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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丨堪比林徽因的一代才女赵萝蕤教授

巫宁坤 新三届 2019-06-06

作者名片

巫宁坤


        巫宁坤,中国著名翻译家,英美文学研究专家。1938年,他作为扬州中学的一名流亡学生来到了武汉,参加了军事委员会战时工作干部训练团受训三个月。1939至1941年就读于西南联大外文系,师从沈从文、卞之琳等人,1943年赴美担任中国在美受训空军师的翻译。1948年3月,巫宁坤从美国印第安纳州曼彻斯特学院毕业后,入芝加哥大学攻读英美文学博士学位,1951年上半年,应燕京大学西语系主任赵萝蕤要求,校长陆志韦邀请归国至燕大任教。


        1957年,巫宁坤于“反右运动”中在北京国际关系学院被划为“极右分子”,被开除公职,送北大荒劳改农场劳动。1961年6月病危“保外就医”。“文革”期间关“牛棚”。1970年全家流放农村“接受中下贫农再教育”。1979年“错划右派”改正,返回国际关系学院任英文系教授,1991年退休后定居美国,出版英文自传小说《一滴泪》,其中所讲述的文革受难史,轰动西方世界。


原题

一代才女赵萝蕤教授


巫宁坤


我是很晚才有幸结识赵萝蕤的。1948年3月,我从美国印第安那州曼彻斯特学院毕业后,进入芝加哥大学研究院攻读英美文学博士学位。当时已有数十名中国研究生在那里深造,多半在“国际公寓”寄宿。我到校后也住在那里,结识了其中不少人。在英文系研究生中有赵萝蕤、周珏良、查良铮(穆旦)等人,他们都是国内英语界的精英,我的良师益友,后来数十年中的患难之交。


赵萝蕤教授


珏良,我曾在昆明西南联大见过一面,是他的堂兄、我的忘年交周煦良教授介绍的。当时他已从清华大学外文系毕业,留校任助教,我是外文系一年级新生。那是1939年的事了,一别九年,倒成了朝夕过从的异国同窗。


赵萝蕤是西语界资深望重的前辈,无奈我孤陋寡闻,却有眼不识泰山。当时萝蕤已完成研究美国小说家亨利·詹姆斯(Henry James)小说的博士论文,颇得系主任威尔特(Napier Wih)等教授的赞赏,几年的寒窗苦读已大功告成。


这时她的丈夫陈梦家教授已提前于1947年先行回国,任教清华,因此她有富余的时间常与珏良和我讨论文学理论和批评的问题。我们三人都师从克莱恩(Ronald S.Crane)教授等大师,钻研他们根据亚里斯多德的《诗学》原理创建的“新亚里斯多德学派”(或称“芝加哥学派”)的文学批评理论。


萝蕤熟谙中外文学名著和文学理论,分析研究常有独到的见解,说来娓娓动听。但不论日常交往,或谈诗论文,她一向温文尔雅,文质彬彬,从来没有一点资深前辈居高临下的神气。在全体中国留学生中,她是“德高望重”的“大姐”,大家一起出游时,她“龙头”,我“龙尾”。


1948年秋冬之间,萝蕤通过了博士论文答辩,来年6月就可在著名的洛克菲勒教堂登台接受博士学位。这时京、津局势紧张,万一南北交通受阻,萝蕤深恐不能实现学成回国的愿望,便毅然决然在年底以前不顾一切兼程回国,几经周折才在1949年初回到了当时的围城北平,到燕京大学西语系任教。


        不久之后,朝鲜战事爆发,燕大的美国教授纷纷回国,萝蕤接任系主任职务。由于师资不足,除了原有的学贯中西的青年教授吴兴华,和在国内延聘的俞大絪和胡稼胎两位前辈,她又报请陆志韦校长电聘我回国来共事。


赵萝蕤与陈梦家摄于燕京大学(1935年)


1951年8月中旬,我回到北京,萝蕤亲自到前门火车站接我。别后不过两年多,我不无好奇地看到,她的衣着起了很大变化。当年在芝大,她总爱穿一身朴实无华的西服,显得落落大方,风度宜人。眼前她身上套的却是褪了色的灰布中山服,皱皱巴巴,不伦不类,猛一看人显得有些憔悴了,但风度不减当年。


到了燕园,由于我新来乍到,住房尚未分配,萝蕤便留我先在她家做客,受到她温馨殷勤的款待。陈梦家教授当年是著名的“新月派”诗人,后来又以古文字学和考古学的成就蜚声中外,当时在邻近的清华大学中文系任教。


