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一碗汉中热米皮中的温情与智慧
『时光捡漏』您生活的笔记本
题记:这篇文章初写于2016年中秋节前几天,之后,就一直放着没发表。2018年春节过后,再去文章中描述的我家对面陕西特色小吃一条街寻访原来吃过几次的汉中热米皮时,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并且痕迹全无。这本身,并不是一件很重要且必须也很悲伤或遗憾的事情,但却触发了我的一些特别的情绪。今天,再度翻出旧文,进行了拓展写作并分享出来,算是对我所认识的这一家或许并非社会底层的小生意人的生存状况的一种关注和怀念。文章中未提及这个男人的媳妇,在这里专门说一下,那是一个典型的“汉中”女人形象,非常地朴实无华,很有些夫唱妇随的感觉。好多次,我去吃饭时总是她在准备饭菜招待我,他在利用难得的见面机会和我说话并收找钱。汉中二字用上引号,是因为我不确定她是否就是汉中人。
一碗汉中热米皮中的温情与智慧
作者:李强
从早上想到这个标题,直到现在下笔,已经整整过去了快一天,又马上得下班接孩子去补课,但还是感觉有必要将这件已经在我心中计划了好久的很平常的故事写出来,那这次就写得简短且快速一些。
在我家对面的陕西特色小吃一条街上,有一家主要卖汉中热米皮的小店,老板夫妻五十多岁,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已成年。在我吃饭的这几年时间里,儿子和小女儿一直在帮忙打理小生意,大女儿结婚后在宝鸡工作和生活。其实,他们本来是湖北人,但因为在宝鸡落户,所以,和我一直互称老乡。前面写了另一篇关于汉中热米皮小生意人的狭隘和自私,主要是从其中伴吃的稀饭说起的,热米皮只是一个陪衬的道具而已,文章里面主要是以批评和抱怨语气来写的,但这一篇文章主要是以赞扬和感谢的口吻写出来的。
我也只是偶尔到这家吃个饭,可是,老板热情得很。不光是因为老板本身会做生意,同时,我们之间也有许多的观点相似,对于人生和生意。这个男的给我讲了许多自己人生经历中的故事,同时,也给我说了自己开小店的体会和经验,让我有些刮目相看这个敦厚老实的低个子男人。同时,他在教育子女方面,也是有一些比较独到的经验可资借鉴。他让我感受到了一个平凡但又有智慧的中年男人的生存状况,在受到小混混欺负以及同行们的排挤和生意不景气时,同时,也看到了一个有修为的社会底层的人乐观豁达的心态。
虽然,只是,小小一碗热米皮,却也做得非常地精致,同时,每次执意给我优惠5角钱,同时,恭恭敬敬地双手展平找的零钱捧上。每次来去,都热情地欢迎和送别,也总和我开心地聊上一会儿,我们照例要互相夸奖对方一番,但并不是出于恭维和客气目的。
他的小女儿长得漂亮灵气,也挺会来事,招呼客人热情大方。儿子却有些大不咧咧,衣着也不得体干净,说话做事似乎缺乏灵光。一开始的时候,因为一件小事,我还一直对他的儿子有些不太好的看法。就是一次夏天我去吃饭时,我在吃热米皮的同时,要了一瓶冰镇的汽水,小伙子看都没看就说没冰镇的了,也没再问我要不要的话,就直接打开了一瓶常温的随意地给我放在桌上。可是,我明明看见,下一桌客人来时,也要的冰镇汽水,他跑去冰箱拿了冰镇的出来。我估计,当时他忙着抓紧时间玩手机,根本没在意我的要求,并不是特意针对我不想提供冰镇的饮料。后来,听老板给我说了一些他扶持儿子做生意的事情,我才明白,对面那家面馆是他盘下来给儿子独立做生意的,是为了培养儿子自己挣钱的能力。可是,儿子有些像扶不起来的刘阿斗,在做生意方面确实不是块材料,生意差强人意。他也说到自己的小女儿马上就要嫁人了,一脸的幸福。
前段时间,我又去了一次,见到了他的儿子,似乎比以前干净而清爽,同时,也显得热情而机灵,看样子,确实受到了父亲的精心教导以及残酷生活的磨练。我就和小伙子多聊了一会儿,就此改变了一些以前的误解或偏见。其实,人也是很容易改变的,前提是自己要打算进步。这个正在人生上升阶段的小伙子,面对一般客人看不出聪明在哪里而我却看出睿智且富有阅历的他的父亲,真是幸运。
人生的不同阶段,不同的环境下,会有不同的境遇,同时,也会遇到不同的困难,但只要你肯坚持和努力,相信一定会有好的日子在等着你。乐观不一定解决所有问题,但一定会有益身心的。
后记:写好这封信后,还去他家饭馆吃过几次饭,但一直没勇气说出我写这封信的事,也没展示出来。曾经,有一种好玩的想法:将这封信打印出来,贴在他家饭馆的墙上,让人来人往的顾客们都能看见,或许,会对他们的生意是一种有益的帮助。可是,2018年的今天,当我再次去近在我家对面的他家饭馆时,却发现早都改头换面,我也没有完全认出他家当时的位置。一切都曾经那么地熟悉而亲切,一切又都永远地不复存在。依然看到的是笑脸相迎的店家,我依然是用欣赏的眼光微笑着回绝着可能就是那个位置新一家饭馆生意的招呼。可是,或许我们两个,彼此心里想的都不一样。
那种繁华旅游景点的生意,永远都是车水马龙式的热闹非凡和昙花一现。所以,对他们的“有备而来”的生意开张和“不打招呼”的突然搬走,我都没感觉奇怪。当时,也没互留电话和具体信息,可能,彼此就没打算有交往的意思。虽然,那个男的找我说话时,相当地客气和热情,表示很认可我的为人和才情。其实,当时并没多少话能看出来我是有什么才情,因为,我说的也是和他一样的白话,交流的也是平常烟火人生的事情。所以,不打招呼的分开之后,就再也没见,或许,也会再也不见,但我记住了那一碗白白的热米皮和或许是因为邻近汉中才学的汉中热米皮和菜豆腐生意的湖北佬在当兵后到宝鸡落户成家,再到西安来做生意的平凡人生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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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编辑:李 强
责任编辑:辛 克
本期组稿:辛 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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