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拉山下】二十一、鸡倌(董克荣 )
霍拉山下
作者:董克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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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音:韦香主
二十一、鸡倌
马车班的何永其在运送麦草时,在麦场上被一群大嫂开玩笑扒了裤子,他一下子就被弄懵了,耳朵里只听到她们嘻嘻哈哈地笑,还听到杜允芳连笑带叫地说:“他敢来扒我裤子?试试看!”
何永其躺在麦草垛上机械地拉起裤子不知如何是好,直到拖拉机手徐瑞增跑过来这才解了围。
小何真是没这个胆量去报复,他连看都不敢看杜允芳一眼,提着裤子连滚带爬,跑到办公室去找连长贾焕章哭诉:“我不想赶马车了!”
贾连长问:“小何怎么啦?你慢慢说。”
何永其就把自己在麦场上的经过说了一遍,完了又加了一句:“她们欺侮人,说要看看我长毛了没有,打赌比输赢。”
贾连长说:“准是杜允芳带的头,越来越不像话,真是胡来!。”
蒋海云说:“过分啦!一点规矩都没有。”
指导员胡振林在一边插话说:“我们正在讨论建立养鸡场的事,连长已经在考虑安排你的工作了。”
贾连长说:“等麦子运完你到鸡场去养鸡,马车交给张庆福赶,好不好?”
小何听贾连长说完立即破涕为笑说:“真的?”
胡指导员说:“养鸡的工作责任重,你去准备准备,好好干吧。”
小何兴高采烈地赶了马车又去运麦捆了。
养鸡场安排在晒麦场的东北角,那里原先就有一幢看场用的房子,一大一小有两间,小间给何永其做了宿舍,大间就做鸡舍养鸡。
这几天小何忙着做准备工作,他用树枝和木条钉架子。那一排排八字形的架子分成好几层,鸡可以依次蹲在架子上休息。地上放了许多盆盆罐罐准备喂水用,还做了几个木槽放鸡食。他从坯场搬来许多小土坯,拌些稀泥用土坯砌了一个大火墙,找张保管领了一个铁皮炉子接在火墙上,等到了冬天可以烧一把火,鸡舍就不至于太冷。又在后窗户边上开了一个十公分大小的孔,让鸡舍里的空气流通保持清洁。
小何正在忙活,贾连长和胡指导员过来检查鸡舍准备的情况。看完后贾连长说:“嘿,你这个小何,还真行!”听到贾连长的表扬,小何满心欢喜。贾连长说:“你准备好了,明天就去畜牧连把小鸡拉回来吧。”小何说:“好的。”
那天小何自己赶了马车去拉。一个笼子装了五十只鸡仔,八个笼子共四百只。回来把发票交给了会计徐建成。
鸡仔出壳大概有几天了,翅膀上已经长出白白的羽毛。当它们从笼子里放出来后,拍着翅膀在屋子里到处乱跑。那些雏鸡在出壳后雌雄都已经分捡过,买来的都是母鸡,但小何看出来里面还是有几只漏检的。在同一批鸡里,个儿稍大一点活蹦乱跳的、抢食灵活的鸡仔一定是公鸡。他自言自语的说:“有几只公鸡好,长大后可以打鸣。”
小何给鸡喂水喂食,一直忙到半夜。
何永其开始了他的养鸡工作。这时麦场上的麦子还没有入仓,鸡仔只能关在屋子里。天气闷热,到了下午,小鸡都抬着头喘气,张着嘴不吃东西。小何在盆子里放了许多水,鸡仔争着喝水,但是仍然不吃食。
小何正在着急,忽然听见有人敲门,他打开门,见杜允芳和王淑霞站在门口,吓得他赶紧把门关上,他躲在里面不啃气。心想:“那天在麦场上就是她们带的头把我的裤子扒了。她们还不依不饶,又要来开我的玩笑?”
