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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麦《诗人与鸟》

Francis Jammes 星期一诗社 2024-01-10

耶麦(Francis Jammes,1868-1938),法国诗人。1868年12月2日出生于法国西南上比利牛斯省的都尔奈,1938年11月1日逝世于下比利牛斯省的阿斯帕伦,除了多次去巴黎参加文学沙龙,他一生的大部分光阴都在比利牛斯山区度过。




耶麦戏剧体长诗《诗人与鸟》

——献给夏尔盖兰


第一幕


诗人走在阿尔卑斯山区一条峡谷里。头上青天似一条窄河,两侧岩壁有如河岸。嶙峋的峭壁层叠斑驳,幽暗处泛出银光。水滴从高处坠地的声音清晰可闻。

干燥的砂岩上长着灌木丛和薰衣草,蚱蜢跳跃着,像泥灰岩的碎片。

右侧岩顶下,一股清冽的比利牛斯湍流飞流直下。天气干燥,诗人加快步伐走向峰顶的冷杉林,那里有厚实、柔软、翠绿的草地,禽兽都休憩在那里。

诗人在满是碎石子的干燥小道上走着。时值午后两点。他唱道:


我离开村子,那儿的老鹳草

在白日下长出锈癍;

毛绒绒粗叶子下,南瓜

在午睡的葡萄架绿影里安眠。


这是我母亲贫穷美丽的家园,

板结的土地,向黄鹂和斑鸫

奉献青涩的橄榄。


听,灰蝗虫扑棱棱飞上蓝天。

它跳着,干燥的寂静中,

在棵棵枯干的薰衣草上飞旋。


我灵魂渴望碧水的笑。

我变得鸟儿般疯癫,

而眼下我哭了。

山谷深处我的柔情泪洒衣衫。

如荒凉老园子里熟透的荚果,

白昼某天,桃树死了,

墙头上,我敞开的心扉沉甸甸。


看看我的花环:用金蜂

和冬青相缠。

仿佛黯然的玛莫尔缠绕着我,

我又近乎疯癫。


我灵魂渴望托起她虔诚的手腕,

我灵魂渴望一碧清泉,

用空幻的碧水将金洞填满。


去找我心吧。我不知在哪儿。

心已变得疯癫。

在石头下踢一踢。

在灌木丛和刺柏里找找看,

在燃烧的蓝天下的红色沟壑寻觅翻拣,

正午,旱魃一片,能听到

灰色小山鹑在薰衣草上呱噪盘旋。


诗人在冬青树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下。头顶上,一只鸟落在一株花楸树上,对他说:


是我纤细的声音惊扰了你:

因为我黑色的小硬嘴

正在嗑着一颗好不容易

在骡粪中找到的大麻籽。

我是个老实人,可我是鸟,

我知道到了秋季,好上帝

会松开手,撒下好的种籽。


诗人


呵!这鸟会说话!好神奇……

我从不识山中鸟。

最稀奇的是它居然对我唱出言语。

呵!它长着漂亮的小胖脑袋。

黑丝绒衣,似夏末

爬山虎般的坎肩多么美丽。

小鸟!你真美!美极!

黑眼珠似两颗野生覆盆子。

球形小脊背闪着深灰色,

多像你家青瓦的屋脊……



去年一年我都在受罪。

有粒猎枪霰弹打进我翅膀里。

在湿石头上,我用嘴

捣碎薄荷叶,和上泥。

把翅膀淤血的伤口敷起。

每早,露珠唤我起,

我慢慢伸开好痛的翅膀,

再用薄荷叶制成的小药泥

做些小小的处理。

如今好多了,我祈祷上帝。


诗人


天空飞翔时你看到了上帝?



不。好上帝不在天上。他住在大地。

就住在你能看见的小屋那里,

那儿有喷泉和野石竹,还有

一条狗在苍蝇嗡嗡的厩舍睡去。

清晨我栖息在花楸树上,常见

上帝的铲子光闪熠熠,

旁边是他好动的小山羊

拉出屎球上千粒。

上帝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当蔷薇微笑或隐在色彩里。

他知晓万物心中所有需求:

小草太干时他洒下及时雨。

他照料茄子、笋瓜和莴苣。

他播撒良种,他懂得信义。

十月来临,他飘香的葡萄

在柳条箍的旧木桶中高歌不已。

他话语温柔如吻,

他的狗会晃动颈圈站起,。

上帝老了,可身体强壮,他驾驭

黑色阿尔卑斯群峰移行绿草地,

夜里,兔子、油光光的母羊

和羸瘦的小山羊在那儿将铃鼓敲击。

我姊妹常唤我在灰色沟壑中跟随他,

她是上帝在灌木丛中的牧笛。

从花楸到花楸,我在羊群上空飞舞,

有时落上羊背,只为啄食

羊背上的种籽,那是秋天的赠予。


诗人


呵!可是!你像人一样讲话!真惊奇……

比起圣人们在画册中介绍的那些

珍稀的鸟,你更可爱至极,

画中,能看到好上帝正穿越云霓。

你没有家吧,我是说鸟巢?

