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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奶奶庙:野趣荒诞之地必有粗鄙土萌之人

2017-08-24 辛雯 Figure


这是 Figure 的第 44  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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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奶奶庙,位于河北省保定市易县洪崖山。出了易县县城,大概还要开十几公里的路。因为清华建筑系博士徐腾的一篇公号文章与一次一席演讲,这个原本只闻名于民间信徒中的地方,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成为了一座网红庙。人们惊讶于民间信仰市场野蛮生长的荒诞和幽默,利益与信仰一交媾,便造就了一场具有中国特色的魔幻现实主义大戏。




为了这次拍摄,Figure团队在马头村住了三天。马头村是距离奶奶庙最近的一个村子,也是最直接的利益相关方。


按当地知情者的说法,奶奶庙的庙会和庙宇管理从县委托到乡,从乡委托到村,所以包庙的、获利的,全是马头村村民。


三天里,我们前前后后采访了十多人,庙主、村民、超市老板、餐厅老板、香头、香客、塑佛像的师傅,等等。当时是奶奶庙刚开始在网上走红,村里各利益方还没看到相关文章和视频。这三天里,我们也先后遇到了近十个报道团队和个人,网上关于奶奶庙的报道也持续发酵。


当村里发现关注度不再是好事后,事情起了变化。Figure离开的那天,之前打好招呼的几个采访接连被拒,甚至险些被砸了相机。但也是直到那天,我们才开始真正意识到这个村子,并非表面的「野趣」和「土萌」那么简单。


这次拍摄有两个巧合。一个是我们第一天到了之后就上山摸情况,没想到一个香客都没有,很多庙都是锁着大门的,之前策划的夜间拍摄和采访内容全部要重新规划。结果第二天上山,就遇到了两场大法事。打听才知道,那天是农历润六月十九,观音菩萨的得道日,佛教里的一个大日子。


另一个巧合是我们吃饭的那家刚好也能住宿,聊天的过程中我们了解到,他家不但开着全村最大的一家餐厅——水上餐厅,而且山上整个后殿都是他们包的,上山的那条路也是他们修的,施舍院也是他们的,当时我们只是觉得这家兄弟几个里面可能某个是在村里当官的。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家就是村里人口中的「村中一霸」,我们一直住在「村霸」家。


这两个巧合,奠定了此次拍摄的许多重要内容的基础。


视频里的内容是我们这次采拍的冰山一角,就算是这篇文章,也不能做到完整地还原事情的原貌,只能呈现那些受访对象普遍认同最容易交叉印证的部分。有些事件和人名做了模糊处理,毕竟我们拍完采完就走了,别人还要继续在村里生活下去。



经历了几场法事,采访了几方当事人之后,我开始理解那些混乱的寺庙和匪夷所思的佛像背后的故事和逻辑。无论庙主、塑像师、香头还是香客,都各有所求。尤其对于香客们来说,佛像的样子其实并不重要,一个香山赚了他们多少钱也不重要,甚至仪式的荒诞都不重要(我们甚至拍到了在一场法事里,大香头领着众香客集体高诵「阿弥陀佛、和谐社会」),重要的是拜佛、理佛的行为和通过这一仪式购买所获得的心理安慰,这让他心安,让他能平静、快乐地继续过日子。


另一方面,中国的信仰空白缔造出了一个巨大的信仰市场,这里面巨额的利益驱动让那些获利的人相互倾轧。一个小小奶奶庙,3000多口人的马头村,村匪村霸、斧头帮、村支书、村主任,既互相倾轧又彼此共生。


建庙的人背地里勾心斗角,为了占地盘,你刨我家神像,我挖你家墙根;塑像的师傅也不是专业的,看到这有商机,报低价也要开始学着塑像;香头从中横插一脚,煞有介事,招摇撞骗;在这盘根错节又互相利用的利益生态中,也许唯一虔诚的只有香客,可他拜的这一方神圣老奶奶,又是谁奶奶的庙呢?



