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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2021年春,瓶子,2018年加入好奇学习社区,历任生活老师、社长助理、教务长,开设“心灵捕手”系列课程,以下是她的露营分享,首次发表于2021年10月。大家好,我是瓶子,来好奇已经三年多了,这次走“折多塘山脊线”是我第五次参与“露营周”。首先,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下我的过往体验。理县大马场第一次就遇到好奇“露营周”史上最难的一次,结果可想而知。因为高反,我非常痛苦地到达第二个露营点。夜晚降临,才终于走到终点。千蔚同学看到我这么“难”却依然没有选择接受他人帮我背包的请求,给了我一个充满鼓励的拥抱。龙泉龙椅山由于疫情原因不敢到处乱跑,我们只在成都远郊的龙椅山上露营一晚,夜巡山野,真的浪漫。丹巴党岭这一次,出发地的海拔大约是3700米,我走在末尾梯队,后面还有比我更恼火的欣然同学,她出发没多久就开始崩溃,我本着作为老师的责任心,违背身体的意志,送她下山后再一次上山。抵达马场时,“高反”又一次心照不宣地来了。头脑和脚步都越发沉重,到后来,我的节奏变成了“走七步休息七秒”。好在有我的先生,好在有皓源同学,他们帮我背包,一路鼓励,才让我能爬上葫芦海参加自己的婚礼(我和我的先生把婚礼以“做事课”的名义交给学生)。第二天,惠熙同学提醒我:“瓶子,高兴点!毕竟今天你结婚”。于是,我强行打起精神参与这场小众、浪漫的婚礼。塔公草原+康定大草坝由于有前两次高反的经验,这一次我收敛很多,也做了相对充足的准备。我们爬完雪山后以一场牛肉火锅庆祝胜利,我和小胖、老蒋坐在一桌大快朵颐,决定把晚餐的餐标也用在这顿午餐上。但后来,当我回到海拔3900m的营地时,一场翻江倒海的呕吐教会了我“克制”。出发前池晓向新老师介绍往期露营的经历,听闻了我在山上出现过的各种状况,新来的徐老师后来告诉我:“听了你的露营经历,我在出发前,把淘宝账号密码告诉了我妹,让她如果三天后没收到我的任何信息,就把我新买的手机退了,以及转一些钱给曾经帮助过我的生命教练。”说实话,几乎每次露营经历都挺惨的,可是为什么,我就是义无反顾地想要去呢?直到这一次,也就是第五次,我试图回答这个问题。我们三天的行程累计近40km,最高海拔达4400m。这一次我竟然格外争气,不需要别人帮忙背包,没有“高反”,走在“第一梯队”,甚至站在面对贡嘎雪山的山顶上还能奔跑。我被自己震惊了!我能想到的第一个原因是:露营是非常稀缺、难得的体验。在一年365天的时间里,我可能只有这几天不会被人通过微信、电话联系上,没有任何人可以突然打断我连续的体验,我可以关照自己,和自己更多的对话。每一年里,恐怕也只有这么几天,我会觉得泡面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原来幸福就是可以“吃口热的”这么简单。露营我们一般都会去川西,这是少数民族的聚集地,从城市生活进入到一种新的文化、新的生态,自然而然地会产生一种敬畏感,带着这种敬畏去审视城市生活,总会有奇妙的火花产生。每年有这样几天可以和壮阔的山河、稀薄的空气、凹凸不平的地面、浩瀚的星空作伴,我的头脑、心脏、眼睛和血脉都在宁静之中被洗涤、被更新。第二个原因是:每一次我都能看到自己或者你们身上“自我突破”的部分,备受鼓舞。露营中常常发生的场景是,我们在山头大口喘气甚至爆粗口嚷嚷:“@#¥%……快要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可不可以下山?能不能不走了?我想回家......”,一边又继续艰难地向前、向上。我们一点点征服山脉,一点点建立起自己对体能的自信、对意志力的确信。在这个过程中,关系也变得很微妙,信任变成了我们一起外出的前提条件,这些共同的经历让我们之间的了解更深入,情感的连接、教育的契机也就自然发生。这是作为老师很珍惜的部分。还有一个很私人的原因是:基本每次露营我的先生老蒋都会去,可能是出于对我“又菜又爱玩”的担忧。这对我们的婚姻、感情来说,都是一次重大的考验。我强烈建议你们以后谈恋爱了,一定带上自己的对象去露营,结果一般有两个:感情迅速升温,或是分崩离析。所幸,这几次我们之间都是前者,也慢慢感受到玩户外的快乐。川越计划、露营、青海湖环湖骑行......基本只要能参加的外出活动,我都会抓住机会。甚至担心,如果有一天成为妈妈,会有较长一段时间不能和大家一起去经历这些,很遗憾。接下来,我想和大家分享这次露营中我比较深刻的记忆。我们从成都出发抵达康定,中午吃饭的时候,习、图哈、老蒋三人其乐融融地分享着B站视频,“红色”的味道蔓延开……以前成骁会带着七斤看,后来七斤带着习看,现在变成了习带着图哈看。我似乎看到了“传承”二字。