夫妇俩住在朗润园内一幢中式平房里。室外花木扶疏,荷香扑鼻。室内一色明代家具,都是陈先生亲手搜集的精品,客厅里安放着萝蕤的“斯坦威”钢琴。这时我才知道她是燕大宗教学院院长赵紫宸博士唯一的女儿。赵老不仅是世界知名的基督教神学家,任世界基督教理事会的亚洲主席,而且是全国闻名的杜甫专家。


萝蕤从小在家受到中西文化的熏陶,不但能诗能文,而且弹得一手好钢琴。20岁自燕大西语系毕业后进人清华大学外国文学研究所,两年后就将美国诗人爱略特(T.S.Eliot)以晦涩闻名的长诗The Waste Land(《荒原》)译成中文,受到专家学者的交口称赞。后来在芝加哥大学攻读博士学位,所选的研究专题又是以艰深闻名的亨利·詹姆斯长篇小说。


我在风景如画的洞天学府开始我的教学生涯,竟又得在这般清高优雅的人家流连,私心不由得不感到庆幸,怎么也不会料到这样的日子不久就会一去不复返了。


到校后不久,我就上课了。我从未教过书,萝蕤却安排我教“英国文学史”和“高级英文作文”,都是四年级的课,我只有十来天时间备课,而且没有课本可用。萝蕤鼓励我试用马列主义观点讲授英国文学史,而我对“马列”一窍不通,只好临时抱佛脚,勉为其难,深恐有负萝蕤大姐的信任和期望。


不料几个月后,“知识分子思想改造运动”就从天而降,不仅要“人人过关”,而且冲击了教学工作,我教的“英国文学史”下马,我倒落得清静,也免得萝蕤为我操心。


“思想改造运动”一打响,市委工作组进驻燕园,发动全校师生批斗赵紫宸、陆志韦、哲学系主任张东荪,要求人人和他们“划清界限”。作为西语系系主任,萝蕤不仅仅要检讨个人的“资产阶级思想”,还要参加各种大、小会议,没完没了地检讨在领导教学工作中“重业务,轻政治”的错误倾向,疲于奔命。


赵萝蕤与陈梦家


“思想改造运动”告一段落,紧接着上级宣布全国高等院校“院系调整”,教会大学一律解散,燕京和辅仁按不同科系分别并入北大、清华、北师大,人员听候统一分配。


7月,萝蕤来访,向我传达本系教师分配情况。五名教授中,她本人和其余三位教授都去北大,唯有我的去处是天津南开大学。话一出口,她就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我明白她的心情,当初她让我放弃未完成的博士论文,万里来归,而现在却只能让我任人摆布,无可奈何,吉凶莫测,她怎能不感到由衷的负疚?


当初,她满怀信心,要壮大燕京的英语教授阵容,以芝大英语系为蓝本建立一个优异的英语专业。如今她以稀有的才华构建的象牙之塔在狂风暴雨中化为灰烬,美好的梦想成为镜花水月,她怎能不伤心欲绝?


几个月来,她憔悴了许多。尽管她平日总镇静自若,从容不迫,但不难想象,在工作组的政治压力下忍受了多少煎熬,因为既是赵紫宸的女儿,又是陆志韦的干女儿,她又何从“划清界限”?长年徜徉于詹姆斯小说中那些女主角的精神世界,她那詹姆斯式的细腻感情与良知,怎经得起如许粗暴的冲击?


同时,梦家在清华也遭受猛烈批判,现在被分配到考古研究所了,她父亲在被长期批斗之后也被迫告别任教多年的燕园。此时此刻,我决不能和这位敬爱的大姐“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而只能强作欢颜,好言宽慰,让她不要为我操心,反正我是四海为家的。


我本打算暑假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去南开报到。不料又奉命参加“亚洲太平洋地区和平会议”翻译工作,直到1952年11月才离开燕园,一辆卡车连人带行李把我和老母送到前门火车站。距萝蕤到车站接我不过一年多,燕京大学已经换了人间,“新北大”成了风光旖旎的燕园的新主人。


我到南开大学任教之后,和原燕园同仁联系不多。1956年夏,我又被调回北京,在西郊一所外语学院英语系任教。学院离“新北大”不远,我有时在周末或假日去看望萝蕤,但她大部分时间住在市内家中,因此也难得见上一面,说点闲话。


赵萝蕤、陈梦家与朋友


1957年我中了“阳谋”暗算,辗转听说梦家也落难,萝蕤受打击,患了精神分裂症。1958年,我发配北大荒,从此颠沛流离,多年与萝蕤不通音信,只知道她仍在北大任教,但身为“右派”家属,又为精神病所苦,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及至十年浩劫临头,又辗转听说梦家在“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腥风血雨中不堪凌辱而自裁。萝蕤从此孑然一身,精神分裂症更形加剧。


