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P-1的前世今生——追寻Best-in-Class GLP-1RA的爱恨情仇
正文共:17038字6图
Part 1. 糖尿病与GLP-1的节流治疗
Part 2. 蜥蜴毒液带来 GLP-1的开源治疗
Part 3. GLP-1赛道的Best-in-class之争
Part 4. 口服GLP-1R激动剂与GLP-1赛道的展望
Part 1. 糖尿病与GLP-1的节流治疗
多尿,甜尿,糖尿病
糖尿病与胰岛素
肠促胰素,Incretin
DPP4抑制剂
随着研究的深入,人们很快发现,天然GLP-1的一个很大的局限性就是,它在体内的半衰期特别短,分泌2-3分钟后就会被二肽基肽酶(DPP4)降解,即使外源性给予GLP-1,也同样很快会被DPP4降解。
Part 2. 蜥蜴毒液带来 GLP-1的开源治疗
Extendin-4及其类似物
By I, Blueag9, CC BY-SA 3.0,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ndex.php?curid=2292282
GLP-1类似物
诺和诺德成功地不通过“抵抗DPP-4降解”的方式,找到了可以实现每天一次给药的Liraglutide,它在人体内的半衰期达到了13小时左右。而事实上,Liraglutide也是市场上唯一一个不“抵抗DPP-4降解”的GLP-1类似物。
Liraglutide不仅从结构上,对未来的GLP-1类似物开发指明了方向,同时在临床试验的方案设计上,也进行了开创性工作。GLP-1类似物有明显的胃肠道副作用,而临床上可以通过“titration”的方式,从低剂量慢慢增加到目标剂量,改善了患者的耐受性,从而可以提高临床剂量,以达到更好的药效。当然,这些也是诺和诺德的科学家们在临床实践过程中摸索发现的,而“titration”的方式很快成为该领域的标准方案。
Liraglutide(1.2/1.8 mg)于2009年通过EMA批准,2010年1月获FDA批准,用于治疗2型糖尿病。之后,Liraglutide(3.0 mg)于2014年通过FDA批准,用于成人肥胖患者;后又于2020年获FDA批准,用于12-17岁的肥胖患者,成为最畅销也最为安全的减肥药物。
Part 3. GLP-1赛道的Best-in-class之争
诺和诺德Semaglutide的成功
Liraglutide无疑是成功的,尤其是在它证明了其具有心血管获益[9-11]之后。做为一个每天一次的注射型药物,它却也有着与生俱来的天然缺陷——打针次数太多了。因此,针对这一点,不同公司都进行着努力,以超越Liraglutide,成为Best-in-class。
夺得First-in-class的Amylin(后被AZ收购)自然不甘落后,前文已讲述,他们通过合作很快成功研发了缓释剂型,实现了每周一次的给药。然而,由于阴差阳错的原因,它直到2012年被FDA获批,比Liraglutide晚了整整2年。更为重要的是,它在后续的CVOT试验中,缓释剂型并未能展示出明确的心血管获益,终究棋差一招。Sanofi每天一次的Lixisenatide/利西那肽,更是不需多言,不仅降糖效果上不及前述产品,更是未见心血管获益。
GSK在2012年,通过收购人类基因组科学公司(HGS),闯入了GLP-1类似物的赛道。通过收购,他们获得了Albiglutide。诺和诺德的科学家,巧妙地利用脂肪酸链跟白蛋白的结合,成功研发了Liraglutide,HGS的科学家们则直接将GLP-1类似物(能够耐受DPP-4降解)跟白蛋白融合在了一起,实现了每周一次的给药。然而,III期临床数据显示,其降糖效果不及诺和诺德的Liraglutide。其他III期临床数据虽然显示它降糖效果优于Sitagliptin(DPP-4抑制剂)和Glimepiride(磺脲类降糖药),却有更严重的胃肠道副作用。尽管FDA最终还是在2014年批准了其上市,GSK还是在2018年宣布了其退市。也是在其退市的同年,Albiglutide的CVOT结果显示,它有明确的心血管获益。尽管如此,GSK还是毅然决然地退出了这一赛道的竞争,因为这个赛道除了诺和诺德这个强大的对手,另一个强大对手,Eli Lilly的杜拉糖肽(Dulaglutide)也显示了强劲的竞争力。
