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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后刘兰的诗 |当我们老去我们的梦境如何安放

窗户 送信的人走了 2023-01-11

刘兰, 女,1999年生于江西吉安,井冈山大学中文系在读,露珠诗社成员。

本文已授权

梦境

 

沉睡的海洋里穿着金色衣服的女人闭着双眼水草的交界处

这世界就找不出结果她憎恶的说道你知道万物的语言

竟躺在了水里物体纯洁需要什么条件阳光通过白云直达地面

林中跳舞和歌唱她拿起一只不像样的鼓她拿起一朵不像样的花

大地的一方小舟这梦轻极了毫不吝惜笼罩了树的枝叶

我们在这里隐约看到梦的真实白云慢慢虚化重叠十指包容一切

酒类的气味一点一点侵蚀白蚁在以同样的手法吞吐水沉睡在桶中

我闭上眼不要催促深夜见到醉酒的人因为今日的预言

等待许久清甜的谷物变成液态缓缓滴入那只木桶醇香气味

一切的跳跃怎样发生风将雾气吹散神秘预言出现在独木舟上

倒影将更有吸引力吹向那一边迷途那条更为幽静的路

介绍楼梯的高度看这是一个启示展现着肌理的光泽

午夜是气息在暗示重新返回的人记忆被调出见到自己虚无的白

倒挂的马匹饥饿的人碰撞争吵颤抖这平凡的梦境

属于人的大海挖掘起隐秘视角重新被关注记忆这样失去

继承反叛者的行动插入埋葬的呼喊重新思考真实

希望早已失去话语权而冰冷似乎不用回忆它打翻了那辆马车

 

 

影子头颅

 

当黑暗行走在路上时安静的头颅们喃喃细语咀嚼着虚无它们通过风的甬道

那连接的三个点漂浮着达到它的目标模糊在隐秘的角落我们变得干瘪

时间漫长地发酵依旧用力穿行在冰面上行走的长腿鸟儿等待阳光融化湖水

堆积在地上的瓦片长满了蓬草我想扁平的肉体毫无情欲一瞬间鳞片剥离躯体

捣碎的凤仙花絮絮叨叨地挤出她美丽的汁水一个楼梯转角展开她的笑颜

已经死去的苔藓开始结块这些影子的间谍不动声色它们没有呼吸的理由

树叶落下的光点燃了蜡烛火焰在跳跃闪躲流下的泪滴和皮肤纠缠在一起

那个幽深的液体成千上万的生长声音回响了三公里阻止了灰尘的出生

患有哮喘的病人顺畅地吮吸母亲的乳头一滴雨回到合适的住处继续沉睡

拉起一辆马车的缰绳期待时间的快感那些莽撞的头颅掰断了钟表的指针

寻觅遥远的黑暗踩踏着重复的影子当三颗头颅慢慢滚落在我的手掌间隙

它们被得到理解连情感都是虚假的不如就疲倦地倒在地下回归黑暗

那种眩晕它知道来自哪里下坠的勇气无需具备就此沦陷带来一场可怕的滑坡

 

 

当我们老去我们的梦境如何安放

 

一个鲜艳的伤口横亘在这里在废弃的河流中停止了好久渴望的雨

还没落下的细腻的沙子扬起来的风河道里老旧的大坑

带有漩涡的痕迹向下深深的流动一颗沙石的经历只能被裹挟

我们的缠绕何时才可停止温度和光照很多声音抵御寒风

大风雪就要来到马车夫自在的得意须知下一场风雪到来之前人们都不能相见

被风雪拉长的人的脸颊无意识的在控诉水的另一种形态有着同样的情绪

你看到了吗那个鲜红色的颜色一个伤口在外面看夺目的色彩天上的星星变成红色分布在

很小的地方从远的地方看只是一个巨大的矿坑埋藏老旧的秘密

这个世界多么奇妙它拥有一个如此美丽的伤口就像永恒之物体

我们绝不可能走进其他人妄想滋长在苦难的房间

相反的叙述是一道裂缝凝结起来吗中断早就成为常态

我们之间是否有某种展览式的温情这多么令人可悲

在暴风雪肆虐的黑夜里一间盛满灰尘的房子跟随狂风

病床上是一个苍白的少年诡异的脸他说请让他向往自由

如何触碰到又一个鲜艳的伤口双手就慢慢远去我们生活在镜面之中

风跋涉太久已经疲惫再没有其他物体我们可以借助了

连接的皮肤光滑细腻空气的牙齿等待它们极有耐心一起构造一个沟谷

慢慢地皮肤被撕开拉扯哀鸣的血液的深处声音久久不息空间的疏离冷漠

甚至比这场面更不需要记录人是否有与生俱来的表情当人们出生的一刻

黑色的寒冷停留在我们面部时是什么样子没有风的甬道十分漫长

衰老的钟表为我们指明不可追及的时间缺失的永远不能回头

依靠颜色辨别年老的孩子温习年轻的躯体当我们老了就与梦境一同和解

 

