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无常《再捻佛语妙花——实修直指窍诀》

祖古·乌金仁波切音流瑜伽研究

2024-09-02

西藏鲁康寺壁画

第三章无常《再捻佛语妙花——祖古·乌金仁波切之实修直指窍诀》

作者：祖古·乌金仁波切(Tulku Urgyen Rinpoche)

英译：艾瑞克·贝玛·昆桑(Erik Pema Kunsang)

中译：王淑华

校阅：普贤法译小组

第三章 无常

外界无常，内众亦然。

生之终了，必是死亡。

何时死亡，无可确知。

临终之际，唯法能救，

故我精进，专一修持，

莫虛度光阴。

——噶美堪布仁千・达吉①

中译：

外在的世界，一如其内的众生，皆是无常。

出生的尽头绝对是死亡。

死亡的时刻，捉摸不定。

但在濒临死亡时，唯有佛法能帮助我。

因此我要专注修行，努力不浪费时间。

①噶美堪布仁千·达吉，是吉美·林巴尊者的弟子，大班智达寂护的转世。他常被喻为和噶玛·洽美同样伟大的人，且貌拟十六罗汉之一，是噶举派非常伟大的上师。他的驻锡道场为西藏康区的噶美寺，是个不碰酒肉且未曾说谎的纯净僧人。在秋吉·林巴圆寂后才从净相中得到其大圆满的灌顶与传授。敦珠法王对于他的著作非常赞叹。关于他的事迹，请详见祖古·乌金仁波切在《大成就者之歌》（Blazing Splendor）中的描述。

1 认识无常

无论我们是否为初学者，我们应该知道世上没有什么事物可以恒久永存。完全了解此点并谨记在心，这就是所有佛法修行的基础。不牢记无常，将会阻碍我们修行的成功。佛法入门修行的第一步起始点，就是了解生命的无常，以及我们的时间不断地消逝。

我们相信我们所拥有的总会持续一段时间，但无论我们在世上何处，皆无法找到能稳定或永久的东西。随着日月的升起，时时刻刻也更靠近沉落的时候。时刻不曾在其间有稍许的徘徊。随着季节交替，日子、月份、年岁都会过去。整个宇宙变迁着，经历着成形（成）、存在（住）、瓦解（坏）、消失（空）的阶段，所有生物一直都在变化着。

生命如同蜡烛慢慢燃烧，是越来越短而不是变长。生命不等待；它如同不断奔流的瀑布，不会暂歇。每个刹那，我们皆更靠近死亡。我们可能在智识上了解此点，但好好的思维，并鲜明地留住于我们的自心，却是件很重要的事。

由于我们未能真正将无常谨记在心，我们认真地规划长期的计划。请思量昨日、今日，以及明日。昨日不再复返；我们生命的那个部分，已经过去了。过去的片刻、钟点、时日皆不会回头。明日将成为今日，今日又褪去成为昨日。当今日变成昨日之时，整个世上无人可以将之拉回至现在。我们的生命在消失着，任何时刻皆可能成为终点，而这样的事实意味着我们处于极不稳定的危险状态之中。

我们可以确定的说，没有任何一个现今活着的人，从现在算起，可以再活一百五十年之久。然而，没有人相信自己终究会死亡。我们心头总盘踞着那些还想开创及建立的计划，认为那些可以持续，且不仅仅是为了我们而已，也为我们的子子孙孙所做。

假使我们可用现在之身永久活着，则毋须担忧任何死后之果。但死亡无可避免。没有人是永世不朽的，我们当中的每一个人某天必会死亡。我们有如一棵看似还在成长的树，然而内在却已腐败殆尽，迟早会被蚀空而倒下。

不可否认的，我们现在的生命，其尽头是死亡。死前的时光，比起死后的时光还来得自在舒适。无论我们活着的时候情况有多糟，总是可以透过巧思来改善。此刻，我们具有自由意志，以及改善外缘条件的机会。然而，死后所发生的事，全由个人业力所主宰，对于其后将生起的经验，我们绝对毫无招架之力，也毫无选择余地。

