是得出去打工,决定先跟亲戚去杭州闯一闯。
动身前的一个月,我连着几天晚上都觉得腰背疼得厉害,半夜疼醒以后,感觉整个背像被灌了水泥一样僵硬,老婆帮我按摩也没用。去医院检查完,医生看着CT说:你这完全不是20多岁该有的腰椎。再结合基因检测和家族病史一看,确诊了我得的是强直性脊柱炎。
这病在民间又被称为“不死绝症”,不能久坐久站太过劳累,明星张嘉译和周杰伦都得是这个病。目前医学界没有能根治的特效药物,只能通过有限的手段控制缓解。主流的治疗方式是打生物制剂,一针七八百,效果也就维持个一两周。这对我来说肯定不现实,最后我选择了更经济实的针灸和蜡疗,半个多月后感觉稍微舒服了一点,立马按照原计划去了杭州。
杭州的夏天很热,我的工作又是在一家大厂食堂做厨师。厨房温度平时都在 40 度以上。里面的锅特别大,每天要炒500人的餐,从早上六点一直忙到晚上七点。每个人都汗如雨下,衣服湿了干,干了湿。要是碰上抽烟机出故障,再炒一个配辣椒的菜,那真的就跟待在火炉里头一样。
干了没几天,我的脊柱炎毫无意外地复发了,每天按时按点吃止疼药还是疼到不行,炒几个菜就忍不住在台子上趴一会儿。有个四川大叔人特别好,见我腰疼翻不动锅了,会过来帮我炒一下。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躺在床上还是疼得睡不着,那种疼带有一种空虚之感,我们土话管这叫“空疼”。
在大厂食堂炒员工餐,是我做过最辛苦的一份工作。
在食堂度过了不堪回首的两个月,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让我完全看不到未来。情绪最低落的时候,看到河就想往下跳,看到车就想往上撞。要是我只为自己活,当时肯定就自我了断了。现实是我拖家带口,母亲需要我养老送终,孩子刚出生,连我的样子都还没记住。那些天,我算是体会到了张爱玲对中年男人的描写——“一睁开眼睛,周围都是要依靠他的人,却没有他可以依靠的人。”
作为一家之主,我只能拼命把自己从绝望中拽出来。离开大厂食堂之后,我试着面试了几个看上去轻松点的工作,人家一听我有强直性脊柱炎,怕出了事要担责,都给拒了。期间我还考了国家职业技能证书,尝试做了一天健身教练,发现工作强度丝毫不亚于厨师,简直要了我的命。那晚我是在健身房地板上睡的,第二天果断跑路。
后来我听说杭州一家主持人工作室在招学员,毕业之后有机会签约他们的主持团队。我那时候像着了魔一样,毫不犹豫地借了3200元拿去交学费。7天课程结束,我的考核暂时没通过,于是先跟着他们去做婚礼督导,一场下来能挣 150 块。剩下的时间我就在生鲜店杀鱼摆菜,两份工作加一起,月收入能达到八千多。
参加完主持人训练营,跟场做婚礼督导,其实主要就是帮忙控场。
那阵子我就在想,自己学过主持,普通话也可以,还有什么工作能够赚钱的?最好是坐在家里就能完成,也不用出苦力。想来想去,我觉得自己的优势是声音,我在网上看了很多行业资讯,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声音变现这个赛道上。声音变现主要包括商业配音、影视配音、有声演播。对我这种没啥资源的小白来说,有声演播最容易上手。
那时候我还没意识到,做主持和有声演播的区别其实很大,除了都要朗声、压喉、带感情,没太多共通之处,扮演不同故事角色的难度明显要大得多。为了早点入门,我当时只能先打好基本功。我先是下载了普通话学习的APP,努力纠正平翘舌、前后鼻音不分的毛病,把二级甲等的普通话证书考了下来,接着又借钱买了笔记本电脑和录音设备。
那天买电脑的时候,我本来觉得价格太贵,回家的路上又一直惦记,走到一半还是忍不住给买了回来。当时我婚前婚后所有负债加在一起已经达到 25万,除了有声演播之外眼前再没别的路了,我只能把所有老本都押上。既然决定要做,就不想磨磨蹭蹭给自己留后路。
我的普通话水平证书,由于在湖南待太久,之前说话有点南方口音,后来都纠正了。
上班的时候,我经常偷偷戴个耳机跟练,周围同事都说这孩子脑子怕不是瓦特了,怎么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人被逼到这份上也不在乎什么闲言碎语,因为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为了让自己吐字更清晰,发声状态更饱满,我还会通过练习口部操等一系列基本功,加强自己的气息和唇舌控制能力。比如学“狗喘气”——像小狗一样伸出舌头急促喘气;“闻花香”——深吸一口气,憋一会儿再吐出......这些都是我在网上看资料学的。
播音圈有一个经典段子,讲的是一个学生去食堂吃饭,跟打菜师傅字正腔圆、声情并茂地说“我要一份西红柿炒鸡蛋”。打菜师傅用同样的腔调反问,“同学你是播音系的吧?我也是播音系的。”说罢,俩人相视一笑。我当时也到了这种走火入魔的程度,为了多练习,我平时出门看到广告牌上的文案,都会不由自主地用富含激情的播音腔给它读出来。
生鲜店的价格表,也是我练发音的好素材。
2019年年底,老婆说实在受不了独自带娃的苦,我就从杭州辞职回了老家。原本一边做婚庆主持,一边练习有声演播,没过多久疫情爆发,眼看主持也接不了了,我只能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有声演播。
没有老师引领,我的学习状态基本是“想起什么练什么”,一会儿练普通话,一会儿练发声,一会练播讲,一会练录制。我还加了很多试音群,群里经常会有一些书需要找人录播,几乎每本书都有上百人一起竞争。回到老家两个月后,终于有人同意我试录一本儿童故事书。可惜因为经验不足,录了大概 6 个小时就被人家叫停,说我的音频有杂音。