Eli Lilly在GLP-1领域的布局已久,虽然前期的一些尝试以失败告终,但他们并没有放弃。即便通过与Amylin的合作,获得Exentide后,他们依然继续在GLP-1类似物领域耕耘。终于,他们也在长效GLP-1上迎来了突破。与GSK/HGS的策略类似,Eli Lilly将GLP-1类似物(能够耐受DPP-4降解)偶联到IgG4-Fc上,得到Dulaglutide,从而实现每周一次的给药。
在临床设计的竞争策略上,Eli Lilly选择了一条比较保守的策略,在临床III期设计与Liraglutide头对头对比的“非劣”试验,并最终取得了成功。Eli Lilly的Dulaglutide最终在2014年获得FDA批准,用于2型糖尿病患者,每周一次给药,剂量为0.75/1.5 mg。在后来的CVOT试验中,Eli Lilly也证明了Dulaglutide的心血管获益[12](虽然很勉强,但毕竟成功了)。
Dulaglutide的降糖效果非劣于每天一次的Liraglutide,降体重效果似乎不及,这也是他们没有申请减肥适应症的原因。在与Liraglutide的竞争中,Eli Lilly认为给药频次的降低,已经足够击败Liraglutide了,至少在糖尿病这个适应症上。事实证明他们是对的,但又没有完全对。因为他们真正的对手,并不是Liraglutide,而是诺和诺德。
诺和诺德深耕糖尿病领域多年,深知该领域的竞争之激烈,他们必然会在自己的每天给药一次的Liraglutide基础上,继续寻找其迭代产品。从马后炮的角度来看,诺和诺德在开发Liraglutide的时候,似乎就已经给未来留了后招——他们获得了脂肪酸链修饰的知识产权,利用脂肪酸链与白蛋白的高度结合,实现了QD给药,却在Liraglutide上,“放弃”引入针对DPP-4降解的改造。在成功推出Liraglutide后,诺和诺德的科学家们通过“捡起”针对DPP-4降解的改造,并再次优化了脂肪酸链(引入PEG基团,并在脂肪链端引入额外的一个羧基),于2017年成功推出了重磅产品——索马鲁肽(Semaglutide, 0.5/1 mg),用于2型糖尿病患者。
诺和诺德的目标很明确,他们要的不是me-better产品,而是真正的Best-in-class的产品——不仅需要给药频次降低至每周一次,而且需要有比Liraglutide更好的降糖降体重的药效。临床设计也服务于此,他们设计了对Liraglutide的头对头的优效试验,并取得了成功,“顺便”间接的击败了非劣于Liraglutide的Dulaglutide,可谓一箭双雕。他们还早早地完成了CVOT试验,证明了Semaglutide具有心血管获益[13]。
礼来很快也意识到竞争上的劣势,面对Semaglutide的强势出击,他们也很快进行了补救——在2018年开展了一个“higher dose Dulaglutide”的III期临床(NCT03495102),这个试验并不与任何其他药物进行比较,因此很快就在2019年完成,并在2020年获得了FDA的批准——3.0/4.5 mg剂量,用于之前低剂量不能维持药效的2型糖尿病患者。
诚然,在cross study的比较中,高剂量的Dulaglutide显示了优于Liraglutide,甚至Semaglutide的降糖效果,然而这终究不是一个严格的头对头临床比较。高剂量的Dulaglutide晚于Semaglutide三年后才获批,已经失去了先机。
2021年6月,高剂量的Semaglutide(2.4 mg)获得FDA批准,用于治疗肥胖患者,其68周降体重的效果达到12.7kg(12.4%,placebo adjusted),非常惊艳。基于Semagutide在临床的优异表现——糖尿病人群中最佳的降糖效果,肥胖人群中强大的降体重效果,明确的心血管获益以及肾脏获益,人们一度认为Semaglutide是GLP-1赛道,甚至2型糖尿病赛道的终极产品。未来还会有超越Semaglutide的产品吗?Eli Lilly在这个赛道还有机会吗?
