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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从小艳诗悟入的圆悟克勤禅师——少年一段风流事 只许佳人独自知
2021/9/11
圆悟克勤禅师圆寂纪念日
农历八月初五
一次,克勤禅师得了重病,病得快要死了,痛苦不已。回想起平生所学,在病死到来之际,一点都帮不上忙,克勤禅师感叹道:“诸佛涅槃正路不在文句中,吾欲以声求色见,宜其无以死也!”于是病好之后,克勤禅师便放弃了过去那种沉溺于文字知见的做法,离开了妙寂寺,往参宗门大德。
于是,克勤禅师便徒步出蜀,遍参禅德。他先后礼谒了玉泉皓、金銮信、大沩喆、黄龙心、东林总等大德,都被他们视为法器。晦堂祖心禅师曾告诉他说:“他日临济一派属子矣。”
克勤禅师最后投五祖法演禅师座下。克勤禅师因为博通经教,加上参过不少禅门宿德,因此他有很重的豪辩之习气。为了将克勤禅师锻造为一代法将,法演禅师对克勤禅师要求非常严格,决不徇一丝一毫的人情。凡克勤禅师所尽机用,法演禅师皆不认可。
克勤禅师被逼得无路可走,生大懊恼,居然出言不逊,抱怨法演禅师“强移换人”,然后忿然而去。法演禅师也不阻拦,只是说:“待你着一顿热病打时,方思量我在。”
克勤禅师离开五祖后,来到金山,不久便染上了严重的伤寒,身体困顿无力。克勤禅师试图用平日所学,来应对眼前的这场疾病,可是一点都不得力。这时,他才想起临走时五祖法演禅师对他所说的话,于是心中发誓道:“我病稍间(稍微好一点),即归五祖。”
克勤禅师病愈后,果然重新回到了五祖。法演禅师一见,非常高兴,于是令他入住侍者寮。
法演禅师道:“提刑少年,曾读小艳诗否?有两句颇相近:频呼小玉元无事,只要檀郎认得声。”
部使者一听,惘然莫测,唯应“喏喏”。
法演禅师道:“且子细。”
当时,克勤禅师正侍立于侧,听到这两句诗,恍然有省。
法演禅师道:“他只认得声。”
克勤禅师问道:“只要檀郎认得声。他既认得声,为甚么却不是?”
法演禅师道:“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庭前柏树子聻(nǐ,呢)!”
克勤禅师忽然大悟,连忙走出丈室,这时正好看见一只鸡飞上栏干,鼓翅而鸣。克勤禅师自言自语道:“此岂不是声?”
金鸭香销锦绣帏,笙歌丛里醉扶归。少年一段风流事,只许佳人独自知。
法演禅师一听,知道他已经彻悟,非常高兴,说道:“佛祖大事,非小根劣器所能造诣,吾助汝喜。”
法演禅师于是遍告山中修行的大德们说:“我侍者参得禅也。”
从此以后,克勤禅师便被推为上座,与五祖座下其他两位得法弟子佛鉴慧懃、佛眼清远,并称三佛(克勤禅师称为“佛果禅师”)。
法演禅师吩咐三人道:“各人下一转语。”
慧懃禅师道:“彩凤舞丹霄。”
清远禅师道:“铁蛇横古路。”
克勤禅师道:“看脚下。”
法演禅师听了这三人所下的转语,说道:“灭吾宗者,乃克勤尔!”
可见,克勤禅师的作略迥异乎两位师兄。“看脚下”这三字,虽平实而最有力量。日用中若能如此用功,即步步踏着实处。
就在跑的过程中,他突然猛省:“此临济用处耳!”于是便停下,接过法演禅师手中的拄杖,说道:“老贼,我识得你也。”法演禅师一听,哈哈大笑,从此便与克勤禅师分座接众。
北宋崇宁年间(1102—1106),克勤禅师辞别五祖,回蜀看望老母。五祖山诸长老相谓曰:“道西行矣!”
克勤禅师回到成都后,四众迓拜。后应成都帅翰林郭公知章之邀请,开法于六祖山,继而移住昭觉寺。政和年间(1111—1118),克勤禅师辞去住持之职,复出峡南游于荆楚。
克勤禅师道:华严现量境界,理事全真,所以即一而万,了万为一,一复一,万复万,浩然莫穷。心佛众生,三无差别,卷舒自在,无碍圆融。此虽极则,终是无风匝匝之波。
张商英听了,不觉移榻近前。
克勤禅师讲完这段话之后,便问:到此,与祖师西来意是同是别?
张商英道:同矣!
张商英被克勤禅师否定之后,面带愠色。
克勤禅师并不在意,继续点拨道:不见云门道,山河大地无丝毫过患,犹是转句,直得不见一色,始是半提,更须知有向上全提时节。彼德山临济岂非全提乎?
张商英这才心悦诚服,连连点头称是。
第二天,克勤禅师又跟张商英谈起理法界、事法界、理事无碍法界、事事无碍法界等四法界。当谈到理事无碍法界时,克勤禅师便问:此可说禅乎?
张商英道:正好说禅。
事事无碍,如意自在。手把猪头,口诵净戒。趁出淫房,未还酒债。十字街头,解开布袋。
张商英听完这一段开示,如醍醐灌顶,赞叹道:“美哉之论,岂易得闻乎!”于是便向克勤禅师执以师礼,并请克勤禅师留居夹山。在夹山期间,克勤禅师对雪窦重显《颂古百则》进行了注释,弟子们把它们记录整理成书,以夹山的别名“碧岩”为题作书名,故曰《碧岩录》。
在《碧岩录》中,克勤紧密联系禅宗的基本理论,把公案、颂古和佛教经论结合起来,为解释公案和颂古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后世称赞此书为“禅门第一书”。
在金山寺,高宗皇帝曾诏见克勤禅师,请问佛法。克勤禅师道:“陛下以孝心理天下,西竺法以一心统万殊,真俗虽异,一心初无间然(没有差别)。”高宗听了,非常高兴,遂赐圆悟禅师之号。
晚年,克勤禅师又回四川成都昭觉寺,绍兴五年(1135)八月初五示寂,春秋七十三岁,谥真觉禅师。
克勤禅师作为临济宗杨歧派的传人,上承五祖法演,下启大慧宗杲,是禅宗史上一位划时代的人物。他的弟子如大慧宗杲、瞎堂慧远等,皆一时俊彦,名震四方,并且都与灵隐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了解他的修行经历和禅法开示,对于启迪我们的人生智慧具有重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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