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佛学与玄学相融和的支谦

智慧的躯壳细长黑瘦

异国的面容白眼黄睛

一条被子与一个小人

皇太子的老师

得天独厚的语言天赋

佛教颂歌的词曲作家

华丽深奥的佛经译文

东汉末年，夭下大乱。在汉献帝即位之初的十九年之间，中国境内特别是黄河流域变成了大屠场。以董卓为苜的豪强在洛阳以西地区，以袁绍为首的豪强在洛阳以东地区，还有其它无数大小豪强无时不刻地混斗残杀。中原的百姓携家带口，纷纷逃难来到南方。在逃难的人流中，有一位居方，细长的身材，黝黑的面容,非常引人注目。特别是他的黄眼睛更是与众不同。他就是西域大月氏人支谦。支谦也叫支越,字恭明（生卒不详）。也许是因为“物”以稀为贵吧，中原的人们把支谦独特的身材和外形看成是智慧的象征。“支越（指支谦）眼中黄，形躬虽细是智囊。”支谦的祖父名叫法度，在汉灵帝时就来到中国。由于他对中国做出的贡献，汉灵帝给他封了官，他们就在中国洛阳定居下来，支谦十多岁开始识汉字、读汉书，十三岁才学习西域的语言文字。他的兴趣特别广泛，无论是有关理论的还是艺术方面的书他都爱不释卷。刻苦努力加上良好的语言天赋，使他后来学通了六国语言。

天下博知，不岀“三支”

这是佛教史上对支谶、支亮、支谦的美称。“三支”是师承的关系：支谶（又叫支娄加谶）是东汉末年的僧人。生在西域月氏国，与安士高几乎同时到洛阳译经；支亮，跨东汉、三国两个朝代，字纪明，也是出家的和尚，支谶的弟子，支谦的老师。师徒三人在佛教史上都以译经和传播佛教般若理论而著名。支谶是第一个在中国翻译和传播大乘佛教教义的和尚。他译出的《般若道行品经》、《首楞严经》、《般舟三昧经》等佛教经典在东汉末年和西晋的初年十分流行，支亮很好地继承了支讖的学说并把它传给了支谦。支谦在继承师传的基础上，又进一步对师祖支谶的译经加以完善。他把《般若道行品经》重新译了一遍，并改名为《大明度无极经》。修改后的译本，不但改掉了以外族语直接音译过来的文句，使名词概念更加贴近原文，而且在文字上也下了一番工夫。支谶的译经质朴、简约。支谦的译文则典雅、华丽，并常常引用中国的名词与典故解释佛教教义。

从皇宫到深山

支谦在逃难之中，随着人群常常是披星戴月，风餐落宿。他出发时带了一条被子，这条被子为他御寒挡风，像一个忠实的朋友。有一天，他要睡觉时，发现一位同行人绻缩在墙角。此时天寒地冻，夜色凛凛，那位可怜的同路人冻得瑟瑟发抖，支谦毫不犹豫，请他也进被窝，两人同盖一床被子。没想到半夜里这个恩将仇报的小人趁支谦熟睡时竟夹着被子溜之大吉。结果支谦披衣而坐，脸都冻紫了。人们知道缘由后都替支谦鸣不平，要支谦去告发。支谦仍坐在那里，不紧不慢地说：“我如果告发他，他必然会定抢劫罪而遭杀头，那不成了‘以被杀人’了？”人们听到这儿，便不再说了，却在内心中对他产生了崇敬与钦佩。

东汉末年，统治者经过纷争格斗，逐渐形成了魏、蜀、吴三国鼎立的局面，《三国演义》就记述了这样一段事情，吴国的孙权听说支谦才学广博，聘他进宫辅导皇太子登。皇宫里矛盾重重，孙权的家眷们为争权夺利而勾心斗角。皇太子登年纪轻轻就离开了人世，支谦索性离开这是非之地，到深山里隐居了。

会译与梵呗

支谦到南方后，自黄武元年（222）至建兴二年（224）共译了三十六部四十八卷佛经。在译经中，他创造了一种新方法，就是把意理相同的佛教经典集到一块儿翻译，并在翻译过程中对义理进行比较和阐发。这种方法被称为“会译”，与我们现代的编译有些相似。支谦曾把《微密持经》、《陀邻尼》、《总持》三本大乘佛经集在一起会译。但现在只有第一本《微密持经》保存下来，其它两本都已经遗失了。