 

雾里的城市

 

模糊的眼是什么样子带雾的玻璃并不知道一转身也许看见某个鬼面

轻轻地像炊烟忧愁的眼睛跨过雾气直达内心俯瞰这雾中的城市

高楼的线条本是流畅的雾将隐去它的锋芒小小的颗粒在空中飞舞流转

我看到公路边的红色和黄色的小花期待有一个舞者把空中当作一片白板描绘

我想我已经吸入了足够的气味关于雾中的这白色的城市嗅觉带给我迷幻的空气

立交桥是个例外它出现又经过一座铁桥不停地行走陌生的情绪占有一切

昏暗到来重新换一张幕布暗黄色成为主角糖炒栗子街边的招牌出现几个字

浓郁的气味攻占城市冷风出现甜的味觉从风里抢夺下一个阵地

你说固执的人不会改变记忆里的气味使得人感到安稳雾和冷空气交杂在一起

做棉花糖的小贩负责输出一个个可疑的云地下的空间那里也是个迷宫

不该轻易走进迷幻世界穿行在交界处古老的墙壁掩藏在路牌之下

慧者的嗅觉将识别出古道陈旧的灵魂跟着白色的花朵绕行

起风了该紧紧依附在一张墙壁上灰色的老旧的砖石是迷宫的建筑类材料

人群熙攘风吹散留下来的银白色痕迹江水上的浮石漂移

飞机上的灯光散发耀眼的光芒假使它能照亮天空会是个悲剧雾霭渐渐消失

城市的灯光骤然亮起孩子的眼好奇街道的秘密四处都在建设一座光明新城

花朵关闭她的脸庞蜷缩着睡去水池子里的小虫不见踪影

下班的人将带上一片回家最终她栖息在了饮水机里三张脸沉沉睡去

呆在水中的雾气将在清晨识别出密码其他的事物安静不语

棉花糖又一次出现这回她们换了一个颜色

 

 

我想取得最佳的谅解

 

在窗外的雨景里我忽然想到谅解还有不知名的光晕

无法识别的黑暗带来安慰吸食了潮湿的空气海绵的表面涨起一个大包

当弯道来临之际你只要做转身的那一个动作踏上一条不可预见的小路有瓷砖的碎片

我感到疼痛包括缺失理由的物品什么时候将知道它如何出现在口袋里

来自抵触的谈话伴着白色灯光窗户散发出来一点光亮带着节奏的排布

和雨水混合在一起黏稠不清此刻不要打破祈祷它用手指思考一只猫这样判断

铁丝网的背后一定有一只猫眼睛隐藏在草木身后一个斜坡开始的时候就塞满棉花这是填充物

灰色的雨进入身体耳朵不再发出欢快的呢喃接受拒绝和谅解

我拥有一支来自最远的地方的羽毛笔红色和蓝色的差异锯齿一样的情感

温软的草坪已经完成生长那段历史变得张扬它们细密的背影轻抚着顽石

以预想的形式知道小草们的命运却不要告诉它以免去纠结的麻烦

复仇已经结束不被允许那些哭泣的出口寻找到了答案

深海里的最后一口空气珍贵地躺在氧气瓶里她坐在一只高脚凳上

血液像是一种警示溅落在地上沾满灰尘的的手从地上捡起它们

翻滚的河水里鱼失去水分也许是在油锅里纸张隐藏起来的锋利在它的角落

我想取得最佳的谅解思考无法拉近距离斜坡不受控制滑落就是滑落

醉酒的人拿起一个无法辨别颜色的酒杯倒了杯暗黄色的空气之后痛饮

我们骑行过的道路无法更改石头觉得这太过傲慢于是第三条道路出现

 

 

