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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著推荐 | 赵长江.《红楼梦》英译史

浙江大学出版社 语言学通讯 2023-03-04

   

  中国文化典籍对世界文明的发展具有巨大的促进作用,这种作用就是通过翻译得以实现的。目前所知,最早把中国文化典籍译成外语的是唐朝的玄奘,他把老子《道德经》的部分内容译成了梵文。虽然唐朝时中国典籍已被译到国外,但大规模走向国外的时间是明末清初,当时大批西方传教士来到中国,传教余暇,把中国著名的文化典籍几乎都译成了西方语言,形成了中国历史上中西文化交流的一个繁荣时期。这一时期中国文化典籍译成的西方语言有拉丁语、意大利语、法语等,英语译本则是从这些语言转译的,原因是:英国是一个新教国家,当时没有派传教士来华。直到19世纪初,英美传教士和外交官来华,中国典籍英译才进入一个新的历史时期。进入20世纪后,中国人也加入了中国典籍英译的行列,形成中外译者共同英译中国典籍的局面。

      当下,为了更好地推动中国文化“走出去”,我们要摸清家底,知道中国的哪些典籍译成了外语,译者是谁,译本的面貌如何,翻译策略有哪些,效果和作用如何,等等。弄不清楚译出史,典籍翻译就会走弯路,就有可能做重复性工作。因此,中国典籍英译史、法译史、俄译史等一定要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为中国典籍外译史和最终的中国典籍翻译史的书写打好基础,这不仅是时代的要求,更是国家文化战略的要求。

      中国典籍翻译史应该包括中国各民族典籍互译史、外国典籍译入史和中国典籍译出史。就现状而言,我们看到的中国典籍翻译史几乎都是外国典籍译入史,中国各民族典籍互译史和中国典籍译出史很少。相对而言,写出中国典籍译出史或曰外译史要难得多:一是资料不易搜集;二是传播与影响在国外,不易研究。因此,直到1997年,湖北教育出版社才出版了马祖毅和任荣珍写的《汉籍外译史》。受当时资料搜集困难的限制,出现了个别讹误,史的意味也不浓,资料堆积现象严重,未能梳理出汉籍外译的历史发展脉络。此外,该书缺乏中国民族典籍外译这一重要部分。尽管如此,该书还是给了我们不少启发,具有前瞻性和开创意义。其他几本与中国典籍外译史相关的著作基本上大同小异。目前,写出中国典籍外译史对中国文化“走出去”有较大的促进作用。若想写出中国典籍外译史,必须有翻译专门史和断代史的支撑。

      中国典籍外译史应该包括通史、专门史和断代史。写通史最困难,因为它涉及不同语言和不同国家,需要各方面的人才和专家参与其中。就时间先后顺序而言,通史应该是最后完成的任务,当下要做的是专门史和断代史。专门史从语言上来划分,包括中国典籍英译史、法译史、俄译史、日译史等等;从文献典籍上来划分,包括《论语》外译史、《道德经》外译史、《红楼梦》外译史等等;再进一步按文献典籍所译语言来划分,可分为《论语》英译史、《论语》法译史、《论语》俄译史等等。断代史则是某一个时段的翻译史,如17—18世纪中国典籍外译史。若进一步划分,则可根据语言来划分,如赵长江的《十九世纪中国文化典籍英译史》(2017年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8年重印),以此类推,可以写出19世纪中国文化典籍法译史等;也可根据文化典籍的翻译类别来划分,如19世纪《道德经》翻译史。按照上面的划分,《〈红楼梦〉英译史》做的是专门史研究,即一本书与一种语言的翻译史,同时它又带有通史的成分,因为它研究的是《红楼梦》英译本产生以来的英译情况。

      《〈红楼梦〉英译史》属于一本书一种语言的史学著作,这样一来,译本的挖掘就显得非常重要了。从时间上看,1812年马礼逊(Robert Morrison,1782—1834)就开始英译《红楼梦》(The Dreams of the Red Chamber)了,但未出版,截至2019年应鸣父子(Eugene Ying & Victor Ying)《红楼梦》英译本(Red Tower Dream)的出现,总计207年。按说,《红楼梦》207年英译历程足以让我们追溯它的历史,可是,也有不利的方面,那就是译本并不多,所有译本,包括片断译文、摘译、节译、编译、全译加在一起共33个。相对而言,译本有点少,若形成一部著作的翻译史应该说够用,但略显单薄。因此,本研究不是从译本中选择有价值的译本进行评价和研究,而是竭力搜求《红楼梦》英译本,使得译本尽可能丰富,以便具有更强的说服力。截至目前,有价值的译本基本上找到了,历史上出现过的稀见译本也找到了。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研究的进一步深入,极有可能会出现一些本研究漏掉的译本。相对而言,在搜集《红楼梦》英译本数量方面,本研究超过了以前的研究,这是本研究比较突出的一个特色,也是一部著作一种语言的翻译史应该做到的。

