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景观师】逝去的人、火车与码头，因他再一次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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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猎景观师】逝去的人、火车与码头，因他再一次停留

原创袁子韵全球知识雷锋 2021-06-17

“断续缥缈的音乐片段从干草堆里传来，情愫和着声音随翻动的屏飘荡，人间穿梭，物去来回，消失、出现和过往，是该创作的终极印象。”

“罗马的每一个项目都与城市的层次有关。如果你深入了解万神殿附近的某条街道，你会发现地面下10到15英尺，街道压着街道之下，可能是一栋曾经被拆除的建筑。”

“当一个城市没有河流，没有滨水空间，没有海湾，没有通常城市里拥有的基本景观元素，这时候对生活这里人们来说，铁轨对似乎拥有替代河流的作用。”

|“围猎景观师”系列正式上线|

本文为全球知识雷锋第80篇讲座。

文章整理自2013年5月8日于旧金山艺术大学举行的讲座，由Tom Leader主讲。讲座由伯克利袁子韵记录，由知识雷锋景观栏目主编高露凡校对。

记录者：袁子韵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Landscape Architecture在读，南京农业大学园林专业本科

主讲人：Tom Leader

Tom Leader（汤姆里德）是Tom Leader Studio（TLS）创始人（2001.2-）。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景观学士（1976-1978），哈佛大学景观硕士（1980-1983），曾就职与彼得沃克事务所（1985.4-2001.2），在规划设计、公共空间、社区住宅、装置艺术均有涉猎，代表作品有纳帕谷“池·亭·林”，明尼阿波斯市滨河规划，伯明翰铁路公园等，曾多次获得ASLA杰出奖、荣誉奖。如今接连赢得苏州狮山公园竞赛，上海三林楔形绿地竞赛。

文章全长16237字，阅读完需要20分钟

（长文预警）

总起

当在一个领域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后，发现根据年代节点来记录不同时期的事件是一个很好的方法去审视整个行业的发展。

70年代：景观变革

上个世纪60年代是一个富有想象力、充满诗意的年代，但设计太过异想天开。70年代，变革的气氛开始发酵。宾夕法尼亚大学开始进行绿色革命（Green Revolution），希望消除过去时间的异想天开，从土地规划的角度重拾设计的科学性、合理性。这场变革对刚开始接触景观行业的我们来说非常有帮助。我们的老师深受凯文·林奇（Kevin Lynch）* 的影响，我们被要求设计人们捧着冰淇淋或巧克力棒、放置盆栽植物的动物园，虽略有夸张，但当时的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正是以人们的行为方式作为设计研究基础。

* Kevin Lynch （1918-1984）美国杰出的城市规划专家，被称为杰出的人本主义城市规划理论家。代表作《城市意象》（1960），《城市形态》（1981）。

80年代：可被理解的景观

80年代一切都改变了，开始推翻之前的对于景观的定义和传统概念，尝试将景观从语境文脉（context）中分离。风景无处不在，除非在视觉上将景观设计与风景分离，否则大众将无法判断何为设计后的景观，何为原始的风景；这就像一个作家或诗人需要让自己的作品被大众阅读、被理解（readable），而不是被淹没。你可能会像卡尔·安德烈（Carl Andre）* 或者其他研究网格和线条的设计师一样（让设计显而易见）。

至少对于我来说，80年代的时候我们无比确信景观设计师的首要任务就是去创造能够被大众理解的事物（readable），而不是像往常一样不自觉地局限于传统的自然式风景，或者说局限于从奥姆斯特德那里得到的一切关于景观学科的传统理论。

* Carl Andre（1935-）是一位美国极简主义艺术家，因其有序的线性格式和网格格式的雕塑而得到认可。他的雕塑范围从大型公共艺术品到布置在展览空间地板上的瓷砖图案。

石场雕塑Stone Field Sculpture, 1977

哀悼儿童Lament for the Children, 1976

90年代：多重叠加的景观

90年代，我的设计理念和思路开始逐渐偏离之前接受的训练、教育模式以及工作，转而开始去创造多重层次叠加的景观（palimpsest，原意是指重复擦除使用的纸张或速写本，可以引申为某种层次错综复杂的东西），寻找一种方式让设计尝试脱离场地（本身的限制）。这种方法具有普适性，需要做的就是将几种动态元素（dynamic）相联系，并将其转化为具体的景观设计语言。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因为已经到了一个需要去重新定义行业的阶段，艺术对这个阶段的影响太过于僵化，甚至有些脱离现实了。景观设计应当去关注真实的自然系统，需要把一些设计理念例如极简主义等与景观要素，如土壤、树木、水等相互关联。

在这样的思想引导下，我在90年代末去了罗马并且将整个城市三千年来的变迁、发展做了整理，绘制形成不同层次的图纸，并运用玻璃作为载体进行最终表达。这个项目规模非常庞大，持续了很长时间，也是最有趣的多重叠加景观。

罗马时序变迁地图Temporal map of Rome, 1999

2001年初参加了The Fresh Kill 竞赛，在这个时候我已经开始对无休止进行的多重映射的制图工作（mapping）感到厌烦，对专业技能的后退感到不安。我想去参与更多的项目，想再去创造事物，这也是一开始选择这份工作的原因。像大多数人一样，我迫切希望创造出真实的东西。也是在这个时候，我离开了彼得沃克事务所并且开始了这次竞赛的实践，在竞赛中我运用到了之前三个时间段收获的大量的知识和技能，或者是用其它的方式去思考它们该如何运用。

在实践的过程中，之前太多的知识和可利用的工具是我眼花缭乱，我需要花时间找到真正适合的设计方法。过去的10-12年里，我们一直在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风格，更多的关注项目表现和参数化的结构。这有些回到70年代，即在某种程度上将自己脱离于设计过程，使设计过程更趋向于其本身。这是一个很棒的理念，但难度很大。我希望能够将所谓的设计系统撇开，虽然我知道需要利用它进行工作；也想把因营销手段而火热的可持续理论的迷恋放到一边，回归到关注人们真正在想什么，真正关心什么。（即抛开传统的引入一个世界通用标准的设计方法，而去关注到每个场地使用者的需求感受）