他听见杜允芳在门外大声喊:“我们是来送鸡草的,快开门,快把门开开!”说完把门敲得乓乓响。
小何听这气势更不敢开门了。他站在里面从门缝里往外看,见她们俩笑嘻嘻的还站在那里,就找了一根木棍把门顶得死死的。
等了一会儿,王淑霞见小何不开门就说:“我们真是来送鸡草的。贾连长已经训过我们啦,那天的事我们给你道歉。”
小何犹犹豫豫地把门开了一条缝,看见她们身后放着满满两筐草。杜允芳说:“贾连长动员我们业余时间给养鸡场拔草,我们下班拔了一些苦苦菜和灰灰菜就送来了。”王淑霞说:“你看小鸡都过来啄啦,快搬进去,我们走了。”
看着她俩远去的背影,小何虽然为那天的事挺生气,但今天她们来送鸡草,心里还是很感激。
小何把鸡草搬进去,鸡仔就围上来啄。他忙着把这些鸡草剁碎,小鸡围着争抢,不一会两筐菜全喂完了。看着那些鸡仔吃得饱饱的蹲在架子上休息,他这才放心。
鸡长得很快,小何准备把它们放到麦场上去,让它们自己在外面寻找食物。但他又怕鸡晚上不回屋,想把鸡训练一下。于是他就到连部办公室找了一面破锣,喂食时把那面破锣敲响,还敲出节奏来。调教了几天,只要他一敲锣,那些鸡都会奔向食槽。
等晒麦场上清场结束,麦子都装了袋入了仓,小何就把鸡群赶到外面的麦场上。等到中午,他想试试鸡能不能回来,就在鸡舍里把那面破锣敲得山响,那些鸡听到锣响,都争先恐后地奔回屋子,把小何高兴得手舞足蹈。
自此以后,他就白天放养,晚上敲锣,鸡回来后给喂些食,就关好鸡舍。等他忙完了,外面已是满天星星。有时买来的饭菜都忘记吃,回宿舍看见了,这才觉得自己的肚子已经饿过了。
一天半夜,小何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隔壁鸡舍里鸡的叫声异常,他赶紧穿上衣服,点起马灯往鸡舍跑。外面天寒地冻,他慌慌张张出门,差点滑倒。
小何刚打开鸡舍的门,从里面窜出两只大尾巴老鼠。不好,那是黄鼠狼!那些鸡正满屋子乱飞,他用马灯照了照,地上已经死了几只,脖子上尽是血,其中还有一只他最喜欢的大公鸡。他蹲在地上想:“门窗都关得好好的,这两个家伙是从哪里进来的?”
小何抬头看看后墙上的出气孔,自言自语地说:“是不是从这儿钻进来的?”又想:“孔那么高,黄鼠狼能跳进来吗?”
何永其再不敢回宿舍睡觉,他在鸡舍里坐着等到天亮,提着几只死鸡,去找贾连长报告情况。刚出门不远遇到了老朱头。老朱头问小何:“这鸡咋啦?”小何说:“被黄鼠狼咬死了。”老朱头问:“什么时候?”小何说:“昨天半夜。”老朱头说:“走,去鸡舍看看。”
老朱头名叫朱云山,年龄不算大,但是比我们这些小青年大了许多。人很聪明,生活经验非常丰富,他的头发早早地脱稀了,经常理成一个光光头。我们就把他喊成老‘猪’头,意思是‘聪明绝顶’,让他笨一点。他明知我们在贬他也不生气。他对捕猎有点办法,每天天不亮背着铁夹去戈壁滩下夹子捕野兔。
他看了看鸡舍说:“黄鼠狼一定是从出气孔进来的。”小何说:“这孔有两米多高,它能跳进来吗?”老朱头说:“黄鼠狼是跳高能手,再高一些它也能蹦上去,不行就把孔堵掉。”小何说:“堵了恐怕里面空气不好。”老朱头摸了摸自己光秃秃脑袋,想了想说:“你找张保管领几根铁皮管子,从孔里接出来,口朝下绑上一个麻袋,黄鼠狼掉进麻袋,铁皮管子光滑,它爬不上去。”
小何到仓库领铁皮管子时,把死鸡交给了张保管。这时,和我一起管理‘百号’田的罗铸在仓库里领化肥,听说鸡死了就问:“死鸡能吃吗?”小何说:“黄鼠狼咬死的,能吃。”张保管说:“伍毛钱你拿一个去。
罗铸交了钱,拿了一只鸡跑到田里兴奋地对我说:“我们中午可以开荤了。”我听到有鸡吃也很高兴,说:“洗洗干净。”