      搜集齐全的《红楼梦》英译本是《红楼梦》英译史研究的基础,因为研究者要依据译本和史实说话,不能人云亦云。有些研究人员很难看到出版年代较早或印量很少的稀见译本,不得不借用二手资料进行研究,这样的话,极有可能会以讹传讹,这在《红楼梦》英译史研究中时常出现。例如,1933年上海北新书局出版的《红楼梦》译本,有研究人员提到过,但该研究讹误太多。真实情况是,该译本除了回目名外,内容基本上是王际真译本的翻版。为了避免今后研究中的讹误,本研究对稀见译本进行了介绍和评价。除稀见译本外,还有新发现的译本,如梅辉立(William Frederick Mayers,1831—1878)英译的元春的一首谜诗,还有翟理斯(Herbert Allen Giles,1845—1935)1923年在《古文选珍》中的片断英译。对于2015年发现的林语堂译本,本研究进行了评述;对于王良志英语编译本是否存在的问题,本研究也发表了一些看法。

      译本集齐之后,便进入写作阶段,此时才是最困难的,因为要让不能说话的译本“活”起来。如何才能“活”起来?关键是分期。可以说,书写中国文化典籍外译史的难点和重点就是分期,因为没有分期翻译史就写不成,即使是一部著作一种语言的翻译史也是不好写的。按以往惯例,绝大部分史学著作按照时间先后分期,一般是:发轫、发展、繁荣、衰落。可是,在中国典籍外译史的写作中,很难采取这样的路径,因为翻译一直在时断时续地进行着,不好确定“发展”“繁荣”或“衰落”。若不分期,只以译本产生的先后顺序来写,虽然比较容易操作,也更快捷,但存在的问题更严重,就是容易写成流水账式的东西,失去了史的意义。

      具体到《红楼梦》英译史的写作,若仅以译本产生的时间先后写作,就会出现无法分期或多译本交织混杂的情况,结果就是一片混乱。为了避免材料的堆积,让史的线索更加清晰,本研究采取了时间和线索相结合的办法,先是按时间划分为19世纪《红楼梦》英译概况和20世纪《红楼梦》英译概况,然后依据《红楼梦》英译的特点,理出翻译的线索,形成按时间先后顺序“纵向”操作的模式。具体而言,将19世纪的《红楼梦》英译分为语料翻译和文学翻译两条线索,按译本出现时间的先后顺序,先顺着一条线索去写,之后再写另一条线索,但局限在19世纪之内。第一条线索包括马礼逊在1812、1815、1816、1822年英译《红楼梦》的有关情况:罗伯聃(Robert Thom,1807—1846)英译的《红楼梦》第六回,以及乔利(Henry Bencraft Joly,1857—1898)在1892—1893年英译的《红楼梦》前56回。这三位译者构成了19世纪《红楼梦》语料翻译的线索。19世纪的第二条线索是《红楼梦》的文学翻译,始自1829年德庇时(Sir John Francis Davis,1795—1890)摘译的《红楼梦》第三回中《西江月》二词,经过包腊(Edward Charles MacIntosh Bowra,1841—1874)英译的前8回,止于1923年翟理斯《古文选珍》(Gems of Chinese Literature)中的片断英译。总之,如果按两条线索来写,译本的特点就容易把握,比较研究也会更顺畅,产生的效果是:19世纪《红楼梦》英译史的面貌明晰了。

