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游戏？浮躁？不公？在600个训练生来袭前，市场解决这些问题了吗？
2020年，训练生市场持续热闹着。
一边是，《青春有你3》《创造营2021》多档节目陆续开录，几百训练生入组。另一面，舆论常渲染 “训练生节目尽被资本操控”、“训练生市场过于浮躁”、 “训练生不过是有钱人游戏”的观点，加上近来多起训练生爱豆“塌房”事件，也让训练生行业愈发被大众另眼相看。
娱理工作室与五位训练生（目前已知，其中四位已分别进组《青》《创》）及业内人士聊了聊。五位训练生中，有新人，也有选秀“回锅肉”；有大公司打造对象，也有培训机构自费学生。对于话题不断的爱豆市场和训练生节目，身为局中人的他们又有什么感触？这个行业真如外界所述问题不断吗？
娱理微博10月做的相关小调查↑
前有偶像市场兴起训练生中多是“不出道就只能回家继承家业”的“富二代”说法，后有知名公司训练生黄智博为钱“失足”。训练生群体的虚荣攀比行为也被媒体讨论， “训练生是有钱人的游戏”似乎成为共识。
“阶层是做这行的基础吗？”训练生小叶（化名）重复了一遍问题，然后飞快摇了摇头。
在和娱理工作室见面前，小叶刚从住处骑着电瓶车到公司，全程花费40多分钟。如此骑行，是他的日常。
成长于南方某小城一户普通家庭中，在距家最近的外卖，骑手费都要68元起步的偏僻环境下，小叶确实没有“大手大脚”过。但骑车“上班”也并非“经济所迫”，17岁男孩大方表示：天气好，方便，锻炼身体。
每个月，家人会给小叶打3000元左右生活费。这些钱在北京这样的高消费城市是否够用？小叶掰着手指算起来：“我每月的钱主要花在点外卖和打车之类的交通费上。最主要就是点外卖嘛。基本上一顿早饭，20块左右。但对我来说，吃完早饭就不用吃午饭了。然后在公司上完下午第一节课后，我会去趟超市买点东西，到晚上再去吃一顿好的。”
“你所谓‘好的’是指吃些什么？”
“公司那边就有家山西刀削面，还有农家小炒肉盖饭那些。”
“多少钱一份？”
“那个是20嘛，“小叶想了想，”如果我再奢华一点，可以点炸鸡，一份大概34，贵一点的40。再想吃点好的话，就披萨。我知道有家店可以连点三张披萨，一共只用花40。”
图源网络，仅为参考
小叶所在的训练生公司，在培养训练生期间并不会为他们提供补贴。但除此之外，训练生的住宿，日常上的培训课，亮相较为正式公开场合的私服、演出服等费用，都由公司承担。
来北京后，小叶就和同期训练生住在公司为他们租住的独栋别墅里，房间宽敞明亮、生活配置齐全。在公司训练室隔壁房间里，各式男生服饰挂满三面墙，娱理工作室也看到了他们即将参加某选秀初面试的舞台服。为了初舞台，公司在海外量身定做了新歌，沟通了伴奏。
而另一名训练生可乐（化名）也告诉娱理工作室，尽管国内训练生公司都会免费提供专业课程，培训成本正式出道后再做清算，但做训练生最费钱之处还是找老师上专业课，“像声乐课、舞蹈课收费都蛮贵。私教一对一的话，一节800元起步。”可乐已经在北京当了四年训练生，目前签约某知名训练生公司。
可乐来自一个小康家庭，每月除了收到家里4000元左右基础生活费外，公司还会给他几千元补贴，“据我所知，大部分训练生公司都会有补贴，或者起码帮你解决住宿。”可乐没有通过公司找房，而是和好友合租，两室一厅的房子，两人分摊。这个小区还有不少训练生，“毕竟很多公司都在这边，而且听说这个小区风水好。”
北京朝阳、海淀地区二室租金价格一览
扣除房租，每月剩下的几千元，除了点外卖，可乐也会和朋友玩玩密室、剧本杀，去唱个K，看场电影，“其实我们这些训练生就和同年纪的大学生安排差不多，都是家里给到一定生活费，然后大多时间去上课，课余放松下。只不过他们是上学校的课，我们上才艺课。”
