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门》：诗意化影像没能拯救这个空洞平庸的人物传记

Original CineTouch 电影触觉CineTouch 2023-03-17

朱利安·施纳贝尔得益于导演与画家双重身份，几乎每一部电影都能找来群星荟萃的演员阵容。描述古巴诗人雷纳多·阿里纳斯的《在夜幕降临前》里有奥斯卡影帝哈维尔·巴登、西恩·潘及约翰尼·德普，而成名作《潜水钟与蝴蝶》则有法国影帝马修·阿马立克、波兰斯基太太艾玛纽尔·塞尼耶等演技派助阵。这部新作同样不遑多让，除了威廉·达福惟妙惟肖地出演梵高，还找来奥斯卡·伊萨克扮演高更、丹麦男演员麦斯·米科尔森扮演神父，以及一众法国影星，豪华阵容令人咋舌，就连最后的独白也找来新浪潮导演之子路易·加瑞尔献声。

作为竞赛单元里纯粹的作者电影，这部《永恒之门》跟匈牙利导演拉斯洛·奈迈施的《日暮》一样，满屏都是导演的风格化影像，从无拘无束的手持摄影，到广角镜头、颜色滤镜、黑屏独白、钢琴配乐等等，当年在《潜水钟与蝴蝶》里惊艳的标签手法再次重现于这个传记题材里。然而，导演并不是在拍摄一部常规的梵高传记片，而是透过他创作与生活中的零碎片段，让观众逐渐进入到梵高的思想世界里。

也许导演本身就是画家，所以画面里描绘了不少梵高绘画过程的镜头，充分表现出他独特的创作风格：大自然主题、急促的画风、颜料厚重更像是雕塑（剧中高更的话）。然而，这些独特的绘画风格并不为外人所理解，甚至观众也一样。于是，影片展现出他的精神状态逐渐与外界格格不入，从被送入精神病院到割下自己耳朵作为礼物送给别人。在这个层面上来看，梵高与《潜水钟与蝴蝶》里全身瘫痪的主角同样是困在自己的思想里，难以与外界有效沟通交流。因此，黑屏后用独白说出内心话、滤镜展现眼前的模糊影像等等风格化的视听手段，确实能生动有效地呈现出他孤立而不被理解的个性。

相比起丰满的作者化表达，故事情节和人物对白显得空洞而平庸。无论是他与哥哥的亲情，还是他与高更的友谊，甚至是最后的悲剧意外，并没有提供任何新鲜的切入点，更遑论是深刻的分析。感觉是向不熟悉梵高的观众提供了一份艺术化的科普影像，却没能在诗意化的影像里传达出令观众进一步共情的时刻，这是作品比较遗憾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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