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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 | 胡书文:家里有上顿没下顿,我差点被母亲送人了

关注本号☞ 新三届 2022-09-19

作者简历


胡书文,生于1953年,天门皂市人,现居荆州沙市。近年来有多篇作品发表。上世纪九十年代曾在国家纺织科学技术核心月刋《棉纺织技术》发表论文多篇,并被该期刋评为全国十佳优秀通讯员。


原题
少年不识愁滋味




作者:胡书文



01

1953年正月十一,我出生在天门县皂市镇的一户贫困人家。

我出生时,我们全家租住在别人的家。爷爷在世时,只有一间简陋的小屋,兄妹几人住不下,父母只好搬出去租屋住。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真正的无产阶级。由于没有固定收入,常常是吃了上顿无下顿,小孩子饿得哇哇叫,一时间差点被送人。

某一天,汤池部队医院一对夫妇来到我家,准备把我领养,他们结婚多年没有生育,想领养一个孩子。同时买来一大堆好吃的食物,还有新衣服,在中间人的带领下辗转来到我们租住的小屋,在简陋的小屋里,军官夫妇不断向母亲承诺他们家条件好,孩子到他们家能得到好的呵护和教育,母亲动了心,陪着笑脸静静听着,眼晴却潮湿了,只要家里过得去,谁愿意将自己的亲生骨肉送人呢。

大姐回家了,她当年不到二十岁大姑娘,在皂市镇民丰米厂做临时工,刚巧从厂里回来,见到桌上摆放着一堆礼品和新衣,自己最小的弟弟被两个穿军装的人笑容满面抱着,顿时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一下子怔住了,随后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抢过来坚决不让人抱走。她说,我们家条件是不好,只要我们有口饭吃,也有小弟一口吃的,今天谁也甭想带走。母亲见此情景似乎幡然醒悟,流着眼泪也后悔了。解放军夫妇和中间人见此情景面面相觑,尴尬不已,后来留下吃的和穿的离开了,临走还留下一句话:今后还想送人就告诉我们,我们绝不会亏待孩子的。

那一年是哪一年,我已无从考察,应该是两岁前的事,人在3岁就有记忆了,而我当时却懵懂无知,半点印象都没有。在以后的日子里,母亲和大姐多次提到“送人”的惊险过程,脸上常常挂着满足的笑,我俨然成了她们的战利品。有一次当她们得意炫耀时,我突然插话:“当初你们把我送人得了,又不是去遭孽受罪,还有好日子过呢。”母亲和大姐听后,挂在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了,变得极其失望,大姐望着我愤愤地说:“你这孩子,真是个没良心的,送给别人,你还能看到你爹和你妈吗?还能见着你哥你姐吗?”母亲连忙解释:“送人也是为你好啊,那时我们不是没办法吗,你饿得整天哭,到别人家有吃的,总会享福的。”

“送人”没成,好像我欠了她们太多的债。白天不知黑的夜,小孩不懂大人的心。我从不认为“送人”就是末路,“留下”就意味着拯救。世界上最最温暖的救赎是生命本身。就算生活再苦,也无法想象被逼迫到如此境地,与其这样,不如另辟蹊径给小生命寻找一条生存之路。

02

我的童年像一部黑白无声的电影,没有五彩缤纷的花朵,也没有悦耳动听的歌声,更没有诱人的美食和散发着香味的水果。记忆里只有妈妈忙碌的身影,父亲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家后的长吁短叹,饭桌上摆放着难以下咽的咸菜,锅里煮的稀饭好像永远也不够吃。


我最恨街上那家国营餐馆了,从门前走过,只见里面热气腾腾,炒菜师傅颠着炒锅,炉火直往上舔,锅里炒着肉丝和青椒,不请自来诱人的香味直往鼻子里蹿,每当路过这里,我总是停下脚步,使劲嗅着那诱人的肉香,舌头舔着嘴巴,使劲咽了咽口水,然后依依不舍离去。

水果在那个年代永远是稀罕物,一年四季难得吃上几次。街上的西瓜切成一瓣瓣整齐摆在摊位上叫卖,摊贩不时用芭蕉扇驱散前来凑热闹的苍蝇。苹果香蕉很少见到,即使有卖的也买不起。唯有夏天顶着骄阳到郊外的渔塘埂子上,爬到桑树上采摘一捧捧红得发紫的桑椹,吃得满嘴乌黑才回家。乡下树上带毛的桃子谁去吃它呢,大人说吃毛桃肚子会疼的。