从大约2005年至今，我在不同项目中体现了这一理念，更多的和不是设计师、建筑师或城市规划师，而是场地使用者进行沟通，他们参与到项目本身，让更多的活动发生，也相信景观设计师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但是这需要设计师与使用者进行更多的交流，了解社区功能，甚至某种程度上融入他们的家庭。听起来有些老套，但是意义重大，因为这是让接下来工作更进一步的重要跳板。我们的设计基于场地的故事，我们的工作到后来就是被这些故事主宰。场地被谁使用，我们将为使用者做什么，我们将让哪些活动发生，我们可以帮助到使用者什么，这才是我对这个行业的期待。现在用一些项目来进行说明。

项目

1. 波音公司企业园区

Boeing Longacres* Industrial Park, 1994

这是90年代早期的项目，这个时期我投入在自然系统的研究。场地位于华盛顿州西雅图市郊外的赛车道，原为当地的赛车爱好者拥有，后来波音公司买下了整个场地，他们希望让整个公司的企业园区在同一个区域。我们与建筑师和规划师合作，最初的设计是公式化的标准做法，在场地中心建造一个公园。考虑到成本效益，将舒适休闲的服务设施（如水面）放在场地中心，三层楼的建筑将其包围，外面是地面停车场，这是当时行之有效的低造价、公式化般的普遍做法。后来我们发现，场地内所有的沟渠和洼地都属于被管辖的湿地，突然之间，有太多的湿地需要被处理，于是该项目变成了一个湿地公园。这是有关于场地精神的延续，而不只是满足会议室里夸夸其谈的目标。

* Longacres：原本是位于西雅图东南郊的赛道。从1933年到1992年，它是华盛顿西部纯种赛车的发源地，也是西海岸最长的连续赛道。该土地于1990年被出售给波音公司，该轨道于1992年9月关闭。

我们带着一些80年代的想法和原则去接触泥土、水、树木，这与日常典型的工作方式背道而驰。我们设计了一片树林，它们指向雷尼尔山（Mount Rainier）* 方向，构成一种类似编织物的重复序列（雷尼尔山位于该企业园区的东南方向）。对于业主来说，这非常重要，他们总是希望能够看到山。

* Mount Rainier：太平洋西北部喀斯喀特山脉中最高的山峰，也是美国华盛顿州最高的山峰。它是位于西雅图东南偏南95公里的雷尼尔山国家公园内的一座大型活动层状火山。

平面图

植被图

水系图

地势较低处秀色可餐的湿地森林是由红杉、桤木和木棉组成，树木整齐的序列被蜿蜒曲折的水系切割，二者的碰撞是这个项目很有趣的地方。下图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碰撞和冲突的偶然性中产生某种设计逻辑，非常酷。

序列感的树木与曲线的水系的碰撞

这是第一阶段，大约一年后这片树林和水系的情况。

一年后树林和水系的情况

朝着雷尼尔山的方向上分布着森林系统，望向雷尼尔山的时候，高耸的双子峰和美丽的树木出现在眼前，石块和砂砾沿着水边。但是，沿着树林序列展开的视线和游憩廊道，在树木生长了一段时间后，不再按照预期发展。

项目刚建成时，我们很清楚项目未来的发展和方向，但仅仅五年后项目的状况完全与最初的设想背道而驰：木棉的种子到处散播，杂草丛生。这让我们意识到这个公园必须需要一些人去维护，而现实是没有人去做。虽然公园的情况没有按照预想中发展，但是基于土壤湿润度与光照，它已经形成了自身的生态系统，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景观是在逐渐寻找适合它自身发展的道路。我意识到我们之前做的设计是错误的，场地土壤的湿度才是理应被重视的，它是植物生长以及公园发展的关键，而不是单纯地注重形态。

望向雷尼尔山

场地建成照片

场地几年后照片

2. 真实的农场

Truly Farms, 1994

在这个项目之后，我们与学生合作做了另外的一个未建成、实验性更强的项目，与前一个项目（波音longacres企业园区）相似，场地内有一片处在洪泛区的树林。在很早的时候这里是华盛顿湖的一部分，现在有一片干草农场在那里，有很多排水管道用作农田的排水。由于要在山坡上建造大学校园，这里被抽干了，我们参与设计的这个低地洪泛平原，将作为大学的资源之一；我们的任务还有对场地进行大规模的（生态）恢复，需要做的就是解决该处一年8-10次泛滥的水的问题，在当时的情况下，通过残忍的伐木手段解决洪涝问题在西雅图是一种很常见的事情。

左：概念模型；右：当时西雅图盛行的伐木方法

这张图片是我们一开始想要呈现的效果。湿地专家告诉我们不应该尝试去“设计”它，这也曾是我们的想法，因为在前一个项目我们总是想表现出那些主观的形态，最终效果并不如预期，我们应该放开（形态）对水的控制，让景观自然地发生。

原本设计方向

但是最终我们还是认为可以介入一部分，比如分开农田和湿地。我们的想法是形成一个巨大的木头边界，将许多木材相互连接起来（头对头不是肩并肩），它们被牢牢固定在土里，拦截经过河漫滩的泥沙，随着时间的推移，泥沙开始堆积，一边变得干燥，另一边经过冲刷变得潮湿，这种台阶地形为湿地区域划定了空间。在景观不断演变、形成自身结构的过程中，场地也可以被使用，人们可以沿着木头上方的木栈道行走。

剖面示意

这是场地静态时候的意向模型，制作这个模型的过程非常有趣，需要用到黏土和一些草的枝条，这种感觉非常有机、有质感。但是同时由于模型只是静态表达，在实际建造出来一段时间之后效果并不是如此，这让我们意识到，关注场地的持续变化和动态过程比关注场地能够提供的东西重要得多。

概念模型

3. 罗马时序变迁地图研究

Temporal Map of Rome, 1999

此时我去了罗马进行了一个为期一年的很棒的项目，不管怎么说，罗马的每一个项目都与城市的层次（layer）有关；而美国并不是如此（由于历史较短），百年前几乎什么都没有，如今所有城市的层次（layer）也只有大约2英寸的厚度。在罗马，许许多多城市的历史被熔岩沉积、火山流出物等积累保存下来，城市层级非常深，如果你深入了解万神殿附近的某条街道，你会发现地面下10到15英尺，街道压着街道之下，可能是一栋曾经被拆除的建筑，里面填满了材料，在顶部铺了道路。这种积累我认为非常有趣。

