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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甫图申科诗6首

叶甫图申科 星期一诗社 2024-01-10
叶甫根尼·阿列克山德罗维奇·叶甫图申科(Евгений Александрович Евтушенко),俄罗斯大声疾呼派的代表性诗人,1933年7月出生于伊尔库茨克的济马镇,父亲是地质工作者,母亲是歌唱演员,父亲爱好诗歌,自己常常写诗,这种家庭氛围让未来的诗人从小就受到艺术熏陶。叶甫图申科十几岁就开始写作,十六岁发表处女作,1951年进入莫斯科高尔基文学院学习,1954年毕业。诗人感觉敏锐,关注社会现实,擅长以激情澎湃的政论诗干预生活,并且常常在群众大会上朗诵作品,因而拥有数以万计的听众和读者。他的主要诗集有《未来的探索者》(1952)、《承诺》(1957)、《柔情》(1962)、《白雪纷纷扬扬》(1969)、《早晨的人们》(1978)和长诗《布拉茨克水电站》(1965)等。他的长诗《妈妈和中子弹》(1982)因主题涉及“保卫和平”而荣获1984年度苏联国家奖。 
作为诗人,叶甫图申科历来我行我素,不惧怕任何压力,敢于公开表达自己的看法,他的作品和言论经常引起社会的激烈争论,因而成了知名度很高的公众人物。1962年,他发表了长诗《斯大林的继承者》,反对个人迷信和个人崇拜。1968年,他抗议苏联出兵捷克。1974年3月,他声援被苏联驱逐出境的索尔仁尼岑。1991年8月19日,他明确表态支持叶利钦,此后又率领自由派作家到作家协会夺权,公然宣称“由他自己来领导书记处”……因此,很多俄罗斯人认为,叶甫图申科不仅是诗人,还是爱国公民,是富有正义感的战士。 
叶甫图申科出访过很多国家,他的诗歌被翻译成七十多种外文版本,这为他带来了国际声誉,他是俄罗斯当代最具有国际影响的诗人之一。叶甫图申科不仅擅长写诗,而且创作长篇小说,电影剧本,亲自担任导演和主要演员,从而展示了他多方面的艺术才能。 
这里翻译的几首诗大都是他最近十几年的作品。无题诗《是苹果自己从天上坠落……》借用了圣经伊甸园的故事情节,但融进了新的意象、新的细节,构思新颖,耐人寻味。《三个身影》属于回忆战争的题材,抒情主人公是当年参加卫国战争的士兵,他上前线时在火车站告别妻子和两个孩子的情景是他心中永远抹不去的伤痛。无题诗《不是兀鹫,不是鹞鹰……》涉及诗人的道义精神与使命感,叶甫图申科再一次把自己的名字和诗人普希金联系在一起,凸显了他维护正义,不怕威胁,不惧诽谤,永远说真话,永远为普通人仗义执言的勇气和魄力。无题诗《没有意思的人世上没有》视野开阔,气度恢弘,诗人以非凡的想象力把每个人比喻为天体与星球,深刻地体现了他的人道主义精神。诗人对前苏联与俄罗斯的社会人生悲剧一再重演深感痛心,因而他大声呼唤人的尊严,呼唤对人格的尊重,呼唤人们相互理解,呼唤社会的和谐。 
最后需要说明的一点是,叶甫图申科的原作都是严谨的格律诗,音节、音步工整,韵式讲究,译者尽力接近原作的音韵形式,在忠实传达意象意境的同时,也尽力保留原作的音乐性。如果懂得俄文的读者读了这几首译诗,想去寻找诗人的原作,与译文对照阅读,译者会因此而感到欣慰,并期待听到批评,愿意跟这样的读者交流沟通。 




是苹果自己从天上坠落……


是苹果自己从天上坠落,

还是恶魔把它扔进草窝?


也许天使翅膀碰了树枝,

也许夜莺妙曲带来冲击?