Eli Lilly双重激动剂的反击
Part 4. 口服GLP-1R激动剂与GLP-1赛道的展望
口服GLP-1R激动剂
提及方便,注射类药物有着天然的劣势,注射针头的心理恐惧、注射位点的局部反应,都影响着病人的用药意愿,因此便利的口服药物自然成为药物研发的追求方向。
然而,多肽类药物口服难有生物利用度,是一个公认的常识,主要原因就是它们在胃肠道被吸收前,很快就被胃液以及胃肠道中的各种酶降解了。是否能找到一种东西能够在GLP-1类似物被吸收前,保护它不被(快速)降解呢?
还真有人找到了这样的技术,诺和诺德也买到了这个技术。他们将Semaglutide与8-(2-羟基苯甲酰胺基)辛酸钠(SNAC)一起,通过SNAC在胃部形成局部的缓冲体系,中和了部分酸性,延缓了Semaglutide的降解;同时SNAC还能够促进胃壁细胞对Semaglutide的吸收,最终使得Semaglutide的生物利用度有了从0到1的突破——真正的0到1——生物利用度从0%提高到1%。也正是这一突破,实现了Semaglutide的口服给药,并于2019年获得FDA批准,7/14 mg,每天口服一次。口服与注射型Semaglutide7天总剂量的差别,几乎正好是生物利用度的差别。
然而,SNAC技术也并不完美,它至少有两个缺陷:1. 生物利用度在人和人之间的差别(variability)相比注射型更大,相应地带来治疗效果的差别;2. 糖尿病患者一般都患有其他疾病,相应地会服用其他药物,而SNAC有可能增加其他药物的吸收,从而带来潜在的风险。这也是为什么口服型Semaglutide对服药时间、饮食、其他用药的服用时间有诸多限制。正是这些限制,似乎偏离了我们所期望的“方便”。尽管如此,这仍然是口服GLP-1领域的一个里程碑。
怎样才能真正实现口服方便呢?小分子当然是不二选择。GLP-1及其类似物,都是做为GLP-1受体激动剂,与GLP-1受体结合后发挥作用的。那么,只要我们能找到小分子GLP-1受体激动剂,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我们不用担心多肽类药物的免疫原性,不用担心多肽类药物要避免的DPP-4降解,可以实现生物利用度的显著提高(相对于多肽)从而减少病人与病人之间的差别,未来甚至可以把它跟二甲双胍这样的一线用药做到一个片剂里面,等等。
但首先,我们必须要能够找到小分子GLP-1受体激动剂。
要让一个分子量只有几百的小分子去模拟一个长达30个氨基酸长度的多肽,谈何容易?小分子GLP-1受体激动剂,不是大家刚刚想到,刚刚意识到它可能带来的种种优点,而是几十年来,一直没有取得突破。
首先取得突破的是TransTech Pharma(后更名未vTv),他们发现了小分子GLP-1R激动剂——TTP054。这是一个部分激动剂,同时活性也比较弱,因此在临床上最高给到了800 mg的剂量(这已经都接近二甲双胍的高剂量了),每天一次给药,有一定的降糖效果,却不能降体重,因此在II期临床之后就停止开发了。
他们很快又推出了迭代产品——TTP273,这仍然是一个部分激动剂,但活性有所提高。临床剂量倒是降下来了,而为了达到更好的降糖效果,他们使用每天两次的给药方式,但临床结果却并不理想——降糖程度有限,更别提降体重了。
尽管TransTech Pharma的两代产品,并没有在临床取得成功,但他们的努力至少告诉我们两点:1. 我们是完全可以设计出小分子GLP-1R激动剂的;2. GLP-1R部分激动剂已经可以带来降血糖的作用了。