左：罗马时序变迁地图模型右：科隆纳地层研究

这是罗马的圣克莱门特大教堂（Basilica San Clemente）* ，每四五百年划分为一个阶段，用不同的颜色进行标记，每一种颜色都是地面以上的一个层级，随着时间的推移由下向上生长，最终罗马时间地图是基于每两百年一个时间段的城市地图，所以大家看到的关于水文、沼泽，道路，主要公共建筑，教堂，广场的表达，我认为都是反映这个城市的关键；追踪调查这些要素并且运用玻璃进行表达，将能更加了解城市是如何有机发展的，是如何与自然界的种种看似不相干的元素相互联系的。比如罗马有七座山和七座城墙，它们相互生长形成页岩，最后在扩大收缩的过程中，城墙逐渐粉碎恢复到一个更加可行的状态。像图中的黑色的物体持续存在了千年，原本是卡拉卡拉时期的浴场，由于是用一些石块堆起来的，于是要花很久时间去分解，直到今天它仍然存在。（这个项目）让我们对城市的的起源、发展以及未来可能的方向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 Basilica San Clemente: 该圣殿于1099年开始重建，并于1120年完工。直到今天，这所建筑物也是众多罗马教堂中其中一座最华丽的教堂。它的入口原本为列柱走廊，但这些列柱走廊现今用为回廊。后面的教堂被拱廊分为三个中殿。

罗马时序变迁地图模型

4. Fresh Kill垃圾填埋场

Fresh Kill Landfill, 2001

场地卫星图

在这种思路框架的影响下，我们在2001年参加了Fresh kills公园竞赛* 。9/11事件的前一周我正在93航班飞往纽约（某种意义上我非常的幸运），然后这个事件发生了，这让人们不禁思考911事件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对所有人生活的影响以及范围。我们怎么能在两三个月内参加竞赛去做设计，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彻底了解该事件对纽约、对人们产生的影响？我当时与宾夕法尼亚大学的Anu Asnaani与 Dilip da Cunha合作，我们决定不去做传统的设计规划，而是给人们提供一个渠道，通过表现某几种元素的变化让人们了解在场地设计之后，经过一段时间这个场地将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对于使用者）来说最重要的是对场地（的发展趋势）有深刻的了解。所以我们标识选择了五种动态元素。其中一个被称作Zone，是关于一条贯穿场地的高速公路的演变过程，以及这个元素（通过设计手段）在不同的时间阶段发生的变化。

* The Fresh Kill竞赛：这是2001年纽约市城市规划部(NYCDCP)举办的一场国际设计竞赛。地点在纽约的斯塔滕岛Fresh Kill公园，竞赛旨在对场地进行规划和重新利用。在2001年8月，六项景观设计方案被选为决赛选手。进入决赛圈的有James Corner Field Operations、Hargreaves Associates、Mathur/da Cunha、Tom Leader Studio、John Mcatlas + Partners、RIOS Associates Inc.和Sasaki Associates。

* Fresh Kill公园: Fresh Kill公园位于史坦顿岛的垃圾填埋场填海工程之上。它占地约2,200英亩（8.9平方公里），是自19世纪以来在纽约市发展起来的最大公园。911事件后，人们把双子塔的废墟转移到了这个垃圾填埋场。

五种动态元素

Zone概念

这是关于Datum* （原意为数据、信息，这里指数据演变）的概念，换句话说，即对垃圾场上的填埋土壤进行重组净化，分析预测20、30、40年后场地发生的变化。

Datum概念

* Tom Leader对于这个概念一带而过，其实在Datum这个概念中，他们用到了互米花草（Spartina alterniflora）作为主要物种，通过增加土壤盐度去代替原本的侵入性芦苇，并通过堆肥将原本有问题的土壤移去，用作建造构筑物拦截径流以及沉积物。这些构筑物也会成为突变及演替发生的场所，并且也是湿地及陆地物种的栖息之所。

于是从中生成总平面图。这给人一种流动的质感，让人们了解到该场地是如何运作的，元素相互之间是如何结合和分离的。这使场地在一个更有价值的过程中演变和前进。如果设计在时间方面的考虑固定不变，那么它将很快被自己框架局限，无法适应时间带来的变化，设计的生命因此而终结。因此，对于此次设计最终的结果，我们感到非常满意。

场地概念模型

5. 弃物

Leftovers, 2002

我逐渐对多重映射（mapping）失去兴趣，希望能建造一些实体的东西，因此我们逐渐向不同的方向转换。但在这之前我们被邀请去参加法国的ArchiLab展* ，主办方希望我们向大众展示Fresh kill公园竞赛最后的模型，但是它太抽象了，也很难被准确的理解，更为合适的是装置实验或者一些能够更明确表达想法的设计。

我们决定在展馆现场做现场收集活动，当我们到达场地后开始收集所有布置展览产生的废弃品和垃圾，将它们整理归类放在了封口袋内并进行编号，在场地形成一定的规模，成为此次展览独特的“地貌环境”，也是关于垃圾的“声明”。不同种类的废弃品有其对应的颜色，除非已经非常直观不需要再用颜色标识。除了那些非常与众不同的，有很多相同的颜色的废弃品和它的同伴在一起，我们作出了不错的排序。法国国际交流文化部长宣称这是对造型艺术的贡献，我对此感到非常高兴。很多人拿走了其中一些展品，或许是因为喜欢或许是因为讨厌。

* ArchiLab是一年一度的建筑博览会和会议，在法国奥尔良举行。

方案概念

方案展示

6. 突然之间

Break out, 2004

Break out 装置*

装置艺术在2003年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索诺马县（Sonoma，加利福尼亚州的一个县）Cornerstone花园节* （现在仍然每年举办）邀请我们设计一个30X30英尺先锋概念的示范花园，项目与项目间通过灌木划分界限。这一年Johnny Cash * 去世了，我想为他做些什么，让人们能够记住他，我想到了这个场地、Sonoma、田野和干草。首先干草厚实蓬松，作为围墙围合出空间，接着置入约35个回收的、可开合的纱窗门，此时花园像迷宫一样，人们从中穿过。这里还隐藏着一个有灭虫器和肥料堆的房间，当你寻觅着来到这里的时候，断续缥缈的音乐片段从干草堆里传来，它来自Johnny Cash的Ring of Fire* 和Folsom Prison Blues* 。情愫和着声音随翻动的屏（指网状门的开合）飘荡，人间穿梭，物去来回，消失、出现和过往，是该创作的终极印象。这是完成的模型和人们穿梭其中的图片。由于干草会腐烂，他们也不想重建，该装置仅维持一年。另外我们本想用部分干草产生黑色灼烧的效果，但考虑到火势无法预估且难以控制，最后选择用黑色的喷漆代替。穿过迷宫后，你会看到一个黑色的冰箱，装着水、可乐和食物，为了Johnny的来世而准备。

