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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守钧 | 我的四十年:从科学思想史到社会共生论【“一个人的40年”专栏之五十七】

胡守钧 探索与争鸣杂志 2019-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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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社会科学界联合会主办主管

有学术的思想  Exploration And Free Vi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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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四十年:从科学思想史到社会共生论

胡守钧 | 复旦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教授

本文系《探索与争鸣》公众号“一个人的40年”专栏专稿

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本公众号立场

文中图片由作者提供

【编者按】时值改革开放四十周年,《探索与争鸣》微信公众号于2018年初,开辟“一个人的40年”专栏,揭示改革开放40年来一代学人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心路历程,描绘气象万千的当代中国,对过去中国以总结、对当下中国以启示、对未来中国以期冀。专栏推出以来取得良好反响,不少学界人士应征投稿,本专栏将陆续推出以飨读者。本期推出胡守钧教授回顾自己提出“社会共生论”经历的文章。


胡守钧教授

从物理学到科学哲学


我原来是物理系的,后来因为对哲学感兴趣,就转到哲学系。“文革”后再回来时,我有两个选项,一个是回物理系,另一个是回哲学系。物理系是不可能回去了,十几年了,回去也没法做事,后来就回到了哲学系。回到哲学系后也有各种选项,有很多教研室,有中哲史、西哲史、马哲理论、自然辩证法等,我当时就选择到自然辩证法教研室。选它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我学过物理,有一定的物理基础知识,对科学的哲学问题也比较有兴趣;第二个考虑到当时的政治环境,我觉得在这个专业里面讲话的自由度比较高一点,可以讲一些自己的话,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始终认为一个学者的水平高低是另外的问题,关键是要讲真话、不可以讲假话,不讲假话一向是我做学问、做人的第一原则。学者讲假话,就是坑蒙拐骗,无异于卖假药。


到自然辩证法教研室后,先给学生上物理课。当时的77、78、79级都进学校了,我给79级讲了一个学期的物理课,一些物理学的基础知识。后来我觉得老讲物理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就改讲科学思想史,这个课就讲得比较长了,我在哲学系主要上的就是这门课,上了好多年。当时为什么选择这门课?因为我觉得在科学史的领域是可以讲真话的,而且可以讲思想比较解放的话,科学发展的历史就是思想解放的过程,是个反对教条、不断发展的过程,是根据观察的情况、实验的情况来调整理论的一个过程。科学史是人类文明发展的一个重要部分,可以说是核心部分。我讲科学史就放得开,讲得比较开心,听的人也非常多,有个学期因为人太多换了三次教室,全校都可以选修,讲了好多年。


通过讲科学史这门课我得出了好多结论,其中有几个很重要,第一,科学是人类历史前进的重要动力,或者说是人类进步的根本性动力。科学不断地改变观念、改变社会、改变经济;第二,要使人思想解放,最好的办法就是学科学史、研究科学史。我认为科学史的教学对解放人们的思想具有重大的意义,因为在科学史上任何教条都没有存在的理由。历史上所有的理论都是不断被新理论超越的,在科学理论上搞教条主义毫无道理,政治学、经济学的理论也应如此。学习科学史是培养一个人明智的很重要的方式,年轻人要想思想解放,就得先念念科学史,念了之后就不会教条化、僵化。第三个:向科学宣战几乎没有成功的先例。拿伽利略的遭遇来说,罗马教廷宗教裁判所判处他,好像罗马教廷胜了,但过了数百年之后罗马教皇还不得不给他平反。现在诞生了互联网,要封杀更是不可能的,你封了互联网就可能导致经济衰退、技术衰退、和整个世界脱轨。所以没有成功的先例,也就是说科学本身是指向民主的,是颠覆专制、反对教条的。这些是我教科学史的课所得到的启发,当然我也会把这些观点告诉学生,听过我课的人都觉得当时受到了启蒙。伽利略的审判、布鲁尔的烧死、物理学的革命、化学的革命、生物学的革命,都是一波一波理论的演化、思想的发展。我教了很多年,感觉这个课对于普及文化,对于使人们有理性、开放、包容的思想,有很大的好处。后来有些教授说:“胡老师你当时讲的课对我就是个启蒙,对我有很重要的作用。”