罗铸是四川人,与我们上海青年一起待久了也会说几句上海话。他说:“要勿要擦点肥皂汏一汏?”我怔了一下。罗铸也感到说得有点不对,没听说过吃的东西用肥皂洗,有肉吃高兴得昏头了。我看着他嘿嘿,他也看着我嘿嘿嘿,我们一起笑了起来。
因为没有开水烫鸡毛,罗铸把鸡毛连皮一起剥下来扔掉了,在渠水里把鸡洗得干干净净。我回到宿舍里拿了一个煤油炉子和一个洗脸盆回来,那时我们都是单身汉没有锅,就把脸盆洗洗干净充锅用,把洗好的鸡放在洗脸盆里点火煮鸡。
我们俩坐在边上等水慢慢烧开,随着蒸气鸡肉的香味氤氲开来。罗铸问我:“吃过鸡没?”我说:“来新疆七年了,从没吃过。”罗铸说:“我也是。”我说:“连队成立养鸡场,是为了改善大家的生活,但养的都是蛋鸡,我们是吃不到鸡肉的。今天还得感谢黄鼠狼。”罗铸说:“是的。”
中午我们没去食堂买饭就吃鸡肉。那鸡虽然连盐都没放,但它的鲜香味我至今难忘,现在市场上的饲料鸡没法与它比。
再说小何领了几根铁皮管子,他按照老朱头的办法,把管子接在孔上,就在鸡舍里守过夜。
他心里有点内疚,当时他凿出气孔时也想过问问老朱头,但一忙起来就忘记了。如果在孔里装一个铁丝网,黄鼠狼就钻不进来,不然也不会损失这几只鸡。
小何在鸡舍里等了两个晚上,没见黄鼠狼来。他去找老朱头时累得直打哈欠。老朱头说:“黄鼠狼鼻子灵,人在里面,它不会钻进去。”
于是小何就在宿舍里隔墙留意着,又不敢睡觉,就在睡睡醒醒的时候,听到鸡舍里有骚动,他提着马灯往鸡舍跑,只见吊着的麻袋在不断地晃动。“黄鼠狼进来了!”小何异常激动,他拿了一根木棍敲打麻袋,嘴里说:“揍死你、揍死你!”黄鼠狼没有被打死,吱吱乱叫,鸡舍里一下子奇臭无比。小何说;“坏了,它放屁了。”
何永其提起麻袋往外跑,到了老朱头家门口兴奋地喊:“抓到啦,黄鼠狼抓到啦!”老朱头的老婆罗素芳在房间里说:“你这个小何,半夜三更吼啥唻!一惊一乍的。”老朱头光着膀子提了一桶水出来放在门外,二话不说,把小何的麻袋拿来泡在水桶里,压上一块木板,又在木板上放了两块土坯才对小何说:“没事了,睡觉去吧。”
黄鼠狼淹死了,从此再没有咬死过鸡,小何很高兴。后来小何还是在出气孔里钉了一个铁纱窗,以防万一。接下来的事让他更高兴了。
何永其养的鸡群开始下蛋啦。那天半夜,小何从老朱头家回来,一进鸡舍,就听到鸡在咯咯咯地叫,他看到墙角边有几个鸡蛋,知道这些母鸡都快要下蛋了。小何觉也不想睡,到外面麦场上,用筐子装了许多麦草,舖在两边墙根下,还搬进来几个抬把(注:用柳条编成,形如担架,劳动用的工具。)斜靠在墙上,让鸡躲在里面下蛋。他把这些东西准备好,就回宿舍去睡觉了。
他躺在床上,听见鸡在“咯咯咯”的欢叫,翻来复去睡不着,又起来到鸡舍去。他拉开抬把,见麦草上已经有许多鸡蛋,还有一些母鸡蹲在角落里,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小何。他满心欢喜,把鸡蛋一个一个小心地放进柳条筐里,装满了一筐蛋就坐在那里等天亮。
他很高兴,心想:养鸡虽然辛苦,但也有乐趣。他明白了一个道理:生活总是公平的,一边如果是艰苦,另一边一定是快乐。过去的事一幕一幕在眼前闪过,不知不觉竟坐在板凳上睡着了。等他醒来天已经大亮,小何提着篮子到仓库,把鸡蛋交给张保管过称登记。
自此,我每天早上看见小何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拿着碗,送完鸡蛋后,就到食堂吃早饭。
