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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眨眼》

顾城 星期一诗社 2024-01-10
错觉是人在刺激物直接作用下所产生的时间、距离、方位等不准确的知觉,在一定条件下是不会消失的。这种心理现象,经常被用于审美过程和艺术创作中。以错觉入诗,竟成佳句,古已有之。这首诗写的是一种“错觉”,一种眨眼之间产生的“错觉”。诗人将“错觉”写入诗中,他抒发的是一种心理的真实情绪,真实,真实得可以使人摸得着的感受。与通常描写审美过程的错觉的诗的不同之处是,顾城是意识到这是一种“错觉”而故意为之的,并且将它凝固在诗行中:诗除了直截了当地点明作者写的就是“错觉”,还在开头和结尾重复地呼喊着:“坚信”! 遥相呼应,有意造成一种戏剧性的效果,从“坚信”出发,“怒目圆睁”,可是“眨眼”之间,看到的却是严重的变态。诗人这样写无疑为的是强化“错觉”。诗人带着理性的思索楔入“错觉”之中,他是借助“错觉”驱使读者进入他的思考的领地,一起去思索这种“错觉”产生的原因。对这种原因,诗人实际上已经作了回答:那是一个“错误的年代”,这种表明是过于直露了,但也可理解为诗人对那个“错误的年代”的愤慨,以致这愤慨之情情不自禁地溢于言表。

诗人写“错觉”只不过是为了表明那个错误年代的错误,所以很难避免不囿于理念,好在他选择的形象很得体,因此人们信服诗人笔下的“错觉”:彩虹—→蛇影,时钟—→深井,红花—→血腥:两两相比,由前一个感觉跳到后一个感觉,并不显得突兀,两者之间或在形状,或在色彩,或在质感上都有某种相似之处,所以这种“错觉”容易被读者接受;它的成功之处还在于,和它们各各所对应的物体相比,“蛇影”、“深井”、“血腥”给人一种怵目惊心的感觉,人们从中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个错误的年代在诗人心灵上投下的阴影。




顾城《眨眼》

在那错误的年代里,我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我坚信,

我目不转睛。


彩虹,

在喷泉中游动,

温柔地顾盼行人,

我一眨眼——

就变成了一团蛇影。


时钟,

在教堂里栖息,

沉静地嗑着时辰,

我一眨眼——

就变成了一口深井。


红花,

在银幕上绽开,

兴奋地迎接春风,

我一眨眼——

就变成了一片血腥。


为了坚信,

我双目圆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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