小卖部黄老板|我们村就是拿这座山当饭吃了


我38岁,原来北漂,干过土建,干过水暖,跑过出租,开过饭馆,做过旅馆,后来觉得外面钱也不好挣,就回家来了。


现在我开这个超市,庙会半个月也就挣个六七千块钱,我还有个厕所,庙会能挣七八千,但你还得雇人看着啊,所以其实也没几个钱。我自己还开了个养殖场,养点鸡啊羊啊什么的,明年还打算把这个超市劈出一半来搞个餐厅。其实我们在下面怎么折腾养殖场、种核桃,都不会有上面包庙赚钱,包庙天天进钱。



庙会的时候整个村里流水不少,但收益只能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不是所有人都能挣到一杯羹。社会风气在这摆着呢,从上到下,你没法说的。虾米吃青草,青草啃泥,泥再拿水冲走了,最后成石子了,有势力的挖出去卖钱。像这个山,我们村一年包庙的承包费应该是两百万,拐来拐去不知道拐哪去了这个钱。


打我记事起,上面就已经开始承包了。最早的是正殿和后殿,就是奶奶老家,后来才有的其他的。庙会来的人越来越多,都是来烧香的。不过捐钱的,尤其捐大钱的越来越少,因为都知道是个人承包的了。我见过最牛逼的一个,从这开始,乞讨的那种人,见一个一百,见一个一百,一路到山顶。最后到了正殿那,烧了个八万八的香山。


一样是一捆香,从我这卖60块钱,卖80块钱,到人家山上最少卖200,可是人家卖200还供不应求。这个是怎么说,你来了就是烧钱来的,至于东西多少不重要,烧的是钱,烧的是心诚,钱越多就觉得越心诚呗。现在大香都上上面买,有钱人不从山下扛香上去烧,有钱烧的是钱。见佛就烧香,烧了香你放个功德钱,历史以来都是有这个,说白了你自己心里面图个安慰。


我们村里面的佛像也是越来越千奇八怪,我们都有点麻木了,见怪不怪。像车神什么都是后来加上去的。原来的车神哪知道方向盘,都是大马车。上面的庙里曾经有一个纯木质结构的车,是原来车神的,那个是古董了,15年的时候让人家花15万买走去收藏了。其实说白了,什么叫真的什么叫假?我现在穿上一身衣裳就是和尚就是道士,我想当和尚当和尚,想当道士当道士,就是一身衣裳的事。



我们这不是有个老道坟吗,原来也是有道士的,后来不是毛主席清扫牛鬼蛇神吗,都赶走了。当时全国都清扫,但后来有的就又起来了,又把什么和尚道士请回来,我们这儿就起不来了,因为这儿一村独大。现在修复的所谓遗建都是村里出资兴建的,别人你能插的了手?我让你住就住,我不让你住走人。现在上这儿来烧香的道士来这儿烧完香放下香火钱就走人,老僧老道现在都已经受政府编制了。


我一直单身没结婚,所以在村里也算是异类,不过我谁都不尿,也不怎么跟他们打交道,村里所有的事情我都看不惯。但我生在这个村里,长在这个村里,还是会遵照习俗,年年赶回来去正殿给奶奶烧个香。我就只烧给她,就是正殿正中间,慈眉善目、金光闪闪的那个。我这不是信仰,是习俗。信仰是精神支柱,习俗是我家门口有庙,这儿本身是个神仙呆的地方,我就去上柱香,就像我看见你说你好一样。


你要是太过于执着地相信什么,一股劲儿去烧香,你就是着了魔了。这儿有一个这样的,几乎三五天来一趟,来了也不干别的,烧柱香就走了。这就是着魔了,把这座山当成精神支柱了,拿它当饭吃。拿它当饭吃和指着它吃饭是两个概念,像我们村就属于拿它当饭吃了,所以能正规得了吗?你靠它挣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你不需要再挖掘第二桶金吗?你创了业不需要守业吗?人就是贪婪。



