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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上方“深大社科学报”可订阅!比较视域下国家能力建设的历史渊源、制度逻辑及中国贡献李媛媛,文学博士,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文史教研部教授、博士生导师原载《深圳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2年第2期摘要新冠疫情在全球范围的传播放大了不同社会制度、文明体系之间的差异性,同时也加剧了国家之间的利益冲突和意识形态分歧。各政治行为体对国家和政府责任的价值认知对于其权力组织、制度框架和治理结构产生重大影响。以国家能力作为切入点考察和比较中西抗疫模式差异背后的历史渊源和制度逻辑,它在政治价值基础、动员组织能力、体制吸纳能力、制度韧性等方面分别表现为理性政治与德性政治、紧密型社会与松散型社会、权利本位与家国一体、最小化政府与积极国家等诸多差异。疫情暴露了西方政治理念误区和制度性缺陷,构建有利于全人类发展的治理体系成为核心议题。中国可以为解决人类难题提供有益的思想启示和制度资源:一是强化责任政治逻辑,重新思考和界定国家的角色和功能;二是增强内聚力,重建公共领域与私人领域的连续性和有机性;三是创新上下互通的协同网络,提高基层社会治理效能;四是增强协同应对危机意识,推动构筑全球治理新秩序。关键词新冠疫情;国家治理;国家能力;历史渊源;制度逻辑;全球治理新冠疫情在全球范围内肆虐传播,其影响已经从卫生、经济领域迅速扩散到了政治、文化、外交等多个领域。现实的情况是,疫情放大了不同社会制度、文明体系之间的差异性,同时也加剧了国家之间的利益冲突和意识形态分歧。单维度地从西方国家的政治视角来理解中国实践,往往会陷入一种没有根据的假定。当全人类都在遭受灾难的考验时,中国和世界比任何时候都更加需要更为积极有效的相互理解和沟通。疫情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窗口,得以管窥不同治理模式背后的文明根性,这种文明根性所产生的价值认知影响了各政治行为体的权力组织、制度框架和治理结构。当今世界愈来愈呈现“高风险社会”的特征,这种“风险不再局限于特定的地域或团体,而是呈现出全球化趋势”[1]。全球性、系统性、不确定性的事件频发,对国家治理的能力和水平提出了历史性要求。毫无疑问,疫情过后,世界秩序将经历巨大的结构性调整,只有充分研究制度和治理方式差异背后深层次的文明差异,才能更为清晰地把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规律,探索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现实路径,同时为形成更为健康、多元的全球治理秩序做出中国贡献。本文试图以国家能力作为切入点,探讨国家道路选择和治理方式背后的历史渊源与制度逻辑。一、问题的提出:国家能力的内在逻辑与动力机制国家能力是国家治理效能的集中体现,也是衡量国家治理体系的科学性与适配性的标准。近年来,国家能力问题成为学界热点。亨廷顿曾指出,国家间最为重要的政治分野,不在于政府形式,而在于政府的有效程度[2](P1)。福山受其启发,提出了国家能力的概念,并将“国家构建”、“法治”和“责任政府”作为评价政治秩序的3个基本维度。所谓国家能力,是指“国家政权力量,或国家清晰透明地计划和执行政策和法律的能力”[3](序言P19)。这个概念很重要,它提出了国家治理效能的问题。历来在西方学界存在按照西方标准划分“民主政府—非民主政府”的两分法,并以此为依据,对中国政治体制进行妖魔化。国家能力突破了这样一种带有强烈偏见的划分,强调不是看政体类型,而是看国家的组织能力和政府效能。在过去的30年中,“民主国家”的数量在增加,但其中的很多国家出现了政局不稳、政治腐败、政权频繁更替、民众流离失所等问题,甚至形成了“失败国家”。而与此同时,以中国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却在政治、经济、社会等领域的治理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福山认为,“在某些情况下现代化的权威主义比不负责任的民主更值得拥有”[4],因此“国家构建应该成为我们最重要的日程”[3](P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