依于过去行为所累积的业力，死后我们将被抛向全新的存有。假如我们想要来世投生于善道，我们应该要了解能如此投生的善因正掌握在我们手上。有什么事能对我们死后的情况有助益呢？唯有我们此时的修行，才能确保未来能投生于善道。其他的事都毫无帮助；我们无法依赖其他的事物来达成。

在佛法的修行中，厌离感与出离心称为禅修二足。厌离感是对于轮回存有失去兴趣，并了悟到轮回中的追求皆是徒劳、无意义的，且无论何事皆无法得到永久快乐幸福的收获。出离心指的是了解时光飞逝，每件事都成为过往云烟。

厌离的反感是指当黄疸病患者或肝病患者吃到油炸食物时所经历的感觉。他们不是感到恶心，就是会呕吐。同理，当我们了悟到六道轮回中的一切成就都无效用、无实质、无意义时，我们顿时变得毫无胃口。

出离心即是想脱离轮回的感觉，就是要去了悟所有因缘所制的轮回状态是痛苦的，以及每件事皆是无常的。我们的生命是飞逝、脆弱的存在，对于这件事，我们必须认真诚实的加以确认。我们此刻的肉身如同虚空中的彩虹，是会毁坏的，我们的呼吸如同山间的云雾，而我们所有的想法、感受则如同刹那生灭的泡沫。我们必须从内心深处确信此事。

世上的人只对穿着美服、享受美食、荣获美誉等此类的事情感兴趣，但美食、美服、美誉皆是非常不稳固的成就。事实上，虽然我们真正所需的只是足以保暖、不会受冻的衣物，我们却觉得这个最低限度还不够多。我们不仅想要平常的服装而已，还要特殊、时髦、出自设计师之手的作品。在食物方面，我们所需的只是能让身体存活、不会受饥的东西。然而，仅仅是维持生命并不能令我们真正满足。我们想要拥有绝佳的美食，那种老饕的美食。我们还想备足所有年老时的必需品。我们不断的忧心未来，为我们的老年而存钱。假如我们总是穿着风光的话，当我们死时就可以留下一个穿着体面的尸体。假如我们只穿平庸的服装，死时就会留下一个穿着普通的尸体。然而，尸体就是尸体，盛装也无法造成什么差别。我们无法将衣装、食物供应或银行账户随身带走。

在美食、美服、美誉三者中，最糟糕的是对于名声和受他人尊敬的渴望。当一个人处于较低的社会阶层时，他渴望获得才华洋溢、具影响力、睿智、美貌等各种声望。他想成为大家心目中的重要人物。当一个人周旋于王室、达官贵人之间的最高社会阶层时，他想获得的是声名远播于全世界。

对于美誉的这种需求，比起另外两项的追求更没有意义，因为至少那两项的追求还有可吃的美食与可穿的美服，而美誉对于一个人来说根本毫无用处；它如同虚空中的雷声，或在回应之后旋即消失的回声。

我们的美誉毫无用处。当我们死亡时，就算生前身为大国的君王，尽管活着的人会说：“喔，我们的君王死了”，但在中阴状态并不会有任何正式的欢迎宴会招呼我们。在中阴阶段所出现的可怖人物，会是死神及其随从，无论死者生前的社会地位为何，他们可不会对任何人表示尊敬。相反的，我们此世越沉溺于肤浅的自尊，中阴阶段便越会感到失落。到那时，并无任何事物会留下来支持我们这种信念。

修行者视这些对美食、美服、美誉的渴望为损害自己的事物。他们削减自己对这些事物的关注，并且满足于微少的生活必需品。

2 业的果报

直至目前，我们已有如此多次的生世，一世接着一世。这个世间没有长生不朽的人物，人人皆会死亡。死后再度投生六道，停留一段时间，接着再次死亡而又投生他处。一次次地推进，经过无数未来的生世。从出生、死亡、再出生、再死亡，此种轮链是由我们的业行及其果报所推动的。整个循环就称为轮回，意指转动或绕圈，如同机器中的齿轮般。

