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封建迷信』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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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 老 板
（73）
“鬼屋”和普通人的家好像没什么不一样。
季谬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身边的一切，普通的布艺沙发、普通的深灰地毯、普通的茶几、普通的书架……书架上竟然还有几本佛经？！
季谬的表情有一瞬间没控制住，她的嘴巴因错愕而微微张开，眼神呆呆地看着那几本佛经，她忍不住回头看向傅茶斯，想要一个解说，而这时她才发现傅茶斯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眼里全是调侃的笑意。
傅茶斯清了清嗓子，将喉间的笑压了下去，她怕自己的笑会让季谬恼羞，只是这人刚才那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可爱，她一开口，声音里还是带出些许笑意：“咳……怎么了？”
季谬果真还是微微红了脸，她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扭过头，不去看傅茶斯，声音尽量平静地问道：“佛经放在这里不会有问题吗？”
“我又不看，当然没什么问题。”端着茶盘的鬼老板突然出现在两人的身后。
季谬越发不好意思了，但还不待她说什么，傅茶斯就先一步开口替她问了出来：“那你放几本佛经在这干嘛啊？”
鬼老板将茶一一放在桌上：“不是跟你说过嘛，有个小尼姑时不时就来找我，劝我投胎，这几本佛经就是她送的……好了，说正事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傅茶斯安抚式地拍了拍季谬的手背，而后才对鬼老板说道：“我想办一个名叫走近封建迷信的杂志，里面会有各种鬼怪故事，但我希望出来的成品只有鬼魂和天师才能看到，所以想找你印刷，报酬的话，每份杂志都会给你至少价值10块的报酬，月底结算，可以换成任何你想要的东西，我买了后烧给你，可以吗？”
鬼老板：“你先说说你的构思，什么杂志？有计划书吗？PPT之类的？”
傅茶斯：“…………”她只是想印刷，不是想拉投资！
季谬出声道：“鬼老板是想投资吗？”
鬼老板冲季谬打了个响指：“很直接，我喜欢，没错，我想技术入股。”
傅茶斯皱着眉没说话，一旁的季谬瞥了她一眼后，接过了这场谈话的主动权：“您想要多少份额？”
技术入股这件事，鬼老板确实有资本说这句话，在车上傅茶斯就给季谬科普过为什么这本杂志需要找、也只能找鬼老板，因为对方有一台神奇的打印机，鬼老板就是被人杀死在那台打印机上，就像许许多多鬼故事里鬼怪的出场logo，有的是红色高跟鞋，有的是黑色雨伞，有的是一张老照片里的黑影，在极强的怨恨之下，死亡的那一刻，会让身边的某一样物品变得非凡，尽管概率极低，但但凡有这种非凡物品的鬼魂，无一不是特别的存在。
这就好比，其他的鬼魂刚创建人物时都是空手，而你却提前拥有了装备。
鬼老板的这台打印机打印出的东西，就是傅茶斯想要的，只要鬼魂和天师看得见，普通人看不见。
鬼老板：“我要40%的利润。”
季谬直接道：“太多了，傅茶斯一个人要管收集素材、排版、校对、销售，你只需要印刷却要拿走四成。”
鬼老板：“我可以帮她打开鬼怪这边的渠道。”
季谬此时已经完全褪去了方才看佛经时的呆萌，她抿了一口茶，看着鬼老板的眼睛，缓慢而强势地回答道：“这点傅茶斯可以做到，甚至我和小鬼也可以做到，天师总有些朋友，打开渠道并不是一件不能做到的事，而且，我们可以雇佣其他天师，让他们帮着宣传，这些都只需要付一次酬劳。”
鬼老板忍不住敲了敲沙发的扶手，她眉峰隆起：“但只有我才能印出你们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季谬：“是的，所以我们才找到了你，毕竟如果没有你，这份杂志办起来会很艰难，但四成利润我们无法接受。”
说完，她双腿相叠，靠坐在了沙发上，而后将小鬼从肩膀上抓下来，放在手心，轻轻地撸着小鬼的三七分飞机头。
替命小鬼鼓了鼓嘴巴，觉得这让他很没面子，但他知道现在大人们在谈正事，他只能暂时忍下来。
傅茶斯从刚才季谬强势地接过话语权起就安静了下来，她悄悄挪了挪屁股，往季谬身边靠了靠，拿起茶杯小口小口地喝着茶，房间静了下来，傅茶斯更是不敢抬头，她看着茶水里自己的倒影，决定回去给季谬点股份……唔，让她当什么好呢？
鬼老板：“傅老板。”
傅茶斯：“到！”
季谬：“别说话。”
傅茶斯紧紧地闭上嘴：“……”
鬼老板：“………………她是你爸爸么你这么乖。”
傅茶斯冲鬼老板弯起眉眼笑了笑，重新将脑袋埋进茶杯。
鬼老板翻了个白眼，她其实也知道自己要40%确实太多了些：“好吧，说个你觉得合适的价格。”
季谬露出开始谈话后的第一个笑容，她凑到傅茶斯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后，傅茶斯点了点头，而后她才对鬼老板说道：“25%。”
鬼老板：“是不是太低了？”
季谬：“每期销量从1万起算，每多一万，股份增加1%。”
傅茶斯抽了抽嘴角，难怪刚才在车上时季谬突然问自己国内大概多有多少个天师……她也不知道准确的数字，只能告诉她大概不到10万个。