十年浩劫之后,我又回到北京原单位任教,重新见到萝蕤,真是“二十余年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当年从燕大调入新北大的四位英语教授中,三位都在“浩劫”中死于非命。萝蕤硕果仅存,但她自己在市内的家、梦家生前精心搜集的明代家具和字画、她的斯坦威钢琴,都没逃脱“横扫”的命运。


她已搬到父母生前寓居的美术馆后街二十二号一座历史悠久的四合院内,两间朝西的小屋,里面一间放了一张小床、一张小书桌、两三把椅子。这是她的卧室兼书房,也是她接待国内外来访者的小天地。外面一间放着几个书架,藏书中包括她当年在美国搜集的全套初版詹姆斯小说和爱略特签名的诗作。


她毕生以读书为乐,可目力衰退,不得不有所节制。她热爱音乐,现在唯一的消遣是坐在小屋里倾听西方古典音乐的录音。和沈从文一样,她从来不谈个人的苦难经历。正如杨宪益和戴乃迭从来不提在“浩劫”中痛失独子之痛一样,她也从来没有提到过她的丧夫之痛。


我知道她因精神分裂症仍在服药,有一天,我注意到她的嘴唇不时抽搐,便问她是否可以减少剂量。她的脸立刻变色,质问我:“你要让我犯病吗?”我后悔说话唐突,同时也突然认识到,这么些年来她形影相吊,不定受到过怎样的梦境的煎熬。哪怕一个詹姆斯式的悲剧女主人公,也不可能以如此的勇气和尊严承受她的苦难。


令我感到惊喜的是,泰山压顶的苦难并没有使她顾影自怜,一蹶不振。我重返北京之后,有机会去市内,一定和老伴儿一道去看望她,一杯清茶,谈天说地。或者约她去吃个小馆子,打个“牙祭”,反正让她高兴我们也就高兴。有时还带上孩子或亲戚或外国友人去拜见这位幸存的国宝,她也乐于接待。

赵萝蕤、陈梦家与本文作者(右)


我也常和她一道参加一些学术活动。1980年12月,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在成都主办外国文学学会成立大会,虽然路途遥远,萝蕤也不畏长途跋涉,和我搭乘同一趟火车前往成都赴会。


1984年春,美国加州大学欧文分校(Univemity of Calibrniaallrvine)英文系克里格(Murray Krieger)教授应我的邀请来广州中山大学作系列演讲,她也欣然应邀赴会,谈笑风生,而且从来没有要求特殊照顾。


令我感到更加惊喜并肃然起敬的是,她以衰病之躯,且又老眼昏花,却坚持不懈地从事教学和科研。英文系出版的《欧洲文学史》巨著是由她和另外两位教授负责编写的,她担任英文系博士研究生导师,传道授业,既慈祥又严格。


我曾应邀参加过她的博士生的口试,深为她的敬业精神所感动。她早年翻译的爱略特的长诗《荒原》久已脍炙人口,1980年代初又应上海译文出版社之约重新修订。同时,她又毅然投身翻译美国诗人惠特曼(WaltWhitman)的经典巨著《草叶集》(The Leaves of Grass)。


在她那仅能“容膝”的小屋里,夜以继日一面钻研惠特曼的全部作品、一切有关诗人和《草叶集》的学术著作,一面伏在那张小书桌上,用她那一笔不苟的书法,重铸惠特曼前无古人的诗篇,长达12年。


在这个期间,上海译文出版社又约她翻译一部詹姆斯短篇小说选。她忙于翻译《草叶集》,只抽空翻译了《黛茜·密勒》和《丛林猛兽》两篇,其余三篇和詹姆斯的著名论文《小说的艺术》就由我完成了,1985年出版。和她合作的过程也是向她学习的过程,可惜只有一次这样难得的机会。


1988年,我和美国《纽约时报》驻北京记者葛钢(Ed Gargan)谈起萝蕤大姐劫后余生翻译《草叶集》全文的“壮举”,他深受感动,央我帮忙安排登门采访。葛钢在那间小屋里进行采访之后,写了长篇报道,登在1988年2月16日《纽约时报》的头版,引起美国研究惠特曼的学者极大的兴趣。


中年赵萝蕤


为了表彰她毕生献身文学研究和教学的精神和成就,1991年芝加哥大学邀请赵萝蕤博士回母校参加建校一百周年活动,并授予“专业成就奖”。


1993年9月,萝蕤又应香港中文大学之请,去讲学两周。9月24日,她从中大写信到美国给我,信中提到她不久前看过年初在纽约出版的我用英文撰写的回忆录《一滴泪》(A  Single  Tear):“我还在为你的书而感到振奋。”又说她曾和中大英文系教授提到我的书:“我说不但内容一字动不得,即文字也一字动不得。”同时,她也知道这本纪实作品,虽然平实之极,却已经使我们陷入“贫归故里生无计,病卧他乡死亦难”的境地。