温柔的一侧碰撞了土地,

苹果呲呲地迸溅出果汁。


苹果请求我:“快快拣起……”

果实种子发出轻声话语。


苹果带着露珠闪闪发光,

它不想跟其他苹果一样。


就像大星球上的小天体,

想让身体心灵休息休息。


有一只毫无恶意的胡蜂,

钻进了苹果摔出的裂缝。


我把苹果连同那只胡蜂,

带进房间让它悬挂空中。


胡蜂钻出了苹果的缝隙,

一边飞一边唱各种歌曲。


就好像它是生命的金子,

连它的毒刺都显得美丽。


但时代的创伤越是疼痛,

审美的趣味越趋向永恒。




三个身影


我心爱的妻子领着孩子,

从彼得工厂站月台走过,

像一条渡船冻得直哆嗦。

孩子们跟着她一路小跑,

妻子用目光似乎在问我:

“他爸,你该带我们上车……”


每次分别就像玩捉迷藏。

你不愧是家属陪伴士兵。

万一今后彼此不能相逢?

军人伴侣心里早有准备——

妻子变成寡妇默默无声,

因此铁路火车汽笛嘶鸣,

似刀扎让她们胆战心惊。


几乎是站在月台的边缘,

三个身影变小渐渐消融。

三个身影——我的全家。

墓碑不过是尘埃是烟蒂,

留下了什么?三个身影——

家乡陪伴我一直到临终。




可毕竟……


可毕竟我在陪伴你,

可毕竟你在陪伴我,

感受喧嚣人群的压挤,

承受静默无声的逼迫。


可毕竟我们是亲人,

这一点不能不珍惜,

可毕竟我们曾经陌生,

假如我们俩不能相遇。


记忆中有很多积蓄,

足够我们应付未来,

如果咱俩有一个先死,

另一个必定哭泣悲哀。




不是兀鹫,不是鹞鹰……


不是兀鹫,不是鹞鹰,

不像说谎者享有盛名,

但我活着禁得起消耗,

劫后余生为新的伤痛。


我不为一己命运叹息,

不提屈辱,不提诽谤,

不提战地医院,只想

普希金肚子上的枪伤。


不,我不为决斗而生,

但屡屡蒙受乌鸦攻击,

我虽不具普希金之才,

痛苦使我们成了亲戚。


诗歌并非训诫的教条,

并非可疑法规的汇编,

致命的鲜血流淌不止,

诗人腹部被子弹射穿。


许多流浪汉无家无业,

但我决不许丧失同情,

你呀,粗话渗透痛苦,

这世界上你最为沉痛。




没有意思的人世上没有……


没有意思的人世上没有,

人们的命运如宇宙星球,

星球跟星球从来不相像,

没有两个天体一模一样。


有些人一辈子默默无闻,

善于无声无息恪守本分。

其实他们这种貌似平凡,

包孕着引人入胜的内涵。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

历经人间最美好的时刻;

在世上曾有可怕的遭际,

只不过对我们仍属秘密。


假如一个人将告别人生,

他第一场雪将随之消融;

他初次亲吻、初次搏斗,

悲欢都会被他统统带走。


书籍和桥梁当然会留下,

留下汽车以及画家的画。

不错,遗留的东西很多,

但是毕竟消失了些什么……


这冷酷无情的人生法则:

跟随人消失了万千世界。

我们怀念许多戴罪凡人,

其实并不真正了解他们!


你是否了解你朋友兄弟?

是否了解你相爱的伴侣?

即便对生你养你的亲爹,

说了解其实你并不了解!


