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传佛教:25-28《尊者阿迦曼传》
泰国的寺庙
南传佛教:25-28《尊者阿迦曼传》
025大魔术师
因为他心中的这些想法仍然鲜明,那个比丘决心不离开那个地方,直到他能够克服恐惧或死亡的威胁。他总认为一个这样恐惧的比丘对大家是个不好的例子。从那时候起,他勇敢地对付自己的恐惧,日夜都停留在那个坟冢间,比较着没有生命的尸体和他自己活着的躯体,观察思惟着组成那些身体和自己的成份与元素。没有了心意,一个活着的躯体就变成没有生命了,各种元素分解了,回到它们所从来的地方。
另一个有价值的教训是那条狗不经意地把他吓得半死,那正是他的心,活跃地工作着,创造着一些事,事实上是很多无中生有的事,来伤害它自己。这显示一个事实,一个人的想像是个多么高明的魔术师,他能戏弄心意,让它生出种种来。
“因为恐惧,我的想像几乎导致我的死亡。”他想:“现在是我控制我的想像的时候了。这个魔术师必须予以火葬,就像已经火葬在那个柴堆里的尸体一样。”并且他紧记他的决心,任何时候恐惧发生了,他就无惧地捉捕它;任何地方,他的恐惧被主导着,他就无惧地前往那里。那个晚上,没有睡觉,他全力抓住他的恐惧。第二个晚上,用同样的决心,跟他的恐惧作战,最后,成功地把它“火葬”了。这个故事是真的,它显示一个比丘是如何无惧地跟他自己的恐惧奋战,他设法克服了原先压制他的恐惧,这就是住在坟家间的利益。
9·穿着三衣。长老阿迦曼从他剃度之日起就遵守这项头陀行。
只有在老年,当他的身体渐渐衰弱,需要较温暖的保护,他才允许自己容受较多的衣服。在他那个时候,头陀行比丘喜欢游行各处,除了雨期安居之外都住在野外。大多数时间,他们都靠双脚旅行,因为那里没有其它像今天这么方便的交通工具。每个人必须携带他自己所有的随身物品,没有人可以帮忙其他的人。重量和体积必须予以慎重的衡量,因为如果接受了不是绝对必要的东西,那将成为更多阻碍而不是帮助。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一个头陀行比丘就习惯于轻装简行,宁愿送走多余的袈裟或其它赠品。对于这种生活方式的人而言,保持或携带多余的东西,很明显地是个累赘。这也是符合出家人的修行个性,他的生命是以清贫和纯净为标记。当他死的时候,除了比丘的必须品之外,如果没有留下任何东西,那他将更受尊敬。当还活着的时候,他以神圣的清贫而受尊崇,身体毁灭后,他就善逝了,他的心已经远离了所有的一切。这种出于清贫和纯净之中的死亡,是永远受到有德的神祇和人们所赞叹的。这一项头陀行修习适合于荣耀一个出家人的生命。
长老阿迦曼遵守这些头陀行,在他的时代里几乎无人能及,即使现在也是无人能及。他也经常地指示他的比丘弟子们注意这些头陀行的修习,勤勉而恭敬的遵守它们。在他的引导下,他们被率领到树下、森林中、山上、洞穴、悬崖下或坟冢间,所有一般人认为荒野和可怕的地方。他们也被领导进入村落,晨间托钵并拒绝后来送到的食物。后来,当这件事让信徒们知道了,他们顺从这项修习,把想要供养他和他的比丘弟子们的所有东西放进钵里。他的弟子们也被训练只用自己的钵进食,不用其它食器来增加自己的麻烦。所有的东西都在钵内混合着吃,每天只吃一餐。他这样做,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天。
026甘露法语
追随他的群众,包括比丘、沙门和在家弟子,愈来愈多。不论他在哪里教化,总有大批人群聚集。在他住止的地方,有时会有六、七十位比丘和沙门,不包括其它许多从附近来聚会的。他会叫他们去找个单独的地方,每个人都要和其他的人分隔开,但在叫声或步行所及的距离之内,以便于他们如果有问题或要求他开示的时候,可以到他那里去。
到了诵戒日(两周诵读一次寺院的戒条),所有的比丘会在尊者阿迦曼的住处一起集会。诵戒完成之后,他会开示集会的比丘,并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然后他们会回到自己的住处,继续努力于灭除烦恼,从他开示的法喜中得到力量增长。这些比丘们集中他们的力量在戒、定、慧的修习及相关的责任上,依他们的开发和根性而得到相对称的果证。
虽然有时有很多比丘和沙弥在同一处接受他的引导,但是那里显然没有管理之类的问题,因为来看他的人都怀着相同的目的,要在他的修习系统之下训练自己。因此,即使有很多比丘和沙弥停留在尊者阿迦曼住处的地区,可是一个拜访者可能会讶异于几乎看不到有人在那个地方,如果他来的时间,恰好不是比丘聚会的时候——例如用餐时间、开示时间;除了在这些时间之外,大家都在个人的安居之处,日夜专注于经行或静坐禅思。
在开示的时间里,只能听到尊者阿迦曼的声音,其他聚集在那里的比丘和沙弥,不管有多少人,全都寂然静坐。他的声音和他解说的法义是感人而愉悦的,乃至于所有的听众都听得出神了——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没有身体的疲劳或僵硬的感觉。每一个听众的心都完全与法义并合,无餍地啜饮着它的甘露。