承包庙主刘建业|「什么王莽追刘秀,都是编造的」


我们这个地方,文化大革命的时候都给拆完了,断了香火了。后来留下的就三间小土房子,还不是正经的庙,是个舍茶的地方,后来逐渐到现在这样。领导们随便建,其他人也跟着随便建呗,也没人反映、没人追究这个问题。


我们这的那个传说,所谓王莽追刘秀,说追到这,修仙的奶奶给他喷了口米,然后刘秀身上就长了蛆了,像死了多少天。这都是后来才听说的。文献历史里面就没有这个记载,哪个历史书里有啊,那都是人们编造的。



现在说起来全山的起源,老奶奶修仙的地方,丹霞洞还是修仙洞,这个洞那个洞的,其实根本就没这么一说。我们小时候去那玩,就是两米乘三米的一个小瓦房,有个大杨树,什么也没有,连个神像都没有。说是洞,其实就是这么一个窟窿,说得有鼻子有眼,说里面有石桌子石板凳的,其实啥也没有。为什么不让人进去,因为里面毛也没有。你看他们现在把那儿开得……真要是有人追究,他们毁坏人家这个树,破坏生态环境。


唯一的老东西是财神庙的对联是乾隆提笔写的,别的就再不知道了。老些时候,这的庙有另一个(功能),比如说咱俩都是村里的,咱俩有矛盾,就说「庙上见」,有仇就说庙里面见。解放后从山洞里找出来的头颅就好几十个,那时候山沟里没个人你上哪找去,也不像现在马上你报了案,那时候没了就没了。其实也不是庙,就一个石头洞,就在那沟里面。我也都是听那些老人们讲的,我也没看见过。有仇没仇的,有矛盾的,咱们「庙上见」,然后就弄死你了,就这么个说法呗。



后来就开始建庙了。05年06年的时候,这边底下哪哪都是庙,比现在多。当时有个姓刘的县委书记来我们这儿,他一看我们这忒不规范,他说拆。先底下拆一批,然后再拆上面的。当时拆底下的庙一平米补200块钱,上面的要多些。结果底下这拆了30多座,上头只意思意思拆了两三座小庙,还没容得拆上头,他就调去了石家庄,这事就搁下来了。后来又起来了一些。为什么现在有些庙是彩钢的棚子,不是简易么,不是省钱么,怕再给拆了。他要是强行给你拆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跟他玩了命啊。


「我们村是占一部分庙会的光,可是顶多也就是百分之三十的人占光」


我们这里最挣钱的就是财神殿、正殿和后殿。财神殿一年一百大几十万块钱,正殿两百万,后面一百多万。其他那些小庙就提不上了,一年能上万算不错的了。


所有的庙,理论上是谁都可以入股,谁都可以承包。但我们村黑暗在什么地方呢。你像这个庙,承包也可以,他不公开。比如你是正殿的头,村里没钱了,把这正殿的庙再续给你五年。比如说原来是二十万一年,马上涨到三十万了。



如果真是赶明儿咱们人都到齐了,谁出钱我们就包给谁了,也行,但不是。他就是村里没钱了,老没钱,就跟你说续给你吧,马上就给你续出个十五六年来。就是说这里面有那么十个八个人,老是他们(老股东)包,拿出钱来也是这些人分,别人就不能参与了。


比如这个庙我把它更新了,盖出两层来,五万块钱盖下来的,如果要承包,成本就变成了十万。他续给你他也不吃亏,他在里面算着股份呢。到时候国家要是查腐败查下来,我们村这都是承包的,承包给张三了,这便宜没跑我这来,一块钱我也没收着,张三收着呢。可是他其实在里面算着股份呢,张三分一块,他也落着一块来。



从山上到山后,哪个大小干部都有股份。每个庙里都有他们的股份(注:村干部作为村民,往往当年就是这些庙的老股东)。按理说应该公开竞争,把钱征上来,给老百姓分分也好,给村里干点什么也好,结果都进了个人的口袋。


