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OC透视】远程学习正颠覆高等教育的力量和特权
【总第274期】
远程学习正颠覆高等教育的力量和特权
【MOOC导读】从教育技术实践派的视角看,我们总认为信息技术将变革教育,但现在变革的速度还不够快、不够深,而从人文视角看或许不同。最近有文章指出,Coursera将取代哈佛获得高等教育领域的影响力;今天编译的这篇文章,是一位写作教授从人文视角思考这场疫情之中全球大学转向在线教学对大学权力造成的冲击。这写观点给了我很多启发。
原文链接:
https://www.edsurge.com/news/2021-09-06-how-remote-learning-subverts-power-and-privilege-in-higher-education
教学大纲非殖民化,课程非殖民化,课堂非殖民化……长期以来,“非殖民化”一词在校园里很流行,因为学生和一些教员都在要求教育的包容性和多样性。然而,这场新冠病毒大流行似乎通过直接粗暴的方式,开启了一个自然的非殖民化进程,挑战着全球大学的独特地位。
自疫情爆发以来,远程教学已经持续了三个学期,而今,当许多人准备回归校园面对面教学时,我不禁想起了佛教的一句话:佛陀坐在树下悟道,但人们把他放进寺庙里。
考虑到那些拥有众多令人印象深刻但几乎闲置不用的建筑的大学校园,我发现自己实际上已在反思混合学习的普及是如何挑战这些大学校园曾经拥有的权威:这些校园空间往往是同质的,都是阶级和特权的看门人。
现在正处于一个关键时刻,通过扩大可及性和鼓励创新教学法的技术,使高等教育机构更具包容性。随着很多以前轻视数字学习理念的著名大学将其内容放到网上,包容性的整体态势已经发生了变化。旅行或学生签证身份不再是障碍,英语作为第二语言不再是挑战,“合适”的外表、阶级或种族也不再是阻碍入学的障碍。孤独的有色人种学生、忙于照顾孩子的单身母亲、残疾或抑郁的学生不再需要在教室里退缩或脱颖而出。谁来定义什么是教育、谁拥有教育的权力等,这些等级界线已经被侵蚀或打破。
利用这一转变的教训挑战Paulo Freire所谓的教育“银行体系”是很重要的,在那个体系下,教授们的目标是简单地将知识传授给学生,而不是创造包容的教学法,承认学生的多样性,并提供一个安全的空间,邀请他们发言。非殖民化不仅仅是从我们的教学大纲中删除一些死去的白人男性,或者增加更多的有色人种女性。这是关于确保每个人的经验都得到体现,这是关于在课堂上分散传统的权力等级,这样教授就不是唯一一个强加单一(通常是西方)观点的知识传播者。这是为了确保学生之间的公平参与,这样他们就不会保持沉默和被动,因为他们的各种生活经历都被忽视了。
这一论点不是要放弃实体课堂,也不认为远程教学就是是教育公平的终极答案,只是想表明,在我们准备在疫情之后恢复正常生活时,从这一经验中吸取有价值的教训,指导我们实施更为积极的教学策略。
虚拟教室如何转移权力和促进参与
远程学习已经成为这种分权战略的一个很好的工具。在Zoom教室中,教师不再是中心权威,聊天室支持实时并行参与,随意进出的能力将真正做到人人平等。
在疫情爆发之前,和我的许多同龄人一样,我一直非常相信演讲厅,因为它有着传统和历史感。然而,直到我开始在网上讲课,并注意到通过聊天的实时评论,我才意识到它的包容性。在讲课结束时,我没有用往常的那种“有问题吗?”的静态对话,而是根据源源不断的评论修改了我的演讲。
平行参与论坛为学生提供了另一个课堂讨论的空间,让他们在没有教师指导的情况下发起辩论和批判性思考,就像在传统课堂上一样。关掉相机和私人信息则提供了一种匿名性,让你不再有举手发言时的自我意识紧张。从这个意义上说,远程学习分散了讲台和讲台的权力等级,增加了学生的参与。现在,我们需要改进我们的教学方法,这样当我们重新进入实体课堂时,这种沉浸式的互动体验就会继续下去。
远程学习也提高了一些学生的可及性。在疫情期间,许多大学录播了讲座,这意味着学生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参与主题,并相应地发布他们的问题和评论。事实证明,这对那些不能亲自参加或难以掌握教学语言的人特别有帮助。去年6月,剑桥大学学生报编辑Bethan Moss认为,早在疫情之前,讲座录播就应该被认真对待,作为一种听课选项。教育实践者和大学委员会应考虑将新技术作为衡量包容性的标准,而不仅仅是想残障学生提供急诊科。这种向可访问下的转变将引发一种不同的非殖民化,将打破控制的力量、教授的节奏,甚至语言的障碍。