一天,我浇完水到渠口堵水,见小何呆呆的坐在鸡舍门口,就走过去跟他开玩笑说:“小何有心事了,是不是想娶老婆啦?”小何说:“没有。”他愁眉苦脸地说:“你帮我想想,这鸡才下了一个月多的蛋,现在怎么都不下了?”我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他送鸡蛋到仓库去了,我说:“是不是跟气候有关系。”小何说:“不是的。小时候我见姥爷养鸡,只要不让鸡抱窝,它就一直会下蛋。”我问小何:“那你姥爷喂鸡吃什么?”小何说:“跟这里一样啊,让它在田里自己扒食吃。”我说:“新疆和你老家不一样,这里的田野没有虫子,连蚯蚓也没有。是不是食物单一,影响母鸡生蛋?”小何说:“那就没办法了。
”
在回宿舍的路上,我看见路边粪池里爬满了蛆,心想:“可以让小何试试喂鸡吃蝇蛆。”于是我又折回去找小何说:“鸡吃不吃苍蝇的蛆?”小何说:“吃的,我姥爷经常会抓虫子喂鸡。”我说:“那你就自己养啊。”他说:“怎么养?”我说:“粪池里潮湿,那里不是有苍蝇飞来下蛆吗?你想想办法,创造一点条件,让苍蝇来下蛆啊。”
后来我见到小何就问他:“鸡下蛋了吗?”他说:“蛋下个不停了,下的蛋比以前还大。”
我不知道小何是怎么捣鼓的。就和他一起到麦场上,只见他从水渠挖了两条沟,一直通到鸡舍边,沟里堆满了鸡粪,上面舖了厚厚一层麦草,扒开麦草,下面全都是蝇蛆,又肥又大。小何说:“我每天从渠里放一次水进来,下面潮湿,苍蝇都在里面下蛆。喂鸡时就把草扒开。”我说:“小何你行啊,这办法真好。”
何永其当了三年鸡倌,这批母鸡下蛋量逐月在减少,连部商量准备淘汰,重新培育新鸡。贾连长对小何说:“你快要成家了,搬回去住吧。”
小何不养鸡了,又回去赶马车。他虽然有点恋恋不舍,但他很高兴。因为新娘子快来了,自己总不能天天在鸡舍边住,他要开始过新的生活。姑娘是山西人,漂亮又能干 ,据说还是杜允芳给介绍的。
贾连长正在考虑由谁顶替小何合适,他的父亲说:“我去吧。”
贾连长对父亲说:“你辛苦了一辈子,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其实贾连长的父亲已经退休了,身体还很硬朗,平时在家也闲不住。他的父亲说:“在家休息也是休息,我去鸡场喂鸡,这个工作我喜欢,还给你节省了一个劳动力。”贾连长拗不过,就让他去了养鸡场。
以后我每天看见贾大爷提了一个篮子到仓库去送鸡蛋。吃了晚饭他就带着小孙子贾战疆到鸡场玩。小孙子见到什么都是新鲜的,见到什么都要问。小孙子在麦场上撵鸡奔跑,玩累了,晚上就和爷爷挤在一个被窝里睡觉。
贾大爷养的鸡越来越多,鸡下的蛋也多了。张保管运来一个大木箱,让他把鸡蛋存放在箱子里,等装满鸡蛋后让小何套马车送到仓库,不用再天天提着篮子到仓库去送鸡蛋了。
贾战疆见鸡舍里多了一个大木箱子就问:“爷爷、爷爷,箱子里面装的也是鸡吗?”爷爷笑了起来说:“里面装的是鸡蛋。”
有时候我到鸡场去和贾大爷聊天,他知道我管理过‘百号’,就和我说旧社会鸦片泛滥的情况。他说:“新社会好了,鸦片有人管,个人不能随便种了。”
我曾经在林带边给他拍过照片。当时他不肯拍,说:“老了,脸上全是皱纹拍起难看。”我说:“不难看,精神很好。”照片洗出来他确实很精神,腰背直直的,微微地笑,看上去就是和蔼可亲的一个人。可惜我没有多印,当时留下一张就好了。
不久前贾战疆看到我在公众号里的文章后联系到我。四十多年前,他在我妻子夏士澄的幼儿班里,下课时在外面玩耍弄得满身都是泥。有一天下了课,他没有出去玩,脸蛋红红的好像发烧了。夏士澄把他抱到家里,给他吃大白兔奶糖,他高兴地拿在手上剥纸,可是还没吃到嘴里就睡着了。想不到那时调皮的毛孩子,如今已经成长为一名医生,后来他在农二师二十九团医院工作,现在已经是铁门关市医院的业务骨干了。