决定我们将投生于何处者，称为业债。假使我们造作很多善业或“白”业，果报能投生于轮回中的三善道。相反的，假如我们造作很多恶业，果报则会让我们投生于轮回中的三恶道。三善道指的是人道、阿修罗道、天道。更高的成就便是从轮回中解脱，投生于佛国净土之一。比解脱还要更高的成就则是佛果，其本身即是全然的证悟。

依照恶业的严重程度，一个人可能会投生于三恶道之一，例如成为动物，或是恶业较重者则成为饿鬼，或是身处寒、热地狱中的众生。这些六道皆是由我们的业行所造成。善、恶业行各有其果报且存有善、恶道界，了知上述的人即是正等正觉者——佛陀。

佛陀将我们所投生的世界命名为娑婆②，意义为“难以识别的”，也就是无法看清楚的。当我们造恶时，其果报并未立即显现；当我们造善时，其果报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明确的。假使造作恶行的果报会马上成熟，便无人敢造恶；同样的，人们也不会从善行中退缩，因为其果报将随即应验。

②又译沙河，婆诃楼陀，意为堪忍，故译忍土。众生安忍于十界而不肯出离，或说众生有贪嗔痴等烦恼之过却仍忍之，故曰忍。另外，也有当诸菩萨行利乐之时能承受诸苦恼之义。又称为杂恶，杂会，三恶五趣杂会之处。此为三千大千世界之总名。

然而，业行的果报并非瞬间成熟；它们不会立刻被辨识出来，而是慢慢成熟的。

由于不了知善恶业行的果报，以及不了解无常的道理，我们对于自己行为的后果就忘得一干二净。我们看不见正在发生的事，也看不见行为的后果，我们看不见自己已拥有多大或多小的福德，所以像个笨母牛一般团团转。

假使业行的果报会马上展现，那么即使有人说：“拜托，请造恶吧”，我们也绝不会做，因为我们将旋即看到果报。假使我们具有双眼，当我们站在悬崖边时，是绝不会跳的，因为我们知道一跳下去就会死。

假使我们能看见自己善、恶业行的果报，我们绝不会造恶。但这个世界并非如此：此处，业行的果报模糊不清、并不显而易见。

假使一个业行的果报能立即被辨识出来，我们也就不需要一位老师来代替佛陀告诉我们应当谨慎、行善，以及莫造恶业。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看事情本身便可以清楚知道。但正因为我们所处的世界，其业行果报并非自证自昭，听从一位老师来重述佛陀的教言便显得有其重要性。他所重述的教言并非谎言，比如善行有善报，恶行有恶报。但仅仅用耳朵听闻还不足够，我们必须也要相信，因为除非我们信任他所说的话，否则我们将不会照着去做。

有些人认为，当一位佛教上师说到“善行有善报”等的事情时，他其实是在说谎，或者他并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正因为我们自己看不清楚，所以信任上师便显得重要。由于无明，使得我们看不见自己善、恶业行的果报。我们不知道自己过去做了什么，也不知道我们是否明天就会死亡。

3 信任佛陀的教法

佛法是由释迦牟尼佛给予的，他清楚的看见过去、现在、未来的事，如同看着掌中之物一般。他对于善、恶业行的取舍教授乃是给予后代的遗产。他述说了佛国净土、下三道、业力、业行因果等的存在。由于凡人看不清楚，为了帮助他们，佛陀述说了诸如“莫造恶业，以避恶报；要造善业，将有善报”。他同时还说，此世不是唯一的生世，还有未来世、过去世。

佛陀极其慈爱。从佛陀的时代到现在此时之间，已有很多人追随他的教法，不仅仅是如何取舍善恶行为的教法，还包括更细微的教法。他们得到特殊的果报：有些能在天空飞翔，穿越坚硬岩石；有些死时并未留下肉体而成为虹光。并非因为我是佛教徒，所以才相信佛陀，而是因为从佛陀以来，已有如此多人显示出十分特殊的成就征兆。这就是为何我认为相信佛陀所有言教是很安全的缘故。

由于佛陀这位导师是如此伟大，因此佛法已传至许多的国家，包括中国(大陆)、印度、尼泊尔等。除了佛法之外，西藏人懂得不多。他们不知如何制造飞机、汽车，以及其他科技性的神奇物品。但世俗性的事物只带来浅薄的利益，并缺乏究竞的价值。西藏人专注于心灵的机器，以此替代外在机器的制造。很多人证得了虹光身。