      20世纪《红楼梦》英译相对复杂一些,译本和译者较多。经过细读文本,发现从译本的存在形式(编译本和全译本)上入手写作,操作简便,线索清晰,特点显明,故本研究采取了先叙述编译本、后叙述全译本的叙事模式。一条线索是《红楼梦》英语编译本。编译出现较早,1929年王际真(Chi-chen Wang,1899—2001)出版了《红楼梦》英语编译本,开启了20世纪《红楼梦》编译的先河;之后是1958年美国麦克休姐妹(Florence and Isabel McHugh)用英语转译了德国汉学家兼翻译家库恩(Franz Kuhn,1884—1961)德译的《红楼梦》,以及王际真1958年编译的两个《红楼梦》英译本;再后来是1991年黄新渠《红楼梦》英语编译本;进入21世纪后的2012年出现了王国振的《红楼梦》英语编译本。另一条线索是《红楼梦》英语全译本。大卫·霍克思(David Hawkes,1923—2009)及其女婿约翰·闵福德(John Minford,1946—)合译的《红楼梦》(后称霍译本或霍译),英文名是The Story of the Stone,出版时间是1973—1986年;之后是杨宪益(1915—2009)和戴乃迭(Gladys Yang,1919—1999)夫妻的译本(后称杨译本或杨译),出版时间是1978—1980年;然后是邦斯尔(又译邦索尔、班索尔或彭寿,Bramwell Seaton Bonsall,1886—1968)的《红楼梦》英语全译本。邦斯尔译本是一个电子版的手稿译本,没有印刷版,完成时间应该是1958年。20世纪《红楼梦》英译的两条线索是交织在一起的,写作的方式也是按照线索来写,与19世纪的叙事模式相同。

      尽管“《红楼梦》英译史研究”分为19世纪和20世纪,并按4条线索来写作,但也不局限于这4条线索。为了让读者了解《红楼梦》英译研究的情况,最后一章也是十分必要的,它是对《红楼梦》英译研究现状的梳理。翻译是一项古老的实践活动,与翻译活动相关的翻译研究也有很长的历史,如果局限在语言转换上,翻译研究视野便会狭窄,不能进入广阔的天地。自从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re,1857—1913)的语言学诞生之后,翻译研究借助语言学理论告别了经验式研究,进入了现代研究时期。20世纪后半期翻译研究转向了文化,出现了翻译研究关注语言转换之外的各个要素的时期,如意识形态、权力话语、语言操控、诗学研究、赞助人体系、后殖民研究、女性或女权主义翻译,翻译研究的视野和内容更加宽阔。就本研究而言,不写对《红楼梦》英译的语言学研究,对《红楼梦》英译史的研究是不利的,在体系架构上也是有问题的。

      翻译史不只是史实的记载,要对译本做出评价,更要关注其在当代的意义和价值。从本质上讲,翻译是语言转换活动;从伦理上讲,翻译是价值活动;从功能上讲,翻译是思想文化交流活动。因此,翻译史不仅要关注语言传达的意义,更要关注从意义中传达出来的思想及其在文化交流中所起的作用。《红楼梦》中存在着儒、释、道三家思想,同时也具有现代思想的因子。例如,马礼逊英译的第三十一回中宝玉和袭人的对话,除了用于学习汉语的语料之外,也体现了贾宝玉对待袭人的平等思想,这种思想是对孔子的“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的偏见和不平等的反驳。评判一个译本不仅仅要看它是否将原文的意思完全表达了出来,更重要的是,要看思想是否传达了,只有传达了思想,才能更好地进行文化交流。除了思想价值外,《红楼梦》还有认识价值。特别是在19世纪,《红楼梦》还被看作认识中国、了解中国人生活的一部百科全书,这在德庇时的翻译中体现得较为明显。当然,也有从文学角度进行英译的译者包腊,他想传达中国文学的魅力。这样看来,《红楼梦》在19世纪的英译中已体现了多重价值,并且通过译者的翻译传达到了西方,客观上达到了中西文化交流的目的。

      进入20世纪后,中西文化交流已成为一种趋势,1933年上海北新书局出版的《红楼梦》英译本属于“英译中国文学选粹”(“English Translations of Chinese Classics”)第二辑,这是在政府主导下有意识地对外传播中国文化的一次尝试。在此之前的1929年,王际真的《红楼梦》英译本虽是一个编译本,以宝黛爱情为主线进行编译,但王际真已有了主动传播中国文化的意识,对于秦可卿的葬礼他不吝笔墨,目的就是传播中国文化,这种有意识地传播中国文化的意图在当时的翻译中是难能可贵的。也可以说,王际真的翻译开创了一个新的时代。从此之后,绝大部分译本都以传播中国文化为己任,如霍译本。霍克思把一切都译出来的翻译宗旨,客观上起到了传播中国文化和中国思想的作用。霍克思没有操控思想,也没有文化霸权思想,对霍克思进行评论时,我们应该实事求是,抛弃先入为主的概念化模式。杨译严格忠实于原作,将原文中的信息都传递了出去,并且注重中国文化负载词的翻译,也是典型的传递中国文化的译本。20世纪的《红楼梦》英译在各个方面都是对19世纪的超越,在翻译方面更加注重意义的传达和文化的传播,产生的《红楼梦》英译本基本上都是沿着王际真开创的传播中国文化的路径往前走,迥异于19世纪《红楼梦》的翻译宗旨。