人渐离去一去永不复返……

万千隐秘世界沉入黑暗。

面对生死悲剧一再重演,

每一次我都想高声呐喊。




我的纪念碑


未来要给我树立纪念碑我不喜欢,

它建立在第三世界国家某个地点,

那里执掌大权者用拳头猛烈敲击,

那里套马索上的臭虫藏在口袋里,

那里没有香蕉、水果,只有导弹,

就连安东诺夫卡苹果谁也看不见。

我不稀罕纪念碑,也不稀罕名声,

盼只盼我死之后国家能再次强盛。


谷 羽 / 译




马拉美在行动中关注虚无,关注无限,关注偶然,他曾以不妥协的精神,无疑也曾以决绝的方式赞成抛弃掉几乎所有一切。抛弃的是一些假象,是不值一提的欢愉与情感,因为从中找不到任何真实去建立新的国度,而只有事物毋庸质疑的形式才应当在这国度里存在,它是在死亡中幸存甚至被抹去了记忆的——这似乎便是词语恰巧兼具的神秘能力所创造出的近乎振颤的消亡。马拉美只想拯救存在的内核本身,但既然词语看来只能与之同在才能有所创造,他便真的相信词语无所不能。若真有某个造物主听任黑暗去侵蚀世界,那就要靠语言去重振已失去的事业。尽管句法无力,但语言仍将尝试着以其清醒的耐心和谨慎,通过冒险和迷途逼近清晰,使已成为巨轮残片的本质最终成为内在的观念,使文本成为我们中间接纳语言的神圣场所。诗应当拯救存在,再由存在拯救我们。马拉美毛遂自荐担此大任,难道是妄自尊大吗?不是的,是因为他厌恶虚假的满足,因为他爱诗,因为他有感情,他的责任感最终使他承担起这个使命,至少为了还语言以真实。 
马拉美达致的唯有真实。 
语言不是言语。我们的句法无论怎样被歪曲和改变,它永远只能是不可能的句法的隐喻,只能意味着放逐。这并非句子中本应表现的观念,而是我们在疏离肤浅的语言,可以说这是我们的思考,是我们对放逐的确认。更糟糕的是观念之身只识得自己,只通过自己再造自己,它无视常规或情感的纠结,只一味以那么多的纯粹、那么多的冷酷去强迫诗人,致使诗人在创作之初便不堪忍受这一“灵感”,而在过去的诗中,这种灵感至少曾为心智的焦虑哺育过激情。这便是马拉美给予机遇那个著名的救援的意义,这机遇虽被某种强势所弃,但却使我们所有人携手致力于诗的创造,这是为了痛苦这个诗人“著名的女伴”、为了某种准虚无的事物所做出的牺牲,其一旦确定,便化为乌有,与我们再无干系,它是一种无价值的浅薄,或像有人说的只是一团糟粕,是某种意愿下沉闷的义务,只为了解除与最初的龌龊之间的关联。马拉美的诗是战败了的存在,是连串的冲动,不竭的热望。他在其宏旨规划之初就曾致函卡扎利斯说:“幸亏我是彻底地死了。” 这无疑是浸礼会那种死于尘世重生于天堂的古老观念。反正马拉美没指望久伫于存在的门槛,也未流露一己苦恼和渴望理解的初衷。可这种仅留赠给逝者的善意,又能有几多价值呢? 
斯特凡·马拉美指明了古老的希望运动的失败。在吞噬一切的虚无话语中,人简直无可逃避,自从《骰子一掷取消不了偶然》这首诗阐释了这一不可补救的憾事以来,人们不再对此一无所知。而那些希望逃避的人,就如我刚才提及的那些想要在虚无中救治客体而非生命、害怕被弃却尚未被弃的人一样,在那个危险的国度,我们所有人都被语言的避风港拒之门外,尽管许多大诗人面露愠色,但预感将重掌方向和权威。 
因为历来如此,尽管马拉美有宏图伟愿,但诗仍在其密闭的居所与某种陌生存在的情感厮守,或许那是另类的拯救,是另一个希望——总之是一种奇特和难以言传的快乐。 
而实际上,鲜血、死亡、伤痕累累的克罗琳达、欧律狄刻或垂死的费德尔,那些不幸的、被剥夺的和永诀的场景,其魅力怎能忘怀?牧歌之外,诗对于飘忽而苍白之物的迷恋,似乎就是永恒之树下人们渴望忘却的无限的幽灵,对此又怎能不重新认识呢?真实就是存在于伟大作品中的暧昧。正是在这一点上,在所有建构和所有自诩永恒的城堡之中,这些作品与一座庙宇、一座神的住所能够如此深刻地相象。庙宇正是如此,它通过比对和数量,通过形式上必要的缩减,同样希望在险境中建立起律法的安全。我们在其间躲避不确定的事物,逃避水晶般永恒的阴影。但在庙宇、祭坛或地下墓穴的奥秘中,仍存在着无法预见的事物。尽管那仅是石像上的一道反光,却会在对称的中心再次卷起一场风暴,就像在光线包围中凿就一眼深井,以重新发现这一场所深不可测的井底。 
礼赞幽黯是所有作品的必然。但诗往往不承认、不自知、不同意将自由和名义赋予其礼赞的神秘力量。拉辛的作品便是如此,我想以他的作品为例,说明处于中心区域的这些高尚场所里虽霹雳不断,但在对称的结构中却表现出某种难能可贵的宁静。 
拉辛的拒绝中有着怎样令人赞叹的和谐呵!我们还从未见过如此严谨的韵律,如此尊贵的词汇,如此纯粹而克制的含义。再不能说它只适合不可改变的结构而不适合有悖真实的词语。就神权而言,拉辛笔下的人物都是超然物外的。或不如说,在一昼夜的舞台上,人物仅存在于每一事物的样本之中,这个样本在身旁代表着他,以便他能超然于时空,去完成内心王国所必不可少的行动。这里,死亡仅是所有伟大行动的断句。这里,死亡仿佛从幕后掠过,在瞬间以鸩毒干净利索地完成了行动——而当某种尚未成形而幽暗的物体显露时,就像萦绕于费德尔的思绪那样,死亡的虚无之效果是难以企及存在之胜利的,因为费德尔临终前曾喊过要奉还给白昼 “她全部的纯洁”。看起来,拉辛式的英雄之死是为了简化世界,是为了使存在更形显赫,是为了向某种宫廷的神圣概念献身,但在太阳的荣耀光芒中,这一概念支配不了多少面孔。但如此抽象的死亡中又蕴涵着何等可怕的重要性呵!似乎是为了加快节奏而将死亡简化为纯粹的行动,似乎是人的精髓摆脱了苦难后显露出不稳定的躯体,而躯体的出现只是为了消失,一言以蔽之,似乎本质缺失了永恒的自相毁灭就不能共存,而拉辛的直觉和最大的渴望就是在这个夕阳下的花园里,所有的角色都是静止的,一动不动的,只等候着瞬间的死亡。在《贝蕾妮丝》里,那些清醒的、慷慨的、完美的人便是如此,其最初的词语就是听任不幸的肆虐。在《伊菲耶妮》或《费德尔》里同样如此,那些致命的遗传,那些乱伦的血脉,一方面看好像是伟大的祖先们显形于遥远的辉煌,坦承着他们的不安和罪愆,从更深层次看,又好像时间的维度只能背叛某种物质的存在,而诗却相信能与飘渺的苍穹在此相逢。拉辛在透明的水晶之美中窥见了一丝阴影而终于不再熟视无睹。很可能这就是他那个著名缄默的理由之一。难道不是他试图把阿尔萨提斯带上舞台,难道不是他在战胜死亡时受挫吗? 

