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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先声|然后,程璧慵懒地撕掉了标签

9YeaMax Qthemusic 2019-12-09

Quotes:

1.不一定写诗的才是诗人,诗人是无处不在的
2.其实每个人在一定程度上都是破碎的
3.每次演出都是久别重逢

在采访的一开始,程璧就很平静地手撕了”民谣歌手“的标签。


记忆中,好像从她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线开始,就和民谣挂上了钩,大多数人回想起程璧最初的画面更多是一个戴着草帽,谈着吉他唱着轻柔小调的恬静女生模样,但程璧觉得自己的音乐风格只能算是接近民谣,创作与音乐具体的形式其实都是一种独立音乐人的状态。


程璧本人好像一直都对这种猜测性的“标签”不是非常感冒,在15年接受新浪采访时,被问到关于“小文艺”、“小清新”这些标签时,程璧就说:“我认为喜欢把人物或者事情标签化的人,其实是在面对一个人或者事情的时候,有些慌张,害怕自己看不懂或者不想让自己与众人的看法脱轨,然后依托于标签让自己获得辨识。我知道自己想要怎样活着,而不是活在别人的口中与眼中。”



就好比诗人一样,它可以算是一种身份,但绝不是一种标签,即便这个越发浮躁的时代内在是急需诗人的,却还是怎么也无法成为一种职业,所以大多数诗人都是一种”散落于尘世“的状态,但这样,反而形成了一种无处不在的效果。


”这两天从一些采访者身上也能看到那份诗意,他们的那种目光,缓慢的语速。因为现在人们聊天的时候,可能都会习惯性地调侃,会带着一些所谓的油腻感吧,但有些人那些质朴简单的东西一直都在,所以说,现在的年轻人,网上活跃的都是段子手,但也许那些人在现实中其实不是这样的,每个人内心都有一份诗意,只是有的人选择将它融合到自己的生活方式中,有的人选择将它收起来了。



从程璧过往的经历中,也能看到这份“诗意”,在大多数人都很容易被眼前现实的障碍打倒的时候,她仿佛在世俗的捆绑与自我需求之间能够自如游走的这么一个人,在上学期间,程璧是连高考都没有参加,直接被保送进山东大学的学霸,后来去北大读研升硕时,才开始研究起自己喜欢的美学。


毕业后找工作的时候,也是以自己完全不感兴趣的证劵公司为入口,先去到东京之后,一边测试自己是否能在艺术类以外的工作找到乐趣,一边则是为更适合自己的工作等待一个成功率最高的时机。最后也是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原研哉(无印良品艺术总监)设计研究所工作。


在兵书中,这是一种典型的“迂回战术”,能够在每一个重要人生决定都巧妙地运用到这一点的程璧,何尝不是一个生活的艺术家呢?


△和父亲一起劳作的程璧

在对自己音乐之路的规划上,她也毫无疑问地这么打算着。


之前也有很多公司和个人向程璧伸出了想要将她往更中心位置拉拽的橄榄枝,但她却觉得所谓的“一夜爆红”不是一件踏实的事情,她给自己定的计划都是以十年为一个节点,如果娱乐圈是一个直径10厘米的圆的话,她想每十年向中心走进1厘米就好了。


“因为无论是我看到的或者感受到,包括我欣赏的唱作人们,都是长线条地在做音乐的,像中岛美雪,现在已经68岁了,但还是在写歌演唱,莱昂纳德·科恩去世之前,82岁还发了一张专辑呢,都是真的将音乐作为一种终身事业在做。”


现在算是完成了自己第一个十年一半的程璧,做一件事情之前可能更多的是去考量这是不是自己真的想长久做下去的事情,而不是去考量事成之后,自己和生活会升级到什么样的状态。



这样的长远计划的习惯,带着一份坚定,也散发着一种慵懒质感,一年四季都有起床困难症的程璧,并不是早鸟激进型,她深爱着这种“慢”中的舒适与可以容忍一个有着处女座“完美主义”的不良嗜好者将一切细节都妥善安放的空间。


从早期程璧的作品里几乎听不到任何消极的情绪流露,但在近期的作品里却能从中捕捉到一些抛开淡然处之以外的情绪。一开始程璧会觉得自己的歌曲应该更多去传播积极的能量去达到温暖听众的目的,但后来发现,其实每个人在一定程度上都是破碎的,把这一部分勇敢地分享出去,不仅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出口,也想要去告诉别人,别害怕,你不是一个人。


“听的人会觉得很有共鸣,我发现当我直接说出不安的时候,别人更能接收到那份陪伴,反而会觉得更温暖了。”



这张新专辑《然后,拥抱你》的名字像一句没有说完的话,诗的原文是“然后,我拥抱你,这个夏季就这样结束”,因为程璧自己很喜欢日本夏日的花火大会,所以在被要求为原文添加前半句时,用她自己的方式让其有了一个更具象的夏夜画面:


天空中的烟火绽放又熄灭了
然后,我拥抱你
这个夏季就这样结束


程璧在创作一首作品之前,也都会先有画面感,倒不是在哪里看到或者实际经历的一个生活场景,更多的是自己想象中的一个画面,可能是一个拖着行李箱的女性背影,也可能是小溪边的清晨,用程璧自己的原话来说就是:


“就好比读到某一句类似于’在山脚下起舞’的诗句,什么样的山,起舞时有没有裙角飞扬,就会给你很大的想象空间,这种抽象的画面就会比具象的画面有更多的空间去填充,无论是从创作人的角度还是听众的角度,都是更广阔的视野。”


程璧希望别人在听到她的音乐时,能够从中看到属于他们自己的画面,也赞同说,当一个创作者将自己的作品呈现给他人之后,他人后期感觉就已经与创作者无关了,创作者更多只是作为一个“情感容器制作者”的身份,其实不只是音乐,任何艺术形式都应该是这样。


“很多时候,我写的歌都感觉挺私密的,很多自己内心的交流都写出来了,有的时候会觉得不好意思,但发现这种真实的东西却是最容易被大家接受的,不过后来我在舞台上,现场去演绎这些歌的时候,就真的会觉得不好意思,我刚开始登台那几年,就真的很紧张,气息都不稳”。

程璧也曾因为以上的原因经历过一段时间的情绪低谷状态,这一点从之前那张《步履不停》封面近乎全黑的封面倒歌曲的编排,也能隐约感觉到这份不安。后来接受了专业老师的辅导之后,才越发能在舞台上找到那份自在如感。


就在这个月月初在北京的那个现场,演绎《麓山的回忆》时,程璧和现场的观众分享了歌曲的灵感来源,让自己想到了从二十岁到三十岁年龄段的转变,择出了“你在山的下面起舞,不再跟其他的手臂牵连,天欲落叶,树欲啼鸟,阳光普照你的胸前,空气新鲜,你不怕你的另一半会交付谁”来分享之时,在后面加了一句“女生转身流下了独立的泪水”,台下的乐迷都会意地笑了起来,程璧觉得那种瞬间会让她觉得自己相对于一个站在舞台上的歌手身份,更像是和在自己密友聚会时分享自己的心境与成长的小女生。


程璧用音乐记录自己的成长,她的音乐也见证着听者的成长,而这样的现场演出才会有和老友久别重逢后的温馨感。这次《然后,我拥抱你》的全国巡演也是一个对老友们聚会的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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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文 9YeaMax

策划 膀胱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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