会译与直译或对译不同，它注重佛经中名词概念的意义及渊源。支谦以前的译经大师，如安世高、支谶主要注重文字的直译，甚至有些佛教名词概念都是从原文的音译而来的。“菩提”就是根据音译而来，而支谦却宁愿用它的原本含义“善业”来表述。支谦主张不把佛教有关名词概念通过音节来翻译，而要把它的原意译出来。这样，他校正了前人的许多佛经译本。这与他有两种文字（胡文、汉文）的深厚功底是分不开的。因为只有对两种文字有着同样精湛的理解，才能在两种语言中找出意义沟通的桥梁。

三国时期有一种“流行念经语言”叫“梵呗”。“梵呗”就是佛教徒用来赞唱佛的颂歌。“呗”，指短诗。这些短诗都有一定的韵律，佛教徒把“项”谱上曲子，在和尚们頌唱时还有乐器伴奏。支谦依据《无量寿》、《中本起经》做了《赞菩萨连句梵呗》三首。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梵呗”的，只有那些对汉文有深厚造诣的人才敢问津。

佛与国师道士

传说老子本是古代皇家图书馆馆长，他预感到周王朝即将灭亡，就打起行装向西走。走啊走啊，最后人们竟然不知道他走到了哪里。道教徒们说，老子向西走到了印度（古代称西方净土），点化了释迦牟尼，创立了佛教。道教徒们显然是在利用老子西行之谜抬高自己的身份。

支谦《瑞应本起经》中讲了释迦年尼的身世，说释迦生前是国师道士。这其实与“老子化胡说”角度不同罢了。虽然支谦是外族人，但却站在中国本土文化的立场上说话。一方面是由于他从小受的是汉族语言文化教育，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佛教刚刚传入中国时，还未在人们心中站稳位置，必须依附中国原有的文化，特别是依附于当时及盛行的道教才能为大多数人接受。

佛本无

三国时，人们崇尚《老》《庄》哲学的清静无为，到后来发展成了一种清谈的风气。一些名士们聚在一起，谈二些诸如“有”、“无”、“体”、“用”、“生”、“死”等一系列哲学问题。佛教界也受到感染，人们不再把佛教看成是道术而进一步从“清净无为”这一层含义上去体认佛。在佛教史上，正是支谦开始了佛教在中国的玄学化过程。在回答佛是什么这个问题时，支谦在他翻译的《大明度经》第一品中讲:

“……夫体道为菩萨，是空虚也。斯道为菩萨，亦空虚也……”

可见，佛便是道，而道就是空虚。这个空虚的道，也就是佛，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它没有边际，不受时空的周限。支谦在译经中常用的名词概念，如佛、法身、涅槃、真如、空等，与《老》《庄》玄学所用的“道”、“虚”、“无”（或本无）等概念部是指的本体这一层意思。支谦用“本无”沟通了佛（释迦）与道，在中国本土宗教与外来宗教中找到了交合点。

既然佛本来是空，如来就是本无，那么佛教的修行就必然是体认这个“空”了。支谦在修行方面特别强调要“明本”，重视智慧上的工夫，并不很提倡禅定的修行方法。智慧的修炼能使人进入佛本无的境地，用佛教语言说就是证体达本。从此以后，佛教在中国的流行渐渐地重视修智慧，佛教的玄学化逐步地取代了除人欲重养生的禅法。

支谦居士的生卒年不详。他一生致力于弘扬佛教般若学，译出《大明度无极经》、《维摩诘经》、《大阿弥陀经》、《本业经》、《本起经》、《首楞严经》、《大般泥垣经》等大小经典三十六部四十八卷。又根据《无量寿经》及《中本起经》作《赞菩萨连句梵呗》三首，译《了本生死经》并做了注解。

本文摘录自《儒道佛人物及传说》主编：王彬 白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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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t Mat LXD师关于 X知 化身 神明 教导汇集（2022年11月19日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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