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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丰俗:学养、画品、人格堪楷模,岭南当代画坛的又一座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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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2月23日,梁江探访林丰俗



林丰俗——学养、画品、人格堪楷模


●梁江


“但肯寻师便有诗,灵犀一点是吾师。夕阳芳草寻常物,解用都为绝妙词。”这诗出自清人袁枚《遣兴》,它是林丰俗一生艺术行旅的写照。


最早见到林丰俗,算来已是40多年前了。那时他刚从山区怀集举家迁入肇庆,寄住在肇庆地区群众艺术馆一排低矮平房最靠里一间。隔着就是肇庆地区粤剧团排练场,白天经常人声鼎沸,锣鼓钹镲震得瓦片响。一间平房,隔了小半作卧室,剩下的就是画室、客厅兼餐厅。


我一直记得初进林丰俗客厅的印象——中间是一大块铺着画毡有点吱吱响的大画板,旁边两三个长条四脚櫈,靠里还有当年流行的三件套木板沙发,一看而知是从怀集林区搬运来的土特产家俬。雷弟当时还小,扶着长条櫈来回学步。


见到来访者,丰俗接连说“来来来,喝茶”,招呼我们毛头小年青往条櫈上坐。第一次看到他作画,并不是画山水,竟是用娴熟洒脱的笔墨画起花鸟。从这时候起,我意识到一个画家所需的涵养和技能,远不会局限于学校里的专业分科。



1990年11月,林丰俗等陪王朝闻考察顺德 



林丰俗调到肇庆地区群艺馆,业余美术作者们都成了他的朋友。我虽是刚从美院校门走出的小青年,也常获他鼓励。他几次到粤西基层,都到我住的木板小房间为我的画作提意见。也在这个简陋逼仄的小房间,他看到了我当时努力苦读的窘境,颇感意外。未久即邀我到肇庆,探讨他拟写的一份文字稿。这份文稿,便是他后来发表在《画廊》的第一篇创作谈《山水画书函》。很多年后,我在一份关于林丰俗的文章里回忆说,“其实,林丰俗对于我是一位长辈,这样随意的语气并不太合适。幸而与他相熟已久,而且交往是在师友之间,即便说错也无妨。”


从肇庆时期开始,我就知道他节衣缩食也要购买书刊画册的习惯。上世纪80年代初,林丰俗调往广州美院任教,我仍是叨扰他的常客。我留意到他一个明显变化,是画桌后的书架大了,多了很多新近重印出版的古典诗词等文学著述,有些来得比书店上架还早,他说是早早预订的。



1990年11月,林丰俗等陪王朝闻考察顺德 



在我心目中,林丰俗是一个心善手软、不见圭角的人物。生活随遇而安,待人宽厚坦诚。他平凡得几乎找不出任何特点,朴实得令人难以设想他会有什么过人之处。稳健沉实是他一贯行事方式,连同他在绘画艺术上的敏感和过人才能,也从不以某种咄咄逼人的方式展示于人。他几十年的作品贯穿着一个明显的田园母题,其艺术特征,二十前我和李伟铭的一篇对话录曾概括为“平易率真、醇和自然”八个字。他不断地修炼和积累,冲和恬适中隐含着渐变,终达至当代山水画坛一个令人景仰的高度。



1990年11月,林丰俗等陪王朝闻考察顺德



林丰俗多年一直在画花鸟画。花鸟画最初可能只是山水画必不可少的补充。由于花鸟画笔墨运用更为自由,更具随机性,形式元素的符号特性也更为更突出,它常常更能直接体现出作者的笔墨功夫。后来,他的花鸟画笔墨语汇融通渗化,变而为山水画色墨技法语言元素,这也是林丰俗山水画表现技法具有特别丰富性的重要原因。当年他曾对我戏言,他在花鸟画作品上的特色可称之为“生、散、乱、杂”。而我曾专门就此写过一份短文,谈了若干粗浅理解:


