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武戈】歇歇去及其周边(上)(乡音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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盱 眙
xū yí
盱眙的山,盱眙的水,盱眙的山水最绝对;
盱眙的腔,盱眙的调,盱眙的腔调呱呱叫!
歇歇去及其周边(上)
作者:王泽清 | 讲述:武戈
从东岳观沿街往南去,先过城河子,再过黄牌街巷口头;黄牌斜对面是染坊,里面常常飘出一种并不难闻的臭鸭蛋味。那时,人们或买白布染了做衣服,或旧衣服穿得“发色”太厉害,便拿去染一下,百姓人家几乎都是买布做衣服,没有人舍得买成品衣服,染坊的生意好得很呢。染坊再往南几步,是前街巷口头;再走五分钟左右,左首,就是后街头。早先,由街上上第一山,人们多从这里走。爬十几级台阶到后街,然后是一路上坡。走累了,有一小块平地,平地极小,这块平地名“歇歇去”,顾名思义,累了,就在此歇歇,再去吧。回味家乡的地名街名老建筑物名,而给我印象最深的却是此“歇歇去”。孤立地看,此三字极口语,白开水一般,却让我越琢磨越有味,莫非味到淡处是浓处、至淡便为至浓大俗就是大雅?此地名盱眙人或多未知,我是听我大姨父说的。
名此,不全为上坡已行二三百米,累了,且前面还要爬山,得歇歇再去,更因为在此歇一会儿的同时大可观景。往来路看,后街蜿蜒而上至脚下,路上或远或近有两三人正向我走来。转身向前,前方有魁星亭、奶奶观,有“第一山”石碑等,不一定看得到,其影影绰绰间,青枝绿叶扶疏掩映处,让你既向往上前又不急于上前。我想,几百年或上千年来,一定时有这样的场景:知县与乡民三五成群结伴上山,“前者呼,后者应”,而后于此处歇下,微微喘息着,指点后山前河;或小坐少顷,品茗几许,进些“山肴野蔌”,话桑麻如何,说风雨怎样。妙哉,美哉,欧阳修琅琊山之游、醉翁亭之乐,不过如此。
说前话,后山是风坡岭,前河是淮河,盱眙人的母亲河。面向淮河,于“歇歇去”放眼左右望,视线扫一个扇形,但见淮河似一幅稍宽而长、不见首尾的银缎,软软地摊在你眼前的远处,白帆黑船像绣在缎上般。缎内沿是马路,路上三两行人如蚁,缓缓往来。收回目光,歇毕再去,一路皆左山右河……此河景,日将落时当妙不可言,
此路前接另一条上山路之路腰。那一条路从老船塘斜对面的谭家巷、山腰处的玻璃泉曲折陡峭而来,两路相接成T形,再朝上走五六十级台阶吧,就到盱中了,现在应该说老盱中。那五六十级台阶很不容易爬,年稍长者往往走“之”字形以缓其累。爬上来,便站到了盱中的大门口;返身而望,你望到你脚下的人一个个皆俯身缓缓拾级向你走来,他们都是盱中的学生,间或有一两位老师。远一些,玻璃泉处的建筑群更低,最低的是更远处的淮河,你还可以看到比淮河远的“对过滩”;再远,就是水天相接处、或河滩与天相接的地平线了。这时,你才知道什么是“居高临下”与“一览无余”,什么是“临绝顶而见众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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