为什么这件事没有人出面呢,村里的干部们都在里面分着股份呢,村里爱闹事的鸡头鱼刺们,都在里面呢,所以没人说话。


我们村是占一部分庙会的光。可是顶多也就是百分之三十的人占光,大部分还是靠外头打工的,没多少能在这上面沾了光的。


「村匪村霸斧头帮,我们村都有」


我们村忒黑暗。电视上看的村匪村霸,我们村都有,网上说我们村有个斧头帮,也是真的。还是打不干净苍蝇。我们村是支书权力大,支书和我们村的村匪村霸,就是姓卢的一家,是一伙的,但主任也不弱。


我们这个山特别陡,不走路上的话,前面有个索道,后面有个水泥路,以防火通道为名修的。索道是主任的,防火通道是支书和姓卢的一起搞的。那边还有个水库,水面下面的鱼啊虾啊都是主任的,水上餐厅和水上乐园就是支书和老卢家整的。反正就是对着干,你包水库我就在上面建乐园。


我们村这个村主任呗,原来也是打工的,在北京承包工程,回来挣了个三二百万呗,就觉得在这个村里有钱了,那时候也就在零一二年吧,他回来修的这索道。他修这索道,他那几百万也不够,他就跟外边提过来的股份。索道的钱应该是挣回来了,回了本了。


后山那条道看见了呗,去年通车的,上面是林场嘛,名义上就是为林场修的防火通道。那是村霸和支书合起来弄的,那条道是人家专用的,往上面拉人(载客),除了他们的车,其他一辆也不准往上上。后面的后殿是卢家包了的,自从这条道修好,整个后面那一大片就都成了他们家的了。他弄个大门把着,弄几辆金杯,车牌都没有,天天载客,其实啥客运手续和保险都没有,来的那些司机都是原来给他家开挖掘机的。


我们村拨了60万的专款修,工程包给了卢家,他们弄这条道没少挣钱。之前县委书记来过一趟,说「一回也不能让他们跟那走」,挖了沟,不允许载客,还叫林场的人来看着他们。这条路太危险了,太陡,怕出重大事故。可是他们一分钟一秒钟都没停过。因为什么?他们请人吃饭嘛。像他这一车坐个三五个人,一个人单程二三十块钱,你想想庙会能挣多少钱。庙会光一个厕所都能收入七八千。如果出了重大事故,从村里的支书,到乡里的那些主要官员都得出事。


姓卢的现在势力大了,原来他们哥儿几个在我们村也就是一个人趁着两三百万,算是村里比较好的。他们包了后边(后殿),他们家小子、姑爷还有其他七七八八,一共三四十号人,斧头帮说的就是他们。现在村里好多事都是他们说了算,他们把庙会上收的香火钱都搞了工程,钱就上他们头上了。最惨的一年,一个股份分了两块钱,没钱了,他们把钱都搞了工程了。



国家说要在我们这搞光伏电厂,这个工程也是他们的。他们和我们书记一起弄的,别人来还不让干,给你捣蛋,打人,闹出不少纠纷。村里书记给他们撑腰,起哄架秧子,这是我的,那是他的,霸道着呢。光光伏就弄了几百万进去,结果狗屁都没弄,钱都没了。


我们村工程别人弄不了,其他就都盯着有点收入的这个庙,顶着黑暗。光是这些有权有势的了,老百姓恨不得弄死你。


现在正在施工的这个庙,就是当时有一年香山搭得太高,着火的那个庙。这个庙规模大,06年那会儿刘书记说要拆,因为规模大就给保留下来了。着火的是西庙,踩着梯子上去搭香山,就烧着了,着了之后书记被弄进去(派出所)拘了三天。他进去的时候就外头人弄点酒菜进去,上里头喝酒去,就是意思意思呗。


出来之后重新盖西庙,结果盖高了,显得主殿(北殿)又矮了,现在在加盖呢。这个庙里面有四十户在经营,说要修庙,一家拿五万,要不拿就没你的事了,这个庙往后就没你的权利了。结果修这个庙顶多花六七十万,连一百万也过不去,钱就没了。谁也不敢说什么。