“‘生’的相对是熟,这主要是指艺术风格意味。而与‘散、乱、杂’相对的大体是集中、单纯、规整、条理分明。无论所指是题材、构图抑或笔墨形式,其应有之义都会包含着基本的艺术法则。反其道而行的林丰俗,其用心却在于越出习见的程序。林丰俗的花鸟画特别注重‘写’的韵味,运笔用墨无不脉络清晰。他注重笔墨功夫,但作画时却希望越出一般程序,同时也力戒制作味,雕饰去尽方见真趣。这一点,分明可见他一种地道文人式的审美意趣。大约是未被花鸟画家的声名负累,他也绝少门户家法的一定之规。任伯年、吴昌硕、潘天寿、齐白石乃至黄筌、徐青藤等,都有些许似是而非的影子。用他题于画上的话来说,真正是‘南腔北调’、‘不计工拙’了。‘生、散、乱、杂”是林丰俗花鸟画独特之所在。其深层是基于林丰俗对于艺术的独到感悟与深切的理解,就像人们不时提到的‘无法乃为至法。’”



1995年,梁江在广州与冉茂芹(中)、林丰俗(右)小聚



林丰俗的花鸟画,以平常心,以平易之笔墨,以若不经意的方式抒写出自己情之所感,心有所动之处。这样的画充溢着人情气息,即使是一般的观者也能从中感受其亲切感人的特性。对于林丰俗,这一点是同他的山水画一脉相承的。


而关于他的山水画,早些年我也曾写过这样一段短评:


“曾有人问林丰俗作画关捩如何,答曰:‘夕阳芳草寻常物,解用都为绝妙词’。这个名句包含的既是一个方法,也是一种心态及一种情怀。它虽未必适合所有画家,却是解读林丰俗作品的最佳视角。作为当代岭南最具实力的山水画家,林丰俗的特质不在于大山大水和突兀离奇。面对自然客体的庞大资源,他选择了一个最适合自己的切入角度--乡村田园母题。田土村居,杂花生树,南方乡野的寻常景致一经他大胆地纳入艺术领域,再以鲜活灵动的笔墨语言出之,物象每每便带上一种含蓄的意韵,一种有如咏物诗般的隽永。很明显,林丰俗不太愿意居高临下地强调自己的审美发现,他对观画者采取了一种真诚、平等的交流方式。同样,这个角度也适合考察他雍容自信的运笔用墨规则。由此不难看到,林丰俗着力传达的是一种平淡自然、质朴无饰之情”。


“需知妙语出天然”、“妙手丹青画如真”,这是他早年在《山水画书函》所一再强调的话。艺术上平易含蓄,为人醇厚随和,林丰俗把不可兼得的东西整合为一体。学养、画品、人格堪楷模,他已成为岭南当代画坛的又一座高峰。


2019年5月  于广州


2006年12月23日,林丰俗家



一个恒定的田园母题——关于林丰俗


●梁江



说到林丰俗,恐怕任何溢美虚饰的词藻都会画蛇添足,因为他原本就是一个宽厚平实的人。


20世纪70年代初期,林丰俗推出的《石谷新田》和《公社假日》成了当时山水画坛上的重头作品,而他当时还是30岁左右的青年人。而今,这个50多岁(编者注:本文写于二十世纪90年代)的山水画教授,用他自己的话说,在广州美术学院已经是个老教师了。



林丰俗

石谷新田

69.5cm×78.5cm

1972年



事实上,林丰俗这两件对他而言是成名作的作品,其创作背景是他在粤西山区8年的生活积累。而他调入广州美院任教,是在完成这两件作品10年之后。


对于林丰俗,重要的不是这两件作品在当时如何引人注目,而在于它们明确地传达了他的艺术理念以及他对于生活和艺术之间关系的把握,由此,凸显出了20多年一以贯之的主线。人生的迁变,环境的移易,时尚的诱惑,都没有改变他的创作取向。


换言之,这个为人宽厚行事随和的人,却有一种至为坚执的艺术信念。他恪守自己对于艺术的真切理解和感受。如果用一句简短的话去描述林丰俗,那么我想说, 20多年来他所做的,主要是对南方田园母题的反复诠释。



林风俗

公社假日

35cm×30cm

1972年



田园,而且是南方的田园,一直就是与林丰俗的人生连在一起的。他生在潮汕平原,在广州求学,然后长期到粤西山区工作——他的根在南方。南方这块土地塑造了他的情性,给予他创作的灵感。作为一个画家,他全部作品所呈现的心绪情怀,明显源自他对这片南中国土地近乎本能式的挚爱。