回到面对面教学时,如何确保继续将这些转变纳入大学的实践和政策?我们不必在传统教学媒介和数字化媒介之间作抉择,而应充分利用这两种媒介提升真正的包容和学生的多样化体验。
这次疫情大流行才使我们意识到,教育不仅是关于所学的学科知识,也是关于自我认识的。
是的,Zoom带来的学习倦怠感是真实存在的,缺乏肢体语言意味着教学和学习的全部负担都落在眼睛上。所以为了尽量减少视觉过载,在我的课堂上,我们试着用身体阅读课文。我不再只关注大脑的参与,而是尝试了所谓的体验式学习,参与者尝试挖掘特定文本对他们身体的感受。这会让他们紧张吗?会让他们的肌肉放松吗?这导致了一种我以前从未见过的有益的参与。
同样,为了让学生们在屏幕单调的情况下保持专注,我们在研讨会进行到一半时尝试了快速冥想,以集中注意力。我们尝试免费写作和写日记,作为在网上课堂中途非正式地检查自己的方式。起初,这是一种避免网络干扰的方法,但渐渐地,它成为学生参与课文的最有教育意义的方法。当我们尝试更多的方法使学习成为一种有益健康的体验时,我发现自己在想,为什么要等到一场大流行,我们才意识到教育不仅是关于你所学的学科,也是关于自我认识的?
克服怀疑,拥抱实验
除了教学,学术界在疫情期间也经历了权力转移。对实地研究和获取档案的限制促使许多国际机构和研究人员依赖当地学者、社区知识、口述历史、土著知识和民族志等,这是迈向真实性和更好的代表性的一大步。长期以来,都有人呼吁让人文和社会科学更加包容来自代表性不足的社区和国家的学者,特别是人类学和社会学等学科的学者,在这些学科中,围绕“谁去研究谁”的权力动态正受到质疑。
健康危机有助于打破对本土知识生产的抵制,这对强制性的定量和定性研究方法提出了挑战。这是我们在学术界要求非殖民化时需要牢记的开放,也是这一过程的有机开端,在疫情之后我们应该将之带回到教室、研究实验室和图书馆。
那么,为什么我们仍然对混合模式持怀疑态度?即使在疫情爆发之前,许多教育工作者就知道,传统的教学和研究方法在某个时候必须彻底改变。作为一名人文学科教授,我意识到有必要采用更符合数字时代的混合教学法,缩短过度刺激的注意力跨度。
加入学生数字空间的好处远远超过了反对数字媒体的过时论据;如果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疫情期间实施的隔离效应已促使学生们去数字空间那里寻求更多庇护。
尽管仍有人持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认为在线教学对教师来说没有那么严格,但实际上它的难度是前者的两倍。要让学生参与到有意义的讨论中来,这需要大量的创造力和创新。在网上,我们要为保持学生的注意力而战,与只需点击一下就能进入的Netflix和Twitter争夺空间。在学习空间中共存是一项挑战,因为越来越多的娱乐性应用程序不断威胁着学习空间。经过这场疫情,我们才认识到,作为教育者,我们必须相互补充,而不是与这些空间竞争。我们必须走得更远,才能平等地参与课堂教学。
我们应该着眼于更激进的教学干预,充分利用远程学习。此时此刻,现代大学正处于一个转折点。与其奢望回到过去,不如去思考如何采取更激进的教学干预,充分利用远程学习作为传统课堂体验的伴奏。
现在是通过试验新方法将“跨学科”理念付诸实践的时候了,是放弃对新的和创新的知识生产方式的抵制的时候了,是鼓励学生主导的创造性实验、社区参与、口述历史、本土知识等作为教育参与的可行手段的时候了,而不是打着传统的旗号坚持帝国主义和排他性做法。
尽管困难重重,但这场疫情告诉我们,教育非殖民化的方法不止一种。忽视这些权力下放和包容性的教训将是一种耻辱,尤其是当我们发现自己在重新设想高等教育的未来时,原因不仅仅是眼前的危机,比如学生对大学学费的抗议浪潮和技术发展的快速步伐。
与教师担心被录播课程和“学术界的网络化”所取代的担忧相反,这是一个进入高等教育的激动人心的时刻。创造力是现代大学生存的关键,作为教师,我们必须创造适应后疫情世界的教学法。如果我们接受这一个变革的过程,那么一种更宏大的教育观就会出现。
让我们接受这些教训,摆脱资本主义的高等教育观,拥抱更加包容和多样化的学习体验。
王涛(微信号:ioxro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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