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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生 | “我”是不变的

君豪 自然生长艺术计划 2021-09-30

摄  影  师:宇   生

采  访  人:何   博   



当注视着照片里宇生的眼睛,你是否会看到不止一个他,或者说不止一个你?这不涉及玄学或者神秘学,他的影像实际上确认了自拍对于表现“我”和身份的不透明性。记忆和自我意识随着时间不断在变与不变之间制衡,宇生的作品让我们明白,这些制衡不会因为时光流逝而消减——抗衡与接受、寻觅与认同,随时都在发生。“认识你自己。”苏格拉底说。某种程度上,看宇生的自拍,我(们)也能瞥见并认识自己,尽管这种认识永不会有答案。


——何博







H:何   博

Y:宇   生



H:一个“不在场”的人, 你在阐述中提到作品涉及的情绪并不是某个词语就可以概括的。能否反过来问:你认为“在场”应该是什么样的?

Y:我觉得在这里,“不在场”如果认真的去说,第一层是“我”这个个体对于个体之外的不在场;第二层是“我”作为本体之内的一种对抗。所以“在场”在我的理解里是一个对外和解、自我和解的状态,是一种心理上具有安全感的状态。联系到作品、呈现作品的行为,都带有我个人的某些不作为的情绪影响。“不在场”主动对外和之内的对抗应该是被削弱了的,这个造成我所说的不确定的情绪,其实想想这也是一个“不在场”的证据。

《有风经过了》


《有风经过》

H:所有的照片里都是你独自一人,或者较为静谧的空镜头。那么,作品表现的“不在场”是否能从“疏离”这个层面理解?

Y:这个问题里聊到一个“空镜头”,我觉得这个词让我联想到的是我一直对自己创作的一个未来长期的构想。我觉得我的作品“疏离感”倒不是体现得很明显的面向,相反的,“美”的体现倒是暗合了我潜意识里可能对外的一个顺应,从这个内容的角度去谈“不在场”,可能更多的还是我对创作构想的一个目的,我是有一种需要被理解、被认知的诉求。就“空镜头”让我联想到的是,我希望未来的作品在一定体量上让观众看到的是“电影”感的内容和体验。如果从“疏离”的层面,被“疏离”的其实是我自己“不在场”的是我,使我去做这些事。

 

H:“身体”这一元素在作品中得到了较多的表现,面孔、头发以及裸体构成了呈现“身体”的不同角度。为什么会选择这几个部分去进行表现?

Y:我觉得可能这个问题先是为什么拍自己,一开始我可能就是好奇和寻找中的偶遇,一方面镜子不能满足到我的观看欲望,也是我视域难以观看或者说视觉体验上的缺失;一方面也是之前提到的我与外的疏离。去选择面孔等等这几个部分来表现是因为对外的一种引介,与其说是呈现“身体”,更多的应该是呈现某个需确认的“身份”,但是这个“身份”不是社会性的身份,大部分内容都在远离社会性的身份。

无题

H:作品中出现了你儿时照片与中学时期面孔的并置,而这两张照片又与你其他的“露脸”照片形成了对比,比较明显的是发型上的变化。你看来,不同时期的“面孔”,更多的是“变”还是“不变”?或者说,如果二者都有涉及的话,能否分别谈谈?

Y:放入提到的两张照片我觉得是我之前隐约的感觉使然,在我的构想中,影像中抹去社会性的我是“影像我”,这两张之所以让你觉得与其他形成了对比,因为这样的标准照具备了一个模糊的社会性身份,你可以想象到他们用以表格或各种证书,未来我会好好整理这个部分。而不同时期的“面孔”以标准照来说,变的可能只是时间吧。当我把时间上相距很久的标准照拿出来对比,除了外貌有一定改变,但神情都特别一致,内心深处是相信“我”是不变的。我觉得这些地方有更多我不好说的东西,但是这个内容其实是我未来想做出一个脉络来的,可以说是从一个不那么社会问题的角度来解读我的社会性身份,这是对应“影像我”的“物质我”。但是就是我相信“我”是不变的,那么这是一个核心的不同面。

九岁,2004年


十八岁,2013

H:花朵这种意象以两种方式出现在作品中,一是作为单独的被摄对象,二是与你的肖像或是身体相互照应。这两种呈现状态中,花朵的功能分别是什么?对花朵的运用是否有受到罗伯特·梅普尔索普的影响?