有一位伟大的上师噶玛巴，他击退了四魔。第一世的噶玛巴名为杜松虔巴③。有一首赞颂他的偈语说道：“战胜四魔之胜者，三世之了知者”，此乃杜松虔巴。简而言之，如果一个人想要运用佛法的话，信任佛陀的教法便很重要。假如想运用它却不信任它，则无多大益处。

③第一世噶玛巴杜松虔巴（Dusum Khyenpa，1110-1193），为藏传佛教中预示转世、自我认证的第一位上师；后由明朝永乐皇帝赐名为大宝法王，并于法会中见到一顶十万空行之发所做的黑色宝冠围绕其顶，因此制作一顶黑宝冠献供而成为黑宝冠法会的缘起。

那么此世的真正意义是什么呢？唯在追求佛果，也就是正等正觉的境界。三宝是确有真义的：佛宝，佛陀的教法称为法宝，那些解释佛法并透过修持使其传续不断者，则是僧宝。在我们的内心深处，应信任三宝并具有信心。当我们内心深处真诚地认为再也没有比三宝更珍贵、更有价值的事物时，就称为皈依。三宝对我们永无欺诳，也不会伤害我们的信任，此世不会，死时、中阴、来世也都不会。

正等正觉的境界是如何看待事物的呢？想象一个握在你手中的水晶球：这个水晶球并不妨碍其他事物，是完全透明的。所有环绕在其周围的事物皆同时映现于上，且鲜明清晰。同样的，证悟的境界可以同时察照十方所有的事物，而且是一种完全无碍的方式。佛陀的法教是由此境界来的表述，毫无错谬或矫饰。

佛不是只有一尊。过往已有无数的觉者。在此时的世界之劫中，将有千佛④出现。在未来之劫中，亦会有无数的佛出现。当一位正等正觉者出现并且教导，他所讲述的话语是完全无欺的，这就称为法宝。那些持有教法并传予他人者，称为僧宝。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佛、法、僧更珍贵的了。

④现今的世界处于贤劫。过去是庄严劫，未来是星宿劫。贤劫之中，共有千佛出世。第一位是拘留孙佛，第二位是拘那含牟尼佛，第三位是迦叶佛，第四位是释迦牟尼佛，第五位是弥勒佛。请详见《佛说千佛洪名宝忏》。

假使无人持守并且宣扬，由证悟者所给予的佛法就只是纸上文字而已。那些代代承接并持守法教者，有如家世的持有者，称为僧宝。假使缺少了传授佛法的伟大菩萨及上师们，就没有现今仍存的传承。几个世纪以来，这些大菩萨及上师们写下了众多论典来阐明佛陀的教言，因此现今还可发现数百函册的这类书籍。僧宝是由导师以及上师们所组成的，他们能讲解法教的意义以及实践的方法。我们需要能将法教奥秘传达出来的活生生的上师。

佛、法、僧的灵性加持并不遥远。虚空中的太阳距离虽然遥远，但当我们手举镜子面向它时，太阳的倒影立刻出现。同样的，当我们具有信心以及虔诚时，佛、法、僧的加持便会瞬时到来。这些加持可比喻为钩，信心生起的刹那所出现的敞开受纳比喻为环，钩子勾住环，就是比喻信心与虔诚完全让我们敞开受纳这个加持。

为了加强与佛、法、僧的联系，许多人依止于三个无误的功德：佛陀教言的无误功德、尊者们与证悟上师们论典的无误功德、自己根本上师口诀的无误功德，而那些是上师们付诸实修的口诀。无数人将这三种无误的功德结合并融入自己的体证，因而达到了离于诸惑的境界。此外，他们也获得了伟大的成就，故能在空中飞翔、穿越坚硬岩石、死时未留肉身而前往圣界刹土。有些大成就者还能前往远地而身体并未离开。

