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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道丨周先民:南师中文系老师一百单八将

2017-12-30 周先民 新三届


作者简介

本文作者


        周先民,南京人,1969年随家下放淮安农村后成为插队知青。1978年10月考入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1987年南京大学中文系古典文学专业硕研毕业后留校任教。1990年留日,1995年获名古屋大学文学博士学位。博士论文《司马迁的史传文学世界》由台湾文津出版社出版。现在日本多所大学讲授汉语及中国文学。


原题

大学生活点滴之二


老师印象

 


我们进校时,南师中文系不但是全校最大的系,在全国的中文系中,也颇有名气。当时的大学里,师生的人数都不多,但据说南师中文系的老师竟多达108位,恰合水浒的英雄好汉中36天罡星,72地煞星之数,故中文系的一百单八将一时被传为美谈。老师虽多,但作为一个普通学生,我能接触到的其实只是很少一部分老师,而且对这些老师的了解,也只是一些肤浅的印象而已。这是我在谈老师时必须申明的。 

 

何永康老师

 

   何老师1965年大学毕业后留在中文系任教,当时不过35岁,正当意气风发的年龄。他是江苏海安人,一口方言,但一点不难懂。脸庞不大,但额头相对开朗。额头下面一双小圆眼炯炯有神。给人印象最深的还是小鼻子下面的那张小嘴,说起话来,转盘冲锋枪似的,一开口就是哒哒哒的连发,语速快,连接紧,一句接一句,而且绝不重复。


   若问大学四年中哪一位老师对我影响最大,毫无疑问,非何永康老师莫属。他讲的课实在是太精彩了!何老师教我们写作课,从写作理论讲起,依次讲授小说写作、散文写作、杂文写作。这些课程名称,听上去干巴巴的,似乎很枯燥,但何老师每一节课都讲得风生水起,令人神旺,令人沉醉。


其实他很少讲理论,往往只用简单的三两句话将某个原则或概念提示一下,然后就领着你进入名篇名著的文学大观园的具体情境里,身临其境地分析鉴赏一个个鲜活生动具象化的实例,让你在审美的快感中自然而然地体会、理解、认同并把握这些原则或概念。可以说他的每一节课都是发人深省的文学启蒙课,都是极富美感的文学鉴赏课。


把普通的写作课上出了如此魅力,当然与何老师出类拔萃的擅长表达的口才是分不开的,但归根结底,口才好只是表象,学问好再加上准备充分才是根本原因。何老师的学问好表现在很多方面,下面我也效法何老师,试举几个例子,与大家分享一下何老师的知识的广博、思辨的深刻、思路的新颖。


   何老师在课堂上列举分析古今中外的各种实例,引人深思又妙趣横生。比如他讲好的文章应该是“凤头(好看而引人入胜),猪肚(饱满而丰富多彩),豹尾(有力而耐人寻味)。在说明“豹尾”之重要性时,列举分析的是清人笔记里的一篇短文。那短文的大意是:

 

   某某朝中,很多宫女患病,怏怏无神。皇帝见状,即命太医医治。太医中有能者,开出药方,上书“壮汉四十名”。皇帝不知其意,但嘱有司照办。一夜过后,宫女皆焕发青春。皇帝大喜,遂赐该太医随驾出宫。出得宫门,却见宫门外一群大汉气息奄奄躺在那里晒太阳。皇帝惊问,皆为何人?太医恭敬作答:“药渣是也”。

 

   何老师话音刚落,课堂上一顿暴笑。笑声自然是短暂的,但“药渣”二字所启示的“豹尾”之妙,却长久地留在了我们心上。


   在讲解杂文写作的要领时,何老师反复强调的是八个字:“口子要小,挖掘要深。”他曾举了《聊斋志异》卷二《快刀》的例子:

 

明末济属多盗,邑各置兵,捕得辄杀之。章丘盗尤多。有一兵佩刀甚利,杀辄导窾。一日捕盗十余名,押赴市曹。内一盗识兵,逡巡告曰:“闻君刀最快,斩首无二割。求杀我!”兵曰:“诺。其谨依我,无离也。”盗从之刑处,出刀挥之,豁然头落。数步之外犹圆转,而大赞曰:“好快刀!”