1978年获平反回复旦


我曾经想写一本这方面的书,但是想了很长时间,还是作罢。为什么?在中国讲科学思想史是有价值的,教学是有价值的。但如果要在中国写一本科学史或者科学思想史,写第一流的著作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科学的前沿是在西方,第一手的材料在西方,所以国内所有写科学史的著作,没一部可以跟人家对话的,到目前还是这样。还没有超过丹皮尔、梅森等人,这是人家很传统的书。现在出了很多教材,但没一部能跟人家比的。原因在哪儿?就是先天不足,因为你的资料很有限,外语可能也有限。做中国科技史倒是可以写第一流的,但是我觉得中国科技史对思想解放、文明发展的价值没有这个大,所以我不想转向中国科技史。这个书我想了很长时间,写了些初稿,后来停下来了,上课讲义都保留着,到现在都没有整理出来,因为我觉得不可能是有创建性的著作,更不要讲第一流了。现在看起来我这个看法是对的。


后来转向社会学,因为在社会学里是可以写新东西的。社会是一个不断增长的滩涂,不断会有新的问题,写中国的社会肯定要有新的观点。我在这之前还做了一个工作,写了一篇关于鲁迅的思考,大概10万字,专门研究《阿Q正传》。在鲁迅研究领域是有价值的,到现在为止我的看法至少还是比较独到的。我对《鲁迅全集》花过工夫,鲁迅的著作我都读过多遍,关于鲁迅研究的著作我也都读过,材料就比较完善。鲁迅生活的中国社会我也比较了解,研究的视角比较新,所以我对鲁迅的研究应该说是有新意的。这本书现在很难找得到了,书名叫《走出轮回》,上半部就是关于阿Q的研究,有些观点现在看来还是很有意思。这个书写出来以后没人肯出,本来是中国青年出版社约稿的,给他们,他们说这个不能出。后来给辽宁教育出版社,就是10万字的一本小册子,他们清样打好准备出了,新书预告也打了,结果最后还是没法出,把稿子退给了我,我就不再找出版社了,一拖就拖了近10年。


后来是陈思和教授帮我出的书。因为我跟贾植芳先生是忘年之交,陈思和又是贾植芳的学生,贾植芳跟他说你要关注胡老师的一些文章,意思就是你能不能帮他出本书。当时我上课跟陈思和正好在一个楼面,他讲文学史,我讲科学史,我们俩聊天,后来说到这个书稿,他说你给我,就给出了。这个书是在一套书里面的,书名《走出轮回》,上半部就是关于鲁迅的,下半部是另外一些关于中国当代社会转型的研究文章,出来以后影响挺不错的。


和贾植芳先生谈鲁迅 


社会共生论的提出和发展


在社会学系我主要上一门课《中国社会》,实际上是中国当代社会转型史,讲1949年之后到现在中国社会的变化。在讲的过程中,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关于斗争哲学,我认为应该用社会共生论来代替斗争哲学。


有一次散步,碰到生物系的洪黎民教授,聊天过程中,他说生物里面有共生的问题,我觉得这个观点很有意思。这个老先生跟我很要好,忘年交,他比我大很多,已经走了很多年了,很怀念。他连夜给我送来了很多关于生物共生的资料,我一看很有意思,后来想能不能把它引到社会学里来解释社会的问题。我和袁闯教授也聊过这个事,提出社会共生论,来替代斗争哲学。我写了一篇论文,当时全国社会学年会在武汉召开,是1998年,我没去,但托我们系的教授带去了两篇文章,这篇文章就是《告别计划》,其中明确提出用社会共生论代替阶级斗争为纲。另一篇文章是《社会系统分析》,在会议上散发。后来我撰写了《社会共生论》投给了某个杂志,当时主编看了以后觉得很好,但送审没过,上面改的铅笔字都有,退给我说不能发表,我跟这个杂志关系很好,还是不能发表。有次全国社联系统在上海开会,我碰到《湖北社会科学》的总编陈昆满先生,他是陈望道的外甥,跟我们学校有渊源,我们也很谈得来。我跟他坐在一起聊天,聊得很投机,他说这个文章给他,我就寄给他了,后来是作为封面文章发表的,2000年第3期。这也是我第一次在家乡的刊物上发表论文,对陈昆满先生我一直怀有衷心的谢意,三楚本是开风气先之地。