* 该装置Tom借鉴了加州乡村的本土文化。通过运用一些乡土材料，如干草，纱门，结合Jonny Cash的音乐风格，人生经历对他进行纪念。纱门开合时嘎吱作响的声音常常会让我们警觉——谁来了？谁出去了？ Johnny Cash去世了，这些纱门仿佛为他打开，也为他合上。他的一生跌宕起伏，生活困扰着他，Tom 旨在希望通过这个装置，为Johnny Cash打开一扇门。

* Cornerstone Festival of Gardens，是加州索诺马县每年举办的项目，旨在展示了国际和当地景观设计师和设计师的创新设计。

* Jonny Cash: 1932~2003，美国最成功的乡村歌唱家之一，他的大部分作品，尤其是他的晚期作品，常常回响着悲伤、精神忧患和救赎的主题。他被公认为美国音乐史上最具影响力的音乐家之一。

* Ring of fire: 这首歌是Jonny Cash职业生涯中最受欢迎的歌曲之一，记录了Jonny和June之间的（婚外恋）爱情故事，此歌曲收获了巨大的成功。

* Folsom Prison Blues: 这首歌的主角出身于暴力横生的贫困街区，受环境影响走上犯罪之途，如今在狱中听到墙外火车轰鸣，越发渴望自由。许多民谣都起源自工人和农民劳动、聚集时所唱歌曲，久而久之演化出了铁路工人的铁路歌曲（train song）与囚犯的监狱歌曲（prison song）等分支，《Folsom》将这两大元素连接到了一起，而它们也贯穿了Cash事业的始终。

回收的纱门

人们在里面穿梭

黑色冰箱

7. 弗雷斯诺临时公园

Interim Project in Fresno, 2004

弗雷斯诺大都会博物馆项目概念模型

弗雷斯诺临时公园项目中我们与Michael Maltzan* 进行合作，虽然这个项目似乎没有传达任何信息，但它非常有趣。Michael Maltzan当时正在设计弗雷斯诺大都会博物馆项目（fresno metropolitan museum）* ，它的概念就像你们在图片中的看到的一样，像一个巨大的蘑菇，为炎热的地面空间提供阴凉。由于要筹集经费，同时需要拆除场地原有的一部分建筑，临时过渡性景观（interim landscape）的想法被提出，在拆毁原有建筑的同时人们可以在这里工作，待完全拆除后离开。这个项目前期投入需要10万美元，遗憾的是未能凑齐，Michael Maltzan的这个博物馆项目被迫中止。于是我们建议将同样的这块场地变成一个临时性公园，用租来的和捐赠的材料建造以节省成本。如下图，用租来的装运集装箱的脚手架搭建板条箱存放空间，在脚手架上安装金属网防止板条箱内的东西散落到街道上，场地中央通过人工制造雾气来帮助场地降温。最后，当地的干草垛和学生们自发种植的向日葵布满场地剩余的部分。城市生活的青少年总是困于狭小、单调的建筑空间，我们希望在这个公园建成后，许多的青少年可以在这里耕种，享受田园和自然风光的乐趣。

* Michael Maltzan事务所是一家总部在洛杉矶的建筑事务所，由Michael Maltzan 1995年建立。

* 弗雷斯诺大都会博物馆项目（fresno metropolitan museum）：新弗雷斯诺大都会艺术与科学博物馆的设计是弗雷斯诺市市新艺术区的第一个计划元素。这座宽敞的悬臂式建筑被设想为振兴弗雷斯诺市中心的一个关键项目，为街道上的广阔公共广场提供庇护。建筑物三个中央桥墩内部和之间的一系列连通流线鼓励人们在整个城市街区内进行移动和活动。

临时公园模型

这个公园能够提供很多方式让青少年玩乐，释放他们的能量，我们希望能够立竿见影的看到效果而不是静候公园发展。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我们乐意一直尝试类似的设计。现在我们正在做市场南边的设计，除了强调永久性这一点，这两个设计的基本相同。这是那个通过雾气降温的板条箱贮存空间，场地设置了三个不同高度的步道和盘旋向上的圆锥形走道，场地中央散发的雾气让人仿佛置身在云朵中，从脚手架的网溢出，蔓延至广场的临时入口。

通过雾气降温的板条箱贮存空间

8. 纳帕谷“池•亭•林”

Pool Pavilion Forest, 2003-2008

获得2009 ASLA Honor Award

平面图

2003年的这个项目是关于纳帕谷地区的一个葡萄园的景观改造，业主在那里有一个住宅以及一片树林，平面图的右边是现有的场地，延伸到山顶，在基部有一片非常漂亮的红杉树林。他一开始计划开葡萄酒酿造厂，但是花费了太多经费（预算为500万，但是业主实际只有100万），因此变更计划做景观改造，他曾在法国透过游泳池中央看到天空，这令他着迷，于是他委托设计师找寻这种感受的足迹。

对于我和我的团队来说，我们并不能真正设计整块场地或者是设计游泳池，因为有其它的设计师参与，导致我们得到的资金支持较少，但是我们仍然需要真正把项目建出来。从最初的游泳池开始，项目不断扩大逐渐延伸到整个场地。平面图的左侧是现存的房屋，那种家庭式的小屋，周围有花园和苗圃。

橡树锚定一条线排列，逐渐延伸到山脚下，走向地平线，橡树林将房屋分离，它的尺度来自于山丘更加抽象的更大尺度的挤压，并创造了一处凉爽的散步小径区域。下图就好像边上的一棵橡胶树突然倒向一侧，一个非常线性的排列方式。