不过,仅仅如此简单地阐释林丰俗,充其量不过是给人们熟知的“环境决定论”增加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例证。林丰俗之所以持守几十年如一日的艺术路向,之所以在当今山水画坛,在南方画家群中体现出这样的独特性,除了外部环境的机缘,显然还有着内在的、更为深层的原因。


所谓南方的田园母题,并不是追逐时尚的一套“包装”。本来,属于乡野、农村、田地之类的题材或素材,毫无疑问本可以划到“山水”的标题之下。不过,林丰俗在他几十年的艺术生涯中,已经有意无意地把它们抽离出来。他是山水画家,却从不画那些足不出户也可以画的程式化的名山大川。早些年,他写过一些谈自己如何创作的文章,一再说自己相信“夕阳芳草寻常物,解用都为绝妙词”。乡野村寨,泥径石桥,平畦浅壑,时节嬗递……如细细体悟,都会有耐人寻味之妙处。这一类不加文饰的表述,不仅传递出他之于南方乡土草木极深的感情,也是他对多年创作实践的概括。



林丰俗

节近端阳

68cm×68cm

2000年



林丰俗一些比较引人注意的作品,画幅一般较大,而且大多参加过全国美展和广东美展,获得过多种奖项。人们熟知的有《大地回春》、《深林》、《木棉》、《沃土》、《暮霭群峰》、《梅林春早》、《晴雪》以及新近的《清泉》等等。前些年,《美术》、《中国美术》、《中国书画》和《画廊》也分别以重头篇幅发表林丰俗作品专辑及有关评价。如果再看看近年出版的《林丰俗画集》,便会更清楚了,他确实是历来言行一致的。


如同前面说到的《公社假日》一样,这些在不同阶段创作出来的作品,后面都有林丰俗生活积累的背景,有真实体验和写生素材的依托。上面提到的《木棉》,题目恐怕与植物图谱一样,这类素材在广东也比比皆是。不过,林丰俗笔下的《木棉》 ,原型却是肇庆古城墙上被雷火劈去半截主干的木棉,经过他反复的推敲加工,木棉所表征的已经是历史、文化内涵和一种顽强的生命力。这件作品所说明的,其实正是他之于生活、艺术以及如何创造的基本理念。



林丰俗

木棉

147.5cm×97cm

1980年



重视写生,坚持艺术源于个体的真切感悟,坚持作品要有素材的依托--这在一些人眼中,或许只是时下受嘲弄的“老土”做法。不过,艺术的要义仍在于真实才会可信。试想一下,以当今的科技水准和社会世风而论,如果说还有什么东西不那么容易被假冒的话,那恐怕只是人的真实感情了。


这样看,林丰俗这种一直注重真情实感,坚持有感而发的作画态度,恰恰是牢牢把握到了艺术最为本质的特征——以情动人。


诚然,写生常常作为创作积累的一种过程或手段,其本身未必是一个画家风格特色的标尺。若按照广东画坛的通行说法,写生是岭南画派的最重要长处之一。我们特别指出林丰俗重视写生的环节或这样一种创作酝酿方式,原因在于,他一直以这种手段去记录自己对自然和田土的感悟。而他的“写生”还颇有特别之处--用林丰俗曾对笔者说过的话说,他是“漫游式”写生,写下的记录的只是最符合自己感受的景物。显然,这样的情境是真的,而他的“写生”却远不等于摄影式的“写实”。


生活情境的真实,催发出他的创作灵感。迄今为止,他的所有创作,都是植根于南方田园的生活土壤之中的。尚需说明的是,所谓田园母题,并非简单地一再重复描画田园风物或风俗。胶柱鼓瑟于这样简单的角度,充其量只可以成为一个风情画家。对于林丰俗,南方田园景物之所以重要,其一是吻合了他的情感指向,其二是可以体现自己的审美认知和创造。正是在这样平凡而质朴的农村自然景物题材当中,林丰俗的作品体现出独特的审美敏感。



