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岳:《岐山作家百人作品选》序(修改稿)
《岐山作家百人作品选》序(修改稿)
徐岳
《岐山作家百人作品选》已经由陕西旅游出版社出版,面向全国公开发行。定价:50元。需要者可将书款打赏本书的后记、序文、跋或者此文,留言地址、电话,免费邮寄。
岐山文人的案头,至少应该有两本书:一本是《诗经与岐山》:一本是《岐山作家百人作品选》。前者可以帮你如数家珍,了解我们周原老祖宗创造的文学精华,那是我们文化的源;后者则一目了然地让你欣赏到周原儿女今天的文学创作和作家群的阵容(应该说还不够全),这是我们文化的一股新流。
这两本书分别从不同的角度,整合了岐山古今的文化资源,对岐山的文化建设乃至经济建设,无疑是林中的响箭,阵前的锣鼓。我为岐山文化界所取得的可喜新成就点赞!
(一)
如果说,一个人的作品,就是他的孩子;如果说,这话能成立,那么,《兵车行》(唐栋)、《美丽奴羊》(红柯)和《驮水的日子》(温亚军),就是跟着他们的爸爸在大西北长大的。忽一日,“山姆大叔”碰到他们,把他们领回了老家岐山。这位山姆大叔就是杨智文。
“山姆大叔”的解释版本很多。我只取其二字:“诚实”,而不是“US”。
几句戏说完了,我想正说几个话题。唐栋等三位作家在岐山老家农村时,并不显山露水,但到了大西北,到了部队,没用太长的时间,就创出一方天地,成了作家,名家!这是为什么?
许多人都会说,因为他们是岐山人,岐山文化底蕴厚,是出作家的地方。要我说,关键是他们换了一个环境,获得了新刺激,刺激出了新感觉。古人为什么说了“读万卷书”,还要说“行万里路”呢?行一里路行不行,落差太小,风光依旧,当然不行。他们进了大西北,有的到了大部队,有了全新的环境与生活,视野放大了,想象的参照物转换了。“兵车行”“奴羊”“驮水”给他们的岂至是新刺激,而是重刺激,是生命的体验,那感觉就很独特而深刻了。我们还不能忘记,他们有的进的是解放军这个大学校。他们认识事物的思想水平远远和在“耕读传家”的岐山农村时大不一样了,人从质上变了。他们搞起文学来,遂锐不可当。当然,三个人到了新疆,还各有各的成长小环境,其作品各是各的风格。《兵车行》粗旷高亢,《美丽奴羊》神秘精细,《驮水的日子》更是人道凯歌。如果说得重乡情一点,我觉得他们的作品里,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精灵在游荡。这个精灵就是岐山人的善良厚德和坚忍不拔。他们三个又都是才华横溢的岐山人,他们又明白在文学作品里,怎样把自己的才华发挥到极致。再具体一下,就是他们的文学想象力,没有想象,何来艺术?“文学要实现对世俗世界、世俗视角、现实时空的超越。即从有限时空进入无限时空,靠什么?不是靠人造卫星,不是靠太空船,而是靠‘想象’这一心理机制。”(刘再复)所以,我说,抽掉想象,这三篇作品就是另外的庸常样子了。
他们终于在异地上长成了大树。
( 二)
走出岐山,写出好作品的远远不只是他们三位,仅以当年参加过文化馆创作学习班而后走出岐山的学员为例。冯积岐,进了省作协,已出版长篇13部;郭家兄弟(鉴民、瑞民)作品各有不同的影响力;邱海泉已出小说、散文集9种;身为甘肃省政府参事的傅志辉,至今还为我编的周公庙散文丛书写稿。有些虽没参加过文化馆的学习班,因种种原因走出岐山而从事写作的,实在太多了,有些在外名声很大,如兰州作家李西岐,福建作家弘笃,现在都为我编的“丛书”积极写稿。我虽不能一一罗列其他作家,但有一位我没见过的著名女作家却不能不说。