仿佛边上的一棵树突然倒向一边

这是一个早期的模型，当时我们正考虑让停车场和画廊建在薰衣草花园的地下，但是最终我们放弃了这个计划，因为我们无法承担所有这些地下空间的经费，因此我们就在地面上建了一个巨大的薰衣草花园，从山脚下延伸出来，穿过场地，穿过Jim Jennings 建造的亭子（pavilion）。这个亭子也有James Turrell* 建造的“天空”艺术，在天花板上又一个方形的“眼睛”，被某种特殊的方式点亮。在游泳池的尽头，是人们潜入水中并进入室内时看到的天空。亭子旁边是一个很舒服的草坪，人们可以在这里举办晚餐派对，摆一张长桌。所有事情都是非常线性的。

* James Turrell（1943 - ），被认为是“南加州光与空间运动”的先驱与代表艺术家。最知名的作品是仍在持续进行创作中的“罗丹火山口”（Roden Crater），坐落于美国亚利桑那州的弗拉格斯塔夫。

早期模型

薰衣草花园

这个就是完成的项目，在地平线上是一种不断延伸的开敞的空间感，Turrell的作品以一种往常几乎从未见过的方式呈现，即向自然开放，更加的融入生活。人们坐在亭子里，一边享受晚餐一边欣赏“天空”艺术。

地平线上延伸的开敞感

通常情况下Turrell的作品是让人们去进入一个场景，你侧着身或者抬起头去观看他的作品，但是现在这个项目是完全不同的类型。有趣的地方在于这个平面穹顶的灯光非常的亮，像一个巨大的LED广告牌从头顶上照下来，他们在约四分之一英里外的场地的橡树上巧妙地布置了（灯光）环线，以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成为整个设计的一部分。这是它在三个小时的过程中逐渐改变其外观的过程，灯光变化的过程非常缓慢，而不是像图片这样快速直接的转换。

“亭”白天效果

“亭”光影效果

“亭”光影变化

这幅画表达的是在在“石窟洞穴”建筑中从水下看这个“天空之眼”的场景，当人们靠着墙坐在里面对着天空时，这个场景更加真实，其中日落前一个小时，日落（光线变化）后两个小时，是这个艺术关注的核心。

“池”光影变化

场地需要花费非常多的精力去维护，不能受到一些人为或者其它东西的介入干扰，来看一些细节。

水池边缘及场地小径细节

这是游泳池，人们从这里进入，在亭子的那边到达尽头，在天气凉爽的时候，水面上会有蒸汽冒出，非常美丽。

池、林、亭

在项目的后期，业主仍然很想念他的艺术画廊，因此他建了一个洞穴，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如何将整个场地与洞穴的入口结合起来。我们的想法是将洞穴的与贯穿场地的线性区域联系起来，即线性区域延伸到洞穴的入口，这是对整个项目的一个非常好的补充。从藏在山坡的土地下的出入口出来，接着是中间位置的娱乐区，然后是与凡尔赛勒托喷泉* 相反序列的超现实主义对象，这些节点构成生动的合奏。这就好像包裹着陌生又反常的事物，整个项目就是不同寻常的。但是这也是一个非常适合聚会的地方，你一定会想去。

* 勒托喷泉（Latona Fountain）位于凡尔赛宫和大运河之间，在顶层，有一尊女神勒托雕像。

勒托喷泉

洞穴建造过程

洞穴、亭、池的序列关系

9. 明尼阿波斯滨河规划

Minneapolis RiverFirst, 2010

With Kennedy & Violich Architecture (KVA)

获得2014 ASLA-MN Merit Award

最近我们在做一些大尺度的项目，明尼阿波斯市滨河规划是其中之一。项目地点在明尼苏达州的明尼阿波利斯，我们涉及了距离该地区五英里的河道，从Guthrie剧院开始延伸到北部城市边界。这是一个烟囱工业区，或者可以说是一个发展十分艰难的地区，基本上这个地区只有一个水上码头，以及一些驳船出现，人们不会去关心在那里发生了什么，或者在水里发生了什么。我们的想法是对场地进行重置，让场地的地位从城市后门变成城市重要的门户区，重建人们与河流的关系，从而让城市在这个区域内成长，并逐渐将工业部分向城市外围移动。这是在冬天的时候场地的情况，我的项目合作人Sheila Kennedy当时正站在场地上。河岸线以及整个地区看起来都非常生硬，它基本上只有一个码头和一些船只，但我们同时更加关注到的是在整个城市良好发展的背景下该区域的（不正常）发展。

冬天场地的情况

场地现状

核心的概念如图所示，这些细长的线条把场地进行重置，把场地从城市后门变成城市对外重要的门户区。这些线条组织变成一系列相交的环，因此在这样的框架下桥梁相互联系，不允许游客像走公路一样简单地沿着河岸行走，当游客到达桥时，不能从桥上直接穿越河流。所以这个项目的基本概念就是把桥转换成为一个个沿着河流的环形步道空间，这些空间由一个个有小径或行人通道的步行桥环绕，游客可以在每一处移动，从上一个环形桥转移到下一个相连接的环形桥，然后通过这些环形桥螺旋式地逐渐进入城市的其余部分。

场地区位图

场地概念

平面图

河岸的形态是基于河岸一侧的冲刷（carving）和另一侧的沉积（depositing），如图所示，这是我们场地实际的情况。基于对河岸形态的研究，我们在设计河岸线的时候进行了相应的切割、填充以及雕琢，以达到更加多样化的河岸形态，许许多多的活动在这里发生，不同的生物在这里栖息。

河岸形态形成

河岸/高地

这个模型体现的是30%的河岸，这里是原来的码头的位置，现在码头和驳船已被拆除。这块区域即将变成一个长长的地区性公园，将其中一座桥与另一座连接，并利用疏浚河流获得的“战利品”——淤泥，来创造新的地形，它们就像存储箱，然后在曾经存在的湿地中对其形态进行再塑造。

场地模型

河岸是感性的，当自然在你脚下，当海狸就在你身边，当鸟儿到处飞翔，你会感到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在这里人们会有不同的感受，会真的很想成为那些生物们，会想在这里骑自行车，这里始终保持着人与自然很好的沟通。