这之后我集中精力研究社会共生论,不断地拓展社会共生论的概念,给学生讲课、参加研讨会,言必讲共生论,指导硕士生、博士生用共生论视角做论文。我跟学生讨论,想把它拓展成一个专著,大家分工,分别写政治、经济、文化、家庭,有的没写完,有的写了一些。我只写一个导论,导论就写了36条。因为是学生来写,有些还不太成熟,就没出版,只出了《社会共生论》36条。所以现在出来的这36条是个导论性质的,它涉及到经济、政治等等,是个概念性的、纲领性的,其他都没展开。这些文章还包括其他类的文章,交给了复旦出版社的一个编辑徐仁杰先生,是我很要好的同学。我说你帮我筛选一下,我想出一本关于社会共生论的书。他筛选了一下,做得很好,版式也很好。第一版出来之后反响不错,脱销后不断修改,又出了第二版。这本书大家认为是一家之言,基本上能站得住,就是一个理论,关于社会存在、社会发展、社会选择、社会改造的哲学。我希望学生完善和发展社会共生论,旁征博引、顶天立地、开拓领域、一派九流,用社会共生论视角和方法去研究各种社会问题。70岁时,我回顾了自己求学和研究的经历,写了《七十抒怀》:


昔日西辞黄鹤楼,千里踏波走神州。

学跨文理复旦梦,意拂魍魉铁窗囚。

科学人文张双翼,桃红李白任自由。

更喜有贤能弘道,共生一派化九流。



我是反复思索和探讨,希望能把社会共生论作为社会的一种精神。现在对社会共生的概念承认多起来了,我认为是一个很大的进步,至少大家承认社会共生共生,承认按要素分配,承认资本是有价值的。原来认为资本就是剥削,那是有很大问题的,劳动力没有资本也不能产生价值。现在这个问题在经济学界,大家都比较明白了,就是要素分配比较明确了,要素分配的前提是共生,它是要素共生,否则就不会有要素分配。所以共生论非常有意思,就是承认对方的利益对你是有好处的,对此我提出三个合理,一个是合理交换,买卖合理;第二个是合理分享,包括公共资源合理分享;第三是合理竞争。主要谈三个方面:资源的竞争、资源的交换、资源的分享,都是由资源展开的。所有的共生都跟资源有关系,资源是共生的纽带,没有资源就没有共生。交换买卖这些,你花钱买我的东西,价格合理就和谐共生了,分享也是,国家提供的所有公共产品,大家都应该享受,包括教育、医疗、住房这些公共产品,要合理分享。比赛就是竞争,要公平竞争,就是双方都要有发言权才能做到公平竞争、公平交换、公平分享。

 

2015年游穹窿山,在竹林留影


中国传统文化与社会共生论


我吸收了《道德经》和《易经》的精神来展开社会共生论。《易经》我用的是阴阳平衡,阴阳平衡和共生论是非常相似的,我的模型里面实际上用了太极图的概念,互动,画的就是太极图,一半斗争,一半妥协,斗争多了不对,妥协多了也不对,斗争多了就是斗争哲学,妥协多了就是绥靖哲学,两个中分就是科学的。斗争和妥协都不是目的,目的是达到和谐共生,达到相对的和谐。


我对中国文化一直很有兴趣,带有中国传统文人的某些特质,关于书法、关于画画、关于诗词,都有兴趣,这当然跟我的专业毫无关系,隔得太远了,我学理科的,后来学哲学,跟这个也没关系,社会学严格讲也没有什么关系。中国文化是非常有价值的。如果简单地说中国没有科学精神,这我反对,中国可以说没有西方意义上理论化的科学精神,但是中国的某些领域是有科学精神的,比如说我们的瓷器做得那么好,各种器皿的工艺品做得那么精致,没有科学精神是不可能的。我在《文明之双翼》这本书里面探讨过这个问题,工匠精神中就有科学精神。一个事情做得不好要改进,这就是科学精神。所以我认为中国的工匠生产是有科学精神的,但是比较遗憾,它没上升到士大夫精神,没上升到文人精神,所以没有西方那样的理论。


