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著推荐 | 梅德明、佟和龙等：《生成语法理论演进研究》

生成语法理论演进研究

O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heory of Generative Grammar

ISBN: 978-7-5446-6733-3

出版时间：2021年9月 

作者：梅德明 佟和龙 等著

定价：72.00元 （8折优惠价：57.6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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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简介

生成语法理论是一种探索自然语言普遍语法系统、描述并解释其结构的语言学理论，在认知科学研究领域具有广泛的影响。生成语法理论六十多年的演进史，本质上是一部全面描述和解释普遍语法机制的语言认知科学发展史。本书构思新颖，沿着“理论演进”这一主线，从纵向角度系统地梳理了生成语法基本概念的发展，特别是其理论系统及各子理论的发展，可以使读者清晰地看到其脉络和发展过程。本书撰写人员包括梅德明、佟和龙、胡波、田启林、杨晓东、David Adger。

序  言

（节选）

文/梅德明

语言学家在探索自然语言的本质、产生、理解、使用以及习得机制的过程中，提出了诸多学说、理论和方案，其中以乔姆斯基为代表的生成语法学派提出的生成语法理论在研究人类的语言心智和自然语言的生成程序方面最具影响力。生成语法理论是一种探索自然语言普遍语法系统、描述并解释其结构的语言学理论，同时也是在认知科学研究领域具有广泛影响力的语言认知理论。六十多年的生成语法理论演进史，本质上是一部全面描述和解释普遍语法机制的语言认知科学发展史，以乔姆斯基为代表的生成语法学派所追求的语言认知理论本质上是一种日趋科学和简约的理论。

在生成语法理论的演进历史中，《句法结构》的出版是现代语言学发展进程中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件，标志着乔姆斯基革命的开始和转换—生成语法理论的诞生。此后，生成语法理论历经多次革新，其解释力逐渐增强，其中最突出的两个发展阶段的代表性理论是“管约论”和“最简方案”（Minimalist Program，MP）。回顾生成语法研究所经历的六十多年发展历程，我们为生成语法学派主动引发并推动的三次重大观念变革（Conceptual Shift）以及每次观念变革对自然语言研究所产生的重要影响所震撼。

自然语言生成研究的观念变革

01

从外化语言到内化语言的观念变革

由外化语言（E-language）转向内化语言（I-language）是生成语法的第一次重大观念变革。结构主义和传统语法研究的对象是外化语言，它们仅仅是对语言素材的搜集和分类，无法触及语言的本质问题。乔姆斯基坚持认为语言研究的对象是内在语言，即从对行为及其结果的研究转移到对知识系统的研究。普遍语法是心智／大脑与生俱来的初始状态（Initial State）。这种初始状态在所有个体中呈现的形式是相同的，经过一系列中间状态最终达到稳定状态（Steady State），即内化语言。外化语言到内化语言的转变使得语言学研究的对象更加客观，也使得语言学向自然科学的发展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02

从规则系统到原则系统的观念变革

从规则系统到原则系统是生成语法的又一次重大观念变革。经典理论和标准理论阶段主要研究短语结构规则和转换规则，从表象来看，人类语言千变万化，不同的语言具有不同的规则，而且同一种语言的不同结构也有不同的规则。包含若干规则的普遍语法虽然达到了描写充分性（Descriptive Adequacy），但并不具有解释充分性（Explanatory Adequacy）），不能有效解释儿童语言习得的一致性（Uniformity）和快速性（Rapidity）。为了消解描写充分性和解释充分性之间的张力（Tension），生成语法认为普遍语法不是由规则系统构成的，而是由一些高度抽象的、具有模块性质的原则子系统组成的，它们彼此相互独立又相互作用。有的原则还附带参数，它们在不同的语言中具有不同的值（Value）。原则是与生俱来的，儿童习得语言的过程就是通过有限语言输入设置参数值的过程。

03

从第一要素到第三要素的观念变革

管约论时期的原则和参数理论成功地解释了语言习得的逻辑性问题，接下来就要探究作为自然客体的语言究竟是如何进化而来的。人类语言出现在个体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万年，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进化出诸多语言所特有的原则是不可思议的。原则系统虽然达到了解释充分性，但并不具有进化充分性（Evolutionary Adequacy）。为了消解解释充分性和进化充分性之间的张力，生成语法主张将普遍语法的原则（第一要素）降低到最低限度，而将重心转向对第三要素的研究。第三要素是目前最简方案研究的热点，它们不是语言所特有的原则，而是自然界的一般法则。