告诉我,小鸟,夜里你睡在哪里?

这里只有植物和满地沙砾:

蓝色的蓟像冬青一样扎人,

冬青也长刺,像蓝色的蓟。

要睡到月亮上却又高缈无际?



夜里我睡在花楸串上。

很惬意。一只小鸟无太多希冀。

若风太急,山谷里轰隆隆

滚下乌黑巨石,

我会在百里香花丛躲避……

不过当春天来临,在绛色天空

和白色果园,我会有雌鸟相依。

数日里,我们双飞比翼,不知

种子和希望充溢在我们心底。

之后,为给产下的蓝蛋做巢,

若很难觅到更软的东西,

我们会在心中铺上最柔情的苔藓,

还有爱抚时蹭掉的绒毛柔软无比。


诗人


我也如此,那时我也有个情侣,

此地难觅,最天然,也最美丽。

上帝!我们如此相爱,

改日也该产下蓝蛋,

在树间,或蕨草巢里……



春天里你们在哪个花园重聚?


诗人


人成为恋人就永不分离。



你不记得那个明亮的夜里,

华羽的夜莺令报春花沾满香气,

金龟子在白蔷薇花中蹭满花粉,

挺着泛绿光的肚皮,笨如

面团,摆腿飞快爬离?


诗人


不。我跟你说她走了,永远别离……

鸟呵?……你爱人叫什么名字,

你们相逢在青春的花季?



朋友,鸟儿的女人没有名字。

我呼哨,她就来了。总是如此。

她喜欢四月的雨下蔷薇的嫩芽,

喜爱蓝亚麻籽和蜜蜂的肉体。

我能认出她,因为在春季,

她熟稔我唱的歌曲。


诗人


不会错吗?鸟儿,长相

相似,歌也差不离?



你想要我说什么,没听仔细。


诗人


她会不会随你的同类歌声而去,

你会不会迷恋她同类唱的歌曲?



我想我们不会孤寂。

彼此相似。总是同一个爱侣,

春季来临,椴树发出甜蜜

温香,你的所爱候在那里。


诗人


去年的她会不会坠落秋风,

会不会死去?



春天总和她结伴而返,

爱总随我们呼唤而聚,

对我们,所爱的雌鸟永不会死去。

假如她有名字,那就不会是她了:

她不会再来,她没有那么忠义。


诗人


呵温柔的小鸟!你言之有理。

没名字,若我倾心的她

没名字,我会少些痛苦委屈。

她总是每年五月来,比上年

更年轻,比上年更美丽。

我理解那痛苦了,呵亲爱的小鸟,

你圆睁着眼,歪头听我絮语,

我理解了那痛苦缘于执著,

总想打探深爱的人的底细。


小鸟飞走了。




第二幕


诗人在美景中行走,四处是山毛榉、松树、激流和岩石。

碧蓝填充了每一块空白,在峭壁和枝桠的映衬下,青天宛若宝石。

诗人听到一声尖细悠长的叫声。

他在树顶上看见了那天的朋友。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诗人


你是老实人。无人听你歌唱。

你在为谁而歌,呵小不点儿?

你温婉的红歌喉传向远方。



我唱给自己,你既然听到,

就当我是在为你歌唱。

像林中清凉的深色激流:

为谁呢?是为渴饮者奔淌。

天上的色彩呢?是为游人流光。

我的歌喉为知音献唱。


诗人


鸟呵!你像希腊的智者,

镌刻在纪念碑的石座上。

举起手指,一只脚迈向前方,

向凡人传授神圣的思想。

卷曲的胡子,嘲谑的鼻梁,

残臂搭在年轻的学生

肩上,就像一条手杖。



……你或许是说那些雀巢吧,

是人们费心地雕凿在岩石上。

燕子们告诉我,它们住在

那里,城里的人都很善良,

冬天到了就清整希腊的智者,

来春却又成了燕子们的殿堂。


诗人


好大口气!雕像并非为燕雀而建,

是为向永恒者奉献荣光,

那些雀巢其实是博物馆,

上面镌刻着智者的头像。



……诗人,我不是刚对你讲,

物就是物,不能变成别样。

做了雀巢,就不再会是蔷薇,

做了雀巢,尽管是希腊智者,

也不会再是头像。


诗人


亲爱的小鸟,你充满智慧,

真难想象天下还有鸟

如你一般谈吐和思想。

假若我是波斯城邦的总督,

我会为你的笼子铺上波斯古毯。

由上千赤裸贞女精选白色黍子,

散发出酥胸和青春气息的芳香,

这种大餐是你应得的报偿。

在远方,我会邀你

来我的枢密院,在竞放的

桃花下躲避灼热的阳光。



给我青山吧。它不是波斯。

让波斯裸女为我采黍子,

我也无此奢望。

那些小驴子多漂亮,它们甩着

蹄子,踢石块踢出的小虫子

足够将我供养。


坦率地讲,你有点傻,

确与其他诗人没啥两样,

他们对目睹的事物充满幻想。

他们妄论薰衣草天蓝的芬芳,

其实尾巴朝天吃草的兔子

知道的都远比你说得周详。


你的宫廷枢密院,

在波斯或印度斯坦,

对我们,是明媚的

春天邀约我们爱恋。


银乌色的山岩尽管

渗水,对鸟而言,

能喝到水,并且

没有危险。


这是好上帝家

枝叶满地的麦田,

正是收割者们去田间

窝棚睡觉的时间。


一到冬天,要迁离

阿尔比耶高原,

那里红如少女的灌木

将覆盖冰雪一片。


一到冬天,

我们瘦弱不堪。

还会有穷人

倒毙教堂门前。


看我们满怀希望

羽毛缩成一团,

单爪站立在

结冰的栅栏。


回见吧……何时再见?




第三幕


冬天。离山村不远。雪花飘飞。灰色的天空闪着光。诗人听到微弱的叫声从树根部传来。他四处张望,看到一朵漂亮的蔷薇花,他想伸手采摘,叫声从那儿传来。

蔷薇花,就是那只在山上和他畅谈的鸟儿朋友,它受伤了。诗人把它捧起来。

诗人心中涌起巨大的痛苦。莫名的可怕仇恨令他难过,他的手颤抖着。

他仔细察看这只哆嗦的鸟,随后向大山望去。山峰仿佛偃卧在地,像端庄的寡妇般祈祷着,像守卫羊群的牧羊犬那么善良。鸟儿动了一下,认出了诗人,对他说:


我挨了一枪。没错……那边。

我在雪地迷了路,又饿得慌,

单腿蹦着,身子蜷成球状。

我靠近那儿,见一位小姑娘

在吃面包,或许有面包渣

掉在地上,旁边是她父亲,

抱着她,脸庞贴着脸庞,

在哀伤花园中,灌木丛和

卷心菜如今都蒙着雪霜。

我落在年年夏天都在红花

绿叶下酣睡的石榴树上。

他们,父亲和女儿,坐在

绿篱的干树枝后方。

我知道他们善良,因为他们曾在

尘嚣的路上,向对着荆棘丛

和石堆怨天尤人的穷人施舍口粮。

我靠近了。我知道他们善良。

父亲动了一下。而小姑娘

说:爸爸?看?它在那儿,真漂亮……


他向我开了一枪。我感到黑夜

在四周嗡嗡作响,爆出亮光。

……我不知道怎么逃到了这里。

我难受。我心跳得似要折断翅膀。

山在转,我的腿发僵。


诗人


呵我的小鸟!我来为你疗伤……



薄冰切断了薰衣草蓝色的心脏。


诗人


冰层的激流下,泥土早已死亡。



裹伤的蓟草也已随风飘荡。


诗人


薄荷亲吻下,流水不再低语。



起风了,好上帝将死于谷仓。


诗人


安静点。让我的暖唇轻吻

你的头,像呵气一样。

你晶莹双眼中恐惧和多疑的

神色真让我心伤……你不会死……

你还会掠过风铃草姊妹;

还会在蓝菊花上飞翔。

雾色苍茫之夜,你仍会见到

牧人的篝火燃烧在冬青树旁,

在夜里召唤同伴,驱赶野狼……

小不点儿,放心吧,你不会死亡。



如果不难受,死是坏事吗?

朋友,你为何不愿我死亡?

眼看花儿枯萎,你也不会心伤?

活在山中或活在死里,

地方相同,难道有啥两样?

任旋风席卷或水中飘荡,

我尸身还不是和落叶一样:

难道不像蝗虫照常蹦跳?

难道不像金雀花照常开放?

难道不像花楸照常结果?

难道不像山岩照常泪淌?

难道不像我爱人栖息在

毛绒绒的青苔新芽上照常歌唱?

死中长存难道会少些幸福时光?


