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封建迷信』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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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伞
（75）
听说精怪下山当了公务员后，季谬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微妙，这种放着好好的妖怪不当，下来体验社畜生活……
傅茶斯：“先不说这个了，老师，能进来帮忙看看我和鬼老板的契约嘛？”
季谬自然没有意见，她跟着傅茶斯去了书房，帮着傅茶斯将合同又检查了一遍，补充了鬼老板股份最高限额和年底的分红标准与比例。
听到季谬和鬼老板商量着对方的股份，即使因销售额的增加而增加，最高不能超过35%时，傅茶斯既激动又心虚：“真的会有那么多吗？鬼怪每年都来来去去，天师也不一定瞧得上这本杂志的。”
少年人的不安和胆怯在这一刻暴露了出来，她虽然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但她可没敢想那么多，大概…大概只要能每期都卖出1万份，有1万个人或鬼愿意看自己编写的杂志，她就很满足很满足了。
季谬：“当然，这是我的疏忽，你不能将你的杂志和现实里的报刊相比，阳间的资讯很多，但天师和鬼魂们，还需要一个固定的交流方式，网络虽然可以，但是如果不设置地隐蔽些很容易泄漏我们的信息，但如果设置地太过隐蔽，又会将一些不太熟悉网络操作的鬼魂和天师拦在门外，所以你这个杂志是很有市场的。”
傅茶斯一把攥住季谬的双手：“季总，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公司的总裁了，我给你20%股份，智商股。”
季谬：“……”
替命小鬼：“呀~？”我有职位和股份嘛？
虽然不太清楚那是什么，但总觉得是好东西。
傅茶斯：“有有有，你是吉祥物，股份1%，行不？”
替命小鬼满足了：“呜咿~”
签好对人鬼双方都有约束力的契约后，鬼老板将人打发走了，几人约定好下周三来取货。
鬼老板给了傅茶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这是川屾的联络方式，至于他会不会见你们我不敢保证。”
傅茶斯：“谢谢！”
……
从鬼屋里出来后，季谬觉得身体里的那股阴冷散了不少，两人一鬼一起向停车的地方走去，她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联系川屾？”
傅茶斯看了看时间，还不到12点：“我们先去吃个饭，然后我们再找家网吧，一起查查资料？”
季谬倒是没问傅茶斯为什么不去自己家，有家长在，年轻人估计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自在：“好。”
一旁的替命小鬼弱弱地举起手：“呀呀呀……”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电脑嘛……
听了傅茶斯的同声传译后，季谬答道：“如果你不要黑皮包的话就可以。”
替命小鬼：“……呀呀！”你自己都有好多个黑色包包！
季谬：“但我不会夹在胳肢窝下面。”
傅茶斯静静地听着她们斗嘴，心里却一直回荡着之前在书房时鬼老板跟自己说的那句话：“如果你发现自己开始不自觉地想要逗一个人笑，多半是一场喜欢的开始。”
——“茶斯？……傅茶斯？！”
傅茶斯回过神来，茫然又慌张地看向季谬：“啊？？怎么了？”
季谬无奈道：“我说，小鬼想吃寿司，我问你想不想吃~”
傅茶斯：“好啊……好！”
她才不要信鬼老板的话，那个鬼被小尼姑追了那么久都还不知道对方喜欢她，她知道屁的喜欢……
……
（76）
寿司店的包间都已经被人预订了，两人干脆选择了现场点单然后打包外带，替命小鬼跳到菜单上，想吃哪个就在哪个寿司上蹦一蹦。
等拿到餐后，两人带着寿司和小鬼直奔网吧订了个包间，吃饱喝足后，才开始工作。
替命小鬼站在鼠标垫上，推着鼠标走来走去，眼里满是丰收的喜悦：“呀！呀呀呀！”天啊，我好久没玩过游戏了！
傅茶斯笑道：“你以前玩过？”
替命小鬼：“呀呀呀呀呀呀~”我以前还在西城的街道上混的时候，常常跟着老大溜进网吧玩，有时候有些人包夜场后睡着了，我们就可以玩一会儿。
傅茶斯：“你还有老大？”