可乐承认，他和身边的训练生也会去做一些医美项目， “有的公司会承担，有的不管。坦白说，我觉得医美对这一行蛮重要的，大家都是为了上镜好看，对自己的脸更有自信。但这并不算日常支出，可能就是在参加节目这种特殊时期之前打个针，做个提拉。”
小叶暂时还没接触过医美，以前上学，他至多会用到洗面奶。参加去年第一档选秀时，他终于学会了“打底”。
训练生节目《青春有你》节目剧照，仅为展示，与本文无关
曾有参加《青春有你2》的女训练生透露，在女生宿舍里，高奢线护肤品很常见。交流中，她也能感受到一些人家底不错。但在小叶的回忆里，男孩好像不太聊那些，“我们在节目宿舍讲更多的是，我今天偷偷外卖了什么，你要吗？”
虽然在节目里名次不理想，但一趟下来，小叶也收获了一些关注，有粉丝为他开站，拍照。小叶坦言，这样的变化，会让他开始重视穿着，“但用钱去买一件衣服，和用相同的钱买几件衣服，我还是觉得买几件衣服更划算。至于买衣服标准？好看就行。”
他抬起腿，拽了拽当天训练的裤子，“像我现在穿的这条裤， 168块。这上衣，88。帽子，120。面试新节目要求准备无Logo小白鞋。我买了，40块。”
为了节目，小叶还囤了一瓶245元的粉底液，几盒牙帖，隐形眼镜和三瓶身体乳，“真要去上节目也够了。”
可乐的训练生圈子里是有一波家庭优渥的人，“他们去上声乐课，各种宝格丽饰品都随便戴，一身大牌。人家确实有底子，家里买这些东西也不是什么负担。”但他并不觉得“有钱”是进入这个圈子的入场券，或者说，“有钱”成了训练生圈子的标配。“我自己的感受，训练生里真正大富人家还是少数。你去正规公司做训练生，很多是免费的，花销和正常学生差不多。至于你说我们可能更爱打扮？基本上，除了有个别重要场合，破费买几件贵重衣服，大多时候，比起奢侈品，我们更习惯穿潮牌。比如韩国那些潮牌，可能就五六百块钱，但是挺好看的。”
与本文无关，仅为展示训练生服装
可乐也见过觉得这一行“挺烧钱”的训练生，他谨慎表示：“主要分三类吧，前两类就是处处自费的个人训练生，或者进了让你一直花钱培训的‘路边摊’机构的人。还有一类人，爱玩。我也知道一些人，常去一些social的局之类。”
化名为“K”的训练生就是可乐描述中爱跑“局”的人。目前，他是某家培训机构的签约训练生。K表示每周总会有几天和一些训练生朋友去几个有所谓“业内人”的局，“唱K、喝酒的钱还是要花的。主要是能认识一些人脉。”粗算下来，一周开销不少。但真得到什么工作机会了吗？除了微信里添了几个“好友”，K的日子一如既往。
某训练生公司老板茶茶直言，这种社交方式并不实用：“确实，有些孩子会抱着在这些局上认识什么节目组导演，制片人的心态。但节目组挑人，还是要通过正规渠道，真觉得你行，才放你进去。要不然人家几个亿的项目，就因为跟你喝了一次酒就用你？那肯定不会。”
目前，小叶刚进入训练生圈子一年左右，可乐也不过20岁，无论是他们还是其家人，都更大程度把训练生培训看作是种“艺校学习”，暂时没有太多压力。但四年行业经历，也让可乐看到了一些年长几岁训练生的尴尬处境。
“每年训练生节目，除了头部出来那几位，大多数人参加节目约等于没参加。”可乐解释，“如果你没有取得一个很好成绩，但有一点小热度，那么比赛出来之后，你是会接到一些采访、拍摄工作，但这些都是资源置换，没钱。至于有钱的大商务，基本都是前百分之十几才接得到。所以大多数人忙乎一两个月后又会开始想自己该干嘛？之后有选秀还去吗？回到了以前状态。”
可乐坦言，如果做训练生的人想较快速赚钱，那就只能去拍戏。“像节目出来的还算被认识的非头部选手，一部戏串下来，到手几万块就很好了。”