这是湿地的一部分，是由河流疏浚产生的淤泥塑造形成的形态。

湿地效果图

模型细节

对水的重塑让船只可以重新出现在水面上，人们开始重新关注这条河流，而这条河流本身也是项目的最重要及主要的部分。因为这是一个竞赛项目，所以我们总是会去思考该如何去巧妙利用场地中的元素彻底转变这个地方，我们会因此而变成英雄，会赢得这个项目，这里的一切也将变得更好。很显然河流本身需要被扩张，而且需要成为这样一个对象：整个项目以River First为核心概念，当城市接纳这个想法后，河岸线被重塑，人们与河流逐渐有更多亲密的接触，那些被塑造的“峡谷”似的地形（canyons），被切割的“沟壑”（ravine），组织整治城市暴雨洪水，为城市防洪减灾和生物过滤提供了保障。这些落差大的崖谷（bluff）在冬天被用作滑雪场地。

剖面图

居民与河岸交互

冬天滑雪场地

这个公园将会成为一个旗舰性的公园。河流在这里被导入原来木材场的位置，人们可以带上皮划艇下水驰骋，一个已经存在40年的岛屿被重建。这条河流好比一个剧院空间的中心。总结一下，这个项目就是把河流作为公园的中心，而不是公园建在河边。下面是其中的部分模型。

鸟瞰效果

模型细节

这是被抛弃的一张效果图，明尼苏达自然资源管理局（Department of Natural Resources）不喜欢驳船（见下图红框）在湿地当中穿行。但是在下游我们将对其进行保留。

被抛弃的效果图。红框标注为驳船位置

桥梁跨越了大型公路进而带动新的农业耕地的发展，一些低收入、条件较差的社区也因此与城市其它活力有趣的区域发生了联系。

桥梁平面布局

10. 圣彼得堡码头公园

The New St. Petersburg Pier, 2011

这个是我们最近在做的项目，基地位于美国弗罗里达州圣彼得堡市，我们与Michael Maltzan事务所进行合作，这个项目也是我们赢得的竞赛。圣彼得堡是一个非常与众不同的地方，没有很多实际的公司或产业，人们在这里主要是享受生活，享受环境，要么是已经退休在家要么是在别的地方工作。不过圣彼得堡的这个码头一直存在，最开始是一个火车码头，后来在码头的末端建造了一个小型的意式宫殿。大约34年之后，宫殿由于建在水上开始逐渐瓦解，从这幅图里的形式和内容可以辨认出这是建于70年代。在这个码头的尽头是另一个标志性的建筑，也是圣彼得堡市的一个名片，这在现在同样也瓦解了，因此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这里的土地上创造一个新的城市标志。

改造前的码头

我和Michael都有关于摆脱线性设计的想法，并考虑运用“环”（looping）的概念，就像在Minneapolis项目中设计的流通方式一样。Michael和我都尝试画了概念图，最终得到一个数字“8”形式的方案，它将人们带向水面，在滨水的部分区域形成“环”，使之成为整个框架的核心以及场地标志，最终在“环”的扩张和循环中构建整个海滨。

Tom Leader的手稿

Michael Maltzan 的手稿

最终方案

一个新的礁石花园被提出要建在场地中心，这将影响到海浪。大量的牡蛎和海草被使用，可以清洁水质，创造丰富的生态环境，而不是仅仅把场地当作旅游景点。坦帕湾正在进行的所有恢复工作都能够被大家看到，景观在这里是非常“平面”的，任何打破地平线的调整和修改在视觉上都会直观地引起我们的注意。下面是场地的鸟瞰图。

场地鸟瞰

现场照片

平面的填充上并不需要做太多的变化完全改变这里，我们选择了马唐草草坪、枫树、梣树。这里和另一处更高些的地方变得更加亲水湿润，我们尝试通过控制土壤湿度的变化来创造景观。实事求是地说，这里的发生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不需要特定的人工的方式来维持某种景观。

植物分析

这是水面上两座桥的交错点。

回环桥的交错点

在场地中心为了划船的人们设计了码头，中心的礁石用拆卸的原始码头的材料堆积而成，提供多种类型的媒介来支持生物栖息。

“8”数字型桥划船中心

项目的基础是让关键的生物如牡蛎、海草生长到足够的量来净化倾向于变浑浊的水，这时候既可以涵养生物也可以有清澈的水面去接近，更加完整的食物链形成。虽然这是一个非常人工的方式，但是这也是在机械化船只污染水面之前就已经存在已久的生物生存模式。

食物链

食物链效果图

11. 伯明翰铁路公园

Birmingham Railroad Park, 2005-2010

获得ULI Amanda Burden Urban Open Space Award

场地现状

最后展示的项目是伯明翰铁路公园，这个项目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而且建成之后效果一直很好，我们在这个项目上花费很长的时间，从2004、2005年开始着手。如果这是一个竞赛项目的话我想我们可能并不会赢得比赛，当时一个在市政部门工作的朋友邀请我去看一下这个场地，当地没有什么景观事务所，他们也不知道去联系谁，所以他说考虑筹备一个国际竞赛，问我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当时我们刚刚输掉一个非常大的竞赛，最不愿意做的就是竞赛，原因是你得服从一帮不是本地的人的决定，并把你转交给你并不了解的、甚至理念眼光相冲突的团队。所以为什么不能就用传统的方式做一个公园？聚集人们来市区里讨论，发现他们究竟喜欢什么，和他们沟通交流、一起工作参与项目。我逐渐说服政府选择我们团队做总体规划设计（笑），我们的方案他们很满意，于是我们就拿下整个公园的设计权并把它建了出来。

在很多方面（伯明翰）这座城市是一个相对不起眼的地方，它本可以发展成像亚特兰大那样的城市，但是在城市发展过程中有一些战略性的失误。这里的曾经以钢铁为主要产业，时过境迁，现如今不再发展钢铁工业，城市以河岸和一些区域中心为主，但是许许多多的当地人往外迁出。上世纪60年代这里曾是重要的民权运动战场，它对如今城市的发展仍然产生影响。在城市中心的管理区域，以及所有在中心的办公商业区都以非裔美国人为主，而白人在郊区生活并且更加的富有，他们（白人和黑人）都希望能够共同拥有这个公园，尽管这或许只是美好的愿景。相关人员组织团队进行合作，城市拥有这片土地，因此基金会有资金投入。幸运的是我们取得了他们的信任，能够满足双方的利益。虽然没有很高的预算，但我们都把钱花在了刀刃上。

