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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野子弟曾文英:追忆父亲(五)

四野子弟 2020-09-13

编者 “四野子弟”公众号乐意成为子弟情感通向网络天地的桥梁,现发布子弟"曾文英"发来的第五篇回忆父亲的文章。

欢迎更多的子弟来文,在这里,我们不探讨水平的高下,我们更看重情感的流露,欢迎子弟和不是子弟的朋友一起来交流,一起来体会人世间的点点滴滴,一起来感受历史过来人的深情记忆……


  收拾“残兵”!

2019年5月3日


那是1948年11月1日,我军向沈阳发起了总攻击,刘震任总指挥,总部命令我们从西郊和西北部突破……

沈阳残敌为数不少,可都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军心也开始动摇。我们深知,歼灭这样的敌人,不需要等到各路主力部队到齐,随时都可以发起进攻。此时此刻,战士们个个摩拳擦掌……

父亲说,总部命令了,要求我们四师和五师、六师立即向东南出发,边冲边杀,打败敌人。

“你们真的想不到!没有眨眼的工夫,沈阳城里二〇七师、五十九师等敌军,在我们的猛烈进攻下,像秋风扫落叶一样,一败涂地。”父亲自豪地说。

“你们可以休养一下吧?”我问道。

“是的!可以喘一口气。我们的重机枪已放在军营的兵库了。”父亲回答道。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战场不平静,敌人不死心,尤其是那些顽固分子。

父亲说:“第二天拂晓,我们在一个银行门外发现了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其形迹可疑,会不会是国民党军士兵?我和另外一位战士马上上前盘问:你们是哪里的?”见其吱吱吾吾,且转身逃跑,父亲他们便召来几位战士,并向这些战士借来了两支步枪,对着他们逃窜的那栋大楼,大声喊道:“你们赶快放下武器,缴械投降,不然就放炸药把大楼炸掉!”

说着,父亲和另一位战士迅速冲上楼梯口,把枪口对准屋内:“我们的政策你们是知道的,你们要老老实实地放下机枪弹药,否则……”然后,故意大咳了两声……

“不知是这两个咳声的威力,还是上楼梯发出的‘蹦蹦’震响,十多名敌人放下手里的步枪,乖乖地举起了双手,没有一个抵抗。”

父亲继续说,为了切断敌人的后路,我们的大部兵力此时正全力追赶敌人。在我军的沉重打击下,大多数敌人驻地都竖起了白旗,沈阳城出现了一派树倒猢狲散的景象。

父亲继续讲述——

更为有趣的是,正当我们个个脸上露出笑容之时,前面由一个戴红布条的人领着的稀稀拉拉的队伍正向我们走来……

“你们看?”“看什么!”三四支队伍蜂涌而到,他们或三五成群,或六七结伙,见到父亲他们之后,有的说:“给点饭吃吧?我们跟着你们!”也有的更直白地说:“我们投降,不跟蒋介石了!”还有的说:“我家有大有小,想请你们行行好,让路放过我们,我们要回家!”

说着、说着,地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新型武器。“我们那些步兵们脸上乐开了花,他们摸这摸那。”父亲解释说:“为什么呢?哪是因为他们还没有见过这些新式武器哩!”

此时,我们团长咳了两声,大家马上警觉起来。事后,不少人还为自己一时的失态而感到内疚:面对“敌人”,我们不能忘乎所以!

团长对着这些可以教育好的“敌人”,趁机上起了思想政治课:“欢迎你们主动投降,站到工农子弟兵队伍一边来。我们知道,你们也是穷苦人出身,也是受压迫和剥削,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

“这样吧?你们想回家的话,给点路费。想留下的,可以换军装,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你们好好想想?”

“我们要留下来!”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值得一提的是,那两三个想回家的也站了起来:“给我军衣吧!我要打蒋介石!等解放了才回家。”

父亲说,此次战役历时52天,共歼敌47万余人,解放了东北全境,并为解放平津和全华北准备了充分的条件。


  日夜“苦战”!