替命小鬼骄傲地答道：“呀呀~！呀！”当然啦~！她超厉害的！
傅茶斯心里有点发酸，她看着小鬼开心地点开扫雷开始炸雷后，扭头想跟季谬商量一下，自己可不可以给小鬼买一台属于他自己的电脑时……恰好看到季谬在空白文档上敲下一行“马克思主义具有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
傅茶斯：“……老师……”
季谬转过头，拍了拍傅茶斯的肩膀，自信地说道：“放心，我会让你得第一的。”
傅茶斯：“……”老师…我不是……
算了……
傅茶斯认命地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和那座山相关的相片与资料。
左边是季谬连绵不绝的致敬马克思主义的键盘敲击声，右边则时不时响起替命小鬼炸雷后的兴奋叫喊声——这个小鬼根本不明白扫雷的真正玩法，还以为越快点出雷越厉害呢。
傅茶斯觉得，这群人里，还是自己最成熟。
从中午查到晚上，傅茶斯查到了二十年前的照片，发现那座山上确实“丢失”了一座小山峰，她又问了几个资历颇深的同行，得知那座山附近最近十几年都没有发生什么活人失踪或死亡的事件，这让傅茶斯放心了不少，至少证明对方并没有走上邪路，也不是怀抱着恶意来得。
她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季谬的文档已经写了4页，傅茶斯眼角抽了抽，决定眼不见为净，她扭过头看向小鬼……
傅茶斯哆嗦着手指着小鬼的电脑屏幕：“……这是什么？”
小鬼红着脸大声辩解道：“呀呀！”它自己跳出来的！
傅茶斯焦急地扯着季谬的袖子：“你看他！你看看他！”
季谬皱着眉将眼神从作业上移开，顺着傅茶斯的手指看向了小鬼的屏幕，下一秒，她的表情就差点失了控……
只见电脑屏幕上是一个成人小游戏，一个小狐仙正跪在屏幕前叫着“官人，奴家热~”
傅茶斯：◉ .̮ ◉
季谬：◉ .̮ ◉
看到两个大人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诡异，替命小鬼激动地口水都喷出几滴，他跳脚道：“呀呀！”真的是她自己跳出来的！
季谬和傅茶斯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了凝重、郁闷……和尴尬。
谁能想到自己婚都没结就得开始发愁孩子的X教育问题呢！
……
晚上，季谬开车载傅茶斯回学校时，这座城市也迎来了一场暴雨。
雨滴将车窗砸出阵阵脆响，将车内衬托得愈发安静，替命小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委屈还是以为自己干了坏事，居然大哭了一场，两人哄了许久才哄好，此时已经睡了过去。
傅茶斯率先打破沉默，将自己调查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季谬：“那我们什么时候约他见面比较好？下周末？”
傅茶斯：“可以，我这几天抽空打电话问问他，如果顺利的话，约在下周六，可以吗？”
季谬：“好……”
季谬正要继续说点什么，身边的傅茶斯突然急声说道：“别看窗外，加速，快点离开这条路。”
季谬不明所以，但还是选择第一时间听从傅茶斯的话，她踩下油门，加速行驶，然而那句“别看两边”就像那个想要成功点石成金就千万别在心里想猴子的故事，让她仿佛着了魔似的，在加速的同时，忍不住缓缓地转过头，看向了窗外。
只见街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人，那人穿着黑色衬衫和同色西裤，脚边放着一把撑开的黑色雨伞，他静静地站在那儿，任由雨水打在身上，雨幕中，季谬没能看清那人的脸，但莫名的，她的心跳却停了一拍，脑海里闪过段青泥曾经给她上过的一堂课：
如果你在雨天里，看到街边站着一个人，那人身边还放着一把撑开的黑色雨伞，千万千万别去帮他捡起那把伞， 别和他对视…
……
【小剧场】
傅茶斯：“别看窗外！”
季谬：“ ◉ .̮ ◉！喔嚯！”
傅茶斯：“……你眼睛还睁得这么大！”
季谬慢吞吞地问道：“这可怎么办？”
——“叩叩叩”
车窗外，雨伞的主人：“嗨。”
季谬：“嗨。”
傅茶斯：“你还跟他说嗨？！！！”
季谬：“好吧，不好意思，我要收回……”
傅茶斯紧紧捂住季谬的嘴巴：“好了，你不要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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