场地分析图

场地位于市中心，铁路从这里穿过，场地内有大量仓库和空地，并存在环境问题。尽管如此，许多城市规划研究将这里确定为该城市发展的关键地带，这里未来将成为城市南部快速发展的入口，阿拉巴马大学、儿童医院、阿拉巴马州伯明翰市立医院（UAB Hospital）等相关地点未来会成为新的增长点。

这就是位于中心商业区边缘的建成的公园，不断刺激它边上区域的发展，使新的中心渐渐生成。这里（如红色框）是上周刚刚开放的滑板公园；原来的蒸汽工厂正在被改造成一个全新的城市标志（如黄色框），在场地东边，与公园产生联系；场地周边已经开放了披萨店和健身中心。（公园及周边）已成为城市发展的催化剂，非常令人满意。

现状鸟瞰

平面图

这是场地原本的样子，铁路大约从高12英尺的地方穿过，因此人们可以在底下开车穿过。火车与轨道沉重的撞击声会带来消极的体验，但是在城市的许多地方，高架桥是人们喜欢去的地方，看火车飞奔而过。当一个城市没有河流，没有滨水空间，没有海湾，没有通常城市里拥有的基本景观元素，这时候对生活这里人们来说，铁轨对似乎拥有替代河流的作用。我们曾经思考过将铁轨作为公园内部的设计要素，后来我们改变了主意，最终我们的概念是将铁路变成受人尊重和欣赏的事物，有效组织铁路周边的公园区域和铁路上方有趣的动态穿行路线。当火车正慢慢地从身边经过，还有的从相反的方向驶来，如流淌的河流一般。如果我们能建立铁路与城市的良好关系，把它作为城市的一部分并且给予充分的尊敬，铁路之于城市的影响会像河流一样巨大。

场地现状图

从地形分析图看出，部分区域的土被挖出并堆积在北边（被挖出土的区域形成了人工湖）。

地形分析图

美食、音乐等众多的活动在公园里都有不同的区域和场馆，小到容纳200人，大到容纳30000人。“铁轨之路”（Rail Trail）没有沿着轨道边缘，我们希望它可以让人们身处高点，沿着这条路行走可以俯瞰城市中心区的景象，欣赏公园内频繁的大型音乐活动和聚会。

场地分区以及视线

这是最终的地形分析图，从一些地方挖土，在另一些地方填土创造地形，方法非常简单而且价格低廉，效果惊人。我想没有什么比土作为建筑材料更加持久，除非花费很大力气，不然土是不会轻易消解的。在预算很低的情况下，通过土方平衡（挖掘和填埋）架构整个场地，原本平坦的地形有了起伏，景观在改良后的地形中生发成长。

场地地形架构图

场地分析图

这是最终的建成效果，沿着铁轨有很多小山丘，人们可以爬上山丘，上下走动，可以沿着桥走到北边，也可以继续前行或再次返回。低洼的地方是水面，我们收集了场地内的水资源以及周边工业用水，形成一个水库来维持草坪生长。这些草坪是让场地成为城市的“起居室”，很多聚会、休闲娱乐以及其它功能在此发生。湖体的排水系统会通过一个特殊的水处理系统来净化水源，流经不同的地方，然后重新进入城市地下排水系统；在夏天它也可以作为供孩子们游乐的喷泉。

场地鸟瞰图

这是水系统上游，跨越水库的桥上落下一幕雨帘。

桥及雨帘

这些木栈道，与17、18大道上那些沿路经过的、城市版图中逐渐被遗忘的地点产生联系，它带领游客通向“铁路之路”，不论是从桥下穿过还是爬上山丘。

左：14街步道；右：Powell桥，可看到远处的火车和市区

在17大道大约2/3的位置是（通往这个公园）主要的城市入口，穿过这个廊道是全新的儿童医院和一些科研机构；在这里居民参与活动，游客从这里进入，人们可以坐下来畅饮，在炎热时避暑乘凉，这里无疑是这座城市的“客厅”。

通往公园的入口

整个公园运行的很好，尤其作为聚会场所非常成功，在场地开放两周之后，一场庆祝新的经济计划的集会隆重举行，主要对商业人士开放，优美的环境和适宜的尺度让每个人在场地里都很享受。它成为一个新的场所让人们可以在这里做他们认为非常重要的事情，这非常关键。

场地集会照片

沿湖我们运用了很多当地的材料，这是从场地里挖掘出来的石灰岩，我们还用了很多砖之类的材料去填补石笼，一方面考虑到成本，另一方面由于工业填筑导致土壤不稳定，最重要的是这些材料可以诉说当地的故事，类似的很多其他再次利用的当地材料也是为了让人们知道这个地方曾经的历史。

湖及东部入口&石笼细节

在夏天的喷泉，对面是正在进行翻修的仓库。

左：湖滨长廊，远眺仓库区域；右：生态净化与边缘回收的路缘石

一个鹅卵石铺地的小广场。

鹅卵石小广场

蚀刻在山脚下的地形创造出下沉式的广场空间。

下沉式广场空间

我们用石笼替代混凝土做了不同类型的结构，必要的时候将其布置的更加精确。

湖滨长廊及展示花园

左：下沉式空间；右：湿地溢流装置

整个公园沿路大约需要走20~30分钟，天气炎热的时候确实是相当长的一段距离，所以我们想运用这样的一个交通工具，不仅可以穿过公园还可以到达另一个主要的旅游景点，一个被保存下来的旧火炉，如今改造成了一个重金属音乐会场地。

公园穿行路径

交通工具示意图

这就是新交通工具，它基本上是一台拖拉机，用PVC管作为材料，由悬挂的网、沼泽车的风扇以及其他一些东西组成，你可以在整个走廊里来回移动。对方并不喜欢这个想法，让我再也不要把这个拿给他们看，因此（交通工具）这一部分我们并没有落实。

