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老巢《和家一样可靠的名字是我租用的》

老巢 星期一诗社 2024-01-10

老巢的《和家一样可靠的名字是我租用的》属于所谓的“底层写作”。诗人在北京这座大都市里居无定所,漂泊无依,连名字也像是租房一样租用的,他感觉自己的命运就像风中的树叶,悬浮在空中。悲观的诗人感到自己那种筑巢定居的生存理想也显得“形迹可疑”。这种无根状态的描绘道尽了外来人口都市生存的艰辛。文萍的《顽固性失眠》也反映的是都市生存的艰辛:每天匆匆在城市的街道上赶路,都市生存的压力转化为顽固性失眠,常常折磨着诗人,让她身体早衰,让她感觉到身体支离破碎,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地倒下”。这是一个“衣着光鲜”的都市白领的真实生存境遇,显然也是现代都市人普遍的生存困境——在形形色色的竞争、压力、挑战面前,有多少人处于这样一种焦虑、疲累的精神状态之中!都市生存的困境还以另一种疾病——都市怀乡病的形式呈现出来。唐诗的《虫声》就是如此。诗人在暗夜里静听虫声——那种常出现在村庄而不易出现于都市的虫声。在虫声中,诗人自然回忆起乡村的枣树,枝头成熟欲坠的红枣……这都是人们在枯窘的都市生存中难免会滋生出来的美丽的乡愁。对乡村生活的美化同样出现在骆心慧的《孩子们的脸》中。作为一名乡村小学教师,她被那些黑牙齿的、流鼻涕的、鼻尖擦伤的农村孩子们的稚朴、单纯与欢快感染着,“真想把一生都挥霍在这里:教书,种菜……”。这种诗意化的乡村生活图景固然动人,但只有当与诗意匮乏与纯朴难觅的都市生活相对照时才具有意义。诗人自己是矛盾的,她只是“有时候”会想“幸好我有这份工作”,未必肯永久生活在乡村。只有将上述4首写都市生活与乡村图景的诗放在一起读,我们才能真正体验到现代都市人在现实生存与精神原乡之间的撕裂性处境。( 罗 执 廷 )



老巢《和家一样可靠的名字是我租用的》


搬出灯市东口,西口以西

过马路就是我新租的房子布满

旧疮疤。一碰就破的皮肤

一阵风就把几百天吹起。离开树

败叶在空中,临时高于地面

看上去像在飞。我的眼睛


一瞬间看见了命运。上不着天

下不着地的时候我张开双臂假装

有翅膀。我从来不是我的

和家一样可靠的名字是我租用的

落雪之前,北京冬日的阳光里

巢,是个动词,形迹可疑




老巢的诗就我所阅范围,觉得有以下几种意识形态常常浸淫其中:历史的、漂泊者的、王者的。这些构成他诗歌的物理和物质,就像一座建筑的主要材料和设计的核心部分。老巢的诗确实很像建筑,基本上线条是硬朗、刚性的。但建筑并非总是刚硬的,那些奔放的、飞翔的、优雅的造型都可以看作一座建筑最柔软的的内心,并且建筑总有一个惯性:营造空间的适宜温度。这种温度,将区别于旷野、森林、大海等等非建筑空间。可以这么说,当你摸到老巢诗歌中那些略微低温的历史肌理时,那可能就是一座建筑的砖墙;当你碰触到那些微温的词语时,那可能就是一座建筑的最本质的理想和目标:人类的居所。当你发现这首诗的话语对象是面向更广大的公众时,那么,毫无疑问,那便是一座建筑的雄心:屹立千年,纵然历尽风雨沧桑,尊严依旧,风范依旧。这三种气质对于一个诗人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不过,老巢诗歌最打动的人的地方还是他作为“漂泊者”的部分,“一阵风就把几百天吹起”、“想到底是我苦命的江南”,我把它们看成是北漂一族的代表性话语。如果新世纪的“游子吟”和“乡愁”文化结构与内容已经与上个世纪及之前的有所改变,那么,老巢的诗,显然可以作为个中考证的例子和经验。( 章 闻 哲 )


推荐阅读:

胡适《鸽子》

施蛰存《银鱼》

刘大白《邮吻》

朱湘《雨景》

王家新《鱼》

刘半农《教我如何不想她》

羊令野《梦中寻梅图》

郁葱《后三十年》

杨牧《母亲》

王统照《正是江南好风景》

唐湜《我的欢乐》

梁宗岱《晚祷》

应修人《妹妹你是水》

大解《百年之后》

陈敬容《山和海》

陈敬容《雨后》

何其芳《夏夜》

唐祈《女犯监狱》

欧阳江河《最后的幻象》

穆旦《智慧之歌》

穆旦《春》

李金发《弃妇》

西川《在哈尔盖仰望星空》

伊沙《车过黄河》

废名《十二月十九夜》

冯乃超《苍黄的古月》

王小妮《风在响》

昌耀《紫金冠》

昌耀《斯人》

昌耀《回忆》

苏金伞《夜巷》

俞平伯《孤山听雨》

冯至《蛇》

冯至《什么能从我们身上脱落》

冯至《蚕马》

纪弦《一片槐树叶》

林徽因《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洛夫《子夜读信 》

洛夫《边界望乡》

徐志摩《再别康桥》

徐志摩《偶然》

徐志摩《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继续滑动看下一个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