在信的结尾,她用朴实无华的语言向我们发出深情的邀请:“你和怡楷来京可住我处,我们现在西屋作客房,有全套卫生设备。我仍有保姆,可和我同饭。”萝蕤大姐老境凄凉,竟然还要为我这个无家可归的游子的食宿如此操心,怎能不令我感慨万千,欲哭无泪。我只能等形势允许时再作归计,面谢大姐的关心爱护了。


1997年秋,北京一所英语学院邀请我来年返京讲学,我指望终于可以重新回到萝蕤大姐身边了。怎么也没料到,1998年元旦就传来了噩耗,萝蕤大姐已含恨走完了她86年风雨人生的道路。


当年她领军的燕大西语系五名教授中,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不到四年之后,她度过黄昏岁月的那座被文化专家们称为“集建筑、人文、文物价值于一身”的故居,面临巨大商业利益的冲击,也在推土机下死于非命。


2005年10月我回国探亲访友,曾在上海作短暂的停留。8日下午,由友人陪同偕怡楷前往上海博物馆,专程参观陈梦家先生生前搜集的明代家具精品,凭吊两位故人。55年前在他俩朗润园家中做客的光景,历历在目,物在人去,恍若隔世。但愿萝蕤大姐在天之灵不再为我这个羁留海外的八五老人的食宿操心!


晚年赵萝蕤



文坛八卦


赵萝蕤是钱钟书“梦中情人”?


作者不详



钱钟书名著《围城》中的唐晓芙,是作者心里的最完美女性,第一次出场,钱钟书是这么写的:


“唐小姐妩媚端正的圆脸,有两个浅酒窝。天生着一般女人要花钱费时、调脂和粉来仿造的好脸色,新鲜得使人见了忘掉口渴而又觉嘴馋,仿佛是好水果。她眼睛并不顶大,可是灵活温柔,反衬得许多女人的大眼睛只像政治家讲的大话,大而无当。古典学者看她说笑时露出的好牙齿,会诧异为什么古今中外诗人,都甘心变成女人头插的钗,腰束的带,身体睡的席,甚至脚下践踏的鞋袜,可是从没想到化作她的牙刷。她头发没烫,眉毛不镊,口红也没有擦,似乎安心遵守天生的限止,不要弥补造化的缺陷。总而言之,唐小姐是摩登文明社会里那桩罕物——一个真正的女孩子。有许多都市女孩子已经是装模做样的早熟女人,算不得孩子;有许多女孩子只是浑沌痴顽的无性别孩子,还说不上女人。”


看得出来,大师的笔端流淌着潺潺的爱意,这种爱,是一个作者对角色的爱,是一种“红杏枝头春意闹”般热烈的偏爱,有的作者会掩饰,有的作者不会。而钱钟书是后者,他能做的只有“呈现”。


杨绛说过,唐晓芙是作者偏爱的人物,因为她太好了,所以,作者没有把她嫁给男主角方鸿渐,没有把她配给一个“虽然不讨人厌,但是全无用处”的男人。这个角色的原型是谁——不是钱夫人杨绛,而是民国女子赵萝蕤。


红楼梦里贾宝玉说的好,个人得个人的眼泪,各得其所。钱钟书有自己“最贤的妻,最才的女”相伴厮守,赵萝蕤也有自己的如意郎君花月春风。当然生活是残酷的,她的一生太坎坷跌宕,晚景凄清。作为一个严肃的学者,她对钱钟书和《围城》评价是“耍小聪明”,“小家子气”——类似评价来自张爱玲,张爱玲说钱钟书的《围城》写的“太俊俏”了,太俊俏也可以理解为没有大格局,太精细的东西没有大家气象。


幸好钱钟书没有听到赵萝蕤这个评语,否则心底不知该有怎么样的感触,会泛起什么样的微澜。大家都想知道钱钟书有没有真正爱过赵萝蕤(赵萝蕤是肯定没有爱过他)。


我想钱钟书对赵萝蕤的爱是始于仰望,止于欣赏。一个人一辈子只爱一个人是不可能的,这不人道,也不科学,从前再慢,也不可能一辈子只够爱一个人。


钱钟书对赵萝蕤的爱,表现在为她创造了“唐晓芙”。历史人物只是活在少数人的心里,而成功的小说人物却能覆盖面更大,现在还有多少人还能记得翻译家赵萝蕤?但我们都不会忘记《围城》中的完美情人唐晓芙。唐晓芙比她的原型赵萝蕤的肉身活的更久,更永恒,更鲜活。这大概就是钱钟书对赵萝蕤“爱”的最好表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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