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味道｜那些记录工业史的湖州巧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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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州味道》特邀作者：蔡忍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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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工业时代，工人很关键，冒着千难万险，创造千亿价值，许多还是行业中唯一的巧匠，令众大为敬佩。久违了的工业诗，大气，雄浑，坚毅，昂扬！
五一国际劳动节，是全世界劳动者共同的节日。“劳工神圣”开启中国共产党创党的觉醒年代；翻开红五月的日历，也是湖州欢庆解放的好日子。爱岗敬业，勇于创新，我们信心倍增。
新中国成立后，开始制定了第一个五年计划（1953-1957），主旨是加快工业化进程并试图建立一个完整的工业化体系，赶上当年世界范围内掀起的工业化浪潮。其时，湖州籍画家赵延年，蔡振华作为上海美术界主创时政宣传画的领军人物，他们于1954年合作宣传画《建设社会主义工业化强国》，赵延年擅长人物画毛主席像，蔡振华精于图案绘前景瓜果，而工业化背景则由丁浩挥就。此画先后印刷了200多万份，极具艺术与历史价值，传世的原版印刷品已价格不菲，所幸还能在老的笔记本里找到小幅彩页。
《共同劳动 共享成果》蔡振华（1957）
1957年，蔡振华的水粉画《共同劳动，共享成果》，在莫斯科获“社会主义国家美展”优秀作品奖，并入藏中国美术馆。画作在深绿色的底子上，画了一群暖色调的各族群众，围着苹果树欢舞共享劳动成果，这种色调的处理极为大胆，源自传统的推光漆器，又兼具苏东的国际范。蔡振华是艺坛多面手，工艺、广告、装帧、连环画、漫画、报花无所不能，其主要作品均由德清博物馆收藏。
《工人同志给我们装好了抽水机》赵延年（1953）
赵延年1953年的宣传画《工人同志给我们装好了抽水机》，大热天里工人同志帮村里装好抽水机，7个农民有探究机器的，有倒水的，还有呼唤田里的同伴过来看热闹的，3个小孩围着喷水口玩耍，村路上懂事的小女孩拎着西瓜过来。画幅中整个场面被调动起来，体现出赵延年驾驭大场面的超强能力，也印证了生活即创作源泉的至理名言。
《哺乳室》费新我（1958）
生活中有热闹场面也有静谧的角落。费新我1958年的水墨画《哺乳室》，就选取独特的角度来表现丝绸女工生产生活两不误的感人场景：“不停机杼理新丝，忙里偷闲看托儿。一日几回来哺乳，阿囡不再会啼饥。”费新我早年擅长人物画，作品多为紧随时代之作。
《新安江水电站》庞卡（1964）
1960年落成的新安江水电站，堪称新中国水利电力事业史上的一座丰碑，是集中力量办大事的范例，也是那个时期画家们热衷写生的范本。湖籍画家沈迈士、潘韵、费新我、赵延年等都从不同角度定格新安江水电站的雄姿。1964年上海青年画家庞卡从全国各族群众代表观光的角度，创作了年画《雄伟的新安江水电站》。家学渊源的庞卡20岁便进上海人美任年画主创人员，其父庞亦鹏系湖州籍南浔人，是上海广告界大师级的人物。
银行家陈左夫早年曾为湖州的和平解放做出过贡献，他业余潜心篆刻艺术，在湖期间研究过陆氏千甓亭的汉晋古砖文。陈左夫1976年的篆刻《可上九天揽月》，章法深受邓散木影响，字法巧妙布裁，刀法铿锵爽直。说起我国航天事业与湖州可是关系密切，湖籍科学家赵九章对人造卫星的发展计划作出过重要贡献；湖州中学毕业的“人民科学家”叶培建，系嫦娥系列月球探测器研制团队的领军人物；湖州二中毕业的张玉花先后参与载人航天、探月工程及火星探测三大领域，逐梦深空永远在路上。
湖州工人文化宫，是改革开放之初引领职工业余文体活动的“灯塔”。为适应职工群众的各类业余文体活动的需求，先后建立了美术、书法、摄影、文学、影评、灯谜、声乐、京剧、棋类、足球、桥牌等的职工业余兴趣协会或小组，还经常举办一些具有普及性、知识性、娱乐性、趣味性的文化体育活动。青年文学社的成员洪明强，1987年参加《中国纺织报》举办的“纺织名城”全国散文征文大赛，荣获“金梭”奖，并受邀去常州参加笔会。
男高音歌唱家张建一，从文化宫练习起步，登上国际领奖台。1984年，他在奥地利维也纳举行的“第三届维也纳国际歌剧歌唱家比赛”中获得第一名。青年工人柯平是文化宫的创作骨干，后来成为全国著名的诗人。王似锋、高宝平、刘丹青、商晋卿、刘小宁、白廉等成为本地书画界名流。工人京剧组的吴伟良、孙心良、刘国权、李小英等也成为活跃于群众文化场所的京剧名票。