譬如第一世噶玛巴在世时，很多印度的班智达来到西藏。他们拜见完噶玛巴后，便告诉人说：“我们对这位面容如猴的老人家已经很熟悉。他来印度参加我们上师的荟供很多次了。我们先前在印度见了他很多次。”事实上，众所皆知，噶玛巴从未曾离开过西藏。但像他那么伟大的上师，飞到远处参加荟供并且从容自在地回来，他是具有这种能力的。

结合此三种无误的功德并融入我们的体证，我们便能达到离于诸惑的境界。这可不像我们被告知说：“切莫怀疑！只要相信！”不是这样的。透过此三种无误的功德而达到离于诸惑的境界，是有可能做到的。无数的修行者已经做到。我个人对于佛陀的任何教言皆完全不疑。

的确存有过去世与未来世，的确存有善恶业行的果报，的确存有三上（善）道与三下（恶）道。我之所以会确信这些教法的原因，就是来自上述三种无误的功德。假使我只靠自己，将无法如此确信，因为我不会走访三善道或地狱道，我也看不见过去世与未来世，因此我不是单单凭借自己的判断。而我能显得如此自信，原因是我将这些无误的功德当成是个确证。

4 珍贵人身 勤修佛法

真正有价值的是什么呢？我们再次投生的珍贵人身，也就是父母所赋予我们的这个肉身。我们的五官功能（身根）完整，具有聪慧能够了解，这些是难以置信的优势，如同满愿宝一般。另一个对此情况的譬喻是，被赋予珍贵的人身就如同到达遍地珍宝的岛屿。我们的确是这种情况，所以千万不要将手插在口袋或双手互叉胸前站在一边，这是极为重要的。应该好好的利用此生及其优势，才不会空手而回。

目前我们已投生为人，所以我们聪慧、务实，并且有能力实行我们大部分的意向。但假使我们是森林中或山顶上的野兽时，该怎么办？如何有能力决定自己的未来呢？我们将无法领受教法并付诸实修。现在我们已拥有珍贵的人身，也具有能力和机会实修佛法，我们绝对应该要如此做。

我们现在面临往上走或往下走的十字路口。如果要往下走，我们毋须费力，轻易即可达成，因为我们一向依循负面情绪的旧模式，那是我们的自然习性。另一方面，修持佛法则需要努力、需要培养。这有如试图将一颗大圆石推往山上。这颗大圆石无法自己到达山上，必须有人推它。假使我们放掉它，它就会一路自行滚回山下，毋须我们帮它。同样的，要完成恶业也毋须费力；它会自动完成，因为那是我们的自然习性。而修持善业及避免恶业，则需努力方可达成。

佛陀讲述了能断除三毒之根的究竟见地。假使我们要终结轮回存有并越过苦难的轮回大海，便必须修持佛陀所教的珍贵佛法。另一方面，假使我们悦意满足于继续待在轮回三界，也不厌倦于无尽苦难的经历，那么当然毋须修持佛法。

假如我们想：“我已轮转于投生、变老、生病、死亡、投生、变老、生病、死亡，一再一再的，永无止境。我将继续如此这般。”我们当然也可以继续如此这般，而且毋须修特佛法。当我们最后成了公牛或母牛，我们只需吃草、睡觉、醒来，并停留在愚痴的状态直至被杀、或被吃掉。

轮回存有不需费力，即可自我延续。它会自动继续。在《汝扎哀忏》（《Lam enting A plogy of Rudra》，出自《无垢忏悔续》）的唱诵中有这么一句：“在过去世中，我哭过的眼泪足以满溢成海。而我过去世中的骸骨若堆积在一起，将比世上最高的山还高。”

直言不讳地说，如果我们想要安乐，就要修持佛法；假如我们满足于痛苦及受难，便毋须费心修持。当我们开车时遇到左右叉路，要往右或往左皆操之在自己手中，那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同样的，我们是否要开往一个未来能享安乐的方向，或者继续那条痛苦且永无止尽的路途，完全操之在己。没有任何人能帮我们决定方向盘的方向。但假如我们能转向证悟而成佛的那个方向，届时，我们将不仅能利益自己，还可利益无数的有情众生。