 

   记得何老师给我们讲这一段时,一面讲一面在黑板上勾勒出那个被砍下的头颅边“圆转”边“大赞”“好快刀”的画面。他讲解说,官兵捕盗是一件常事,任何时代都有,并不稀奇,文章的开头所讲只是一件平常事,口子很小,但是。结尾这个“好快刀”的赞语开掘却极有深度:试想,要用多少人头才能练出刽子手的这把“好快刀”呢?所以,“好快刀”三个字把明末社会大乱的时代特征生动凸现了出来,是“以少少许胜多多许”的范例。


   “以少少许胜多多许”其实也是何老师授课的特征之一。有一次,我们前一天现代文学课上刚听过一位中年教师头头是道、井井有条、四平八稳地分析《荷塘月色》,碰巧何老师写作课上也顺便提到了这篇名作。何老师避而不谈人所皆云的“荷塘”之美,而是自出机杼、别出心裁地深入分析“月色”之妙,把雾里看花、帘中赏月这一“距离产生美”的美学原则一一落实到朱自清的描写上,给我们以茅塞顿开、醍醐灌顶之感。


   英国哈代的名著《德伯家的苔丝》是何老师情有独钟的长篇小说之一,他给我们讲细节的重要性时,就举了苔丝杀鸟的细节。说苔丝走投无路睡在森林里早上醒来时,发现有许多被猎人打伤的小鸟在地上呻吟。这个美丽善良而软弱的姑娘,竟然亲手把一只只呻吟的小鸟掐死了。这其实是一个极具象征意义的细节。苔丝从受伤的小鸟身上看到了自己,在呻吟中活着只是增加痛苦而已,死了则是一种解脱。作者用这个杀鸟的细节,实际上已经预示了苔丝命运的走向,她的悲剧结局已经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我的笔拙,记性不好,所以实在传达不出何老师上课的风采。他给我们连续上了两年写作课。在我的记忆中,两年中没有一节课是让我们感到平庸而缺乏新鲜感的,每一节课都让我们如沐春风,如饮醇醪。他让像我这样的愚钝后进在文学的阅读能力、鉴赏能力方面有脱胎换骨的感觉,应该说大大上了一个台阶。在写作能力上也有所提高,虽然限于资质,提高的幅度有限,但至少是懂得该向哪个方向去努力了。


   除了上课,我作为写作课代表,与何老师的接触相对更多一些。在所有任课老师中,何老师参与我们的活动、给予我们的课外指导也是最多的。他组织包括我在内的几个同学加班加点,挑选优秀习作并加以编辑,在中文系办起来了第一份文艺墙报,贴在中大楼过道两侧,成为中文系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吸引了许多同学的观看。这也开了中文系同学自办文艺刊物的先河,不久中文系出版了油印的文艺刊物《随园草》,好像刊名也是何老师定夺的。“随园”是南师所在地,指南师;无所不在、生命力极强的“草”则代表着同学们正在绽放的青春活力。他还为我们开列了古今中外的各种必读书目,并想方设法帮我们借出来,在我们之间掀起了阅读名著的读书热潮。


   据说当时中文系有两位年轻大才子,一位是何永康老师,另一位是王新民老师。我们班很有幸,有机会同时接受了双子星座的光辉。王新民老师给我们讲戏剧,他精通苏俄、西方的戏剧理论及实践,并对当时以宗福先为代表的先锋话剧褒奖有加。他一口京腔,抑扬顿挫,声音本身就富于感染力。在讲解知识的同时,他又是一个性情中人,愤世嫉俗,敢怒敢言,感召着我们去打破禁忌,解放思想。而何老师一口方言土语,专讲学问,不谈政治。两个人既是并峙的双峰,引领着我们攀登学问的高山;又是分流的二水,从不同的方面灌溉着我们,给与我们所需要的养分。有这样优良的环境催动着我们,我们就算是一匹驽马,也不得不奋起双蹄了。 

 

谈凤樑老师

 

  看到我写的的“谈凤樑”这三个字,读者也许会感到奇怪,为什么偏要用俗字来些“梁”呢?其实,这也是我欲请教谈老师而始终未曾问的问题。谈老师走进教室、给我们上第一节课时的具体情景已经淡忘了,但他做自我介绍时在黑板上用漂亮的楷体写下的“谈凤樑”这三个字的影像,还留在记忆的某个角落。当时我们猜想,谈老师在自己的名字中坚持用“樑”而不用“梁”,也许是一种表白吧——我是有着成为栋梁的鸿鹄之志的。