老汉宜公路是贯穿湖北省东西境向主要交通干道,皂市是汉口至宜昌的中途驿站。一辆长途客车在车站停留吃饭,车上一位抱小孩的阿姨没有下车,在车上剝柚子,从车窗向外丢下了整块柚子皮,江汉平原没有柚子树,我好奇盯着那剥去皮散发着诡异香味的柚子,这时车上的阿姨发话了:“喂,小孩过来”,阿姨友善地朝我笑了笑,顺手掰下一片柚子从车窗朝我递过来,我怯生生望着阿姨的笑脸欲接过来,倏然想起妈妈叮嘱过不吃陌生人的东西,里面有迷魂药,专门哄小孩子吃了骗去山里放羊,犹豫片刻后惊恐地跑开了。

好吃是孩子的天性,小镇偏远闭塞,孩童时柚子从未见过,只能想象果肉的味美。听大人说,常绿乔木柚子树长在很远的深山里,阿姨应该是宜昌方向过来的,山里的土壤气候适宜柚子树的生长。

最喜欢参加新郎娶媳妇的婚礼了。

一群衣裳不整的孩子沿着长汀河追逐迎亲的队伍,乐队一路吹吹打打,鞭炮噼啪,好不热闹。特别期待在新郎家门前抛撒喜糖的激动时刻,眼睛盯着空中飞舞的糖果能落到自己面前。糖果抛向人群,孩子们不顾一切在身旁和脚下疯抢,谁先抢到喜糖一脸的得意,对没有抢到糖的小孩子炫耀。

有时在哄抢中踩伤了小伙伴的脚或撞疼了小脑壳,甚至扭打在一起,撞疼了脑袋的孩子扯开嗓子大哭,附近的家长闻声赶来,大声呼唤自家的孩子,骂骂咧咧喝斥所有的孩子,不一会愤愤然拉着啼哭的小孩回家。

从外地分配到镇上负责绿化的林技术员结婚,婚礼在镇委会的小礼堂举行,会场摆放着两张乒乓球桌,桌上整齐并排放着新郎新娘的结婚证书,还有几本用红线扎着的厚厚书籍,一只绘有喜字的新搪瓷脸盆,几盒香烟,一堆糖果。林技术员和新娘子都是外地人,吃公家饭,经人撮合喜结姻缘。主持婚礼人是镇上的干部,桌上的礼品是镇委会赠送给他们的结婚礼物,孩子们期待着结婚仪式结束后散发喜糖。由于是机关里的人办婚事,喜事新办,只燃放了一挂鞭炮,迎亲和乐队等俗规都免了。

小礼堂上方吊一盏充汽煤油灯,整个大厅光亮如白昼。墙上的红纸写着结婚仪式节目表,当主持人念到新郎和新娘介绍恋爱经过时,人们大声起哄,坏坏地笑,林技术员和新娘子面色绯红,特别是新娘子有些羞涩,在一片嬉笑期待中,穿着一身簇新灰蓝制服,头发梳得油光明亮,戴一副近视眼镜的新郎倌还真的用晦涩难懂的外地方言讲述他们的罗曼史。他们的婚房在镇委会职工宿舍,房间不大,但收拾得整洁干净。

几天后的早上,上学时看到林技术员的新婚妻子在河边洗衣服,“新姑娘,新姑娘,林ⅩⅩ的新姑娘”,调皮的男孩子朝向河边大声喊着林技术员的名字,我看到她抬头看过来,然后笑了一下,低下头继续洗衣服,孩子们呼地跑远了。

她还是穿着举行婚礼时的一袭红衣裳,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留着整齐的刘海,脸很白,笑起来很好看,和林技术员若显木讷,黝黑瘦削的脸庞形成强烈的反差。

想当年,我们这群毛孩子根本不懂结婚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新郎新娘不一样了,他们似乎从此就是大人了。