      研究翻译史要有所发现,还要将这种发现与翻译现状联系起来,为当下服务。在《红楼梦》英译史写作过程中,笔者发现中外译者的译本有明显的差异,由此总结出了“中化”翻译和“透明”翻译。“中化”翻译是针对杨宪益和戴乃迭的翻译提出的一个概念,它有两层含意:一是中国化的翻译,二是介于归化和异化之间的一种中间化翻译状态。中国化的翻译就是带有中国特色的翻译,它的特点是:忠实于原文,句子短而有力,多以传递信息为主。从译本语言角度看,“中化”翻译既不是异化,也不是归化,我们无法用二元对立思维定义这种翻译。从文学审美角度来看,这种翻译的美学意蕴要差一些,但对中国文化的传递和中国知识信息的传达还是大有裨益的。不仅杨译属于“中化”翻译,多数中国译者的翻译也带有这样的特色,甚至国外个别汉学家译者的翻译也带有这样的特色。对于“中化”翻译我们要有正确的认识,它并不比英国英语或美国英语在级别上低一等,它恰好体现了英语的民主性,就像印度英语、澳大利亚英语、加拿大英语,等等,“中化”英语也可以说是“中国英语”,是世界英语大家庭的一员,也是一种较好地传播中国文化的语言形式。个别学者会认为,“中化”翻译的英语读者不多,没人愿意读,这种看法是僵化思维的表现,没有看到当今世界的发展变化,以及读者需求的多样化。以霍译《红楼梦》和杨译《红楼梦》为例,霍译早期读者较多,杨译较少;目前的情况是,杨译本的阅读量在逐渐上升,说明:(1)中国强大了,想了解中国的人多了,想到中国来发展的人也多了,他们把中国文学作品看成了解中国的窗口;(2)读者的阅读趣味在发生变化,也就是愿意阅读离原文本更近的译文;(3)国外读者也想知道中国译者是如何翻译和看待自己国家作品的。世界在发生变化,中国也在发生变化,思想观点要随之变化,切不可囿于传统。在中国文化“走出去”的今天,“中化”翻译必然会迎来它的春天。

      21世纪初,归化和异化成为翻译研究的焦点,关注的人比较多,近几年则鲜有人提及。归化和异化只是翻译的一种倾向,韦努蒂(Lawrence Venuti,1953—)将其提高到国家战略的层面来探讨,值得我们思考和借鉴。但是,归化和异化都只是一种翻译倾向,没有完全的归化,也没有完全的异化。有研究人员认为,霍译是归化翻译,这不符合事实,霍译中也有很多异化,将霍译归结到“文学性直译”是比较合适的,因为霍译既译出了原著中的信息,也带有较强的文学审美特征。与之相对的是,杨译在文学审美方面稍逊一筹,但在忠实于原文字词句方面更胜一筹,这或许是因为中国译者受严复“信达雅”思想的影响太深,或受汉语思维的影响。若以归化、异化来评价中国人的译本,恐怕既不是异化,也不是归化,应该是介于二者之间的一种中间化状态,因为中国人的译本中也有大量归化的例子。本研究弃用归化、异化,提出“中化”翻译。

      所谓“透明”翻译,是指通过译文能看到原文。乔利译本和邦斯尔译本明显带有“透明”的特征,邦斯尔比乔利更为“透明”,甚至有些僵化死板了。19世纪,译者把《红楼梦》看作学习汉语的语料,通过翻译来掌握汉语,在翻译中实行一种“透明”翻译,对于学习汉语的读者来说还是比较有利的。至20世纪,邦斯尔依然采用“透明”翻译,恐怕与传递中国文化有关。当下,无论是“中化”翻译,还是“透明”翻译,对于中国文化“走出去”都有较大的借鉴意义。