   的确如此,在南师的教师队伍中,谈凤樑老师是名师,是中文系的栋梁;他后来又当了南京师范大学的校长,成为全校乃至教育界的栋梁。谈老师当校长,已经是我们毕业以后的事,详情不得而知,只听说他是一位敢于负责、很有作为的校长。我们在校时,他只是一位普通的老师,不,应该说他是一位极其优秀的老师。他授课之好,足可与何永康老师并辔比肩,也堪称南师大中文系的一面旗帜。不过,两位名师的上课风格却截然不同。


   何老师上课时的语言滚滚滔滔,如长江大河,善于用长长的语句描绘各种场景和形象,并且辅之以生动的表情、手势,图画,把你带进各种情境里。但何老师讲课是离不开厚厚的备课笔记本的。谈凤樑老师上课也是口若悬河,其特点是用事实说话,引用原始资料多,旁征博引如数家珍,论证观点条分缕析,滴水不漏,且语言简洁硬朗明确。打个比方,谈老师的一节课就像是一篇文章一样,从不重复,并且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尤其令人叫绝的是,他作这篇文章时可不是照本宣科,而是背诵出来的。谈老师擅长的是空手道,上课从不带讲稿。进教室时,总是手托一个较大的茶水瓶子,带几支粉笔,顶多带几张卡片备用而已。


   谈老师不用讲稿,绝非备课马虎,而是真正做到了对所讲的一切烂熟于心。需要时,金口一开,就像打开了水龙头一样,有条不紊地汩汩流出。他一手漂亮的黑板楷书,常常将一段段原文一字不漏地从右至左竖排默写在黑板上,且用引号引出。常人经过用心准备,也许能记熟一节课的内容,可谈老师每节课都是如此,此种才能、学力,则绝非常人所能及了。谈老师讲授的是元明清文学,讲到重要的作品时,往往会脱口背诵原文。讲授《红楼梦》时,因我们曾听说谈老师能背诵很多章节,故热烈要求谈老师一展其绝技。谈老师推托不过,将四十一回刘姥姥进大观园后尝吃“茄鲞”的一大段描写,一字不漏地背诵一过。


   我上文说谈老师的语言风格是简洁硬朗明确,其实不完全,还应该加上“幽默”一词。在表现幽默方面,谈老师颇有点儿相声大师的范儿,先是不动声色的慢慢铺垫,笑点到了,则猛地抖出包袱。更绝的是,当我们乐不可支、笑作一团时,他却仍是面无表情,很有点高仓健式的“酷”。补充一句,谈老师的长相也有几分高仓健的“酷”劲儿。稍高的个头,偏瘦的身材,平顶头,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棱角十分分明。


   记得谈老师讲解关汉卿时,先是背诵了他的套曲《不伏老》。当背到“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一句时,突然打住话头,注视台下,发问道:“‘铜豌豆’是什么?”一下子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未能回答。实际上包括我在内,都认为“铜豌豆象征着关汉卿宁折不屈的反抗精神”这一文学史的解释是理所当然的。只见谈老师停顿片刻,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三个字的答案:“老嫖客!”石破天惊的三个字,让我们在惊诧之后大笑不止。而谈老师仍然是面无表情,静等我们笑停后,再一条一条罗列他的论据。


   我只是上过谈老师的必修课与选修课,与谈老师没有什么个人的交往,所以所知甚少。可以略加补充的是,谈老师不但课上得好,学问做得好(1980年代就出版了两部专著),领导做得好,而且还能搞创作,出版了长篇小说《焦大》。由此看来,能把课上得出类拔萃的老师,总是有常人很难企及之处的。

 

   又,我多年前曾写过一首缅怀谈老师的古体诗,现附在下面。小文与小诗或许能带给天国里的先生一丝暖意吧。


忆先师谈凤樑三十韵

 

中文系78(3)班 周先民 

 

   今年适逢入学三十周年,不由沉湎于当年负笈南师之情景,而忆及谈凤梁师时,则情不能自已,遂吟成此诗。诸学兄对拙诗所吟亦多有共鸣。八月中旬回校参加班级三十周年聚会,又有幸将此诗面呈顾复生师。顾师鹤发童心,一如既往提携后进,于二日后欣然召见小生,亲笔赐改多处。顾师之古道热肠、博闻强识,皆令小生钦佩不已。在此谨致谢忱。

 