03

镇政府由天主教堂改建而成,院里有几株硕大的老榆树,每逢夏天来临,榆树的树冠遮天蔽日,十分的凉爽,孩子们都喜欢来这里玩,几位光着膀子摇着蒲扇的老人在树下乘凉聊天。树上有个大鸟巢,鸟儿们每天叽叽喳喳飞进飞出,几只知了在树上总是声嘶力竭地鼓噪,镇委办公地在一高出地面西式风格的房子里,要经过几级台阶上去,显出曾经的气派奢华,台阶旁有一棵叫不上名高大的阔叶树,结的果实很小但可以吃。办公桌上摆放着老式摇把电话机,就是使用干电池的那种,干部们打电话要使劲摇动着手柄,然后对着话筒“喂,喂”个不停。镇政府大门朝南开,大门前是一片开阔地,左边是竹器社的原料成品仓库,东侧居民一条街,各式老屋鳞次栉比。

镇政府的后门紧挨着公路,青石垒砌的公路下坡是长汀河,有一个挑水和洗衣的码头,人们叫天主堂码头。码头很宽敞,青石板台阶拾级而上,长年累月的磨砺,每块石板铮光明亮,这些石板可有些年头了,码头多少年了谁也说不清。河面停泊着大小船只,装粮的,满载木材的,还有河的那一边满湾的渔船,连成一排停泊在河里。

码头也是热闹的地方。每天天一亮,长汀河不再静谧,码头喧嚣一片。男人来挑水,女人来洗衣,捧槌敲击声在宁静的早上此起彼伏清脆悦耳。码头也是新闻轶事集散地,邻里乡亲,七大姑八大姨每天早上都要在这里忙上一阵子,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等话题漫无边际。

傍晚,阳光西斜,大人孩子都到河里游泳和洗澡。河水经过一天的暴晒,河面微温,水下可凉爽惬意,须臾间身上的暑气都被水吸走了。清澈的河水,河里长着葳蕤的扁担草。孩子打鼓泅游远了,岸上的妈妈要孩子赶紧上岸,兴奋的孩子双手在水面上挥舞作沉水状,急得妈妈在岸上大声呼喊:砍脑壳的,赶快上来,小心回家抽你的筋……

那一年的夏天,发生了一件让我刻骨铭心终生难忘的事。

夏天的斜阳,长汀河水碧绿清凉,正是孩子们游泳的好时光,那时我还不会游泳,在离码头不远的浅水处扑通扑通狗爬式来回扑腾。

孩子们陆续下水,嘻嘻哈哈打闹推搡着,不经意将我拥挤向深水处,石板滑,坡陡,一会水漫过头顶,手在水面上乱抓,不一会又沉下去,咕噜咕噜呛了几口水,头浮上水面时看见附近的几个孩子无动于衷,或许他们根本就没看见,抑或认为我自己会游泳,只是身子上下沉浮不听使唤,这时我终于意识到处于危险之中了,头浮出水面时,大声呼喊救命。

危急之际,一个男孩子迅速游过来,托着我的腰,一把抓住了水中胡乱挣扎的手,迅速将其拽出深水区,拖到浅水双脚能着地的地方才松了一口气。

惊慌之余,恍惚看见平静的水面下是大大小小的漩涡,魔鬼吞噬生命的笑脸,终于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大哭起来,旁边的孩子见状纷纷吓得张大了嘴,惊愕地看着我,露出一脸的胆怯和惊恐。

上岸后,才逐渐看清拖拽我逃离险境的是一个叫“蚂蝗”的大孩子,他们就住在我们家附近,父母是船运社的职工,蚂蝗从小生活在船上,水性极好。

父母听说我玩水后的劫后余生,也是后怕不已,这是一次儿子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危险经历。如果那天蚂蝗不在河里玩水,同时也无人拉我一把,只是任其后来事情的发生,其结果真是不堪设想。这条河每年都发生过小孩因溺水而亡的悲剧,也见过大人们趴在没有呼吸的孩子身边呼天抢地恸哭的场景。

人生没有“如果”,后来也没有“后来”。人生有命,富贵在天,上苍有眼,贵人相救,老天爷决定了你的命运。

父母和我提着一点礼品上门感谢蚂蝗的救命之恩。蚂蝗大我几岁,高岀一头,全身晒得黝黑,在我的心目中,蚂蝗就象是小英雄雨来站在我的眼前,微微翘起的嘴角露出一丝缅缅的笑,低声说,不用谢,我们都是一起玩的好朋友,今后要尽快学会游水呵。蚂蝗的父亲则笑着说,水里救人,这是应该的,换了别人也会这样做的。