诗人


呵亲爱的鸟儿,若见不到大自然

我会伤心欲绝,再无法像你那样歌唱。



我不明白见不到是什么意思。

我不曾死过。所以不知端详。

我也不知道我曾去过和人们

要去的群山会变成啥样。

我只知道动不了了就是死亡……

你的手……张开了吗?……我很安详……


诗人眼瞅着鸟儿死去,泪如雨下,鸟儿的腿不再僵硬。


刘 楠 祺 / 译




诚实的批评和敏感的鉴赏,并不注意诗人而注意诗,如果我们留意到报纸批评家的乱叫和一般人应声而起的人云亦云,我们会听到很多诗人的名字;如果我们并不想得到蓝皮书的知识而想欣赏诗,却不容易找到一首诗。我在前面已经试图指出一首诗对别的作者写的待的关系如何重要,表示了诗歌是自古以来一切诗歌的有机的整体这一概念。这种诗歌的非个人理论,它的另一面就是诗对于它的作者的关系。我用一个比喻来暗示成熟诗人的心灵与求成熟传人的心灵所不同之处并非就在“个性”价值上,也不一定指哪个更饶有兴味或“更富有涵义”,而是指哪个是更完美的工具,可以让特殊的,或颇多变比的各种情感能在其个自由组成新的结合。
我用的是化学上的催化剂的比喻。当前面所说的两种气体混合在一起,加上一条白金丝,它们就化合成硫酸。这个化合作用只有在加上白金的时候才会发生;然而新化合物中却并不含有一点儿白金。白金呢,显然末受影响,还是不动,依旧保持中性,毫无变化。诗人的心灵既是一条白金丝。它可以部分地或全部地在诗人本身的经验上起作用,但艺术家愈企完美,这个感受的人与创造的心灵在他的身上分离得愈是彻底,心灵愈能完善地消化和点化那些它作为材科的激情。
这些经验,你会注意到这些受接触变化的元素,是有两种:情绪与感觉。一件艺术作品对于欣赏者的效力是一种特殊的经验,和任何非艺术的经验根本不同,它可以由一种感情所造风或者几种感情的结合;因作者特别的词汇、语句,或意象而产生的各种感觉,也可以加上去造成最后的结果。还有伟大的诗可以无须直接用任何情感作成的,尽可以纯用感觉。《神曲》中《地狱》第十五歌,是显然的使那种情景里的感情逐渐紧张起来,但是它的效力,虽然象任何艺术作品的效力一样单纯,却是从许多细节的错综里得来的。最后四行给我们一个意象,一种依附在意象上的感觉,这是自己来的,不是仅从前节发展出来的,大概是先悬搁在诗人的心灵中,直等到相当的结合来促使它加入了进去。诗人的心灵实在是—种贮藏器,收藏着无数种感觉、词句、意象,搁在那儿,直竿到能组成新化合物的各分子到齐了。

假如你从这部最伟大的诗歌中挑出几段代表性的章节来比较,你会看出结合的各种类型是多么不同,也全新出主张“崇高”的任何半伦理的批评标准是怎样的全然不中肯。因为诗之所以有价值,并不在感情的‘伟大”与强烈,不是由于这些成分,而在艺术作用的强烈,也可以说是结合时所加压力的强烈。巴奥罗与弗兰西斯加的一段穿插是用了一种确定的感情的,但是诗的强烈性与它在假想的经验中可能给与的任何强烈印象颇为不同。而且它并不比第二十六歌写尤利西斯的漂流更为强烈,那一歌却并不直接依靠着一种情感。在点化感情的过程中有种种变化是可能的;阿伽门农的被刺,奥赛罗的苦恼,都产生一种艺术效果,比起但丁作品里的情景来,显然是更形逼真。在《阿伽门农》里,艺术的感情仿佛己接近目睹真相者的情绪。在《奥赛罗》里,艺术的情绪仿佛已接近剧中主角本身的情绪了。但是艺术与事件的差别总是绝对的:阿伽门农被刺的结合和尤利西斯漂流的结合大概是一样的复杂。在两者今任何一种情景里都有各种元素的结合。济慈的《夜驾歌》包含着许多与夜莺没有什么特别关系的感觉,但是这些感觉,也许一半是因为它那个动人的名字,一半是因为它的名声,就被夜营凑合起来了。
有一种我竭力要击破的观点,就是关于认为灵魂有真实统一性的形而上学的说法;因为我的意思是,诗人没有什么个性可以表现,只有一个特殊的工具,只是工具,不是个性,使种种印象和经验在这个工具里用种种特别的意想不到的方式来相互结合。对于诗人具有至要意义的印象和经验,而在他的诗里可能并不占有地位;而在他的诗里是很重要的印象和经验对于诗人本身,对于个性,却可能并没有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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