Y:花朵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对我自己的比喻,我也一直很愿意为我佩戴百合的照片配上一张作为被摄体的百合照片,单独的百合照片其实是一个没有被毁坏之前的百合肖像,我其实不太喜欢把一个有点重的东西讲出来,百合的确是被我裁剪了下来用以妆点我。有的人告诉我他看了之后觉得“脆弱”,我觉得这个脆弱更多的是这个隐藏的死亡,梅普尔索普拍的花对我影响很大,他拍的花就妖冶欲念得好像一个活人一样,我会用花来比喻自己也是受这点影响吧,只不过我拍的比较脆弱,花的运用也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无题

H:在我看来,作品体现出非常强烈的对于“身份”问题的探讨欲望,而且是以比较为人所熟悉的“模式”呈现的,比如衣衫半退那张和抱住自己身体的两张。使用这些姿势,是为了寻求某种身份认同吗?

Y:我最近也有好好想过类似的问题,我未来可能会去从流行的、经典的文化中去寻找图示,或者说从我参与的集体记忆里去寻找方向,我这样的思考可能不是为了寻求身份,上面问题的回答其实能看出来,对于身份,我真的不是太过强硬的想去控制、讨论等等,我更多是表达“身份”的想法,是否需要外的认同应该也不一定。

《戴花的人》

H:为什么选择以摄影创作来表现自我,探讨相关话题?同样是扮演某种角色,在创作中与在日常生活中与人交流,这二者对你而言有哪些不同?

Y:其实也有做过录像作品,未来也会做。用影像做创作其实很简单,这使我能作为观看者观看自己,我觉得我观看自己也是作为创作的一部分的,我的毕业展就会有这个部分的体现,这其实和我聊的“影像我”和“物质我”的并置有点像,就是有这么个基点去让我很本能继续做吧。日常生活,我自己的感受来说可能也没想象中和创作上那么大差别吧,起风了我就觉得风吹头发,无数台摄影机对着我,然后找镜头那种。我的确是蛮幻想的。与人交流不多非说有什么不同,创作中的交流是精神性的吧,别人最好别问我这什么意思,他有他自己的看法,觉得好觉得不好都成,反正我也会不断提高,我觉得是开放的生活中我与人沟通更想获得一个共识吧。



 







关于   自 然 生 长   85后中国摄影师摄影计划








     

所以选择邀请1985年后出生的中国摄影师加入这个摄影计划,是因为希望能与志同道合且观点相近的伙伴一起探索摄影,一起举办展览,一起完成有趣的项目。


这个摄影计划叫作《自然生长》,宗旨是呈现当代摄影师丰富的摄影实践和实验,寓意我最向往的状态——在宽容的环境中自然生长,不被强行扭曲、改造,受到应受的尊重,尽可能自由地创作。


邀请的摄影师们人数众多,他们的作品风格迥异,显示出的对摄影的认知都有差别,但他们孜孜不倦地尝试摄影不局限、不拘泥、不终结于其自身的各种可能性的精神,却很相似。他们努力延伸着视觉表达的维度:无论是模糊媒介的边界使之更具弹性,还是思考形式带给内容的影响,抑或是用最简单的技法强调所处理的主题……


不打算赞美他们的作品的价值,为他们增添任何浮夸的光环。相反,只想以我们的绵薄之力,诚恳忠实地向观众介绍中国当代摄影生态图景的原貌,打开一扇让观众了解85后摄影师眼中的当代生活的窗。虽然并不全面,也谈不上代表性,但至少,足够自然。














项目执行人:黎光波

项目总监: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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