2019年5月4日 


1948年11月29日至1949年1月31日,发生了平津战役,这是中国人民解放战争中具有决定意义的三大战役之一。

此时,我们第二纵队正式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步兵第三十九军,中央军委任命刘震为军长,吴法宪为政委,吴信泉任副军长。与此同时,原四师也改为第一一五师。

安光,天津西北面的一个小村。刘震、吴法宪和吴信泉率领军队到达这里,军部也临时设置在这个地方。父亲他们则在师长王良太、政治委员李世安的带领下,到达天津西之曹庄、刘家园、李家房,准备与其他师一起向天津发动进攻。

父亲说:“在大操场,其实就是一块平地,政委李世安主持了战前动员会,师长王良太简要地说了野战军前线指挥部的作战意图之后,传达了军司令部的命令,要求我们一一五师和一五二师主力歼灭子牙河以北之敌,然后继续向北肃清北洋大学(现天津大学)的守敌进攻……”

父亲说:“后来,我们才知道,这次打天津,让我们师担任主攻任务,这是军司令部有意安排的。”父亲十分自豪地说:“说起一一五师,谁都清楚,首战平型关告捷,威名震天下。所以,领导要我们在每次战斗中都能够起带头作用。”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很清醒,我们的攻击对象是敌六十二军,是两广军的‘精锐’主力,是天津守敌的骨干;而我们没有交通工具,困难重重,这块硬骨头难啃啊!”父亲叹了叹口气,又说:“难啃也要啃!”

怎样啃呢?“我们现在有一句话说得好,有条件上,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上!”父亲用了一句时兴的话说。

说起条件,部队渡河没有现成的工具。怎么办?用什么东西架桥? 面对这一难题,各团、营到各连纷纷动员,广大指战员联系百姓,想办法出主意,集思广益。父亲说:“我们南方人一般都是考虑竹子做梯子,架设路桥,但是此地没有竹子,我们就试用废弃的木板架桥,上面铺上高梁秸和芦苇。与当地的群众联系,请他们协助……”

一条临时但又实用的简陋的桥梁架起来了,战士们纷纷给这座小桥起名,有的说叫“木桥”,有的说叫“芦苇桥”,有的开玩笑说,还是叫“通敌桥”呢!有一位战士插话:“不如叫‘插敌桥’”,这一说,立刻引起了阵阵大笑。

这座简陋的桥,是后方部队进城的唯一通道……

父亲介绍,紧接着,我们又继续努力,通过日夜苦战,挖了大概有八公里的交通壕,战士称之为“灭敌壕”。父亲悄悄地说,此时,距离敌人阵地最远的不到一公里,近的仅有十几米……

父亲骄傲地说——

谁也忘不了:1949年1月14日10时,万炮齐发,我军从东西两个方向迅速通过“插敌桥”,钻进“灭敌壕”,突破城防,向天津市区挺进……

15日下午15时,我们人民解放军历经29个小时,全歼天津守军13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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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板报

“Jack Song”:谁有43军1951年至1955年我父亲宋奇悦(湖北鄂城华容人)在海南文昌43军海岸警卫队的服役父辈的照片或合影照片吗?联系方式13911380107。

“红猫”:想找一名军人的下落,他是我们的大伯,可以帮帮忙吗?谢谢!黄兆棠,大概一九三〇年左右出生,籍贯广东台山白沙,当年隶属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通讯独立营。当年我爷爷去军队找过他,当时他出去了没见着,然后就没有消息了,有人说在抗美援朝的队伍里见过他,之后就没有消息了,其他就没有了。他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依然健在,始终念着他。我爷爷和我爸及两位伯父都曾经参加了解放军。

“哈哈”:本人也是四野二代,父親登陆海南岛时是40军119师356团3营3连指导员。现加入“四野子弟”大家庭,共怀英雄的父辈!

“峥嵘”:请问有没有四野43军128师军乐团的子弟(1952年前在师军乐团的老战士)

“宋晓鸿”:我父亲是128师383团渡海先锋营,解放海南岛的,1959年转业到贵州贵阳,愿意加入四野子弟活动,谢谢!

“E·T”:老爸今年92岁,听他说之前当兵是国军35军,起义后改编为四野49军,参加了衡宝战役、恭城战斗和十万大山剿匪(有证书),后部队在广西玉林驻扎,55年授衔后复员转业到广东省茂名市。请问,四野49军有无0235师这个番号?

“漁家傲”:今年八月份在锦州辽沈战役纪念馆,还有活动吗?

“短笛无声”:亲们,请问谁家还有这个“四野政治部”颁发的“革命军人证明书”?

“老兵”:寻找父亲陈同真(小骆驼)的亲密战友李可效伯伯,父亲天津人,部队政委是邓华首长,入朝作战后回地方(河南养病),联系电话13598664648。

时光匆匆,往事渐渐模糊……

大时代下,小人物也有自己的小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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