但在此期间,他无疑是以自认为罪孽的全部激情,接受了令他惊悚的黑夜。他以一种愉悦的庄重谈论起摧毁他之所爱的那个东西。他几乎是在话语诞生之日便引入了与白昼迥异的清晰,即便他思考的这一死亡不真实,也唯有经否定的方式才能明确表达,显然这是一种不合逻辑的存在,是从永恒而深邃的客体中被分离出的一种失去的东西,那就是“在我们的天空下”的逝者。在本质世界的中心,死亡仍保持着构思中的状态,就像看不见、未到场的事物。于是我设想着,在这个被称为阳光普照的世纪,在吱吱作响的沙滩上,人们走近了那个关闭着的橘园。我把这橘园视为象征的钥匙,视为本时代的潜意识,在橘园奇妙的拱架下,巨大的窗子向存在的太阳敞开,没有任何阴暗的角落,到处生长着样本式的花朵和植物,表明这是马拉美式的花园——然而,一旦夜幕降临或在黑夜的回忆中,园中则充斥起某种祭献般的淡淡的血的味道,预示着这里迟早会有某一深刻的行动发生。法兰西橘园是黑夜的索引,是拉辛认定的“千万条坦途”之一,甚至就是那个缺席的自我,而古典诗歌本身虽近乎自知却鲜有行动,还期待着某种直觉能够去完成它,基于这一理由,它必然将对今后的诗歌产生必不可少的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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