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农支行风云：倾君一一（四十二）

（题字：白鹰）

“哎，贴秋膘的肉总也贴不到想长大的地方。”

“你想长大的地方是什么？”雪凝无心地问道。

                （四十二）

不想客户哈哈哈大笑：“咪咪呀。”

“哈哈哈。”雪凝也不由大笑。

“白露，不露声色，可你却声色犬马，哈哈哈。”一对小情侣在那里互相调侃。

“我从不担心被世界折磨，我夏了夏天，我冬了冬天，哈哈。”

“谈天、点茶、觥筹、忆旧、玩闹……如果按这样生活下去，我好像闻到了生活馍香的原味。”有客户感慨道，就像再不会被动地接受发生与结束，前胸与后心，已然展露疲倦的微笑。

……

“这工程有些大啊，台历好说，我们大堂的电子台历，你一个人能忙得过来吗？”柳杨看雪凝已经下班了，还一个人在那里忙忙碌碌，都有些瘦了，不免有些心疼。

“你太小看我了，你以为我是一个人在战斗？我身后可站着强大的团队，人民团队，就是我们的储民啊。而这大堂就是一现场直播间。你想大家排队等候的时候，多无聊，给他们找些事，他们肯定乐于参与。也许和他们的兴趣合拍，有人想一试身手，却找不到平台。你不知道大家有多热心，古诗词就不必说了，一位客户还为我找了一位现代诗人的节气诗，给你念几句，让你先听为快：

《立春絮语》

此时说到春，大地

是有点急了：一个名字

还在冻着，

而天空还不知道藏着

多少只幺蛾子。

一场大雪还没有消融，

残存的疼痛不可触碰。

知道今天立春，昨天啊我专门

摸过一棵老树。

不错吧？我打算古诗和现代诗一块儿上。还有养生这一块儿，晨会的时候，我会分享给大家，不过我可以先贿赂你。你心脏不好，你的早餐我给你加一些保健的东西，而且很美味哦。”雪凝感觉昨夜已神归太古，不必虚赖他物，拾风入手，自是星列秘境。

“真的？太好了。”柳杨做了个吸溜口水的动作。

“哈哈，我帮你接着口水。”雪凝笑着把手放到他的嘴边，只只手指，根根玉下，一攥一拍，让他的脸这边鼓起来，那边陷下去。

“哈哈，你竟敢调戏本宫。”柳杨想抓住她的手，不想雪凝的手指如泥鳅一般滑落。

“经你这么一折腾，我感觉自己以前过的是假人生，真想投了你的胎重来。”柳杨看她那软风齐眉，似春风吹去香雪，又折了带雨梨花，再也经不起错过。就像雪凝为他备下了所有：阳光、春风、十里天地，暮烟飘流，看得见，听得着，摸得住。

“好呀，那我人生的模样就如你，倾国倾城了。”雪凝感觉这样再不会谁替谁还了愿，谁替谁报了仇，枯枝上也可折下阳光。

“那你今天晚上不许加班了。”柳杨伏在她的耳边轻吹，最后还在她的耳下蹁跹落痕。

“不加班干嘛？”雪凝疑惑道。

“我们投胎去啊。”柳杨大义凛然道。

“哈哈哈……”俩人同时大笑。

这春夜的流动，适合纵情铺排，飞尘微芥，籍含烟华，处子婉转，一同扶摇，然后缓缓若归。

大堂外，一年四季的变化，以及随时出境的人与物，成为心灵与天地物候的迷离交织，明瑟倾城。

每日来的客户，雪凝总是为他们备好节气台历。

大家都欣然接受，并且很是欣赏，还不断调侃。

“我要学历没学历，要资历没资历，就只有这台历了。”

“那你可要好好按台历来经历了啊。”雪凝玩笑道。

“哈哈哈。”

“丫头，我把这台历当书来读，有人说书籍是人类的避难所。这就是我的新房。”

“哈哈，您若带在身上，岂不成了蜗牛？”雪凝笑道：“其实咱们人类一般是背着井的，比如背井离乡。”

“哈哈哈。”

可一位少年却在迟疑中，显得紧张而木讷：“我是来办助学贷款的，这个我恐怕用不着。”

哦，看他的装束，是一位农村少年。雪凝思绪的画布上立刻有了零乱的河滩和放纵的河水。还有一层不变的童年，对于城市的水土不服，在少年的心里是不是永远有一个人？永远有一个关上院门时像鹅卵石一样凝固的表情？

“哦，我想你是农村来的吧？”雪凝看着他。

“是。”少年点点头。

“刚刚过去的日子是惊蛰，你有没有去过河边的灌木丛里？探望过螳螂的孩子？”雪凝笑道。

少年不经意地笑了：“姐姐也探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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