佛陀的另一个名号是善逝⑤，意指已达大乐彼岸，到达一个连“苦难”二字都不会听闻的地方。此世安乐，死时安乐，中阴安乐，来世也安乐，这是一个单向的旅程。另一方面，轮回存有则是现在有病痛之苦，其后死时的经历和中阴的迷惑更引领我们前往恶趣，甚至遭受更多的苦难。轮回只会从坏的地方走向更糟糕的地方。

⑤梵文原为：sugata，须伽陀，译曰善逝，好去。佛陀十号之一，第一为如来，第五为善逝。称为如来，意思是乘如实之道而善来娑婆；称为善逝，意思是如实去彼岸不再退没生死之海，以表其来往自在的功德。

一位老练的修行者，甚至在面临疾病或死亡时都是快乐的。对于临终将至，他依然愉悦，因为他知道在那之后只会越来越好。一个好的修行者具有足够的信心，可以愉悦的面对疾病，以及愉悦的面对临终；然而，一个凡俗人在疾病时会沮丧，在死亡时会绝望。当他必须抛下亲人、孩子以及财物时，他将痛苦至极。所有他努力工作所获得的美好事物将被他人带走或享用，真的好令人伤心啊！

西藏有句谚语：“远处望去，牦牛看来健康又帅气；靠近一看，它们象是多病的羊群；因为在绒毛之下，大量虱虫生，还有疥疮遍布。”换句话说，当我们从远处看着他人，他们看来幸福美满、声名远播、朋友成群、家财满贯；但当我们进一步看清楚时，他们并不真的那么幸福，情况也不真的那么美满，他们总是抱怨连篇；而当我们更进一步检视他们内在的感觉时，每个人皆有满腹的忧虑和担负的责任。没有谁是完美幸福的。这也就是为何佛陀会称轮回为痛苦的大海、而非大乐之洋的缘故。不过我毋须说服你，关于此点，你自己可以亲身去体会而做深刻了解。

不要只听从我所说的话，你可以自己决定什么是人生中最有意义的追寻，我只是试着要唤醒你的记忆以及阐明那些你已熟知的事物罢了。尽管如此，显有万象中的所嗅、所闻、所见、所尝、所触，对我们皆具有诱惑力。假使我们由于自己善变的心而轻易让自己被牵着走，那么即使我们真的想修持佛法，也会多少受到拖累。

我们通常会这么想：“嗯，假如今天不行，我可以明天修习，或者下个月、明年再来做”，又或者都不做了。事情向来不会照着我们的盘算那般发生。人们总是说：“当我还小时，都是别人控制着我而无法修习佛法。当我长大时，自己到处玩耍而无法修习佛法。现在我老了，我是如此虚弱而无法修习佛法。哀哉！哀哉！我该如何是好？”你自己决定吧！你真的能够修习佛法吗？

如果我们将教法付诸实修，首先受益的是我们。其后，当我们把自己照顾好时，也就有能力帮助无量无边的其他众生。从另一方面来说，假使我们无法以修持佛法来利益自己与他人，虽然不会因此让轮回大海增加更多的众生，但我们却让自己加入那些已漂流到恶趣的无数众生，这利益实在不大。得到证悟而将轮回抛在后面，不是比让自己加入那些在恶趣中受苦的无数众生还要好吗？

前言 ▎给此世间每个人的讯息 ▎目录《再捻佛语妙花——实修直指窍诀》

第一章冈波巴四法《再捻佛语妙花——实修直指窍诀》

第二十四章《中阴直指祈愿文》▎第二十五章《中阴直指祈愿文》释论《立断》

第二十二章《离戏之究竟上S成就法》▎第二十三章《离戏之究竟上S成就法》释论《立断》

第二十章立断与顿超双运 ▎第二十一章修持的征相《立断》

推荐书籍：《立断：祖古乌金仁波切直指本觉》附：第十五章三虚空瑜伽

第十三章本觉的功德《立断》

第七章直指赤裸的本觉《立断》

第一章基《立断》（基本觉虚空）

《如是（上）心要口诀篇：直指心性与生起次第的教授》《如是（下）实修问答篇：直指心性与圆满次第的教授》合集

《彩虹丹青——生起与圆满次第精要》全集

《大成就者之歌》全集附：本书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