连队是一个大家庭,人员来自五湖四海。生活在这个大家庭里,有苦也有乐,也会经历个中的酸甜苦辣和趣闻乐事。当你离开后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喜欢那片土地,你会常常想起那里的凡人凡事和一草一木。那是因为你已经把自己溶入其中,把那里当成第二故乡,所以才会魂牵梦萦,时时想起;才会有一种冲动,想再回到那里,去看看熟悉的山和水,摸摸自己种下的白杨树和沙枣树,找一找曾经的战友诉说离别后的思念。这份恋情刻骨铭心,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图片源自网络和贾战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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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倌何永其》跟帖,与朋友们一起分享。
黄建华———看着这篇文章,朴实无华的语言把我们带到那个年代。刚进疆那会儿田间劳动休息时,那些老职工们打情骂俏,尤其是那些大嫂子们开着粗鲁的玩笑,当时只觉得让人难堪。后来就习以为常,再后来跟着一起哈哈笑。想来当时的精神文化生活是多么地单调。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没有这些充当生活的调味,没有了笑声生活更显枯燥。
吴健强———文章中贾连长的父亲为人宽厚慈祥,对谁都是乐呵呵的,他不会因年纪大而倚老卖老,也不会占儿子的官威而飞扬拔扈,是一个好老头。
龚韬英———董克荣的故事平凡真实,整理成书是一笔支边人的财富。
韩沧新———这篇文章内容风趣可看。边看边又想起那时的情景。在新疆虽然工作苦,但丝亳挡不住娘们的口,象扒何永其裤子的事,每个连队每个角落都会发生,我们上海青年虽然不会动手,但很想看这种场面,这叫苦中作乐。回想起这些场面还会发出笑声,好象又回到了那个年代。看着看着让我又回忆到过去自己在新疆养鸡的过程。清晨家家都把鸡从鸡舍里放出来,每家用不同声音呼叫,那些鸡一点也不会跑错地方。那时我在新疆养鸡,一怕瘟,二怕黄鼠狼,三,怕有人偷。刚进疆时我们都是单身,食堂里没啥吃的,养鸡场的鸡群鸡瘟死了,我们就去买死鸡,是的,不错,5毛钱一个。拿回来洗好,切成块,用水泡着,把血丝泡干净再烧,那香味几里地多能闻到,比现在上海买的活鸡都好吃,那鲜味真是想起来口水都要流下来的。虽然故事中的小何是个平平凡凡的农场职工,但他能干一行爱一行专一行,从他的故事回忆中也少不了你对他的厚爱关心和指导,使他在平凡工作中作出了贡献,你的结尾写的特别好,把我们凡去新疆的支边青年对这片土地的热爱和思念写到我们心里去了。真想再去拥抱一下这块土地,亲手摸摸那白杨和沙枣树,看看那块土地现在变成什么模样。
陶文丽———这是一篇夏收中职工用最简单的方法来排除劳累的故事,那场面被你写得活龙活现。
蒋方龄———我只记得何永其是大车班的,他的养鸡经历夠精彩,看着如身临其境。何永其是位做事认真又极其钻研的鸡倌。当年在那片麦场上,小何鸡群里的鸡不吃麦粒。割下的麦子进场了,经碾压,扬晒,……,那会儿东北角的鸡舍还在,但那些鸡并不啄麦粒,我真的感到奇怪。原来那些鸡已经吃饱了蝇蛆。
花月仙———麦场上传出的笑声给无味的农场生活带来无穷乐趣,我看得笑了起来,很生动,当时的环境也只能自取其乐吧!鸡倌何永其对工作的认真、天真可爱为人老实的形象一一展现的淋漓尽致。文章写得真好!