草坡的肌理给人们一种沿着场地铁路线不断延伸的感觉，水平的、自下而上逐渐衰减的线条给人一种火车正在运动着驶出场地的感受。

草坡的肌理

在新建的圆形剧场看电影。

电影活动

现在这个城市在某种意义上有了真正属于居民的河岸滨水空间，整个市中心看起来非常的和谐，这幅图也出现在城市的电话簿上。

水帘

远处的蒸汽工厂真正意义上“锚定”了整个公园，与历史和滨水空间很好地结合。

北部水库，蒸汽烟囱及城市中心

城市夜景

以上是今天所有的内容，这里还有一个关于这个项目短片。我们想捕捉静态照片无法表现的火车行驶的画面，和一些其他的场景。短片导演是当地人，她曾经与Spike Lee合作纪录片《四个小女孩》里关于在浸信会教堂（Baptist Church）的轰炸的片段，如今她在UAB（阿拉巴马大学伯明翰分校）执教。导演大约花了一年时间，将整个场地拍摄成短片。现在我来为大家播放。

视频翻译

Railroad Park 2012 for Tom Leader Studio

我曾经听一个住在那边楼里的人说，他多希望城市有一条河流或者其它流过城市的东西，而不是铁轨。来看看这（川流不息的火车）便是伯明翰的“河流”。

我之前总是听到一些故事，说这里原先是多么的美好，我的母亲在这里长大，当时这里是市中心，所有的百货公司在这里，多么的令人兴奋，这里有那么多的历史，如今却空无一人，真的令人很难过。

我的老板给公司发了一封群发邮件，说我们的步行运动小组这个星期去了（建成后的铁路公园）两次，这将会是我们今后日常要去的公园，你们也要去看看，这是小咖啡馆的菜单。

在郊区，我们住在离这里15英里的地方，虽说这里曾经也有一些不错的地方，但是如今有了一个城市公园（urban setting）更好。

在我成长的过程中，这里我不经常来，因为当时这里几乎什么也没有，并无可以吸引人的地方，但当我逐渐长大并且工作在这里之后，（公园建成后）我觉得这里更像是一个友好的社区。公园的设计和记录声音的方式是如此的美丽，有这样一个新的常来常往的好去处是多么美妙。

我们经常去伯明翰的各种公园，大部分公园就是一片区域，人们在里面活动，而这个公园更是一个社区，每个人都可以在其中享受（不分种族和阶级），这是非常好的。

不同工作的人，不同种族的人，不同宗教的人，无论老少，大家都聚集在这里，这就是为什么我喜欢这个公园的原因。

视频链接：

https://v.youku.com/v_show/id_XMzg1MDgwMDA3Ng==.html?spm=a2hzp.8244740.0.0

问答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好奇的是关于你跨学科合作的部分，因为像你们在伯明翰的项目是需要高度合作的，需要去分享一些科学的数据，整个场地的概念，材料的运用以及水的引入等等，你是如何进行工作的，谁在你的工作过程中帮你搭建了良好的基础？

Tom Leader

铁路公园项目中我们实际上派出的是我们的品牌团队，从总体规划开始，随着项目的进行我们团队在不断加入新的成员，Kennedy & Violich 建筑事务所辅助构架了整个总体规划，一名非常了解城市水系循环的当地土木工程师参与了项目早期阶段。我们与铁路公园基金会以及伯明翰市也有着密切的合作，他们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因此这个项目的合作也进行的非常小心，我们需要让客户同意并且让项目向前推进，同时项目发展也要在我们的框架之下。我们也和当地的景观设计师有合作，他们是非常好的合作伙伴。整个事情就像你在设计建造一栋建筑，只是它不是真实建造的结构。当地的团队告诉我们需要知道的大部分信息，这真的非常有效。我们团队有一些建筑师，因此我们也设计了建筑，例如这个车厢构筑看起来就像一个火车棚子，当地的公司还为它专门生产了唱片。我们团队的目的是让项目的成功达到最大化，这是令人非常自豪的，我敢说在这一方面我们遥遥领先。

与James Turrell合作的游泳池项目也是相似的经历，我们原本只是与客户合作，在后来某一时间点Jim Jennings和James Turrell加入了进来，令人高兴的是我们在一起合作做了一些非常专业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我们三个人可以相互帮助。圣彼得堡的项目我们与Michael Maltzan合作，该项目在建筑方面更具有复杂性，我们与各种类型的结构机电工程师、海岸工程师、海洋生态学家进行合作，其中工程师Buro Happold功不可没。这些跨学科的合作会随着我们项目的进程和区域的变化而变化，像在明尼阿波斯的项目更加注重水文、栖息地的季节性以及（栖息地）如何再生等问题。

除了那些抽象的事情以外，国际顾问加入团队其实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但我们总是能很幸运地找到当地最好的专业人员，让他们加入我们的团队，比如佛罗里达（圣彼得堡）项目的那个大的构造的结构工程。我们真正赢得项目并打出名气的是在明尼阿波斯的项目，我们对这个地方进行了非常深入的研究，大约150人合作，分别负责不同的部分，指导不同的区域。真正让我们这个团队与众不同的是，我们深入挖掘场地的方方面面去进行设计，而非“移植”（或嫁接）别处的东西。

这就是我们工作一直在努力的方向，设计来源于场地本身已有的存在，不需要发明和重建新的东西，你只是需要让这些原本的存在得到更多的关注，方便人们去到达、去接近。这与80年代的项目有所不同，当时设计界主流的想法是去建造一个与场地环境有强烈对比和反差的东西，或者创造一个枢纽（Armature）* 去联系不同元素，这可以带来更多的视觉上的关注，而且标记了不同元素之间更多的联系性。时过境迁，像第一个项目里公园的曲线与直线的对比碰撞，使人们可以以一种想要却未曾想到的方式在场地中更加直接地流动。

* Armature: 在空间中真实存在的结构或者模式，可以是人为创造或者是自然发生，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影响材料、能量以及有机体的流动。

关于合作的这个问题的答案有点长，但是的确没有什么项目是在我们不与其他人的合作下完成的，每个项目的合作方面也是不同的。其中一个很关键的因素是获取人们的信任，他们相信你所说的，你也有能力实现你所想的，相应的也要理解他们想要什么，以及这个城市和社区拥有什么。我们并不是在销售我们的理念，而是尝试去为每个人做点什么，并以某种方式将每个人联系起来。

主持人

感谢Tom 今晚的讲座，希望下次再见到你。谢谢！

文中使用的图片来自讲座截图

讲座地址：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hmhKJQN50A

事务所网站：

http://www.tomleaderchina.com/ http://tlslandarch.com/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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