2006年12月23日,林丰俗家



深受岭南文化和粤东文化濡染熏陶的林丰俗,一方面对中国传统文化至为尊祟,另一方面对中国近现代的画坛大家又下过相当精力揣摩研究。他对齐白石、黄宾虹、傅抱石、李可染、潘天寿、石鲁等人的作品以及艺术见解都曾反复研读。这种广汲博纳、为我所用的特征,在林丰俗所应用的笔墨技法中便有明显体现。即便如何重视生活和体验,一到真正的创作中仍需融入个人素养,灵活变通,以自己的传达手法出之。就林丰俗所处的人文环境而言,岭南文化和粤东文化其实都是沿海文化,是在中原文化与海外文化的交汇中建立的,它们天生具有开放和流动的特质。如果说,林丰俗的作品具有无可置疑的南方风貌,那么他首先得益于这样的文化氛围。


林丰俗的艺术风格个性,具有醇和含蓄的特征。他很注重笔墨形式的变化,不同的题材内容、不同的审美情境,便会采用不同的形式手法。读林丰俗的作品,不难看到这种形式语言的灵活性和多样性。应当指出,他一直认为真实可信的情境才能动人,尽管作品有剪裁组合,概括强化乃至虚构,历经了种种创造环节,最后仍需以“真实还原”面目出现。这种“隐性加工”方式,使一些人误以为这样的作品是他写生侥幸所得。其实,略作揣摩便会明白,林丰俗在作品中经常营造的一种透出泥土气息的诗意氛围,这绝不是侥幸所能获取。借用现代美学中的“人化”之说,这就是从创造或审美主体的移情、观照、感悟等角度而审视自然所得。我们可发现,这样经过对田园母题的个人化独特诠释而展示出来的境界,而传达出来的情怀,已具有美学上的深层次内涵。这,也正是林丰俗作品能够称之为含蓄的根本原因。


在广东美术圈,林丰俗以雍容恬淡、温厚平和著称。这种为人处事的态度,已然转化为他的艺术风格特征。他的作品在视觉上大多结构稳重妥帖,笔墨率真自然。他不擅长设置作品中的冲突悬念,往往需要回头品味才能领悟他所设情境中包裹着的情感内核,吸引人的首先不是视觉形式的新奇。如果把他几十年艺术轨迹扫描一次,不难发现,他没有什么跳跃式的变化。这是一个积聚型、渐变型的艺术家。



2006年12月23日,林丰俗家



林丰俗很迟才出版第一本算得上有档次的个人画册,我曾遵林丰俗嘱讬代转呈王朝闻先生。王朝闻老师看到这本画册很感兴趣,曾以此为例给我讲授艺术和生活的关系问题。后来,王朝闻先生又专门给林丰俗写了一封信。我记得其中几句评价林丰俗的话是这样的:“画如其人,质朴无华中见智慧,寓激动于沉默之中,不受外界五花八门的花招的干扰。脚踏实地,朝着自己认定的目标前进。”


是的,对于林丰俗,确实是画如其人。有时我想,这可能是农民血液中的质朴天性和中国文人修身养性传统在林丰俗身上整合为一了。他富于艺术敏感、创造潜能和才华,却是以一种谦和平淡的方式释放出来的。对于一个山水画家,经年累月在南方田园题材中求索,首先是这块滋养了他的土地与他有永远切不断的情感纽带,也因为这样具有特定时空的、真实的田园更能体现他一贯对于艺术的追求。南方田园,与林丰俗是融合为一体了。这是他的情之依归,是他一生的艺术世界,这绝不是仅一时用于表现自我可以随便变换的道具。


林丰俗一生所面对的,是一个恒定的田园母题。


2019年5月重校

(本文原写于1988年,首发于《画廊》。因多次转载有舛误,今重校以纪念林丰俗先生。刊于2019年6月1日《文化参考报艺术周刊》。梁江,广州美院中国近现代美术研究所所长、中国美协理论委员会副主任/原中国美术馆副馆长、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所长)



林丰俗(1939-2017),广东省潮安县人。1959年考入广州美术学院中国画系。1964年毕业,分配到怀集县文化馆工作,1975年调至肇庆地区群众艺术馆工作,1981调至广州美术学院中国画系任教,1999年退休。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广东省文史研究馆馆员,广州美术学院教授。






《文化参考报•艺术周刊》
主管:广东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主办:岭南美术出版社
国内统一刊号:CN44-0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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