中国文化有它很多独到的地方,这两部经我花了很多工夫。《道德经》非常伟大,它是反教条的,“道可道,非恒道”,你说的、你讲的、你写的都不是世界本身,就是所有的文本都带有相对性,所有的文本都不是绝对的真理。比如计算机的图像,我们是用数码传递图像,所有的数码技术不等于对象本身,因为一个对象的数码点是无穷大的,即使是一百万像素、两百万像素,那还不是它本身,只是它的一个对照的模拟。我专门写过一篇文章,这篇文章在《社会共生论》里,叫《文本与世界》,是我对一些博士的讲演后来整理成文。理论和世界有一定的同构度,你的照片是你不是我,所以照片跟你有同构度,但是照片不等于你本身,而照片技术的改进就是同构度的提高,就是跟你越来越像。从科学的角度讲,同构得到提高就代表科学的进化。为什么量子力学取代牛顿学?就是因为它与世界的同构度高,科学的进化就是提高文本与世界同构度的一个过程。《道德经》讲道法自然,什么叫道法自然?就是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事物都是不一样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瓜不能得豆,种豆不能得瓜,因为它的道不一样。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男的适合干什么,你要想好,每个人适合做的事情都不一样。我跟学生的关系很好,上课跟学生聊天,有两个学生我很熟,他们征求我关于找工作的意见。其中一个人我说你适合经商,因为他对差价很感兴趣,对各种差价、广告很感兴趣。后来他经商去了,做得很开心。还有一个问我,我说你做记者、做文字工作好,他会写东西,对文字很讲究。结果非常有意思,他到公司里去了,做得很不开心,三年以后他调到电视台去了,给我来了一封信,说胡老师您讲得真对,我当时就应该做记者。


《道德经》有大智慧,我把它放在共生论里,选了它一个最核心的思想,道法自然。社会的发展要道法自然,按照自己的特点渐渐演化,因为每个社会的道是不一样的。《周易》提倡平衡,斗争妥协要平衡、经济政治要平衡、经济和生态要平衡,我对某些地方过分发展旅游是很反感的,旅游过度就把旅游资源过分消耗了,把风景的神韵都吃掉了。所以商业的发展、经济的发展和旅游都要平衡,自然保护要平衡,生态就更不用说了,开发要与保护平衡。所谓平衡,就是走中道,这是《周易》中不变的重要原则。


什么叫发展?发展是事物内在道的展开。老子讲生态问题讲了很多很多,什么是生态要义?人法地。你生活在地上要遵循地的规则,你不遵循地的规则就遭到地的报复,洪水、沙暴都来了。老子还讲“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在圣人眼里没有哪个东西是没用的。这个观点非常高明,现在经常讲:“没有废品,没有废物,没有废料,只有放错地方的资源。”老子早就讲了,物都是有用的,只是要放到合适的地方去。所以我认为老子是历史上最伟大的哲学家。还有周易也有道理,平衡、变化,所以我就把它放在这里。人家不理解,说怎么你写共生论最后两条写到《道德经》和《易经》了?《易经》是大智慧,《易经》是处理复杂系统的智慧,是面对复杂的系统给它进行模式化,然后进行分解,很了不得。比如说乾卦和坤卦,讲君臣关系,这是个比喻,其实是讲一个事情有主导和辅导,谁主事,谁辅佐,主事的人要出主意,辅佐的人要帮他做成。你是老板,你就要有主意,你没有主意就不要开公司,你是总经理就有办法把它做成,你不能做成就做不了总经理。这两部经有大学问,所以我就把它写到共生论里面去了。

 


回想“四人帮”倒台后我从监狱里被放出来,改革开放时我正式开始做学问,做到现在退休,正好改革开放的40年就是我做学问的40年。做了这么多年的研究,讲了十几门课,其中我觉得最有价值的课,就是两史两经:科学思想史、中国当代社会转型史(课名叫中国社会),以及《道德经》、《易经》。然后在此基础上提出了社会共生论,并用共生论指导学生。提出社会共生论,到现在已经20年了。人生苦短,能做一点事业很难,因为各种机遇,我比较幸运,做了这么一件利国利民的事。我常怀感恩心态,感谢那些给我帮助的人,包括我的学生。相信在未来,提倡社会共生论的人会越来越多。大家努力于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人与人之间和谐共生,人的身与心和谐共生,中华民族之崛起难道还有疑问吗?


《社会共生论》第三版面世,时逢“五四运动”九十三周年,感慨万千,写了一首小诗:


筚路蓝缕因何事?个中甘苦自知之。

研几切忌唯典要,探出岂能无豪气。

万方共生成新局,千载难逢有大势。

愿祈天公佑中华,巨龙腾飞变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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