时在戊午十月秋,弟子入学承恩泽。

受业侍座逾二载,先生音容犹昨昔。

树蕙滋兰先生志,旁搜远绍先生癖。

过目成诵先生才,闳中肆外先生魄。

几支粉笔一杯茶,片纸不携登教席。

正色敛容轻轻咳,大鹏欲飞振羽翮。

扶摇穿越六百年,飞流直下三千尺。

六艺百家任出入,滔滔雄辩学问硕。

细说《红楼》宝黛钗,纵谈《元曲》关王白。

口若悬河烹茄鲞,老蚌明珠品美食。

目光如炬舌生花,连珠妙语藏警策。

把玩品鉴《一枝花》,张皇幽眇神采奕。

排难解惑成五彩,此课尤当称完璧。

杂剧班头己斋叟,怀才不遇怨怼积。

宛如叮当铜豌豆,千锤百炼不惧迫。

历来通说皆如此,众书一解别无择。

先生有意翻定案,正本清源不塞责。

豌豆之义究为何?先生突兀疑问掷。

台下霎时雀无声,面面相觑无所适。

但见先生声暂停,踌躇四顾色不易。

一字一顿如棒喝:铜豌豆乃老!嫖!客!

斩钉截铁千钧力,石破天惊闻裂帛。

满座轰然笑声迸,且乐且疑听演绎。

条分缕析言有据,旁征博引不烦籍。

游刃有余进乎技,一课赐徒一生益。

仰望高山浮云遮,远眺景行难觅迹。

高山景行师业存,魂驾黄鹤归永宅。

造化无常固知矣,缘何恩师竟遭厄!

自古黯然伤离别,矧言天人永暌隔!

诗吟罢泪滂沱,不觉东方已微赤。


2008年8月25日

 

孙望先生

 

孙望先生是我们的系主任,他德高望重,名满天下,是南师中文系乃至整个南师的招牌性人物。孙望先生早年以诗人名世,后来又成为大学者,他的《全唐诗补遗》享誉誉国内外学界,曾受到日本汉学界泰斗之一的铃木虎雄的推崇。孙望先生1952年起就担任中文系系主任了,他的学问一流,人品也是一流。入学后曾听说过这样一件逸事:1950年代评定教授,开始孙望先生被评为二级,可是著作等身的词学泰斗唐圭璋先生因所谓历史问题,只能定为三级。孙望先生不干了,他说唐先生学问比我大多了,我怎能僭越唐先生呢?于是坚辞二级,定成三级后方才安心。


我们入校时,孙望先生已年近古稀,体弱多病,干瘦干瘦的,已经不给本科生上课,所以我们无缘得识先生的授课风采。在校四年间,似乎仅听过孙望先生的一次报告。可就是这次报告,却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1979年文艺界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第四届文代会的召开。孙望先生是江苏省作协的副主席,作为江苏省的代表参加了在文艺界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这个盛会。大会11月15号结束,孙望先生赶回来后立刻给我们作了传达报告,时间也许是11月18日吧。需要交代一下,文代会并非党代会,孙望先生只是一个普通的与会代表,并没有组织全系师生传达会议精神的任务和义务。特意给我们作传达报告,应该是出于孙先生的动议——先生也许觉得,我们这些嗷嗷待哺的学子,尤其需要文代会的思想营养吧。


 孙望先生一开口,立刻就用他的热情感染了我们。他苍老瘦小的身躯里像是流淌着青春热血,对这次文代会赞不绝口,对这次文代会的意义满怀憧憬。他说四届文代会的召开标志着文学艺术界春天的到来,它为文艺界带来了一股强劲的思想解放的新风,我们要把这股新风吹进整个学术界,吹向全社会。完全是诗人的风采,丝毫没有学者的矜持,好像还朗诵了一首他抒发自己感受的新诗。热情的话语,把我们引进了文代会上那思想大解放的情境之中。


这次会议,让我们第一次走进了孙望先生,对这位老主任有了高山仰止之感。要知道,当时虽然已经经过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大讨论,拨乱反正的工作正如火如荼的展开,但知识分子中,畏葸怕事,唯恐被秋后算账的风气还很浓厚。孙望先生义无反顾地组织召开全系大会,并亲自传达思想解放有些超前的第四届文代会的会议精神,充分显示了一个忧国忧民的敢于担当的老知识分子的情怀,这怎么能不让我们这些青年学子肃然起敬呢?


大学毕业后,我在南京大学任教期间,大概是1988年吧,孙望先生主编上接《昭明文选》的《唐代文选》一书,我有幸参与其中,为几篇文章作注。书稿完成后,家父曾领我去先生家交稿。先生从藤椅上起身,嘱咐家人(保姆?)备茶,随和而又热情。但聊了些什么内容,已完全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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