一些人也会接些直播的活儿当外快：“带货直播基本接不到，但有些平台有策划，需要找些人聊聊天，唱唱歌，更偏才艺类的，还是有人找的。偶尔有些朋友会在微博接到一些推广，单条微博广告价，小几万吧。”
《偶练》的头部组合NINE PERCENT、《创造101》的头部组合火箭少女101
选秀节目能做到公平吗？
从2018年爆红的《偶像练习生》算起，“训练生”系节目已在国内做了三年。近期，各平台新一季节目也逐一开录。而对于参加节目的训练生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在聊到训练生节目时，“老秀人” 考拉（化名）表示自己最怀念的还是《偶练》。他还记得在《偶练》之前，内娱训练生市场算是风平浪静。他和同公司的训练生，包括相识的其他同圈朋友，大多走着“先训练一两年，再官宣组团出道，发歌、拍MV、跑跑通告”的传统路数。
《偶练》最初招募时，被公司通知面试的考拉他们甚至有些抗拒：“因为进公司时就知道我们几个是要做团的，结果还在训练期时突然要我们参加个节目。说实话，当时我们还觉得这有点浪费我们训练时间，会影响成团计划。但公司的决定，没办法。”
凭借还算不错的整体表现，考拉和公司伙伴都选入了节目。当时《偶练》训练生们，大多只把它当作自己训练生涯里的一个阶段，每日封闭在大厂训练基地里，也只为每一次舞台考核而努力。考拉感受到节目组从上至下的全情投入，“工作人员对我们真的很上心。其实他们和我们一样，都不知道这节目播出后到底走向怎样，但可能也是因为这种未知，感觉所有人的劲儿都是往一块使的，大家都是‘好好做事’的状态。”主要拼实力——是考拉参加当季节目感受。
《偶像练习生》成员与张艺兴合影
但参加完2019年一档节目，又报名了新一季选秀的小鹿（化名）却表示：“这次我不能像去年那么傻了。我指的是，我不能‘闷’着了，我一定要多说，那样我才能争取更多镜头。”
小鹿的总结，源于他去年在节目里的经历。那是已在训练生公司训练了一年多的小鹿第一次上男团节目，在他看来，“拼命”训练，就会有更好舞台。
然而打击接踵而至。一次是节目分组拍视觉物料，小鹿所在的小组在没有手机解闷，也不敢就地睡觉（怕压坏发型）的摄影棚里等待了七个多小时后，却等来工作人员一句话：你们几个不用拍了，素材量够了。又一次，小鹿和几位伙伴在集体拍摄中卯足劲儿唱跳，可成片出来，他们又是被砍掉的一部分。
是不够努力吗？小鹿表示自己在业务上尽力上进了，“我觉得在这类节目里，其实很看性格，性格更重要。”他回忆，常被镜头青睐的，往往是那些主动的、擅表达的训练生，“譬如平时导师也会跟我们聊天，他们愿意多跟谁聊呢？就是那些表现积极的，包括能逗他们开心的训练生。其实也正常，你多说话，就会让导师留下印象，之后也会多被Cue几次。”
《偶像练习生》成员与张艺兴合影
综艺感似乎比实力更重要了——这也是考拉继《偶练》后再战另一个节目的感受，“感觉比起技能出彩，节目的故事线更愿意给到个性鲜明的人；比起‘选秀’，这两年节目的‘综艺’属性更偏重。”
考拉可以理解的是，话题足，确实能吸引更多路人去看节目。性格好，确实也是一个人的天然优势，“但我身边很多长期努力唱跳的人也会陷入自我怀疑的阶段。就觉得我一天到晚训练成这样子，还不如一个唱跳一般的人？那我是不是索性把重点放在去学说话技巧，搞笑一点就好了？”