她和三颗星子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空白的人无需质疑至少时间的电流是真实

在某一个灰色的黄昏重复的雾气袅袅升起这像极了梦中的那个时刻

一面属于爬山虎的墙是没有自由的它们因窒息而死亡那株爬山虎死在大海里

某种惊悚弥漫在空气里甚至不用人来表白重复的人脸她告诉我这是多年前的旧物

我看见她越来越习惯低头当然她不知道眼角的纹路那样的深镜子的出现加深这一种纹路

炭火在别处燃烧她一年见一次这样明晰的家厨房上的瓦片是可触摸的

她知道时间的阵地藏在何处比如在淤泥里的最小的那一条鱼她只看见怜悯

这一种伟大的情感由一条鱼完成生存的理由就是水鱼鳍和血一同颤抖

有阳光的下午我和她一起遇见一条不属于我们的鱼它们隐没在浑浊的小溪

砖瓦叠放整齐之后形成一道梯子这像目光的台阶灰白的色调撞击蓝天

这里有夜晚出现就会有我的那三颗星星它们严谨了多年的一种排列

结束太过简单要像陶瓷盖子那样坚决保持固定的流动的纹路

慢慢剔除杂质期待在窑口里发生烟雾无时无刻不在等待走出去的那一刻

 

 

蓝色的母亲

 

回忆太过破碎它变成了梦境展现在面容上以及我们的梦中的童年

母亲皱纹之间的距离她的眼睛和身体壁炉的火花不断地跳跃着消失

它曾在多个场景中出现做为一个几近完美的衬托我曾有一个想象

所有人都围在壁炉旁边互相交谈母亲亲吻每一个孩子并用手摘下了我白色的发带

她蓝色的眼睛沉得很低呼吸非常微弱颈上的纹路已经不再躲藏

我们的远方有钢琴的声音谱子搭在花瓶的边缘皮肤的褶皱和衣服一起

从一个空间到另一个空间在红色的幕布下面骤然有黑暗停止重复的暗影

一张苍老的面容酒和酒精的关系和我们身体一部分的剥离

靠近心的旁边当无人时候被抹平的菱角张扬的显现一声一声地撞击

在树下掉落几个柔软的果实我隐藏在树的中心如一个巨大的洞

有时候冷漠在嬉笑里度过在情感之上亮起一盏小小的灯一抹蓝色的光在树上

一个幽灵他有点儿恐惧害怕他的脸不再朝下将要死去的树叶遍地都是

它们停在我的船泊里用手抚摸以及言语安慰思考一个人并走进他

人们之间还欠缺什么一串表面的行动然后假象般的停止不可能完成

习惯的冷笑在你的脸上无知觉的流动你知道红色的意义在何处体现

 

 

 白昼之城

 

一个巨大的白色的怪梦真实的幻想奏响乐曲河水涨起落下镜面般的语言

黑色的马匹屈服一束稻草宽恕的风吹起它们的禁忌在肃穆天空之下低头

看水漫上河滩栖息在自然奇妙的本质从远方飘来我所熟悉的幻象

源头之地营造一个梦境黑色的鸟在水里观看影子和水融为一体进入奇妙之地

纹路穿越清楚的镜子它已疲惫许久重复的声音循环响起一次目光照向

破碎的三分之一的脸孔随意使用颜料比如黑色代表语言嘶哑的声音唱过来

跨过山水不吝惜放行心有灵犀的两个脚印面容消散你的双眼变成无数碎片

距离将永不消逝一顶帽子和一根拐杖我们去郊外一场独幕剧没有道具

不需要扮演没有假面失去重力的风不知所措拥抱它像一个孩子不考虑时间

流淌的沙子作为幕布逃避远离指控滚烫的温度迅速追上来表面性的不需要

卷曲的屋子不死鸟停留了很久一个重复的巧合指挥拿起杆子操纵声音

各色的鱼又在沙漠出现它们回到母亲的怀抱山的岩石脱落循环一场欢宴

水草在拼命地吮吸牛头提起两个水壶在大雪漫地之时日晷上的影像预言过去

它们绕过光不再和太阳一起出现灯光灼热侵入迷幻蓬草成长飘摇成一副歌的模样

被孩童倒提在手中向地面俯瞰一场环绕的剧作打开双手拥抱虚情假意的动物

留下一个孔照明窥视两用幻影的舞裙绕舞台转了好几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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