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敏:小学的语文教学要发挥“声音”的作用
唐曉敏:小學的語文教學要發揮“聲音”的作用
唐晓敏:小学的语文教学要发挥“声音”的作用
兒童對聲音的特殊敏感,心理學家、教育學家早有注意。如義大利的兒童教育家蒙台梭利就講:對於兒童來說,“聲音創造了難以置信的強度和情緒的印象;所產生的印象,必定來到孩子身體的可運動而看不見的纖維裡……我們成年人可能難想像這種體驗,或許,只有當我們被某一交響樂打動的時候所產生的回憶,類似這種想像。”她認為,兒童聽一種愉悅的聲音,所產生的感受,就如同成人被某一交響樂打動一樣。這應該是真實的。
蒙台梭利和兒童在一起
孫潔回憶聽童自榮配音的感受時曾這樣說:“某一天,當小小的我無所事事地坐在家裡永遠打開著的收音機跟前時,童自榮在《佐羅》裡的那一句"住手",仿佛豔陽從密集的雲層縫隙間噴薄而出,猛烈地蕩開雲霞,從頭頂上面很高很遠的天空裡傾瀉而下。這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實在是非常美妙,可遇而不可求。”“住手”這兩個字,卻讓能兒童有這樣強烈的感受。
童自榮
許多學人的回憶童年時,都講到讀詩讀文的聲音給自己留下深刻難忘的印象,這也可以印證蒙台梭利的說法。
詩人臧克家童年喜歡聽祖父讀詩,他回憶說:“有時,他突然放開心頭的鐵閘,用湍流的熱情,洪亮的嗓音朗誦起《長恨歌》來,接著又是《琵琶行》,他的聲音使我莫名其妙地感動”。(臧克家:“我怎樣成為一個詩人”,見張繼華主編:《文化界名人自述》第194、195頁,群眾出版社,1993年)
臧克家
樓適夷剛上小學時,有一門《讀經》課,他被先生念古文的聲調迷住了。“體會到高低輕重,抑揚頓挫與內容密切結合的變化,感染到文章的所謂‘氣勢’而發生了美感。”(樓適夷:“我的小學”,鄧九平主編:《文化名人憶學生時代》(上),第369頁,同心出版社,2004年3月)
梁從誡記得最清楚的是母親讀古文的聲音。他回憶說:“啟蒙我欣賞中國文字的老師,是我的父母,尤其是我的母親。我記得最清楚的一件事,是在我六七歲的時候,母親怎樣把《唐雎不辱使命》一篇教給我和姐姐。我剛上小學,識字不多,母親是通過朗誦來教的。首先是她自己對文章的欣賞感染我們。有過演員經歷的她,幾乎是邊讀邊表演,聲音抑揚頓挫。當她讀到唐雎正告秦王‘若士必怒,伏屍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縞素,今日是也。挺剣而起’時,那激越昂揚的聲調,和隨後“秦王色撓,長跪而謝之曰:‘先生坐,何至於此,寡人諭矣’……時的聲調和表情,我至今不忘。這大概是我學習欣賞古文的開始。”(梁從誡:“小耗子,上燈檯”,見王麗編:《名家談語文學習》,第210頁,作家出版社,2002年)
林冠夫剛上小學時,鄰家女孩讀詩的聲音吸引了他。他回憶說,自己之所以喜歡上了《千家詩》,是因為聽了鄰家女孩讀詩的聲音:“有一天,偶然到一鄰家玩,那家兩個女兒,小的是在城裡上中學,姐妹倆正在齊聲讀古詩。那時讀古詩,不是時下影視中常見的那種拿腔拿調朗誦,而是按讀古詩的規律曼聲長吟。詩的內容,我還聽不懂,但隔窗聽來,卻覺得非常悅耳,非常美,所以能記住一句半句。”剛好不久,先生即教他《千家詩》“這次,先生教我和同學讀《千家詩》時,讀到‘歌管樓臺聲細細,秋千院落夜沉沉’、‘花開紅樹亂鶯啼,草長平湖白鷺飛’等詩句,又回想起那次隔窗聽詩的美好感覺。這才知道,那姐妹倆讀的,原來就是《千家詩》。(林冠夫:“學園往事”,見王麗編:《名家談語文學習》,第224頁,作家出版社,2002年)
由此可以想到,小學的語文教學,一定要發揮“聲音”的作用。讓學生感受詩歌古文聲音的美妙,由此激發學生對詩文的摯愛之情。這比讓學生“懂”詩歌的內容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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