做了几年选秀PD的菜花坦言， “有意思的灵魂”确实更成考量标准之一，但不意味它就是一档选秀的风向标。“节目组从几千上万人里选出一百个人进组，一定是在面试时看到了他们不同的闪光点。可能是因为有趣，可能是帅，可能是因为Dance、Vocal某项亮眼。但坦白说，到了真正录制时，能不能把你的闪光点发挥出来，让导演组关注到你，又是另一回事了。有的孩子可以短时间内让别人看到优势，但有的孩子有点慢热，那他在这种节目就比较吃亏。而当发现自己没有镜头时，有的人就越慌越Down越做不好，这也会导致他越来越没有镜头。”
菜花承认选秀是会有“不公”，但并非全然“资本操作”的不公，“所谓节目不公，就是某些训练生镜头多，故事线看起来丰富，被关注到的几率变大嘛。但还是那句话，只要是有镜头的人，一定是有他的优势。平台做一档节目，大把钱砸进去，它需要的是更多收视率，是要让观众喜欢，不会因为平台青睐哪个人，就去强做镜头。更直白点，如果有训练生觉得谁谁镜头多，是‘关系户’，那他和节目组的唯一‘关系’，也只会是在他身上发现了某点特性的确能为增加节目的精彩度所用，而非他或他的公司和平台私交好。”
虞书欣在《青春有你2》初舞台上诞生了热门表情包后，几乎每一期都是焦点人物。仅为展示，与本文无关
“可能有的小孩会觉得我准备了很多年，来参加节目就是背水一战了，其实真的没必要。大家明知道这行竞争压力大，你得想清楚自己的优势是什么？你为什么没有成？大多数人还是想不明白的。”
训练生公司老板茶茶观察，“我家好几个小孩下了节目都会沮丧一阵子，觉得现实多残酷，不可控因素太多。但世界就是不公平的，为什么你生下来不是马云的儿子？这时候就不要去讲公不公平，也不要酸别人的优势了。可能真的就是你还不够突出。我不信你跳舞实力做到节目TOP，人家会不给你镜头。”
《青春有你2》第十位乃万、《创造营2020》第八位徐艺洋，卡位未能出道时的镜头
训练生市场浮躁吗？
茶茶三年多前入局市场做训练生时，行业竞争不算太激烈。然而近两年，全国几百上千家公司、机构聚焦训练生，也不乏一些MCN机构来分羹。
K简述了自己迄今为止的训练生经历：大概在2018年年中，外形不错的他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一位“经纪人”，在“经纪人”牵线下，他签约了某机构，有了训练生名号。之后机构组织他和几个男孩训练了个把月，便被推送到几个选秀面试。他通过了一档节目初舞台，又“一轮游”地被淘汰。淘汰后，K便一直处于“散养”状态。
四年间辗转过两家公司的可乐深感市场浮躁：“也就是前一两年吧，多了好多为了选秀而选秀的公司。感觉他们签训练生就是想赌一赌，能‘中奖’就中，不行就回来，然后就是耗着，也不解约，也不管你。”
《青春有你2》《创造营2020》训练生生源一览（《创造营2020》图片源自网络见水印）
茶茶感叹，这并不是一个轻易出“爆款”的行业：“做训练生，必须需要时间，就是耗在排练室里天天练，慢慢磨。”三年以来，茶茶打造训练生已花费上千万，几近无收益，“这一年多，我也见到很多商人入局后，看不到即时变现，就很快跑掉，投下一个风控。但这样对小孩很不负责。”
据了解，国内公司招收训练生多集中在13-20岁区间。青春期少年，心智不算成熟，很多人是懵懂入行的。比如K，起初仅是被“有成名机会”所吸引；上高中的小叶也是因为长得好看被老板劝说签约的；可乐虽然是艺术生出身，但以前也从未想过做爱豆，起初做训练生，是在朋友介绍下，想体验体验“可能会不一样的人生”。在这种状况下，公司的引导至关重要。可乐就表示：“其实我们主要训练的内容无非唱、跳、表演，到哪个公司都能训练。所以差距不在于公司规模大小，而在于这个公司是不是真的愿意花精力培养你。”
茶茶表示自己的训练生公司向来管理严格，“平时会有同性执行经纪和训练生住一块，训练的时候带过来，晚上练完带回去，全程陪伴。比如我们现在训练的密度（特指为某选秀集训期），基本是周一到周日，从早上10点开始，然后一直到晚上9点下课，9点之后是自习，差不多会练到12点，还是强度很大的。”