生成语法理论演进的一致性路线

虽然最简方案某些假设在细节的解释上存有不尽一致之处，表明最简方案在技术操作上不够成熟，但在核心问题上，却与生成语法各个发展时期的理论高度一致，其表现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01

哲学理性主义

在认识论上，生成语法反对经验主义“白板说”（The Theory of Tabula Rasa）的观点，提出了“刺激贫乏说”（The Poverty of Stimulus），并认为语言的使用是“有限手段的无限运用”。乔姆斯基复活了17、18世纪的唯理主义传统，接受了笛卡尔的“天赋观念”、叶斯帕森的普遍语法、洪堡特的语言能力、波尔·罗瓦雅尔的深层结构等思想，最终提出了普遍语法的观点。简而言之，生成语法理论的哲学理论是建立在实在论、自然主义和心智主义的基础之上的。生成语法理论的研究对象是存在于客观世界的真实客体，而不是形而上学的实体；语言机能是自然世界的组成部分，可以采用自然科学或自然主义的方法进行研究；科学的心智主义旨在将对语言这一类心智现象的研究纳入自然科学的范畴。赋予生成语法理论以生命活力的正是其语言哲学理论，始终如一的哲学观为其语言学理论的变化提供了重要的认识论基础。

02

研究对象和研究目标的一致性

生成语法一开始便把“为人类的普遍语法提供一个明晰的形式化理论”作为奋斗目标，致力于为解决与哲学认识论有关的人类语言知识的本质、来源和运用等问题寻找满意的答案。所以，生成语法的研究对象并不是外化的、具体的语言，而是理想的说话者和听话者，并对他们的内在能力进行刻画、描写。生成语法研究对象是内化的理想化语言。该语言观强调语言的本质是用来表达思想，而不是为了交际。生成语法理论一贯认为语言的本质是表达思想，而交际只是语言的副产品，这一观点在目前“最简方案”研究中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

03

自然主义的研究方法

生成语法理论将揭示语言的生物学属性作为语言学的根本任务，把语言学看成认知心理学，最终也是生物学的一部分。语言学被归类为自然科学，所以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完全适用于语言学研究。以自然主义的方法（演绎法和形式化）为基本的研究方法，同时注重多种语言的研究，是该理论发展进程中一直遵循的原则。乔姆斯基把语言学看成一种与自然科学等其他学科相同的学科，可以从假设出发进行推演，遇到无法解释的问题时，则对假设进行修正，进而再假设、再修正，如此循环往复，逐步逼近真理。形式化是生成语法表达语言学理论的显著特点，也是技术上的一大进步，其最大的优点就是精确与明晰。

04

大脑模块性与句法自主性

在生成语法理论中，探索大脑机能和句法本身特点的关系方面有其独特的观点。乔姆斯基坚持认为，人的大脑具有模块性。作为认知系统的一个部分，语言与其他认知系统既相互独立，又相互影响。句法、语义、语音三部分也具有相互独立性。近年来，乔姆斯基又强化了“语言机制具有独立性”的思想观念，将与意义有关的概念—意向系统和与语音有关的感觉—运动系统排除在语言的认知系统之外。当然，生成语法主张句法的独立性，认为句法可以不依赖语义而进行独立研究，但并不意味着生成语法不考虑语义，也不否认意义在语法研究中的作用。

总之，按照乔姆斯基的“最简思想”，普遍语法系统由一个数据型词库和一个计算型推导系统组成。语言计算系统的总体任务是推导出完善的语音表达式（Phonetic Form）和完善的逻辑表达式（Logical Form）。一个完善的语音表达式不能含有在PF接口上不能得到解释的多余成分。同样，一个完善的逻辑表达式也不能含有在LF接口上得不到解释的、多余的成分。在最简方案中，所有的句子成分和句法推导过程都要求得到充分解释。

从乔姆斯基六十多年来一贯坚持和追求的普遍语法基本思想上考察，他所推出的最简方案模型的设计理念与20世纪50年代的“句法结构”（Syntactic Structure, SS）、60年代的“扩充标准理论”（Extended Standard Theory, EST）、70年代的“修正的扩充标准理论”（Revised Extended Standard Theory, REST）、80年代的“管辖与约束理论”（Government and Binding Theory, GB）等经典模型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乔姆斯基对普遍语法理论所进行的最大改革是删除一切可以删除的语言生成规则和转换规则，坚持不懈地推进语法推导技术手段简约化的革新。