接着我又开始试各种爽文小说,在群里看到有甲方发布需求,就赶紧录个三五分钟的试音片段,发到指定邮箱。投出去 40 多个音频,总算中了本一小时60元的小说。中了60的,就想往80进阶,却一直试不中。两个多月过去,那本110万字的书都录完了,我还是没有中 80块钱一小时的书。
左思右想找不出原因,我心里边着实有些慌了。与此同时,周围的闲言碎语越来越多,很多人觉得我纯粹就是不想上班赖在家里。只有我妈和老婆无条件信任我,她们虽然不懂,却从来没有一句质疑和抱怨。但凡换一个人让我别瞎折腾,我可能就废了。在做出成果之前,我只能坚定地告诉家人,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该干的是什么。
我能走到今天这步,离不开老婆的支持。
一周之后,我骑电瓶车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试音被挑中的消息,激动地直接把车骑到了马路牙子上。那本书有400 多万字,按一小时80元算,全部读完大概能挣三万多。回到家,我迫不及待地告诉老婆这个好消息,还把她抱起来转了一圈。
为了继续提高单价,我每天除了录小说,就是研究人家好主播是怎么发音的。有免费课我能蹭就蹭,蹭不到就嘴巴甜一点,厚着脸皮让人家听一耳朵。即便经常被拒,也总有老师愿意指点一二。遇到一些写的很烂的书,我也尽力去把录得更好,用行话说这叫“屎上雕花”。所谓“无他,唯手熟尔”,是说理解掌握技巧之后,剩下的就要靠录一个个百万字去堆经验。
直到今天,我还保留着当时养成的一个习惯,那就是睡前或者吃饭的时候回听一下当天的录音,觉得哪个地方可以录得更好,马上爬起来再录。慢慢地,我的书价从80元一小时涨到120元,又从120元顺利涨到150元,去年三月终于突破了200元大关。
在有声圈,200元一小时算中等价位,据我所知,顶尖的有声主播每小时能拿超过一千。但起码我目前不需要到处试音了,一本书录完,马上就有新项目找上门来。我的月收入史无前例地突破了两万,压在胸口的大石头轻了不少,一家人的生活有了回旋的余地。
今年4月拍的照片, 卧室就是我的工作室。
记得之前在杭州学主持,第一天老师问我们为什么来学这个?有的学员说因为热爱舞台,有的说喜欢见证别人的爱情,只有我简单粗暴,说就是冲钱来。老师评价说,“你要纯粹盯着钱看的话,可能会被利益蒙住双眼,结果反而不理想。”
说实话我不赞同这个观点,我觉得成年人要真正做好某件事,一定要有足够强大的内在欲望支撑。只要我们手段正当,对金钱的渴望并不比其他欲望更低级。更何况,奔着钱去也不代表我们不能从工作中获得精神层面的成长。
有声演播里有一堂课叫解放天性。过去我内向自卑,初期演绎任何角色都是收着,有种抠抠搜搜的感觉。通过长时间的训练和自我激励,我心态逐渐发生了转变,不仅声音舒展多了,在生活中也不像以前那么在乎别人的目光。怎么穿着打扮,胡子留多长都由我自己说了算,别人怎么想都无所谓。
我在外形上逐渐放飞自我。
相比以前我自信了很多,最大的痛点还是在于读书少。尤其刚录有声书那阵子,经常碰到不熟悉的字眼,卡壳很严重。制作一小时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干音”,我要花三四个小时才能录完。每当这时候,我就能体会到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
我买的一些书,有讲播音的,还有各种小说。
有一些网友会觉得做这行只能靠老天爷赏饭吃,我属于天生声音好听。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听到这种评价,好像简简单单用“天赋”两个字,就把我的努力全都掩盖了。这是只看到狗吃肉,没看到狗挨打。
生活中天生嗓音条件好的人只占极少数,现在回过头听我刚入行时的录音也是槽点满满,n、l不分、说话压嗓、大舌头、没有情感,这些问题都很明显,真正入行一年之后,我才对声音有了正确的认知。尽管现在也算不上特别专业,不过跟过去比还是称得上脱胎换骨的,这都是通过后天努力得来的。
我的录音台,挣到钱后换了个收音效果更好的话筒。
努力提升自己水平的同时,我也明显感觉到整个行业正在重新洗牌。疫情反复,入局的人越来越多,竞争激烈程度远超从前。AI的出现又抬高了行业门槛,很多新人信心满满地进来,垂头丧气地出去。有些书我录到一半突然因为甲方撤资被叫停,过几个月又宣布重新开工,原因不得而知。
现在除了录有声书、自己带学员之外,我每天还会在抖音直播讲恐怖故事,看到听友在评论区实时反馈说觉得很害怕,或者夸我讲得好,沉浸感很强之类的,我就特别开心。自由职业不确定性很大,我想掌握更多主动权,直播讲故事就是打造个人IP的一种尝试。
今年7月,老婆生了二宝,我晋升为两个孩子的爹,肩上的责任更大了。
以前,我总觉得做任何事只要抱着“不留后路”的态度,就一定会得到上天的奖赏。鉴于现在整个大环境充满变数,对未来我也不敢有太长远的打算,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尽量保持敏锐。不管将来做什么,都希望作为一家之主的我还能保住全家最基本的生活。
*本文由宋大宝口述整理而成,文中照片除特殊注明外均由宋大宝本人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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