在船运社的众多孩子中,蚂蝗是一个本分、听话的孩子,从小就秉承了他父亲的忠厚和善良,他们或许认为水中救人是行船人理所当然积德积福的善举。

我们家和船运社近在咫尺,我的少年时光也是和船运社息息相关,很多船运社儿时的朋友,至今都能清晰准确地叫出他们的名字——金生、银生、炳忠、水发,还有那个外号叫“应得巴子”顽皮的大孩子。

蚂蝗常年和他母亲、姐姐在河上跑船,上学比较晚,读了几年小学,后来还是辍学了。刚开始听说一个名字叫“蚂蝗”的孩子,觉得这名字很好奇,蚂蝗是水蛭科动物,主要在内陆淡水水域生活,对水质和环境要求不高,生命力强。水上人家的孩子自出生那天起就和水结下了不解之缘,叫“蚂蝗”名字的小孩肯定皮实,不娇气,好养活。

蚂蝗家成分有些高,老家是汉川垌塚,估计爷爷辈家里有些薄田外加几条小木船,解放后的成分划分主要看家庭财产。父亲是船运社木匠,手艺很好,掌墨师傅。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家庭成分不好往往受到偏见和歧视。他父亲话不多,沉默寡言,勤恳做活,从不和任何人发生矛盾。即使在WG特定时期,也从未见单位为难他父亲。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汉北河开挖,皂市新河改道,长汀河水骤然变小,公路运输逐渐发展变得快捷和通畅,水运萎缩一蹶不振,后来船运社解体,有人将木船挂靠到外埠的船运社讨生活,也有人散发各地自谋生路。1970年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蚂蝗了,后来问了几位船运社的朋友,竟然没有一个确切知道蚂蝗家的下落,他们全家是不是回老家汉川垌塚了呢?

哦,忘了告诉你,“蚂蝗”的学名叫倪纯傲。今年也应该是70多岁的老人了。

04

父母说,你的身体是他们的一部分,你的身上流淌着他们的精血,他们的魂魄在你身上附体,遗传基因的缘故,你的秉性和相貌也应该和他们高度一致。

生命里的好时光,是为了生长而准备的。15岁以前,我在这个历史悠久的小镇自由生长,这个生长不包括更多的涵义,我也不知道将来会长成什么样子,做什么营生,只是作为一个生命体,在完成自己的生长。

几十年后,翻出父亲当年和我年龄相近的老照片,对比现在的自己,相貌竟然高度的相似。如今渐入古稀的我方才悟出,人的相貌在岁月的流失中注定要变,与生俱来的气质也会伴随一生,遗憾的是身高没有父亲那样魁悟,我长了一辈子也没有赶上他。

是继承父母的手艺,在竹器社编筐织篓,赚取微薄的生活费,这样的日子我是强烈抵制的。一位在船运社打铁的外地师傅手艺好赚了些钱,父亲便怂恿我给他做徒弟学打铁,学了一段时间不想干了,烟熏火燎,一年四季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连头发和鼻子都藏匿着黑煤灰,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的未来虽然模糊不清,冥冥之中还是埋伏着希望,因为我不想一辈子活在叮叮当当的嘈杂声中,人生应该有更大的目标和舞台。尽管我的哥哥后来成了小镇上的一名铁匠。

父母的爱,要多年后才会明白。贫困不是父母的错,他们一生都殚精竭虑维系着这个家,竭尽全力哺育他们的孩子,那时像我们这般窘迫的人家俯视皆是。显然也不是社会的错,那个年代国家刚从战争的硝烟中走出来,百废待兴,人们都穷啊。

回忆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它生活在过去,存在于现在,却能影响着未来。很多人年轻时离开故乡,希望走得越远越好。也有人说,人的童年并不懂得何为故乡,故乡不是现在时,而是一个过去式。故乡属于年长者,当白发苍苍回到故乡时,仍有一颗孩童的心。

儿时的故乡是鲜活的,它让你一辈子都记住它。故乡也是苦难的,多少人生活在这里,最终老死在这片土地上。故乡也是伟大的,哺育我们成长,造就了我们的灵魂,让你我去追逐梦想。

我的出身之地江汉平原多河流,长汀河蜿蜒曲折,河水缠绵温顺静静地流淌。平原开阔,广袤无垠,阳光充足,植物都很温顺,五华山下的千年古镇皂市是我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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