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斯·纪廉诗9首
——甜甜的甘蔗引诱着我
因为它的汁液充满了糖,
汁液经过了仔细的品尝,
嘴里留下的总是甜少苦多。
砍伐甘蔗是我份内的活,
但是命运是这样的残忍,
虽然我用钢刀砍它的腰身,
它却得到了实在的利益,
因为它的生命全靠我的砍击,
而我则在它的血里丧生。
鞭子,
汗和鞭子。
风吹过的时候喊叫:
——每一只手都是多么美的黑花!
血就回答它说:咱们走吧!
风对血说:咱们走吧!
他满身鲜血地站起来,赤着脚。
甘蔗田在战抖,
给他让开了路。
后来,天也默不作声,
天空下面是这个奴隶,
主人的血染红了他全身。
鞭子,
汗和鞭子,
主人的血染红了他全身。
鞭子,
汗和鞭子,
主人的血染红了他全身,
主人的血染红了他全身。
多可恶的蔚蓝的天空,
看着你的痛苦无动于衷!
多可恶的蔚蓝的天空,
唉,古巴,这就是上帝的赐予,
唉,古巴,这就是上帝的赐予,
虽然你的天空是多么蔚蓝明耀!
一只木头的小鸟
嘴里给我衔来了一首歌;
一只木头的小鸟
唉,古巴,我真想告诉你知道,
因为我对你的了解是这样多;
唉,古巴,我真想告诉你知道,
你的棕榈树是血淋淋的镣铐,
你的棕榈树是血淋淋的镣铐,
流入你的海里的是眼泪的江河!
透过你表面上的微笑,
我既然对你的了解这样多,
我看到了鲜血和泪水的江河;
透过你表面上的微笑,
是鲜血和泪水的江河;
透过你表面上的微笑,
是鲜血和泪水的江河;
透过你表面上的微笑,
是鲜血和泪水的江河。
在田地上劳动的人,
好像埋葬在一个坟墓里,
还未出生魂魄就离开了身体,
在田地上劳动的人。
在城市里生活的人,
唉,古巴,他是个乞丐:
挨饥受饿,满身是债,
为了求施舍而到处敲门,
虽然他也是礼帽头上戴,
并在交际场合上舞姿斯文。
(我在自己的歌里这样感慨,
因为事实就是这样令人悲愤。)
今天是美国佬,昨天是西班牙人,
是的,先生,
这土地原来是我们的份儿,
但是可怜的人儿总见到,
今天是美国佬,昨天是西班牙人,
当然啦!
这块土地多么孤单苦闷,
这块原是我们份儿的土地!
别人伸来的手只要不放松,
就一定要马上紧握住它;
别人伸来的手只要不放松,
无论是中国人或黑人,是白是红,
无论是中国人或黑人,是白是红,
我们都要伸手给它。
一个美国水兵,
好,
在码头旁边的酒店里面;
好,
一个美国水兵
想动手把我欺凌,
想动手把我欺凌,
但是他马上死了在那边,
好,
但是他马上死了在那边,
好,
但是他马上死了在那边,
这个美国水兵,
竟在码头旁边的酒店里面
想动手把我欺凌,
好!
报道上说有十个茅茅
杀死了一个英国人。
(这里保守秘密的是:正是
这个英国人在某一天
曾经和别的英国人一起
离开了伦敦,
而且用干脆迅速的办法
把自己那把用粗铁打成的
古色古香的旧式匕首,
刺进非洲血淋淋的肌肤里,
给它带来火药、梅毒,
还有How, the, money, yes 。)
触目惊心的标题
述说有一百个茅茅,
夺取了一百座舒适的
大不列颠的住宅,
而且有一百个英国人
在这次野蛮的突袭中牺牲,
到处是火、血、死亡。
(这里保守秘密的是:正是
对着这一百个英国人
伦敦曾经多次嘱咐过:
——杀茅茅吧,吃茅茅吧。
夷平、烧掉怯尼亚吧。
不要让一个吉库犹人
活在世上,让他们的老婆
在自己的餐桌上
永远只能看到灰烬,
永远看到自己的肚子干瘪。)
触目惊心的标题
述说茅茅竟然
像一条泛滥的河一样,
把金黄色的庄稼摧毁,
在水里施放毒药,
烧毁肥沃的土地,
杀死公牛和牡鹿。
(这里保守秘密的是:正是
他们才是十万座草房的主人
树木、雨水的主人,
海洋、山岳的主人,
是种子和田畦的主人,
是云霞和风的主人,
又是和平的主人……)
哦,是的,英国老爷,
也许你会明白的:
You know ?他们才是主人。
能跟山姆叔叔在一起,
真是三生有幸!
但他又高大,又凶狠,又强壮,
你走在他身边,
活像个小伙计,
活像个随便拉来的跟班,
活像人家走路拿着的
一根手杖或是一柄雨伞——情形是一样的。
原谅我比喻得这样不客气:
但这难道不是事实?
那些杀你的人们
发誓说你福气不浅。根本不是!
你脸色苍白,
你目光露出致命的贫血症;
你说着一种不三不四的怪言语,
一半是西班牙语,另一半是Slang ,
不管你乐意不乐意,
你还是被赶去穿洋过海;
人家一推就把你推下朝鲜的泥坑,
哪怕你连替谁打仗还糊里糊涂……
波多黎各啊,这是
多奇怪的结盟伙伴啊!
原谅我比喻得这样不客气:
但这难道不是事实?
小弟弟啊,瞧呀!
不是我想指点你,
我只是想亲切地跟你谈谈,
就像在街角上或是酒吧里闲谈一样。
我认得你的敌人,
(我们这儿的敌人也是他),
他是吸去你的血和蔗糖的伙伴,
这就是所谓结盟伙伴,
United States and Puerto Rico ,
The New York City with San Juan ,
曼哈顿与波林根,绞索与脖子,
只不过是如此罢了。
原谅我比喻得这样不客气:
但这难道不是事实?
因为我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时候,
告诉你,
等候着我的连一个人也没有。
我瞧着人们出生在我眼前,
我瞧着人们走过他们的长途;
应该走路,
应该注视,才能看见,
应该走路。
别人在哭,我却在笑,
因为笑就是健康的胸怀:
是代表我的力量的长矛,
是保卫我的道德的甲铠。
别人在哭,我却在笑,
因为笑就是健康的胸怀。
我用自己的脚走路,
不用假腿也不用拐杖,
我整个响亮的音域,
都用来尽情地歌唱。
我用自己的脚走路,
不用假腿也不用拐杖。
我的灵魂居于活生生的血肉之中,
我在下层梦想并且劳动,
下层的人必将成为主人翁,
那些高高在上的必将被赶出皇宫。
我的灵魂居于活生生的血肉之中,
我在下层梦想并且劳动。
有一些人对我并不喜欢,
因为我的地位十分卑贱;
总有一天他们会看到自己的死亡,
到时我也会在他们的葬礼中出现,
虽然他们对我并不喜欢,
因为我的地位十分卑贱。
我瞧着人们出生在我眼前,
我瞧着人们走过他们的长途;
应该走路,
应该注视,才能看见,
应该走路。
当我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时候,
告诉你,
等候着我的连一个人也没有;
所以我就只好到处行走,
告诉你,权且解解心里的痛苦忧愁,
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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