其实都是为了挣点钱。都是老百姓,都是这个村的村民,又没有背景,都是祖祖辈辈种点地,有什么新鲜的。什么村霸村匪的,国家没弄你,一弄你就傻脸了。


「很多香钱都让香头挣走了」


现在我们这,为了多挣点香火钱和香钱,还垄断了好多香头。香头就是说村里这一片,有个什么疫病了,老瞧不好啊,老发烧啊,老闹疼啊,老是浑身没劲儿啊,找个香头回去看看去吧,就是巫婆呗。给你看看吧,上个供,烧个香就好了,这么个样的。现在他们立着佛堂呢,上面有点神像,也说给你烧个香,给你看看,看香。就是点着香就胡说八道呗,可能是蛇吧,要不就是吓着了吧,咱们明天上西山庙给你烧个香吧,求求那个老神仙吧,他就带着你来了。



做法事就是作弥勒道场,叫你在那跪着。他在那嘟囔嘟囔的,他骂你你也不知道。要按过去说做这个道场,人家要念经,他们哪会念那个经啊。叫你在那跪着,跪一个小时吧,他在那敲着鼓,哐叽哐叽的。你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本来你个人烧香烧一块钱的和烧一百块钱的,有区别么,也没区别,给你弄个八百八的香山吧,给你摆了个八百八的香山。去哪个庙把香烧了,走的时候那个庙的就给香头弄点回扣呗,然后把你电话记下,下回来把人带过来,继续给回扣。


我们村也产香,十块钱一捆。要是没人带你来,你说摆个香山,起码我得给你四十捆吧。可是有人带你来,说让人家给你摆个香山,我给你摆多少你还没法说话。十捆二十捆,给你摆个八百八的香山。我们这香山也没什么统一的定价标准。这香就跟烟草一样,利润大。



有的大款来烧香,比如说烧六百块钱一千块钱的香,他也不要求烧多少。烧一捆跟烧两捆有什么区别啊?这个香也是木质粉做的,木质的,烧这个香和咱们过去烧柴火有什么区别啊。管得了用吗?有的那个穷的上这烧个香来,为了挣点钱好过点;有的那个偷了东西的,杀了人放了火的,有罪的,盼着别被抓走,也来烧香。其实什么也管不了事。活着就不赖了。在家孝敬父母何必要烧香。

 *为保护被采访对象,刘建业为化名 




沧州香客不才 | 有多少坏蛋去买第一柱香啊,其实不就是一个心理上的安慰吗


我八九年前就开始来这个地方,每年来至少三四回。这个一山都是奶奶的地盘,但最主要就是后殿这里,发源地,现在的规模就是由后面带起来的。灵不灵的也不好说,但是来了之后心里清净。我每次就自己开车过来,带点水啊面包啊上山,拜完就开车回去。有时候晚上过来,在山上过一夜。能在殿里住一晚上,听着佛歌,我觉得是一种心灵的升华,比较静。


早前来的时候,这些蓝棚子都没有,后来搭这些棚子就是为了方便人卖东西。以前也没有这些路,都是土路。这些年后山最大的变化就是经济改善,最起码这边的人品不算是太坏。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个车道是从去年或者是前年才有的,之前除了索道都是爬山,我们都是自己爬上来。当时我就觉得,我们到山上来捐款或者什么的,都让他们作为私用了。但其实你看现在山上改善特别大,原来根本就走不了,尤其是下雨,那路根本就不行,除了一开始台阶的路是石子的,再往上一走都泥泞得不行。原来也没这么多佛像。


我信仰佛教这属于我的个人信仰,我觉得如果国家没有给这个民族信仰,信仰佛教是比较不错的,他最起码教你做善事。


每年年三十,人们都去雍和宫,为什么都抢烧第一柱香啊,第一柱香如果能用金钱买的话,有多少坏蛋去买第一柱香啊,其实不就是一个心理上的安慰吗,对不对?我们烧香拜佛,也是求一个心理安慰。人活着,心态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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