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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中的宁静》

好好学习 秋和随笔 2023-10-11

这是北京一所不大不小的院子,上溯二十多年,当年著名的一家民族国有企业——双合盛五星啤酒厂就坐落在这里。上世纪八十年代是该厂最光辉的时期,我曾经多次来该厂采访他们的生产发展和改革经验。那时,奇货可居的五星啤酒令国人大饱口福,其品牌大名鼎鼎,闻名中外。高大的厂房门口永远是车水马龙,包括火车站的货场就设在旁边,运载着啤酒的各种车辆从这里撒向全国各地,当然也走出了国门,令外国人也赞誉中国的啤酒,五星啤酒的好酒和好名声传遍了四面八方。

有人说,岁月是把杀猪刀:紫了葡萄,黑了木耳,黄了香蕉。意思是岁月无情,能让人们很快变老。岁月既然能让人变老,时间也能够改变世界。看如今,物不在,人已非,这里比当年啤酒厂时代繁荣昌盛多了。曾经享誉盛名的啤酒厂虽然荡然无存,一座住宅小区却在20多年前拔地而起,象征着现代化大都市的座座高楼紧随其后竞相冒出来,在周围鳞次栉比,人更多了,车也更多了,只是空气中没有了啤酒飘香……

我多次问过住在这个小区的一些人们,他们虽然知道五星啤酒,但却不知道脚下这块地盘曾经生产出五星啤酒、创造过令国人骄傲的辉煌。这里距离皇城根不是太远,离天安门不过六公里之遥。这个院子不大不小,却是住着两千多户人家的大社区。据说,当年这座小区开盘时,曾经的美国总统克林顿还为其代言过,广告费自然不菲。现在这小区的房价已经是当年的20倍。小区的规划是口字型的一圈楼房,把大都市的喧嚣嘈杂挡在了圈子之外,与圈子之外相比,确实是一块闹市之外相对宁静的的好地方。宁静的圈子里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园里种着很多树,据说有三千多棵,我虽然没有数过,但满目青翠使我相信会有这么多树。

这个院子的人们对树木情有独钟,呵护有加。不久前院子有一户住在低层的人家嫌大树挡住了自己屋子的视线,悄悄托人将大树伐掉。不曾想马上有群众举报,园林绿化部门来人调查,不但罚了款,还要补种树苗以弥补过失。可见这个院子的群众觉悟还是蛮高的,环境保护意识还是蛮强的,违法违规的行为人人讨之,绝不姑息。

有很多树木的院子是很美的,一年四季,美得各有特色。春天百花盛开,姹紫千红;夏季林草茂盛,鸟语花香。我最喜欢的是秋天,因为秋天是收获的季节。这个时候的苹果、柿子、山楂、银杏、核桃等等都熟了,它们挂满枝头,果实累累。在曲径通幽之处,还会发现数颗长着不知名小果实的矮树,红的晶莹剔透,可以触手可得,令人垂涎欲滴,但没有人吃,因为物业人员已经打了药。尽管如此,看着这些果实,仍然心旷神怡,感觉美不胜收。

院子里还种着很多棵石榴,秋天的石榴圆润饱满,粉里透红,格外好看。但今年不知为何,这些石榴树春天却没有泛绿发芽,一直干枯到现在,在绿树成荫的院子里显得另类。人们猜测:是不是受新冠疫情影响,大自然的植物是否也有灵性……不得而知,希望专家学者们能够解释清楚,但愿这些石榴树今年只是休眠而已,因此不敢打扰。小区的人们期待着,明年春暖花开的季节,再见到这些石榴树时,其呈现给我们的是一副枯木逢春、鲜花盛开的惊喜。

今年中秋节月亮格外圆,傍晚时小区的很多人在拍摄月亮,组成了一道亮丽风景。今年中秋和国庆离的比较近,放假的时间里,这个院子也显得比平时热闹多了。由于人们平时每天上班上学上幼儿园的很多,大家都是匆匆忙忙的。现在遇到难得的假期,小区的人们可以放松心情了,男女老幼、三三两两地在院子里闲庭信步。花木繁茂,草地绿茵,小桥流水,鸟语花香。虽无大片的茂林修竹,却有几片长势茂盛的竹林点缀在小区里的楼前。目睹着一切,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古有名联:门对千根竹,家藏万卷书。小区里的竹林郁郁葱葱,各种鸟儿在竹林中叽叽喳喳,只要是白天,它们就一直在争先恐后地讨论着什么,春夏秋冬不知疲倦地叨唠着,昭示着一种大自然与人类和谐相处的景象。在小区里也时常听到孩童的朗朗读书声,美妙的钢琴声,这些人家虽未必都藏有万卷书,但家藏数百本、上千本书的应该不在少数。人们都知道,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给孩子买书,家长们往往会毫不吝啬。隔长不短的时间,就有人在小区里摆出自己看过的图书与他人交换,这是利人利己的好事情。