鬼老板沉默了许久，才道：“行吧，成交。”
傅茶斯立即放下茶杯，冲鬼老板伸出手，还附赠了一个灿烂阳光的笑容：“合作愉快！”
鬼老板不爽地说道：“……我说，你的生意是另一个人帮你谈下来的你没啥感觉么？”从方才季谬谈到最后的分成时还要问傅茶斯一句，就能看出两人事先其实并没有商量好。
傅茶斯皱着眉严肃道：“有感觉。”
季谬和鬼老板同时望向了傅茶斯。
傅茶斯清了清嗓子，唱了出来：“这是飞一般的感觉~~~”
季谬：“……”
鬼老板：“……”
替命小鬼：“……”
……
（74）
“你是脑子坏掉了还是来搞笑的？”鬼老板一边翻看傅茶斯打印出来的普通版样刊一边吐槽道。
傅茶斯红着脸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她刚才也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心里特别开心，然后又不自觉地想逗季谬笑，想着想着，嘴就先脑子一步做了出来，而效果也确实不错……
傅茶斯上半身微微后仰，透过书房的门缝看到了在客厅里准备帮自己做作业的季谬，那人刚打开笔电就忍不住喷笑了一下，然后赶紧捂住嘴努力绷着脸，可严肃了短短几秒后，又笑了起来。
鬼老板：“诶诶诶，注意一下你的表情可以吗？你是为了引女孩子注意的小学男生吗……”
傅茶斯：“……”
鬼老板：“这一期印多少份？”
傅茶斯：“1000份吧？多不多？”
鬼老板：“差不多可以，我这边至少可以帮着卖200份，最近刚好有几个聚会，你准备定价多少？”
傅茶斯：“鬼怪的话，售价是一杯黄泉水或者一片彼岸花的花瓣，天师的话，就99块吧，你觉得怎么样？”
黄泉水和彼岸花的花瓣都是天师制作中级法器、刻画强力阵法的必要材料，她拿到后卖给天师，就能变现，自己和师父也能用，这是她早就想好的方案。
鬼老板：“可以，这些东西我们想要弄，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每年中元节，阴阳两界都会互通，这些并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东西，鬼魂或多或少都会弄一些，有的是为了送人，有的则是交易给靠谱的天师。
傅茶斯：“不过第一期我想免费送，你觉得怎样？在杂志的最后我们开始征稿，还有一个付费栏目，只要给够钱，就能在上面刊登自己想要刊登的东西，寻人、表白、买卖，易物，都可以。”
鬼老板：“还好我刚才决定要分成，而不是固定工资。”
傅茶斯：“我也奇怪，你怎么就不要固定工资呢？”
鬼老板：“反正我这是无本买卖，说不定就发大财了呢，赌一把我又不吃亏。”
傅茶斯：“……”
鬼老板此时恰好翻到了样刊的最后一面：“嗯？你们要找这座山的朋友？是山石精怪？”
傅茶斯：“嗯。”
尽管她和季谬都还没时间排查那座山所说的是真是假，但她们的想法一样，那就是先帮他找到那个朋友的消息，至于到时候要不要带到山上，等找出证据证明那座山所言是真的再说。
……
客厅里，季谬正在忙着帮傅茶斯写作业：“结合实际说明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品质”。
季谬支着脑袋面无表情地看着文档，陷入沉思。
我当时为什么要布置这么无聊的作业？
如果我自己写自己布置的作业还得不到课堂第一是不是很没面子？
可是课堂第一的作业我都会当成范文讲，如果是一些寻常观点，岂不是很可笑？！
不行，要得第一，要光明正大的得第一！
季谬气沉丹田，拿出了当年写毕业论文的认真与郑重，将双手放在了键盘上，敲下了作业的标题。
替命小鬼舔着鬼老板给自己的棒棒糖，他很不解：“呀？”你为什么要帮傅茶斯写作业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是鬼屋，阴气浓郁的原因，季谬能清楚地理解小鬼的话：“因为她笨，不会写这个作业。”
替命小鬼：“呀……”我想也是……
就在这时，傅茶斯从书房快步走了出来。
季谬：“怎么了？”
傅茶斯做到季谬身边，脸上还残留着几丝惊喜：“鬼老板说她可能知道那座山的朋友。”
季谬盖上了电脑，专注地看着傅茶斯：“嗯，然后呢？”
傅茶斯：“她说鬼怪圈子里确实有个山石精怪，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位，但他确实是二十年前出现的，叫川屾。”
季谬：“他现在在哪？”
傅茶斯的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在国企。”
季谬：“啊？”
傅茶斯：“说来话长……总之，他现在，似乎是个公务员？”
……
【小剧场】
傅茶斯收到季谬帮她写的作业后。
傅茶斯：“老师……我记得，这个作业要求的字数是1K~2K？”
季谬：“你没记错。”
傅茶斯看着统计字数里的5W陷入沉思。
季谬💅：“这次马哲的课堂作业，你能拿到第一，因为这篇文章，真的真的很不错。”
傅茶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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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民返岛了！我要勤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