      特别需要强调的是,书写中国文化典籍对外翻译史不能概念先行,或套用现有的史学理论和模式,否则翻译史的写作不会有创新。中国文化典籍译本在世界各国出版,语言不同,年代不一,译者各异,特点多样,所以史的写作方式也应该多种多样,不可拘泥于一种模式。写作模式的选择要依据史实来确定,不可生搬硬套某个理论,而要灵活创新。按皮姆(Anthony Pym,1956—)的观点,翻译史写作应该突出译者,但《红楼梦》英译史则应该突出译本,由译本来说话,从中引出译者,再到译者生活的社会文化背景中去寻找译本何以会出现,以何种面貌出现,以及译本在社会生活中所起的作用是什么。原因是,本研究属于专门史的研究范畴,是一部文学作品的英译史,把英语译本作为重点来研究是比较符合研究对象特征的。如果以译者作为研究的重点,因每个译者所译的作品较多,只谈其中的一个作品,不能将译者的特点和译者的重要性完全表现出来,对译本的研究也不会深入。而以译本为研究对象则不同,可以看出《红楼梦》译本与原本之间的转换关系,还可以在译本之间进行对比,指出译本的相同与不同,让读者清晰地掌握各个译本的特点。因此,翻译史的写作模式要根据不同的写作对象选择不同的模式,没有一成不变的模式可以照抄照搬。再者,中国典籍外译史可否套用现有的外国理论?回答也是否定的,原因有二:(1)任何一个理论都很难把丰富的翻译现象统辖到一起;(2)若一定要用理论统辖,则有可能会抹杀翻译史的丰富性和复杂性,创新的可能性较小。因此,书写翻译史不可先入为主、概念先行,而要以史实为依据,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本研究于2018年6月已完成,之后发现的霍道彝译本、王翼廷译本、应鸣父子译本(已写论文发表在《红楼梦学刊》2020年第1辑上)未出现在本书正文中,但笔者在附录中列出了他们的译本。

      作为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成果的《〈红楼梦〉英译史》经过4年的写作终于完成了。由于笔者没有史学背景,对于史的思想和观念理解不深,史学的意味可能会淡一些,史的架构也许不甚合理,另,在史料挖掘、翻译评论、研究框架、研究宗旨等方面,也极有可能存在一些缺陷和不足,在此请各位方家批评指正。希望能与学界同仁共同做好《红楼梦》英译史研究,为中国其他名著的翻译史写作提供借鉴,为中国文学作品的翻译和中国文化“走出去”做出应有的贡献。


图书信息


书名:《红楼梦》英译史

作者:赵长江

丛书名:中华译学馆·中华翻译研究文库

总主编:许钧

出版社:浙江大学出版社

定价:88元

ISBN:9787308213844

如需发票,请在扫码支付之前,在地址栏下方留言栏里填写Email 抬头和税号,谢绝下单后补开发票,谢谢合作!


图书简介


该书聚焦《红楼梦》自1812年英译开始至2019年的英译历史。内容包括:19世纪《红楼梦》英译的实用价值;19世纪《红楼梦》的文学翻译;20世纪的《红楼梦》英文编译本;20世纪《红楼梦》英文全译本的诞生;《红楼梦》英译研究现状。特点有:译本齐全;提出了“中化翻译”和“透明翻译”; 框架安排既按时间又按线索,对当下的中国典籍外译史写作有较大的借鉴价值。


图书目录


第一章 19世纪《红楼梦》英译的实用价值:经由翻译学习汉语与认识中国文化

第一节 《红楼梦》英译之发轫:马礼逊《红楼梦》英译述评

第二节 罗伯聃的《红楼梦》节译

第三节 尝试全译:乔利《红楼梦》英译本述评

第二章 19世纪的《红楼梦》文学翻译

第一节 《红楼梦》文学英译之发轫:德庇时的《红楼梦》第三回片断译文

第二节 包腊英译《红楼梦》前8回

第三节 翟理斯与《红楼梦》英译

第四节 19世纪《红楼梦》英译稀见译本

第三章 20世纪的《红楼梦》英语编译本

第一节 王际真《红楼梦》编译本

第二节 麦克休姐妹《红楼梦》转译本

第三节 黄新渠《红楼梦》编译本

第四节 王国振《红楼梦》编译本:互文借鉴与模仿抄袭

第五节 20世纪的5个《红楼梦》稀见译本

第六节 《红楼梦》与《红楼》

第四章 《红楼梦》英语全译本的诞生

第一节 杨宪益夫妻《红楼梦》全译本

第二节 霍克思翁婿《红楼梦》全译本

第三节 邦斯尔《红楼梦》全译本

第五章 《红楼梦》英译研究现状

第一节 海外红学的开拓者们

第二节 《红楼梦》英译研究队伍

第三节 《红楼梦》英译研究内容

参考文献

附录

后记

作者简介

赵长江,西藏民族大学外语学院教授,南开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语言文学博士,主要研究领域:中国典籍翻译研究、《红楼梦》英译研究、民族典籍翻译研究等;已经出版专著3部,译著多部,发表学术论文30余篇。

文献来源:选自赵长江著《〈红楼梦〉英译史》;本文库由许钧担任总主编,浙江大学出版社出版;推送已获浙江大学出版社授权,编辑:枣彬吉 浙大译学馆推送:语言学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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