吴健强———即将遗忘的往事今又浮现眼前,小何还是那样的憨态可鞠,生动,鲜活。
宋丽敏———只要有付出,就会有回报,当好一名鸡倌不容易,鸡倌很幸福喔。棒棒的!
应照恩———看得真带劲,真是引人入胜。一个活生生的腼腆,聪明,对工作及其负责的小伙子出现在我的脑海。在兵团的那段经历难以忘怀呀!最后一段话太精彩了。虽然我是去黑龙江支边的,但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难忘那段经历。
顾世惠———回忆往事,挺有意思。养鸡还真不容易。写得真好!鸡倌何永其是厚道人也,好人有好报。赞 !
罗 铸———我认真仔细地读了几遍。真佩服老兄的记忆力,人人事事详实有趣。我连吃鸡的事都忘了。我记得与鸡有点关系的事是:有一次给大田浇水,收工路经鸡场,见周边的草丛里有许多蛋(肯定是鸡场的鸡产的),当时陈清辉、邓玉嘉等捡(偷)了数十枚,回宿舍后敲破放在碗里搅均,倒进放了一点点油的铝盆内,在邓玉嘉的煤油炉上“炒”了半天也凝固不了……鸡蛋是难得吃到的补品,我们岂管生熟,大家一抢而光。
王仲道———你的鸡倌写得很生动。我妻子高翠娣“小产”,贾连长还给批条子从鸡场买了2公斤鸡蛋。还有温纪霞的老头子到鸡场偷了几只鸡养在自己的鸡舍里,贾连长的老爹感觉她家鸡舍的鸡是公家的,用他唤鸡的方法唤,鸡就向他扑过来,使得温纪霞爱人偷鸡的事情败露,也是很有故事性的。
George Mao ———写得真好,勾起我淡淡的回忆。
卢立荣———我是贾战疆的同学,看您的文章感觉很亲切,让我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人和事。
张禾笙———《鸡倌》一文写得生动,尤其对何鸡倌的敬业精神点个大大的赞!
克 玲———雞肉不放鹽,肉味更鮮甜美味;生活越淳樸,質素更平淡自然;工作越艱難,收割時更覺輕鬆;之後回味無窮。
花语心室———看了“鸡馆”感觉好有趣,朴实的语言细致的表达,无不体现了董先生对生活的热爱。欣赏!
冯文杰———谢谢啦,第一次看到黄鼠狼长这样的,不过就是看到了,也不懂它是啥东西。
姜志卿———挺有生活气息的,真实,如身临其境,没有过多的修饰和华丽的词藻。
狄凤仪———作品写得真好,事物、人物写得活龙活现,连动物也写得拟人化了,那几张珍贵的照片真是画龙点金啦!让我们有点身临其境的感觉了。老有所乐,又能把自己走过的路记录下来,可以出书了!
Li Yongming———写得很好,小何的故事,真的很有趣。没想到杜玉芳阿姨年轻时这么有趣。
作者简历
董克荣,1944年出生。1964年高中毕业后支边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二师二十一团,曾当过农工、团宣传队演员、炊事员、文化教员、小学校长。1981年回上海在街道集体单位当营业员。1985年考入上海大学政治学院,毕业后调区集体事业管理局工作。曾担任区人大代表、上海市侨联委员、区侨联副主席。曾在《上海新闻晨报》、《新民晚报》、《上海侨报》、《上海法制报》、《经济时报》、《书评报》、《中国仪电报》、《南市报》、《南市外贸报》、《计划管理通讯》、《浦江同舟》、《国家安全通讯》、《黄浦侨音》、《花溪》、《炎黄子孙》等报刊和杂志刊登文章200余篇。2004年退休。
作品荐读
本文由作者投稿《知青情缘》编辑发布,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