每一次的开示集会都持续数小时,被认为是开发禅思和智慧的实际课程。因此,头陀行比丘对于他们的禅师特别尊重和恭敬,永远乐于聆听他的说法。对这些比丘而言,他们的禅师就是他们的生命,甚至更重要。当提婆达多放出醉象时,阿难尊者愿意为佛陀牺牲他的生命,也是同样出于衷心的敬意。
头陀行比丘对长老阿迦曼完全信任的程度,可以从他们如何遵守他的指示看出来。不论什么时候,他告诉他们之中的任何人,去住在一个特殊的山洞或森林区,他们随时地、乐意地遵从他,不论那个地方是,众所皆知,多么的危险。非但不怕死,他们还乐于以他对他们的信心做为鼓舞。确信他的指示是间接地预言他们的成就。这有点像佛陀预言有关阿难尊者得到最后果证,将发生在僧伽大会当天一样。完全地信任自己的禅师,这对一个修行人而言,是非常地重要,因为它加强了他的定力,提升了他的进步,因此节省了他自己和禅师的时间和力量。这样的信心,消除了重复开示的需要,教、受两者不必再大费周章。
027他的第二次东北之行——如何克服恐惧
在他第二次东北之行的机缘中,很多很多的人们受到激励,并热衷于他的开示和修习系统。他游行经过大部分的城镇,在他停留的地方,教导和鼓舞着人们。他往返于泰国的那空拉加希马、沙里沙凯、乌伯拉加达尼、那空番诺、沙口那空、乌东泰尼、诺格凯、洛依、罗母沙卡和菲恰邦之间,也到过寮国的宾泰尼和达卡克几次。在这些地区和沙可那空城的南方和西南方,有着广大的森林和大山区,他就喜欢在此停留最久,以便除灭烦恼。一个他曾经一度雨期安居的地方——
沙王丹顶的彭沙王村,多山而荒野,至今仍是头陀行比丘常去的地方。
在旱季里,可以看到这些喜爱旷野和隐居的头陀行比丘们,游行在这些地区。他们的床,如果有的话,就是用竹片做成的,稍微高起的平台。这床通常约有二公尺长,一公尺或一公尺半宽,高出地面大约五十公分,这种床只能给一个人使用。每一个高起的平台,距离另一个大约有三十到四十公尺远,要看当地提供给他们的区域大小而定。在宽广的地区,这些平台的距离更远。供养区里的比丘人数愈少,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愈大,所以只有偶然的咳嗽声或喷嚏声会被旁人听到。每一平台间的树木和灌木丛都保留原状,因此住在这一处的比丘,不能看到住在离他最近之处的比丘。经行禅思的小径则由在家信徒清理,每个比丘一条小径,每条小径约在十到二十公尺长,这些小径都由比丘们日夜使用着。
如果有任何一位怕鬼或老虎的比丘,尊者阿迦曼会把他安排到那个区域的边界上,距离其他比丘最远。他会这么做,以便训练那个比丘去对付他自己的恐惧。这样的比丘,必须让他知道,那是他自己的预期和想像,使得实际上并没有的事产生了。一旦这样的比丘能够克服他对危险和痛苦的妄想,他便解除了压迫的重担,不论到哪里都不必再带着恐惧了。依照尊者阿迦曼说,这个面对着和对抗着恐惧的方法,比逃避它更为有利,后者乃是终身的自我奴役。
028头陀行比丘如何勇敢地面对痛苦
如果没有任何高起的平台,头陀行比丘就必须睡在地上,用干枯或青新的树叶或稻草铺床,如果有这些东西可用的话。在阴历的第一和第二个月期间,(阳历大约十二月和一月),气候很不宜人,正是雨期将要结束的时候,每一场大雨必使每一位比丘全身湿透。如果整夜下雨,就没有人能够睡觉了,如果骤雨又加上暴风肆虐的话,头陀行比丘的雨伞就不能抵挡严寒的天气了,每一位比丘必须在黑暗中坐在雨伞内,寒冷地颤抖着,很像一个穷苦的盲人。这种情况如果在白天还好些,因为比丘们可以找些代用的遮蔽物来抵挡雨水。
比丘的外衣和火柴,必须小心翼翼地放在钵内,紧密地加盖。他的上衣在雨期被用来作为毯子或雨衣。蚊帐挂在伞的上面,放下来防止雨水吹入,但是当晚上或整夜下雨时,他的衣服到天亮是不会干的。那也就是说,到了早上要进入村落托钵的时候,就更艰难了。接下来的三个月期间(二、三、四月),日渐暖和了。这些比丘们马上寻找较高的地方,在山洞或悬崖下寻找遮蔽之处。在稍早的月份里,这些地方很潮湿并充满了湿气。如果他们在那里居住,就会得到热病或疟疾,一种当时没有有效治疗方法的慢性衰弱疾病。一旦任何人感染了它,就必须忍受,直到它自己痊愈了。作者也曾感受过疟疾的痛苦,就像别人一样,必须抱病而活,直到它消失。疟疾攻击那个地区里所有的头陀行比丘,从尊者阿迦曼自己,下至于他的每一位弟子,甚至杀死了他们之中的一些人。
这些痛苦的折磨事件,足以显示尊者阿迦曼和他的弟子们在他们解脱的圣战中,是如何勇敢地忍受多少的穷困和痛苦。在他们曾经勇敢地面对死亡而活着的时候,就着手教导别人;透过他们亲身的经验,向人们显示正确的信仰和修习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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