辉瑞(Pfizer)也早早开始进入在小分子GLP-1R激动剂领域,所使用的寻找苗头化合物的方法就是大公司擅长的高通量筛选(HTS)——因为他们拥有自己独特的小分子化合物库。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许多家跨国药企都早就开始使用HTS的方法在寻找小分子GLP-1R激动剂。
这注定是一个艰难的工作,小分子替代比它大得多的多肽,挑战实在太大了。直到Pfizer的科学家们在筛选的Assay上做了一个小小的,却非常重要的改变。而这一改变的逻辑并不复杂——如果小分子没有在生物Assay中体现出阳性信号,不是小分子的活性不够好,就是Assay不够敏感。我们不能控制化合物库里小分子的活性,还不能提高一下Assay的敏感性吗?对GPCR(GLP-1R是Class-B家族GPCR的一员)来说,增加敏感性并不难,只要在Assay里加入GPCR的正向别构调节剂(PAM)即可,而GLP-1R的PAM已经有很多报道了。
正是生物筛选Assay上这一小小的改变,让Pfizer通过HTS的方法找到了hit,并最终找到一个小分子GLP-1R的完全激动剂——PF-06882961[15]。该化合物已经完成了多项临床II期试验,在28天的MAD试验(NCT03538743)中,该化合物已经显示了明确的降糖降体重效果,未来可期。
PF-06882961在临床上需要每天两次口服给药,因此Pfizer很快也推出了迭代产品——PF-07081532,并已经完成了临床I期试验(NCT04305587)。
Chugai公司也找到了自己的小分子GLP-1R激动剂,并在2018年以50M首付款的交易将其临床前小分子GLP-1R激动剂项目转让给Eli Lilly[16]。Eli Lilly认为该化合物是一个条件依赖的完全/部分激动剂,有可能在临床上带来更好的耐受性)[17]。目前该化合物已经完成了临床I期试验(NCT04426474),并进入临床II期阶段。
在国内,已有多家公司在小分子GLP-1R激动剂领域布局,上海诚益生物(Eccogene)就是其中一员。诚益生物是一家专注于代谢及免疫慢病领域的药物研发公司,在小分子GLP-1R激动剂领域布局较早,且其核心团队在代谢疾病的小分子研发上有独到之处,曾领导多个代谢慢病项目进入临床。诚益生物的小分子GLP-1R激动剂将于明年(2022年)进入临床I期。
让我们一起期待小分子GLP-1R激动剂领域更多的进展,为2型糖尿病患者带来更多更方便的药物,造福患者与社会。
GLP-1在其他适应症的应用
GLP-1R激动剂临床试验的开展以及上市后的使用,提供了越来越多的实际使用数据,我们可以看到GLP-1R激动剂除了降糖降体重外,还能让糖尿病人有心血管获益[18],对肾脏也有一定的保护作用[19]。此外,GLP-1R还具有许多其他生物学特性及功能,可通过作用于中枢增强学习和记忆功能,因此针对于阿兹海默症的临床研究也正在进行(NCT04777409,NCT04777396)。
[1] Pharmacol Rev. 2008 December;60(4): 470–512. DOI:10.1124/pr.108.000604
[2] Diabetologia, 1986, 29: 46- 52.DOI: 10.1007/BF02427280
[10] Victoza (liraglutide) injection, for subcutaneous use: US prescribing information. Plainsboro: Novo Nordisk Inc.;2018.
