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索心路 | 登山观海录：李娟随笔“春风夜放花千树 “新”星耀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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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夜放花千树

“新”星耀满路

受命提笔，是在夜半飞往悉尼的途中。12000米的高空中，夜幕展开，疏星闪缀，似手可摘星辰。这是一个追星的时代、一个追新的时代，也是一个追心的时代。治学路漫漫，文章是星，创新是梯，心怀使命。

青春年少之人都曾追过星，或是科学家，或是运动员，或是演员，或是歌手，追的是一种感动。年轻才俊历练成学者，却也是“粉丝”，敬深邃严谨之作，仰修为高妙之人。间或被选上了小星榜（如SSCI期刊）或大星榜（如得克萨斯大学达拉斯分校的期刊），也欢欣。激动之后请继续上路。牛顿说他只是海边那个拾贝的男孩。星光灿烂，仅耀闪天际一隙。

学海无涯，知识无界。学术即“知识的积累”（Academia）。科研工作的实质是知识的创造，学者的工作丰富了人类的知识库。上得星榜的文章都呈现新的知识和认知。学术创新可分为渐进式创新和颠覆式创新。渐进式创新包括增补型和整合型。知识网由变量间的相互关系构成，包括相关关系（Correlation）和因果关系（Causation）。增补型文章通常引入的或是中介变量，或是调节变量，以补充现有的理论，并更为精细地解释基线（Baseline）变量间的关系。中介变量如连接两岸的桥梁，可用来解释作用机制，帮助回答基线关系如何发生。调节变量则如金钟罩，用于勾画基线关系的限制条件和适用范围，突出基线关系在不同条件下的有效性。整合型文章是对现有理论的拓展，通常以变量交互作用的形式体现。对基线关系的解释，经常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然横看成岭侧成峰，各家理论的假设不一，视角不同。整合不同的观点来阐释因变量可有添砖加瓦之功效。渐进式创新的难度系数可控，写作范式有章可循，研友喜闻乐见；颠覆式创新则相对少见，但提炼出新规律或新学说的文章一旦拔地而起，则会石破天惊，犹如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预言的引力波，注入了人类感知宇宙的新能力。从石器时代，到青铜时代，到蒸汽时代，再进入信息时代，知识的迭代以加速度的方式推进。学者以惊艳的方法和逻辑归纳提升已知，量变到质变，推陈出新。

研究之路是探星之路、创新之路，也是使命之路。为学之人负有学术研究的使命以及对社会的责任。王守仁说：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天地虽大，但有一念向善，心存良知，虽凡夫俗子，皆可为圣贤。在市场化的过程中，营销学者作为探测营销战略、消费者行为及企业绩效的风向标，对消费者和社会公众的长远福祉，对企业的可持续发展，负有责任。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学问必经三种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为第一境；“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为第二境；“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乃第三境也。与各位同仁共勉。

2016年3月3日

作者简介

李娟（[e-mail]），香港城市大学商学院教授，2003 —2006年在香港大学商学院读博士学位，专业为战略管理，师承林诚光教授。

周南感言

晋朝诗人陶渊明流观描述海内外山川异物的《山海图》后写道：“俯仰终宇宙，不乐复何如”（在一俯一仰的瞬间就游遍了宇宙，怎不使人快乐呢）。探索学术之满天星，感觉不正是这样？写文章、创新是做事——为形，责任、使命是为人——为象。做事看品质，为人讲关系，两者兼顾，“形”“象”皆佳，文字激扬，星光灿烂。持续发展。

出处：周南（主编）：《登山观海:146位管理学研究者的求索心路》，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年11月。

说明：李娟，香港城市大学商学院讲座教授、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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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编辑：李一鑫  审校：张希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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