齐白石82岁时所作的篆书对联“海为龙世界,云是鹤家乡”,并将其赠送给毛主席,曾经留下一段艺坛佳话。这个院子离海很远,但难能可贵之处在于院子中间建有一条水系,这应该是当年建筑设计师的超前意识、匠心独运之作。没有海关系不大,但只要有了水,整个小区就显得活泛,灵动,有生气,因为中国人是龙的传人。虽然小区里只有这条小水渠,在这个不算很大的院子里如同画龙点睛般的存在着,它给人带来了很多遐想、快乐和美感。

这条小水渠蜿蜒曲折,弯弯绕绕,或宽或窄,或急或缓,穿过小桥,越过浅滩,顺势而下,最后形成了一面瀑布,倾泻在楼前的“峡谷”里。虽然“峡谷”不及10米,瀑布只是每天的上午和下午有两段时间才可见“飞流直下”的壮观,但已经给小区的人们带来了一片生机盎然的感觉,湿润了小区的空气,调节了小气候,那哗哗的瀑布水声砸到水池中,如同一首首有节奏的乐曲给人们带来了美的享受。

由于有了流淌的水,小区的草坪长得很茂盛,春天水中的蝌蚪,夏天的蛙鸣,凫水的鸭子,很让人喜欢,跳跃的松鼠时常进入人们的眼帘,还有刺猬出没于水渠边,甚至还有人见过黄鼠狼在水渠边匆匆窜过。水渠中还有泥鳅和鱼,并且还有金鱼、红鲤鱼等名贵鱼种,那是热爱小区的住户们放生的。我敢肯定,在水渠中放鱼的人一定是热爱大自然的人,也一定是热爱生活的人,还一定是有情趣的人。

我以为,院子小世界,世界大院子。院子里的绿道旁、水渠边安放有不少椅子,常常有人闲坐聊天。茶余饭后聊天的人中从事什么工作的都有,职业有大学教授、中学老师、公务员、记者、律师、工程师、建筑设计师、转业军人,也有大老板、企业家,当然也有一些离退休老同志,包括经历过枪林弹雨、九死一生的老革命……稍一打听,才知道这些人们来自五湖四海,天南海北,每个聊天的地方都是一处信息集散地。

聊天的这些人中有些在国外工作或学习过,有人的亲属子女旅居海外或在异国他乡求学深造,谈的话题也是古今中外,天文地理,无所不包。从马斯克登上世界首富到非洲的埃博拉病毒,从茶叶蛋说到原子弹,从新闻联播说到网络微信,从道听途说到小道消息,没有主题,无拘无束。价值观相近时共同语言就多些,碰到不愿意听的观点,或争辩几句,或不辞而别,无人干涉。而转过天来,又聚在一起谈天说地。若有几天没见到某某人出来聊天,便会有人打听,或在微信中询问……

当然,人们在聊天中不可避免地会说到小区的建设和发展,对小区的愿景充满期待,也会谈到不尽人意之处。例如小区的业委会迟迟难以成立,虽有热心人张罗,却进展缓慢。不知是办成这件事情太麻烦,还是相关的制度设计有一定缺陷。还有小区的车辆有些乱,尤其是电动车、老年代步车、自行车、快递车、轮滑等各种带轮子的交通或健身工具,一起涌出来,挤满了车道便挤人行道。有时这些工具停泊的缺少章法,有时骑行的缺少规矩,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人们的安全,妨碍着人们正常行走,也影响了小区变得更美、更好、更舒适……有遗憾就有改进的空间,总之,这个小区的人们希望身处的小环境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安全舒适。

这个小区确实很美,我趁着假期在院子里闲逛,享受着都市中的宁静,看到美景便忍不住随手用手机拍下来,把秋天的果实,美丽的大院,想把赏心悦目的美景都收进来。啰嗦了这么多,就此打住,请朋友看下面的照片吧,满意不满意,可以点赞或留言批评,都不胜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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