《东风丝织厂》赵文聪
以油画见长的赵文聪，是原湖州唱机厂职工，他从小爱好书画艺术，水彩、水粉、版画、油画、水墨画样样在行，是特殊年代锻造的绘画“多面手”，工人文化宫的美术培训工作就由他主持。2010年“赵文聪画展”在其母校湖州中学莲花庄校区举办，以“这方生我养我的土地，那些正在消逝的记忆”为主题，展出了画家从艺数十年来的主要作品，以水镇风情为主，其中的油画《东风丝织厂旧貌》令人印象深刻，可当老照片参阅。
原湖州钢铁厂也曾是各路人才会聚。就书画而言，有“美工漆匠”汪雨人，还有“秘书下放”的谭其蔚与“知青上调”的王仲尧等，他们都擅长书法并爱好书画收藏。从1979年开始，王仲尧利用跑供销的机会走南闯北，在繁忙的公务之余，挤出时间到各地的博物馆、字画店观看默记名家真迹。王仲尧几十年如一日临池挥毫，目识心记，刻意揣摩，逐渐步入书法艺术的正轨。“钢花飞溅为神州添彩”是作为老湖钢人特为红五月提笔敬书。
1983年，上海书画社主办“全国篆刻征稿评比”活动，湖州青年工人白廉篆刻《丝绸之府》获优秀作品奖。湖州当年的丝厂、绸厂、丝库、茧站、蚕种场都是各地最气派的地标建筑，如今尚有遗迹可寻的都已是“工业遗产”。
龙溪畔粮库、面粉厂旧址
自2007年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开展以来，湖州有关部门发现并登录了练市圆锥形粮仓群、千金金城茧站、南浔苏式粮仓、千金砖瓦厂、妙西战备油库等价值较高的现代工业遗产文物。近些年来工业遗产保护与利用的新概念浮出水面。
龙溪畔湖州丝绸印染厂遗迹
沿着龙溪水路入城，首先看到的是临河的一组水塔与烟囱，这是湖州丝绸印染厂的遗址。该厂原名天昌炼染厂，原址在大通桥堍，1965年开始选址西门建设新厂房。1966年城西填河筑路，临河一带的荒地上工厂鳞次栉比，故名劳动路。有唱机厂、羽毛扇厂、制锁厂、东风丝织厂等。龙溪途经旧城头上的机床厂流转至城北水闸，便进入湖州的老工业区，田盛街上依次有丝厂、电厂、纺机厂，故曾用名大庆路。如今，这些老厂址都被住宅小区所取代，所幸对岸环城北路临河段的粮库、面粉厂等老建筑暂被留存，将建成湖城硕果仅存的工业遗址公园。
菱湖浙丝二厂花园
菱湖，曾经是吴兴县的工业重镇。1953年，安澜桥堍的丝厂升级为浙江制丝二厂，规模经营，实力雄厚。想当年镇上家家户户都有人在丝厂工作。某年初秋的下午，我们去到菱湖丝厂旧址寻访，大门前由书画家谭建丞所题的铜字厂名尚在，走进空旷静寂的厂区，池映长桥，红亭绿树，仿佛误入大观园，近年因绿藤爬满厂房而成为“网红”景点。2017年，菱湖丝厂入选国家工业和信息部公抪的第一批“国家工业遗产”名单，湖州曾经的“丝绸之府”因菱湖丝厂的存在而名至实归。
《欣欣向荣》叶小舫（1991年）
浙派画家叶小舫1991年有感随作水墨画《欣欣向荣》，写生长兴雉城清明山之景，即长兴化肥厂的全景。清明山麓1959年与1971年相继建起国企陶器厂与化肥厂，可见工业题材的绘画也是颇具史料价值的。2019年，长兴画家奚忠恕记录高铁建设的作品《天路》，入选第十三届全国美术作品展览，并获第三届中国美术奖银奖。
工厂毕竟不是园林，机器也成不了藏品，斗转星移总会云散不留痕。如何以小见大将工厂把玩于股掌之间？如今民间正流行一种玩徽章的暗流，这种五花八门的小玩意，以前根本不入法眼，是淘废客的金属探测器才使各式徽章重新“浮出水面”，再加上拆迁已深入乡村，相当于旧物“彻底起底”。
湖州厂徽集藏
新中国成立开启工业化进程，特别是公私合营之后，大小工厂都颁发徽章，形式以圆形红底白字为主，间或有其它颜色与造型。若收齐各种厂徽，如同翻阅一部袖珍工业志，哪怕只拥有半部也行，毕竟这是唯一属于已消失了的工厂实证。后续新办的工厂其实也可参照制作厂徽颁发，既能增强员工的凝聚力，也可为当下与未来留下念想。
“社会主义是干出来的，幸福是奋斗出来的。”从新中国成立后第一个五年计划，到开启的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党领导人民搞建设、抓改革、谋复兴、促创新，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劳动就是工作，我们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是热爱劳动，“撸起袖子加油干！”
劳动光荣，是对人类社会劳动贡献的褒奖！劳动光荣，是对人类社会劳动最高的赞礼！
来源：湖州发布
制图：张驰虹
编辑：柯佳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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