生成语法理论的演进不会停止，必将沿着最简路线继续发展。

（节选自《生成语法理论演进研究》第ix、xii-xiii、xvi、xviii-xix页。

限于篇幅，全文请见原书。）

目     录

CONTENTS

第一章 语法构架的演进

1.1 生成语法理论的产生和发展阶段

      1.1.1 经典理论阶段

      1.1.2 标准理论阶段

      1.1.3 扩充标准理论阶段

      1.1.4 修正的扩充标准理论阶段

      1.1.5 管约论阶段

      1.1.6 最简方案阶段

1.2 生成语法理论的特征

第二章 成分统制及相关概念的演进

2.1 引言

2.2 标准理论时期——统制和成分统制

2.3 扩充标准理论时期——K-统制

2.4 管约论时期

      2.4.1 管辖及严式成分统制

      2.4.2 对称与非对称成分统制

2.5 最简方案时期

      2.5.1 Kayne（1984）和Chametzky（1996）

      2.5.2 Epstein（1999）

      2.5.3 Hornstein（2009）

      2.5.4 Bruneing（2014）

      2.5.5 Kaneko（1999）

2.6 成分统制的应用

      2.6.1 极项词分析

      2.6.2 题元角色指派

      2.6.3 中心语移位

      2.6.4 特征核查

2.7 小结

第三章 短语结构理论的演进 

3.1 引言

3.2 经典理论时期

      3.2.1 短语结构概述 

      3.2.2 短语结构规则 

      3.2.3 转换规则 

      3.2.4 形态音位规则 

3.3 标准理论时期 

3.4 管约论时期

      3.4.1 短语结构规则的缺陷 

      3.4.2 X-阶标图式

      3.4.3 扩展的X-阶标图式

      3.4.4 X-阶标图式的一些特征 

3.5 最简方案时期 

      3.5.1 最简方案初期的X-阶标理论

      3.5.2 光杆短语结构理论

      3.5.3 与光杆短语结构相关的概念

3.6 小结 

第四章 移位理论的演进 

4.1 引言 

4.2 最简方案前的移位理论

      4.2.1 移位转换规则

      4.2.2 移位α和语迹理论

      4.2.3 语链理论 

      4.2.4 移位的限制条件 

4.3 最简方案时期 

      4.3.1 从语迹论到复制论

      4.3.2 特征核查 

      4.3.3 移位与经济原则 

      4.3.4 语段理论与移位 

      4.3.5 破解对称与移位 

      4.3.6 加标与移位

      4.3.7 中心语移位

4.4 小结 

第五章 格理论的演进

5.1 引言

5.2 标准理论时期 

      5.2.1 格理论的开端 

      5.2.2 Vergnaud的公开信 

5.3 管约论时期 

      5.3.1 格鉴别式

      5.3.2 主语赋格

      5.3.3 例外授格结构 

      5.3.4 格邻接条件 

      5.3.5 语链与可视性条件 

      5.3.6 There的处理

      5.3.7 进一步修正

5.4 最简方案时期 

      5.4.1 核查语域

      5.4.2 基于一致的特征核查 

      5.4.3 无一致投射的特征核查 

      5.4.4 语段理论下的格赋值 

5.5 依存格模式 

5.6 小结

第六章 论元结构理论的演进

6.1 引言

6.2 词汇语义视角

      6.2.1 标准理论时期

      6.2.2 管约论时期

      6.2.3 最简方案时期

6.3 构式视角

      6.3.1 论元的结构限制

      6.3.2 句法位置指派题元角色

6.4 其他视角

      6.4.1 特征分解

      6.4.2 题元栅中的一些操作

      6.4.3 映射系统

6.5 小结

第七章 约束理论的演进

7.1 引言

7.2 标准理论时期

      7.2.1 反身化规则

      7.2.2 Chomsky（1973,1976）

7.3 管约论时期

      7.3.1 约束理论三原则

      7.3.2 空语类与约束理论

      7.3.3 概化约束理论

      7.3.4 Chomsky（1986b）的进一步修正

      7.3.5 违反成分统制条件及其解决方案

      7.3.6 跨语言的研究

7.4 基于反身性的约束理论

7.5 最简方案时期

      7.5.1 约束理论的解释性原则

      7.5.2 修正的约束理论

      7.5.3 去除约束理论

7.6 小结

第八章 提升与控制理论的演进

8.1 引言

8.2 提升与控制理论的演变

      8.2.1 标准理论时期

      8.2.2 扩充标准理论时期

      8.2.3 管约论时期

      8.2.4 最简方案时期

8.3 其他

8.4 小结

术语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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