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考研热点丨叶圣陶：我手写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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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圣陶
“冷静的谛视人生，客观的、写实的描写着灰色卑锁人生的，是叶绍钧。” ——茅盾
# 叶圣陶之一瞥
中国现代童话奠基人·
鲁迅评：《稻草人》是给中国的童话开了一条自己创作的路的。
茅盾认为：你要从他的作品中寻找惊人的事，不一定有；然而即在初无惊人处，有他那种净化人的品性的力量。
为人生，为现实·
“暴露，我不知道为什么要不得。通常说的暴露，该不与揭发阴私，攻击个人同其意义，至少在文艺家的心目中，他设想的对象是整个社会，社会若有什么毛病，经他看出来了，他就象医师发现了人体的毛病一样，不能不宣告出来。这就是暴露。”——叶圣陶
冷静讽刺灰色人生·
由于多写灰色世界的灰色人物，叶绍钧小说常用讽刺之笔。他这样说过：“对于不满意不顺眼的现象总得‘讽’它一下”。他的讽刺风格是平实、凝重、婉曲、含蓄的，没有鲁迅那种剔骨见髓的深刻，也没有张天翼那种生蹦活跳的明快，读起来或有沉闷之感，但从不落于“油滑”。
——杨义
# 01 考情分析
1、《倪焕之》（北京大学2011年，武汉大学2011年,苏州大学2009年,首都师范大学2016年）
2、在叶绍钧的小说中，被茅盾评价为“扛鼎之作”的是 。（兰州大学2020年）
3、结合具体作品，分析叶绍钧小说创作的发展。（兰州大学2005年）
4、论述《潘先生在难中》结尾点晴之笔的寓意。（山东大学2009年）
考点分析：对于叶圣陶的考点主要聚焦在其代表作品《倪焕之》与《潘先生在难中》中。同时也会有对叶圣陶创作转变、发展的一个整体梳理。
复习建议：重点阅读《倪焕之》、《潘先生在难中》的同时结合相关教参、论文等对艺术风格、人物形象及其意义进行深入了解，同时要对叶圣陶的现实主义的内在转变做好梳理笔记。
# 02 重要议题
一、叶圣陶童话集《稻草人》的艺术特色
叶圣陶的童话集《稻草人》堪称中国现代儿童文学的奠基之作，内收作者写于1921年11月—1922年6月间的童话23篇。其艺术特色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其一，《稻草人》是在自觉的儿童本位的文学理念关照下创作的，体现了作者以“儿童的想象与感情”为美学标准的价值追求。然而，其创作实践与理念之间并不完全一致。早期的《小白船》、《芳儿的梦》、《梧桐子》等，以诗意、轻松、梦境般的叙述笔调勾画出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接下来的《大嗓门》、《旅行家》、《画眉》等，则添加了很多社会生活的真实内容，融化了许多“成人的悲哀”在里面；最后的《玫瑰和金鱼》、《花园外》、《克宜的经历》、《稻草人》等，现实人生的凄凉悲惨完全压倒了童话的美丽境界。
其二，《稻草人》“给中国的童话开了一条自己创作的路”(鲁迅语)，超越了翻译与改编的初级阶段；而且作者把现实社会生活引入童话，在很大程度上突破了当时童话只讲些“王子公主神仙鬼怪”故事的藩篱，对当时偏重“原人之文学”(即民间童话)的儿童文学观也是一种纠偏，从而为童话输入了“现实人生”的新鲜血液，大大拓展了童话的表现空间。
其三，《稻草人》中的语言不但远远超越了晚清“文界革命”时半文半白的生涩“白话”，而且也超越了新文化运动初期“话怎么说就怎么写”的粗糙白话，大大提升了白话语言的“表现功能”，透露出浓浓的“诗趣”。它不仅仅体现为“白话”，而且是“美感的白话”，同时还是“儿童化的美感的白话”，这是叶氏童话在语言描写上的极大成功。
其四，《稻草人》具有文体“过渡”的性质。它虽是童话的形式，却具有小说的内容，这种“童话”与“小说”交织，虽不是两种文体发展到较为成熟阶段后文学品种间的互相借鉴与横向渗透，不是一种自觉的文体追求，但亦可看做对既往童话概念及童话文体的一种创新。
《稻草人》隐含着对既定“主题意旨”传达的热望，但某些篇目未能将理性的主题很好地蕴藏于流动与符合儿童想象、情感及思维特点的故事形象之中，影响了故事情节自身的意义生成及结构规则，某种程度上也造成了童话形象的符号化、概念化倾向。
二、《潘先生在难中的》的主要人物分析及艺术风格
《潘先生在难中》是叶圣陶五四时期人生写实派小说的代表作，也是作者创作风格逐渐走向成熟的标志性作品。它不仅在取材方面反映了叶圣陶擅长描写市镇小市民和教育界知识分子的写作特点，而且在艺术表现手法上也集中体现了叶圣陶小说的创作风格。
小说成功地刻画了潘先生这一艺术形象，集中塑造出一个自私、疑惧、投机、卑怯、麻木，具有多侧面的小市民性格。小学校长潘先生是个典型的灰色人物，当军阀混战的威胁来临时，他立即带领全家逃往上海；刚在上海安顿下来，他又担心教育局长斥责他临危失职而职位难保，思量再三又独自返回乡镇。不料战事还未直接威胁到乡镇就结束了，潘先生于是陶然庆幸，接受同事举荐书写字幅，为凯旋的军阀歌功颂德。