她已放出信号,说“草坡村才是我真正的故乡,我在那里度过半个童年和整个少年时代。”(见她的作品《怀念关中》)。草坡村在哪里?就在蔡家坡。用不着我多说了吧。
但请不要吃惊,这位女作家就是两度获得茅盾文学奖的张洁。她几度回来看她的“草坡村”,就说的地道的岐山话。
说到这里,我不由想起,鲁迅是离开绍兴的作家,巴金是离开成都的作家,沈从文是离开凤凰的作家,萧红呢,是离开呼兰县的作家。“离开”好!“离开”二字对他们来说,似乎形同于“作家”二字。
(三)
当然,还有与此相反者。所以我又想谈谈岐山本土作家。就说我和李凤杰吧,本来是岐山本土作家,都在一个创作组里,截止现在,我们的主要作品大都还是在岐山文化馆写的。那时我们虽然发展了十多个业余作者,但由于文学刊物少,能公开发表作品的人仅有三几人。“物以稀为贵”,我们好像名气很大,真写出了什么了不起的传世作品。其实,认真想想,如我的作品,不过是给“生产队”唱的“挽歌”。艺术上,甚至也未完全脱尽“帮气”和“稚气”。
而今天的岐山本土作家,他们是新生代,不再是十几个,而是好几十个,上百个,是一个大群体。他们就是这本集子的基石,没有他们,便没有这本书。他们又是这本书的顶梁柱,没有他们,这书屋便搭建不起来。这本书才显示了岐山是一个文化大县、强县的文化创作实迹。这些实迹又是显示岐山人在县委和县政府的领导下,团结一致,改革开放,发展经济,富民强国和改造自身面貌的伟大成果。
在这本书里,有许多我熟悉的作家。我知道他们是已经写出了优秀小说和散文的本土新生作家。他们有在农村生活的,有在机关单位上班的,都在搞业余,创作条件并不好。他们只有用“分身法”,白天为“顾嘴”,灯下“爬格子”。文学要努力反映时代,岐山本土新一代作家正是这样做的。如今在省级报刊发表作品,或出一本书,或在省级乃至全国获奖,已近乎岐山新一代本土作家的写作新常态。我向他们学习。
但我还想说些他们作品的不足,因为我觉得这不足正阻碍着他们进步。即视野窄了些,影响了反眏社会的广度与深度;对岐山发生着的巨大、深刻变化,研究不够。岐山作家团队的力量和作用也还有待于再加强。总之,标杆要高一点,不要满足于写点小情小调。本土作家要特别看重、发挥出本土作家的优势。在这点上,可向经典作家、北京人老舍学习,他写出了反映北京半个世纪变迁的《茶馆》,还有改造龙须沟工程的《龙须沟》。我还记得刘绍棠说,他们村每个人都是一部长篇。由此看来,我们虽然没有唐栋、红柯、温亚军那样的好运气,走南撂北去创作。但有作家说,谁写什么,那都是上天赐给的。我开始觉着这是疯话,后来我信了,上天是公平的,他赐给你后,这就全看你自己了。所以又有作家说,作品要靠作家自己去寻找,去发现。
书的序,往往是不要题目的,如果这篇序要的话,那么就叫《寻找》或《发现》。相信在这块古老神奇的土地上,岐山新一代作家,会不断地寻到属于他自己的、思想和艺术完美的文学精品。
(2018年4月30日初稿 6月13日修改)
徐岳作品欣赏
徐岳,1939年生于岐山县蒲村镇,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前《延河》主编。著有散文集《十七岁那年》,长篇纪实文学《任超传》。儿童小说集《小门长》获陕西省优秀图书奖,《生命山中历险记》获陕西省火炬文学奖,《山羊和西瓜的故事》获《文汇报》小说征文奖,长篇传记文学《胡兴元传》获陕西省“双五”文学奖。2012年以来, 主持编辑周公庙文化系列丛书, 已出版《周公庙的风花雪月》《长长的周公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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