在她公司里，有几位已参加过节目的男生，成绩不算拔尖。回公司后，茶茶让他们重新投入到了普通训练生活中：“因为对于新人来说，参加一个节目只代表一个露出的机会，不意味着参加完了就出道了。成绩不好，那就证明你的能力和表现力还没达标，那就继续练吧。”
截图自《少年之名》第一期，与本文无关，仅为展示
但去年左右，一些训练生公司也碰到无奈事。屡有公司悉心栽培的训练生突然要解约。探其原因，多是另有机构挖角，“画饼”利益、资源诱惑训练生，一些人就动了心。
考拉能理解部分训练生的心态：“像我当年基本处在起步状态时，就上了《偶练》，直接到了一个我本来触不到的阶段。出了《偶练》后，可能是一下子高度上去了，我就会想说是不是应该趁热度去做些什么？和同期节目选手比较，我是不是也应该能拿到一些更好的资源？那种环境就会让我浮躁起来。”但考拉坦言，自己那一段时间的浮躁，在竞争激烈的现实面前，很快就被压制了下来。
早期，茶茶选训练生的标准是针对外形的“头小脸小身高足”，但现在，“品行好”“信誉度高”成了她考量的重点。
近来，训练生爱豆恋爱“塌房”事件频发，茶茶坦言，如果从普通年轻人角度看，“不能谈恋爱”这个规定确实苛刻，但既然选择做爱豆这个被寄以粉丝情感的特殊职业，且从粉丝身上获得高关注、高收入红利，那便要负起相应责任。
娱理微博相关小调查
如今，茶茶的公司即将运营至第四个年头，不同于一波“商人”疾速来了又走，她和几位长期深耕训练生领域的朋友仍打算做下去：“其实大众对这个行业团体的认知才刚刚起步，目前真正打出来的团体也就那几个，我觉得它还是有可能性的。”
在北京待了四年的可乐，目前微信里有456个朋友，其中做训练生的有200多人，已经“很红的”有10个左右。他笑称：“这10个人和其他190人的区别就是，他们很忙，不怎么发朋友圈，其他人天天发朋友圈。”
不是没有危机感，也不是不焦虑。但在可乐的那190个朋友里，大部分人还在这个行业里坚持着。新一季节目招募时，可乐身边很多朋友都去面试了，“有几个人进了，但没上的也挺多。不过对于这些结果，我们大多数都淡然了，在给‘Yes’之前，会经历无数次的‘No’，在训练生这个行业很正常。”
可乐觉得，在国内，选秀节目仍然是训练生“走出来”的最佳方式，但今年他没有报名。
“我17岁进入这个行业，这几年里零零散散很多事撞在一起，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切太着急，我也会担心我又在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去参加一次节目，再出不了道，那我就是又消耗了自己一次。长期以往，最后我身上的能量估计也要消耗干了。反正目前我的想法是，养精蓄锐吧，去把握一次最好的机会就可以了。”
训练生节目《创造营》节目剧照，仅为展示，与本文无关
新年将至，《青春有你3》《创造营2021》《亚洲超新星》…多档节目纷至沓来，训练生们的故事继续。追捧会围绕他们，争议也会持续喧嚣。无谓外界纷扰，“我是谁”？“我要成为怎样的我”？是训练生们始终需要思考的。而为市场助热之余，平台、节目又该如何驱动市场良性发展？怎样保护那些真正热爱行业的年轻人的清澈梦想？也是要更慎重考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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