下午的适应性训练,突然一下到3700m的地方,我还是有些喘,有同学看到我的嘴唇渐渐失去血色时说:“瓶子的口红色号会变诶。”而这时,我看见热爱动植物的小米同学同样喘得厉害,但他几乎全程都在用手机记录植物,用手脚丈量植物的大小,并在当天的“夜总会”(好奇学习社区的师生们夜晚总在一起学习的聚会)上和大家分享他的收获。随时随地投入在自己的爱好上,这是我们在好奇希望看到大家的样子。早上7点30,我们从贡嘎青旅出发,下午四点多陆续抵达第一晚的营地,大家很早就吃过泡面,钻进温暖的睡袋。写完当天的日志后,我们开始玩断指游戏、讲鬼故事,然后奇奇提议在火炉旁为大家读茨威格的《人类群星闪耀时》。他的声音温柔低沉,90%的成员都在奇奇“慈父般的阅读声”中睡着了,又都在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不约而同地醒了。我们有一种神奇的默契,醒着,但躺着,在睡袋里什么也不说,不打扰别人。听着小米因鼻炎发出的困难的呼吸声、大家翻来覆去寻找合适睡姿的摩擦声、窗外的经文声,声声入耳,彻底赶走了我的睡意。能做点什么呢?看会书吧。但因为kindle放在老蒋包里,我只好打开“微信读书”,由于没有网络,所以我只能看《瑟谷学校》、《中国少了一味药》、《习惯的力量》等书的序言或第一章,一直看到无法再加载时就换一本,直到换无可换。我又想起微信里可能有缓存下来的大家分享的文件,于是打开文件管理,找到了导师信、历年学习计划表、《大眼先生2020文选》、《哈维尔文集》,还有疫情期间池晓分享给老师们的《在线激励学习方法100个》,这些文字陪伴我度过了漫长的深夜。在返程的大巴上,我如饥似渴地读完了慕容雪村的《中国少了一味药》,里面有一段写作者在传销组织待久了没有书可看,看到狗屁不通的传销组织内部文件《业务洽谈》,他说:“现在居然看到文字了,心潮一阵澎湃,赶紧翻开。”我瞬间理解了他,人在孤独寂寞、无处消遣的时候,精神食粮显得格外可贵。如果没有这些文字,我可能会觉得那晚有一万年那么长。对精神世界的追求或许能带给我们如尼采说的“永恒的愉悦”。因此,我强烈建议各位同学,以后露营的时候带本书,在这种情境下,它能带给你的抚慰比电子游戏多太多了。我们继续向第二个营地出发,我基本走在第一梯队,在中午12点左右抵达海拔4200m的营地。我们的计划是:稍作休息后,轻装继续爬升至4400m处,眺望贡嘎雪山。但天公不作美,攀爬过程中下起了小颗的冰雹,迷雾几乎笼罩着整个山脉。我走在后面,有些泄气:“啊?上去什么都看不见,为什么还要走呢?不走了吧......”上天似乎听到了我的抱怨,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吹散乌云,露出一点点蓝天,大家欢呼起来:“能上,说不定能看到。”于是,一群人又继续向上爬。站在山顶,手机终于能搜索到微弱的信号。我看到明佳妈妈给老公打了一个最缺氧的高原电话,徐倩老师给自己的妹妹发了信息:“我告诉你的密码可以忘记了。”雾愈演愈烈,老蒋和大眼开始摆出《黑暗之魂》里赞美太阳的姿势,呼唤太阳出现。后来真的就在那不到10秒的时间里,贡嘎雪山在我们面前冒出了一个清晰的“小尖尖”。我开始相信玄学的力量。早上起来,我们在借宿的牧民扎西家喝到了8元一斤的新鲜牦牛奶,比起工业化生产的牛奶,我终于知道了“浓郁纯正”是什么滋味。饱腹之后下山,我走着走着便有了屎意,紧赶慢赶,走到小郜前面一些距离,准备了却一桩心愿。5次露营里,我一次都没能上出大便,每次都肚子鼓鼓的、胀胀的返回山底,很不舒服。这一次,我要成功!事实上也是成功的,在大便被引力牵引至大地的瞬间,我有一种莫名的兴奋,这象征着我完成了一次里程碑式的与大自然的亲密接触,顺畅丝滑。回到康定县城,我们4位女生和奇奇老师决定去泡温泉。听当地人讲,这家是真正的“野温泉”,是在08年汶川地震后灾后重建偶然发现的。在这里,首先让我惊讶的是,奇奇老师竟然进入了“菊花池”。其次是,一间5平米左右的温泉池,40元1小时,我们四个女生可以共享一间。虽说环境比起姿影同学描述的金碧辉煌的五星级大酒店实有差距,但我们一边泡着温泉,一边聊自己的婚恋、未来,一点不输青春偶像剧里富太太的享受模样。晚上的藏餐更是嘉奖了一路辛苦的我们,满足味蕾之余,我和老蒋在散步回青旅的路上聊起对大家的羡慕:你们可以在这么小的年纪读那么多经典的书,做有意思、有挑战的事,见各种行业大佬,以及拥有这么多难得的体验。但露营周还是会有很多参加过的老生选择不来,面对大家的不珍惜,我们深表遗憾。作为老师的我,甚至偶尔会生气。出发前,编外人员老蒋也是不打算来的。考虑到有经验的老师家里有事无法参加,我告诉他这一次需要把格局打开,不为私人的感情,他如果去,会带动很多同学一起去。结果他去了,可是报名人数依旧没有增加,只有1/3成员参与了这次露营。这是人数最少的一次,让人费解。回到成都这几天,我一直在读Robe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