[11] N Engl J Med., 2016; 375(4):311
[12] Lancet. 2019;1:1. https://doi.org/10.1016/S0140-6736(19)31149 -3
[13] N Engl J Med., 2016; 375(19):1834
[14] Diabetologia, 1986, 29, 46
版权声明/免责声明
本文为原创文章,仅供感兴趣的个人谨慎参考,非商用,非医用、非投资用。
欢迎朋友们批评指正!衷心感谢!
文中图片、视频为授权正版作品,或来自微信公共图片库,或取自网络
根据CC0协议使用,版权归拥有者。
任何问题,请与我们联系(微信:27674131)。衷心感谢!
推荐阅读
恒瑞国际化迈出新的一步!祝贺Eid博士担任恒瑞(美国、欧洲)首席医学官!他曾在BMS、默沙东、罗氏等跨国药企担任高管 默沙东新冠口服药:小概率成功背后的残酷真相 默沙东新冠小分子--机理与结构 GLP-1的前世今生——口服GLP-1R激动剂与GLP-1赛道的展望(连载四) GLP-1的前世今生——GLP-1赛道的Best-in-class之争(连载三) GLP-1的前世今生——蜥蜴毒液带来GLP-1的开源治疗(连载二) GLP-1的前世今生—— 糖尿病与GLP-1的节流治疗(连载一) K药和O药双雄争霸、巅峰对决的故事 创新药时代,CMC先行!——新Logo,新海报!中国新药CMC高峰论坛全新驶来! 国家药监局药审中心副主任周思源:以临床价值为导向的药物研发与科学监管 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正式受理赛诺菲糖尿病创新药iGlarLixi上市申请 最强创投大会卫星会!双元盛锋Bio酒会连办六届,共议差异化创新赢得未来! HIV治疗正式进入基因编辑时代! 中国好BD | 阿诺医药 见证!“2020年度中国生物医药企业创新力百强”名单公布 光遗传学会不会获诺奖? 众望所归!2021拉斯克奖揭晓,两位mRNA先驱摘得桂冠,光遗传学也获奖了 灵魂拷问!如果mRNA技术今年能摘得诺奖,谁才是最大的贡献者? 国内药企走向合作“拐点”,恒瑞们离国际顶级药厂更近了? 讲座直播:2021年度诺贝尔生理学/医学奖花落谁家?| 药时代与返朴联合主办 创新药时代,CMC先行!——新Logo,新海报!中国新药CMC高峰论坛全新驶来! 腾盛博药——一个创新药领域的“四有青年”! 灵魂拷问!恒瑞应该对标哪一家外国药企?请投下您宝贵的一票! 报告!我要实名举报生物医药投资人中的两面派! 海和药物谷美替尼片获纳入突破性治疗药物品种用于治疗具有MET 14外显子跳变的局部晚期或转移性非小细胞肺癌 Moderna的成功难以复制?下一匹黑马会是谁? 热烈祝贺!恒瑞医药张连山、复宏汉霖张文杰、赛诺菲大中华区总裁贺恩霆等行业领袖荣获上海市“白玉兰纪念奖”表彰! 斗胆跨界说恒瑞 | 附:您认为恒瑞应该对标一家外国药企吗?请投票! 斗胆给恒瑞支支招! 辉瑞专栏 | 成功的CDMO合作如何为无菌注射产品的成功奠定基础 (第二部分,共计六部分) 深度雄文 | 重新定义恒瑞 中国罕见病定义研究报告发布:患病人数小于14万为罕见病 医药股的寒冬,离结束还有多远? 关注!莆田已现24例阳性,初判德尔塔!又一国产新冠“特效药”传来大消息…… 刚刚!2022科学突破奖公布,两位mRNA技术先驱与其他23名学者分享1575万美元奖金 中国仿制药辛酸往事:用量85%的仿制药,只花了12%的医药支出。人才怎样才能留在制造业? 3.8+万人观看!诺华人才空中宣讲精彩回顾 Promega开班在即!| 如此火热的PROTAC不可不知! 特别报道 | 明星公司今何在?十年过去了,这些生物技术公司还好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