而且叶圣陶把人物放在一个特定的时代环境中展现其性格特征，借潘先生这个典型人物，讽刺和批判了旧社会部分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处世态度和性格弱点。通过对潘先生颠沛遭遇的描写，也反映了旧中国黑暗动乱的局面下知识分子朝不保夕的生活处境。
小说在艺术上也取得了很大成功。首先，在结构方面，作者不追求曲折离奇的情节，仅仅截取几个生活片断和细节描写来完成对人物形象的塑造。比如作品第一节中，潘先生从火车下来住进旅馆一段精彩描写，就把潘先生惊惶失措、庸俗可笑的神态写得活灵活现。
其次，作者善于把自己的意图和感情隐藏在冷静客观的叙述中，避免对人物做任何主观性评价，并尽量通过人物的语言、行动、心理、神态来表现其性格，让读者通过潘先生自身的表演逐步认识和了解他的性格特征。
再次，作者运用了讽刺与同情兼备的写作手法。对于潘先生身上的性格弱点，作者抱着要“讽他一下”的目的，期望他有所改变，但他也深知造成这些不良表现的原因的现实复杂性，于是，在辛辣的讽刺、批判背后，又隐藏着作者深切的同情、理解。显示了别具一格的美学风格。另外，小说的语言也非常纯正、洗练，十分讲究规范化。
总之，叶圣陶一直坚持现实主义创作方法，用冷静、客观、细致、写实的笔触，进行细节刻画和心理描写，再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至小说《潘先生在难中》的发表，他自然朴素、冷峻严谨的艺术风格逐渐走向成熟。
三、《倪焕之》主要人物形象及意义
《倪焕之》写于1928年，是叶圣陶唯一的一部长篇小说，曾经被茅盾誉为“扛鼎”之作。
倪焕之是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青年知识分子，辛亥革命后他步入初等教育界，立志实现两个理想，一是以切实的改革实行教育救国，二是追求建立在共同事业基础之上的理想婚姻。在最初的一段时间，他的人生理想仿佛获得了顺利实现的可能——他遇到了一个与他有相同抱负、决心改革教育的小学校长蒋冰如，并与一个新派女性金佩璋相爱并成家。然而，结婚生子之后，他的妻子渐渐失去了往日的激情和锐气，沉湎于家庭琐事，与他之间的隔膜也越来越深，他感叹自己“有了一个妻子，但失去了一个恋人、一个同志”。
同时，倪焕之的教育改革措施也在现实的种种压力下节节败北，他感到了理想幻灭的悲哀。五四运动爆发，倪焕之在革命者王乐山的影响下投身于社会革命的洪流，五卅运动时，他已经是个激进的革命者了。但他身上浮躁、脆弱的弱点使得他经受不住革命的曲折复杂，并进而对革命前途产生悲观失望的情绪，终于在苦闷、彷徨、矛盾、动摇中走完了自己的人生道路。
倪焕之的一生正是当时一部分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追寻真理之路的真实写照。叶圣陶将倪焕之置放在一个比较广阔和长久的时空环境下，多侧面、分层次、立体性地呈现了主人公性格的演变过程，展示了一个不断追求进步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复杂心态，让我们看到了他性格的矛盾性：思想敏锐、充满热情，但容易偏激狂热；勇于反抗黑暗、大胆改革现实，却行动软弱、思想动摇，他身上的进步性、革命性和软弱性、动摇性纠缠在一起，贯穿于他性格的发展过程中。
在小学教员倪焕之身上，作者比较完整地写出了从辛亥革命到大革命失败十几年间中国革命的历史进程和时代风貌，通过主人公从个人奋斗到投身于群众运动，在人生道路上的探索，形象地批判了改良主义的教育救国论。
小说在赞扬倪焕之追求真理、投身革命的同时，又对他的性格弱点做了严峻的批判。围绕主人公，作品还塑造了金佩璋、蒋冰如、王乐山等形象。
小说的另一个重要人物金佩璋。她从追求新的生活到抛弃新的追求变为一个贤妻良母式的妇女，说明她身上封建性的“传统性格”的负荷大大超过了新思潮带给她的影响，也从反面说明了妇女解放的艰巨性。她在丈夫死后有了新的感触，“萌生着长征战士整装待发的勇气”，决心“为自己，为社会”做一点事。这一思想转机是可能和可信的。作者准确地把握住了金佩璋思想上早已具有的新的基因，结合现实生活的教训和时代给予的张力，写出了人物合乎逻辑的性格发展。
# 03 延伸思考
1、试比较王统照与叶圣陶的“问题小说”的异同。
2、简答叶绍钧现实主义创作的转变。
参考文献：（书目以最新版为主）
（1）温儒敏主编：《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学习指导》，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年。
（2）钱理群主编：《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年。
（3）朱德发主编：《中国现当代文学题解》，山东教育出版社，2007年。
（4）李继凯等主编：《中国现当代文学》，高等教育出版社，2010年。（5）杨义著：论叶圣陶短篇小说的艺术特色，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80年7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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